当务之急是做什么?见李师师!
安宁换装易容,带着同样装扮好的玉麒玉麟两个先来到一处酒楼。自己的产业,说话方便。雅间的门打开,里面是一身儒服的齐源。
安宁笑道:“一听我们要去见美人,馋的直接从小楼跑出来了!”
齐源一脸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我可是兢兢业业的在布联络点,谁像你,天天不务正业。”
安宁不屑道:“兢兢业业还有心跟我们玩去?”
齐源一本正经道:“你们玩,我可是去考察的。”
安宁抬眼:“你想直接将收买成名的妓人?”
齐源道:“看来没玩疯,脑子还是管用的。”
安宁想了一下:“培养妓人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直接收买确实可行。不过,那些名妓见惯了挥金如土的场面,可要用什么来打动她们?”
齐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入了贱籍的女子,哪怕年轻时穿金戴银,也难逃晚景凄凉一条。”看看低了头的玉麒和玉麟两个,“你问问她们也能知道一二。”
安宁看两人,她们入军之前是被卖给戏班子的小戏。
玉麟道:“妓馆的姐儿晚景什么样我们不清楚,但是戏班子的姐姐们……想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客人给的赏钱都得交给班主,费尽心机也存不下几个银子。像我们这样不记得爹妈的还好,存了钱扯布做衣服做鞋,嘴馋了也买块糕吃。还有些被家人卖了,也还想着攒钱托人捎回家里的。”
玉麒道:“年轻的时候有人捧,不过再当红也就那么几年,总有年轻鲜嫩的出来代替。过了气的女小戏一旦不挣钱了,就会给再转手卖出去,越卖身价越低,最后连娼馆都不要,只能去‘私巢子’,还有年华老去或者颜色不好的,就直接做了最低贱的‘流莺’。”缓一口气,“就算是过得好的,无非就是当红时被人买断赎身从了良。能买当红戏子的,多是商人。买到手了也多是当外室养起来,极少数运气好的,跟着入了宅做妾,那也是最末等的‘贱妾’,一旦不得夫主喜欢了,被正头娘子提脚卖掉的多了去,真正得善终的寥寥无几。”
安宁一手揽住一个:“我早就想多开只收女子的‘工坊’,现在,也是时候了。”
齐源一脸惊恐:“别给我找事啊,我可忙不过来。”
安宁嫌弃的看他一眼:“我可是有亲人的,这事交给严姐姐办就很合适。你回去了帮我跟哥哥报备一声啊。”
齐源应下:“既是这样,我也更有把握些。”
安宁道:“你原本想要用什么来收买人家?”
齐源手中一把折扇,此时“唰”的一声合上,像安宁指了指:“你啊。”
安宁倒是不觉得多吃惊,毕竟“燕王”这名号在民间实在好用。“画大饼使唤人?”
玉麒玉麟两个不愧是双生子,用极小的声音一起说道:“白嫖?”又都双双捂嘴。
齐源瞪她们一眼:“粗俗!我想的可是正经将人‘种福’之后收编。”
这倒稀奇,安宁道:“平时考核收编的人,你可是比我都严格,这回怎么还没见到人就想着破例了?”
齐源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桌上,起身,郑重的向安宁躬身一礼。同样坐着的玉麒和玉麟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猴子一般,瞬间跳开老远。
只安宁安坐:“行了,有话直说,怎么回事?”
齐源坐下,缓缓道:“我之前在京城活动应酬时就见过这位‘白牡丹’了。结合无情公子那边的情报,加上我这阵子自己收集的资料。李师师卖身之前应该姓王。”无广告网am~w~w.
齐源本姓谢,而“王、谢”两姓则是常常被人并称的世家。安宁问道:“与你有亲?”
齐源声音稍显沉重:“太原王氏曾经有多辉煌,不用我多说。后来与谢家一样,都没落了。但王谢两家联姻的传统还在,并且越是没落旁支,越爱与同是没落旁支的世家联姻。若是我和大公子的消息没错……呵,怎么会错。李师师应该是我……”
“表妹?!”安宁眼睛贼亮贼亮的:“你们小时候见过没?定没定娃娃亲?有没有信物?玉佩还是首饰?她等你娶她么?”
不光安宁,被齐源一礼吓的到现在没敢坐下的玉麒和玉麟两个也一脸期盼的看着齐源。
齐源闭了闭眼:“让你们少看点话本子,一个两个都不听!”
“快说!有没有!”安宁催促道。
“没有!”齐源答的斩钉截铁,“若是资料没错,李师师应该是我差一点就出了五服的亲戚,算起来该是我侄女。”
安宁悻悻的道:“侄女啊,没意思。倒是该准备红包。”翻翻荷包,满意的道,“好在银钱带的足,给她找钱庄票号存起来也成。……行了,别那么看着我,等咱们见一见人,真可以的话,我与她‘种福’就是。”
齐源欲要再谢,被安宁拦住:“真成了再谢也不迟。”看看玉麒,“你觉得呢?”
玉麒是唯一和李师师打过交道的,“我看可行,师师姑娘性格很好,人也仗义。”看看齐源,“而且只要主子见了,成的几率大的很。”
“为何?”齐源问道。
玉麒叹道:“师师姑娘生的美极了,也就比咱们主子差那么一点点的美。”
“嘶……”安宁吸气,抚抚自己的脸,“走走走,别愣着了,快看看去!”
……
因为客人不多,又有玉麒的帖子,他们很顺利的入了“醉杏楼”。
安宁去过花楼,但都是在前厅,还是头一回直接到姑娘的住处。穿过一片修了拱桥回廊的湖,这边明显安静下来。若不特地想起这是妓馆,定会认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
李师师单有一个院子,只有特别相熟或者十分得她看重的人才会带来此处。
齐源看着此处的亭台楼阁、四时景致,心中狠狠的一酸。安宁拍拍他的肩,传音道:“你放心,凭她跟你有亲这点,即使不去军中,从良赎身还是不成问题的。”
齐源也同样传音道:“‘四大名妓’之首的‘白牡丹’,想要赎身谈何容易。”
安宁挑眉:“赎身不容易,但抢人可不就容易多了,凭我的本事还带不走个小侄女?”
齐源失笑,回她一句:“合该去做强盗土匪。”
安宁满不在乎,甚至有些洋洋自得。
这样慢慢走着,步子忽然一停。不为别的,因为他们想见的人已经在院门口迎接了。
李师师自然是美的,并且一颦一笑皆美。可以艳如桃李,也可以楚楚可怜。此时见到人来,笑意绽开,如花之初放,芳菲妩媚。
晏几道曾做一首《生查子》来形容李师师:“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此时,这位“一笑千金少”的姑娘就摆出了这价值千金的笑,声音柔柔的:“师师见过四位公子。”
四人回礼,与李师师相熟的玉麒上前:“师师,这是我家主子和齐总管,这个是我兄弟。”
李师师再次行礼,将他们迎入院中。
趁李师师转身,玉麟轻轻扯了扯安宁的衣袖,递给她一个玩味的笑容。没错,李师师的目光在安宁身上停留最多。
安宁一副我就是比你俊的欠打样子看看齐源,不说别的,这姑娘眼光不错。
来到厅中,自有婢女奉上茶果点心。安宁用上“天眼”观察此处,这是她习惯使然。但是这一“看”还真“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了。
首先是一条密道,入口处悬挂金铃,显然是提示外面的人有人要进的。“天眼”的感知范围不算近了,但密道的另一端绝对在感知范围之外。作为军士,安宁对各处地图记的很是清楚。感知一下走向,得出一个大胆的推测,这密道怕是能直通皇宫的。
民间早有传言,说昏君赵佶修了直通宫外的暗道。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通往的地方还是李师师的闺房。
安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狠狠的笑了一声。当真是不怕死的东西,看本王哪天心情好了,从密道直接到宫里,吓也把你吓半死。
除此之外,另一点更让安宁在意。
本朝信奉道教,房内供奉道君像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安宁发现,这做道君像的后面还放了东西。那是一个名贵的锦盒,盒子的位置有些歪,盒盖也并未关上,应该是主人匆匆放下去做别的事了。
锦盒里大红绒布做衬,托着一团雪白的东西。
这东西安宁十分熟悉,就是她亲手做的。是她之前惯用的月华枪的枪缨,恐怕全天下这般做枪缨的只有她一人了。
安宁以燕王身份进京时,在入城前将月华枪当着一众迎接的百姓,深深贯入城门外的地下。并且留下话,“月华一日不倒,本王就一日未死”。
此举是为震慑朝廷的人马,也是因为龙椅上那位绝不可能让她带兵器入宫。与其上缴给皇宫中人,不如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赵佶这敢做不敢当的,到底没有冒着犯众怒的风险,将枪挖出收走。
恢复记忆之后,安宁也曾去看过。那处原地盖了间屋子,月华依旧深深插在地下。听说若不是蔡京一党四处搜捕“太阴幽荧”中人,这处本来要盖起三进三出的庙宇来着。
安宁去看时,长/枪光彩依旧,只是枪缨不知所踪。本以为是日久已经坏掉,没想到却在这见到了。
长/枪多用红缨,白缨也并不少见,安宁选择白缨的理由有二,第一是她认为白的更能衬托出她英俊潇洒的风姿来。这把枪缨是她亲自精选了纯白的马尾做的,白的闪闪发亮,十分好看。
至于第二嘛,就不得不提和枪缨连在一起的一个可以摘下来的毛球。这东西的作用绝对少有人知,乃是因为燕王殿下时常手痒,就喜欢摸毛绒绒的东西。好在她还知道这是不太光荣的事,于是白狐狸毛做的毛球平时就挂在枪缨上,作战时怕染了血才摘下来。想摸了偷偷摸几下,装作整理枪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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