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妹不好惹」

第八十七章 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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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栓子的家,万宝宝看到一捆捆都是粉红色,泛着粉红光芒的蚕丝,好看的紧,这可稀罕了。

“大嫂,你这蚕茧没喂过其他东西吧?”万宝宝问道。

栓子娘虽然觉得这些粉红色的蚕茧很好看,但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心里着急,回答说道:“东家小姐明鉴啊,我养蚕是一把好手,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养蚕的屋子我每天都会打扫,采摘桑叶的时候,也是非常细心的。”

“那就奇怪了,怎会出现这样的呢!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蚕茧没有毒,颜色这么好看,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如果卖不出去,可以卖给我。”万宝宝安慰说道,栓子娘很是着急,忙了一个多月,要是卖不出去,那可是百忙活了。

“东家小姐仁义,就算这些蚕丝卖不出去,我们也交桑树的租子,绝不耍赖。”栓子娘保证说道,她不能让东家吃亏。

万宝宝笑笑说道:“先不说这些了,栓子,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家划的那块桑树啊?”

“恩,好!”栓子连忙答应。

栓子娘一看东家小姐有事要栓子做,连忙叫道:“栓子,你要照顾东家小姐,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娘!”栓子保证说道,高挺着胸脯,以能帮到东家小姐为荣。

栓子一路上和万宝宝聊天,说着庄子上的趣事,不一会儿,就到了栓子家分到的桑树地。

栓子家分到桑树大约有半亩,万宝宝围着这些桑树看了一边,无意中发现有几颗连着的桑树下面,有红彤彤的半点。甚至有的桑树上也有。

“栓子,这些红点是哪来的呀?”万宝宝好奇问道。

栓子低头一看,想了想,笑着说道:“回东家小姐,上次我和柱子在这里发现了两只大野兔,我们用自制的小弓箭射中了,当时两只兔子不断挣扎,留了很多血,这应该是兔子血。”

万宝宝围着这几棵有血点子的桑树转了两圈,然后用手指甲在血点子的地方用手指掐了一下。居然渗出血红的汁水,万宝宝吓了一跳,桑叶的汁水不是乳白色的吗?难道蚕茧的红色和这血滴子有关?

万宝宝又用手掐了血点子周围的桑树皮。渗出的是粉红色的汁水;心里的猜测得到一半印证,万宝宝又到另一棵没有血点子溅到的桑树,掐破皮,打开来一看,是正常的白色。

看到这样的异样。万宝宝反覆又确定了几次,终於得出结论,被血点子溅到的桑树会有红色或者粉红色的汁水,那些蚕吃了这些含有红色液体的桑叶,就吐出红色的丝。

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万宝宝的脑海里。在这些桑树上涂上各种颜色,吃了这些涂有各种颜色桑树上的桑叶,是不是就会吐出什么样的蚕丝?不过还有另一个猜测。是不是只有血液才能这样的效果呢?

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么用这些各色蚕丝织出来的丝绸那可就是不需要染色,纯天然的啊!

万宝宝回去之后,在本子上记下这个猜测,准备明天开春。就在桑树主干上涂上各种颜色,验证她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看来明天她的自己亲自养一批春蚕试试。把各种想法都列出来,时候分门别类,如果猜测得意实现的话,那她就可以得到五颜六色的蚕丝,就算是天上的彩虹,也照样可以织出来。

过了几天,曹富贵拿着一个包袱过来,说道:“东家小姐,这是我娘织出的丝绸,这里面是两匹,虽然没有上色,但是白色如雪,光滑舒适,做中衣穿是好的。用我娘的话说,她这么大年纪了,没见过这样好的丝。”

万宝宝从已经打开的包袱里面拿出一匹纯白的丝绸,泛着亮闪闪的光芒,很是喜欢,说道:“这些我很喜欢,谢谢曹大叔了,我收下了,家里还有几只螃蟹,我待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我只是给东家小姐送点小东西,怎么好拿小姐的东西呢!”曹富贵不好意思要。

“我们这叫礼尚往来,你要是不要,你这丝绸我也不要。这么好的货色,拿到连阳城可以卖不少钱呢!”万宝宝笑着说道,这些蚕,从一开始养蚕,到抽丝剥茧,再纺成丝绸,花费的功夫不是一点半点。万宝宝知道大姐不容易,怎么好拜拜接受他们的赠送呢!

曹富贵干笑几声,感激说道:“那我就腆着脸收下了!”

“庄子上,是不是有人去连阳城卖生丝啊?”万宝宝问道,毕竟不是每一家都会纺织丝绸的。

“恩,是的,这两天天气好,我正准备带着庄子上的人,驾着牛车,一起去连阳城卖丝绸呢!听说米家有收生丝的,我去看看,能不能卖高一点。”曹富贵笑着说道,各家各户都弄了不少蚕茧,而且里面的蚕蛹,晒干了还可以炒菜吃。

万宝宝笑眯眯说道:“栓子家的那个粉红色的蚕丝,我想收来,价格我比外面多两成,不知道栓子娘是否同意?”万宝宝不想泄露粉红蚕茧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准备自己想开一个和作坊,专门制作这些带着闪光的丝绸。

“那有什么啊,栓子娘一准同意,这几天她还在发愁,能不能卖出去呢!”曹富贵笑着说道,“至於价格,和外面的生丝一样价格就好。”

果真没一会儿,栓子娘就把一筐筐的生丝送到万宝宝这里,万宝宝给了栓子娘三两银子。

万宝宝找到曹富贵,请求说道:“曹大叔,我这里有十筐生丝,曹奶奶要是有空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织成丝绸!或者绸纱,就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女子挽在胳膊上的丝带绸纱,拖下来很长,因为纱很轻,所以看上去很飘逸。”

“好,没问题,你放在这吧!我们家的生丝准备织一半,卖一半,正好可以给东家小姐做。”曹富贵连忙答应。

“我也不让人白做,把这些弄好,我给你五两银子,算是工钱。”万宝宝拿出五两银子,给曹富贵。

曹富贵连连推辞说道:“这是小忙,怎么能收东家小姐的钱呢!”

“呵呵,曹大叔客气了,我只是喜欢这个粉红色的生丝,织出来一定很好看。就算我去找别人帮我加工,也是要给钱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完全可以让曹奶奶仔细给我纺织丝绸。”万宝宝又把钱推给曹富贵。

“那我就让我娘尽快给你做出来。”曹富贵见东家小姐执意要给,推辞不掉。

“我不敢时间,不需要那么急,毕竟曹奶奶年纪这么大了,不能太劳累!年前给我就行!”万宝宝笑着说道。

到了家里,莲姨拿着曹富贵送来的两匹白色绸缎,在身上比划,见宝妹进来说道:“宝妹,这可是好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是宫里的皇帝,都不一定用过这么好的丝绸。丝绸本身就很光滑,为了更有闪亮,很多人在里面掺了金线银线。不过那毕竟是人为的,可是我们这两匹丝绸,那可是闪闪发光啊!”

万宝宝说道:“恩,是的,尤其是在太阳底下,更加明显。”

莲姨一听,拿着块丝绸就往外面走,想看看是不是像万宝宝说的那样。

“呀!宝妹,我们这东西跟仙家宝贝似的,真的发光哎!唯一不好的是白色的,只能做中衣,就算可以做衣服,那一些配料,不能作为主料,要不然就有点忌讳。要是有其他颜色的就好了,我给你几件衣服,那绝对是很好看的。”

“过几天,会有粉红色的,我让曹奶奶帮我弄呢!”万宝宝笑呵呵说道,“这两匹,就送给你您了。”

莲姨笑呵呵说道:“恩,那我就收下了,我的好好琢磨一下,到底做什么好!”

曹富贵带着村里的人,驾着八辆牛车,去连阳城卖生丝。曹富贵是个有心机的人,把车停在丝绸一条街的不远处,自己拿着一筐生丝进了米家丝绸老店。之所以选择米家,是因为这米家不仅有丝绸店铺,还有专门纺织丝绸的作坊,这米家丝绸老店卖的丝绸,有一半是自家做的,在连阳城很有口碑。

今天出来要谈生意,曹富贵穿的很正式,虽然不是很新,但也看上去很整洁。

“客官,你要点什么?”小夥计很机灵,上前打招呼。

“小二哥,我们想卖生丝,你家掌柜在不?”曹富贵急忙问道。

小夥计一听不是买东西的,而是埋生丝的,顿时不高兴了,拉着脸,说道:“我们米家的丝绸老店要的生丝全部是从固定的人家收上来的,质量才会有保证。我们又不知道你的底细,怎么可能收你家的生丝呢,赶紧走吧,别翻盖我们做生意。”

曹富贵也不生气,这样的情况他见多了,掀开盖在筐子上的布头,说道:“我家的生丝可不是一般的,小二哥,你看!”

第一卷 弟八十八章 着急

小二哥在米家的丝绸老店做了三年,各种各样的人见过不少,各种丝绸和蚕丝如数家珍,当看到曹富贵筐子的蚕丝,很是惊讶,问道:“这可是稀罕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发光的蚕丝呢,是不是你们在蚕丝里面掺了东西?”

曹富贵一听,也不生气,卖东西难道不兴别人挑挑拣拣啊!

“这位小哥,我们虽然是第一年养蚕,可也是规矩人,不会做哪些不实在的事儿;再说说了,想弄的发光,那也得要钱不是,我们也没有钱弄那些花哨啊。这些的的确确是我们那里养出来的,不信的话,您可以验验货。”曹富贵建议说道。

小二哥听了,拿出一捆蚕丝,上下翻看,没看出为什么会发光,根本不像是染上去的,好像天上就是这样似的。一想到成为发现稀罕物的夥计可,可以在掌柜子面前露脸,便笑着说道:“这位大哥,里面请,我这就去请我们的掌柜子。”

小二哥赶紧往里面快走,去找掌柜子。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深色绸衣的五十多岁地老者过来,拱手说道:“在下刘海,听说您有好的蚕丝要卖给我?”

“刘掌柜,在下曹富贵,我们今年养了一些蚕,得了一些蚕丝,想着这里是百年老店,想必可以得个好价钱。至於好不好,刘掌柜看过就说。”曹富贵掀开盖住筐子的篮子,笑着说道。

刘掌柜见曹富贵举止得当,不由高看了两眼,再低头看看筐子里的蚕丝,眼睛瞬间瞪圆,闪现一缕精光。这掌柜子可比小二哥眼光好多了,一眼看出这蚕丝独到之处,没有染色缂丝居然有这种光泽。真的是非常少见。

不过刘掌柜见惯了各种场面,没有显露出真实想法,笑笑说道:“的确不错,是用心侍弄的。你们既然大老远来了,三百文一斤,有多少要多少!”他这个价钱不是很高,但也不低,比正常 的价格高了一点点的。

曹富贵听了,这么好的丝绸,不应该只值五百文的。显然是想压价。曹富贵是个实在人,但不是傻子,反正这些丝绸卖不掉。弄回去,织成绸缎自个儿穿。

曹富贵府对着刘掌柜拱拱手,说道:“刘掌柜说的价钱,只是普通的生丝价钱。刘掌柜身为米家百年丝绸老店,定是见多识广的。我这蚕可比一般的闪亮。现在是蚕丝,可能您觉得不怎么样,可是您再看看这个?”

曹富贵从身上的褡裢里面,拿出一块织好的丝绸,雪白如雪,油光闪亮。刘掌柜的瞳孔一缩,知道糊弄不了对面的人。

刘掌柜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眼见着不能糊弄。那就明着做生意,呵呵笑道:“是老夫看走眼了,没想到这蚕丝居然有这个妙用啊。就不知道染色之后,还会闪亮吗?”

曹富贵准备的很充分,又从褡裢里拿出一块上色的绿色绸缎。刘掌柜一看,一把抓过来。仔细端详,这绸缎本身就是极好的,再加上闪闪的亮光,真的是鲜翠的很,像是上好的祖母绿一样。

“好,好东西,真是好东西!曹兄弟,你这蚕丝作价几何啊?”刘掌柜笑着问道,拿着那块绿色的丝绸不撒手。

曹富贵一看这刘掌柜已经看上了,那下面的价格,就可以报高一些,说道:“我这生丝,一两银子一斤。”

刘掌柜一楞,没想到这价格这么贵,已经高出了原定价格很多,他虽然喜欢这些生丝,可是他也做不了主,说道:“不瞒曹兄弟,这蚕丝的价格实在是有点高,我做不了主!看,能否在便宜一些。”

曹富贵听了,摇摇头说道:“我们这些蚕丝的都是极好的,养蚕的时候,那也是费了很多功夫的,要是卖的和普通蚕丝一样,那我们还真不如喂养那些普通的蚕,这样也少累一些。常言说得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们花了心思弄出来好东西,自然希望多卖一些钱。您要是做不了主,那就问问你们东家吧。”说完拿过刘掌柜手里的绿色挑花绸缎。

刘掌柜手里一空,好像整个心空了一样,脸色不好看,凭着几十年的经验,他觉得刚才那块丝绸是他见过最好的。他是想去东家那里去说,可是没有实物给东家看,一听说生丝这么贵,还以为他是瞎说糊弄人呢。

“曹兄弟且慢,要不这样吧,你把那两块绸缎给我,我给你五两银子,我拿着这些东西去和东家说说,要不然我空口白牙,东家看不到也不相信啊!”刘掌柜笑请求说道,人家手里有好东西,奇货可居,不出钱,他不好意思要人家的样品。

曹富贵想想,这就是两块布,不是很大,五两银子差不多,说道:“那好,曹某就不客气了。”生生接下刘掌柜的银子。

以前都是那些贩蚕丝的巴结他,现在分水轮流转,改成他巴着人家了,不由心里苦笑,但面上还装的一团和气,说道:“这么好的东西,你要是白给我,老夫还不好意思拿呢!”

“刘掌柜客气了,只不过这是我母亲辛苦最出来的,回去孝敬母亲的。”曹富贵轻笑说道,又从筐里面拿出一小捆蚕丝,“这个就送给刘掌柜,拿给主家看看我们的蚕丝到底有多好。”

“那多谢曹兄弟了!”刘掌柜感谢说道,刚才被那两块绸缎吸引了,居然忘了最重要的蚕丝。多亏了曹富贵提醒,要不然他又得多费很多口舌。反正米家有的是钱,他没必要在这一点上节省。

当曹富贵从米家的百年丝绸老店里出来,就去了唐家的丝绸店等几家店铺,多问几家。

刘掌柜等曹富贵走了,便叫了一个小夥计跟上,看看曹富贵到底去做什么顺便查查曹富贵的底细。

曹富贵去了唐家,唐大少爷正好在,碰到了曹富贵,看到了这些蚕丝,当场以一两五钱银子一斤买下所有的蚕丝。曹富贵想了,反正刚才那个刘掌柜没答应,拖拖拉拉,现在有人出价更高,那就卖给唐家。

曹富贵不愧是实在人,不贪心,要是被人看价钱那么高,说不定还要价钱呢。

那个小夥计一看曹富贵把所有的蚕丝都卖给了死对头唐家,赶紧过来报信。好在唐家的绸缎庄和米家的店铺只隔了一条街,所以很快就跑回来。

刘掌柜暗暗后悔,刚才没有当场答应曹富贵的要价,这曹富贵不等他回覆,立即就卖给了唐家,可见这价格一定不仅仅是一两。东家和唐家不对付,这可是整个连阳城都知道的事情。现在他一个小小的掌柜也不能去唐家去抢,毕竟人家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他也没有理由阻拦了。

“刘虎,你再去查查,这曹富贵到底是哪里人?我们好去谈生意,一定要把信息都给我查清楚了。”刘掌柜交代说道,“这是一两银子,弄点茶水喝喝,但不能误事儿啊!”

“叔,我知道了,保证不误事儿!”刘虎;连口茶都没喝,赶紧继续跟踪。

刘掌柜也不闲着,对着店里的夥计交代几句,便去米家找米夫人,米大少爷,假装还不知道曹富贵已经把东西卖给唐家了。现在刘掌柜算是骑虎难下,不上报都不行,毕竟曹富贵是先来这里的,等唐家那里出了新的丝绸,想必米夫人和大少爷也会知道,到时候一差,那就是知情不报啊。 现在上报了,顶多有个小小的罪名,就是当场决断,再加上夫人和少爷对店铺管得严,价格的确超出他能给出的范围,所以来汇报一下,再决定,是正确的做法。

当米夫人和米曲炜看到这些蚕丝和丝绸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米夫人有很多缂丝衣服,但在这丝绸面前,却略有失色。

“那个卖家要多少钱一斤?”米夫人拿着那块翠绿的绸缎不撒手,急忙问道。

“一两银子一斤,属下觉得太贵了,没敢应下来,所以赶紧拿了东西来汇报,还望夫人和少爷顶多。”刘掌柜恭敬说道,现在还不能说蚕丝已经被唐家买去了,等一会儿夫人同意了,他在回去一次,装作不知道曹富贵已经把蚕丝卖了,待会再来一趟,才能如实禀告,反正他已经让人跟着了,至於怎么做,那就是夫人和少爷的事情了。

刘掌柜回去没多久,便跑过来覆命,说道:“夫人,那曹富贵已经把生丝以一两五钱银子卖给唐家了!”

“什么!”米夫人“噌”的一声站起来,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刘掌柜痛心疾首,说道:“曹富贵那个人和他名字一样付钱,可能是看唐家给的钱多,就卖给唐家了。”

“要是唐家有了这个丝绸,那一定会压着我们一头。刘福,你赶紧派人去查查这个曹富贵是什么人,就算这次买不到他的蚕丝,但下次一定要买的。我们已经比和唐家晚了一步,要是不行动,可要被落下更多!”米夫人急切交代说道。

刘掌柜急忙回答说道:“回夫人,我已经派人跟着曹富贵了,我现在就回店里,等着刘虎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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