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门前好孕来」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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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当啊。

她小小心虚了一下。「我可没逼你,不然你说要怎么赌?」「我辈斯文中人,怎么好动不动就口称博弈之事?」「就你清高」她炸了。

「不过夏姑娘既有这等好兴致,文某自然舍命陪君子。」他笑得好不温良敦诚。

哈哈哈夏迎春差点大笑三声,以兹庆祝傻书生终于落八十赌九赢的老千手里「难得文相赏脸,小女子真是当之无愧,坦然受之。」她洋洋得意之下,一开口又泄了老底。

「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才对。」「随便啦」她兴奋地搓着手,完全是一副烂赌鬼德行。「总之难得开赌了,要不要额外加码插花,再添个彩头?」看着她小脸欢快喜悦得红润发光,丝毫不因自己言行的不贤良不淑德而为耻,文无瑕心下既骇然又好笑,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欣赏。

她不是养在深闰中的名品幽兰,而是生动盎然,热闹喧扰,自开自放就是一大片的野蔷薇。

这样的不羁灿烂,是名门高尸、严规礼教关得住的吗?

大过缤纷的颜色,在严守到的规矩的贵胃诗礼世家里,褪色得越快。

他怔怔地看着她飞扬欢乐的笑脸,心情顿觉酸甜苦涩、复杂难辩了起来。

「要不要添彩头?要不要?要不要?」夏迎春凑近他跟前去,这才发现他在发呆。「喂喂?你还在吗?」文无暇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靠得自己那么近,近到他可清楚看见她嫩如珠玉的细致粉颊,嗅见她身上胭脂混合看清甜气息的惑人香味,尤其是湿湿热热的吐息,就在他下巴进行无声地骚扰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压抑不住一心跳如擂鼓,越擂越响。

「夏姑娘,请自重。」「你就没别句话好说了吗?」她啐了一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只会叫我自重自重,我肚里都兜着一个了,还不够重吗?哪天要能改叫男人怀孕试试,你们就知道厉害!」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夏姑娘辛苦了。」「光一旁摇旗呐喊说风凉话谁不会?」她挑眉瞪着他,「唉,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提议呢?」「添彩头吗?」他总算还没恍惚得太严重。「你想添什么彩头?」「输的人就热吻赢的人一下。」她咧嘴乐呵呵地笑了,显然垂涎很久了。

「咳咳咳咳」文无瑕瞬间呛到,险些连肺都咳出来。

他那张清俊玉容涨红得像快滴出血来,瞪着她的凌厉眼神好似她刚刚是邀他滚床单。

饶是夏迎春脸皮厚如老牛皮,还是忍不住闪躲瑟缩了一下,呐呐道:「不就是个提议,也没说非如此不可啊,你还是有权推翻的嘛!」「夏姑娘,你是存心戏弄人吗?」他还算很节制的没有说出「调戏」一词。

夏迎春的私心被他一语道破,难得地脸红了红,干笑道「哪有?我这么善艮天真可爱,怎么会有那种想借打赌扑倒你吃掉你的下流心思?」她不全都说出来了吗?

纵然文无瑕平素知书达礼、彬彬文雅,此刻也少不得有想掐死某人的冲动。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总算恢复心神镇定,开口道:「夏姑娘,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怕输是吧?」夏迎春在一旁闲闲地说起风凉话。「也对,堂堂百官之首,国之栋梁的文相爷,要是连猜枚儿都输给一个连三字经还读不全的小女子,那委实也太丢脸了点,倒不如避之大吉。要我也会选这个。」明知她是激将法,明知她压根就是找机会捣乱,明知她完完全全就是太闲,所以唯恐天下不乱文无瑕朋明都知道,还是吞不下这口气,赌了!

「夏姑娘,别后悔。」他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我要迎春的字典里从没后悔两个字!」「很好。」他点点头,不再多说,眸光瞥见一旁花几上,原搁着留做养鱼之用的一钵碧玉珠子,取了过来,随手抓了一把于掌心内。「你先选,单数双数?」「等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作弊?」她-点也不避嫌怕羞,径自抓过他的手来,扳开他掌心将一枚枚碧玉珠子又扔回钵里。「我们俩数一二三,同时朝里头抓一把,然后你的加我的,数数总共是单是双,这样才公平「好。」文无瑕眼观鼻,鼻观心,努力不将她柔软小手碰触自己手掌时,那传来的**麻痒感太当一回事。

夏迎春以目光稍稍测量了一下钵里的碧玉珠子数量,心下计较了一番后,断然喊道「来,一二三,开始!,」他俩同时各抓一把碧玉珠子在手心,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大有两军对峙,临敌阵前的紧绷气势。

「单?双?」他神色不动,笑意微微。

「双!」她气势熊熊,眉飞色舞。

「好,那我便猜单。」他一笑,和她同时展掌将珠子摊于桌上。

夏迎春意气一发,自信满满地拨看子儿数算着,没想到越算脸越黑两牧一拨,最后仅剩下一枚碧玉珠子独自留在正中央。

「单。」文无瑕还是笑得那般温雅无害。「承让,承让。」「不可能!再来!」她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大大不甘。

「愿赌服输。」他笑吟吟地提醒她。

「刚刚也没说一局定江山的,不管,三盘两胜。」她哼了一声,十足撒赖。

「好。」他微笑点头,从善如流。

「我来抓,你来猜。」她索性不要脸皮了,得寸进尺地嚷嚷。

「依你。」他嘴角更往上扬。

只此一笑,宛若春风扑面而来,教夏迎春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抵受不住如斯春风春水春情泛滥。

要死了,明知他笑起来这般勾人摄魄,自己干嘛还直直盯着他脸看?这下可好,她心都酥了一大半,哪还有半点战斗力?

祸水,这书生真真是祸水她嘴里嘀咕了大半天,总算稍定了定神,谨慎再谨慎地抓了满满一把珠子,略感觉了下掌心内的数儿,这才扬起眉来。

「单数双数?」「还是单。」她笑脸僵住,小手掌心攒得紧紧,最后才不甘心地打开。

「愿、赌、服、输。」他笑眯眯的说。

夏迎春顿时垮下脸来,面黑如锅底,最后咬牙豁出去了。

「好!做就做!不就一套娃娃衣跟娃娃鞋,反正好了也是给我家宝宝穿的,肥水不落外人田,没便宜到旁家去-」「别忘了在下的荷包。」文无瑕不忘含笑补了一句:「还有该绣上的字,在下素喜小篆,有劳夏姑娘了。」不知道现在扑上去咬死他能不能算谋杀亲夫?

她心思翻腾上下了几重天后,最后决定还是先从自身检讨起夏迎春,大笨蛋,都说官字两个口,一官还比一官奸,他都是百官之首了,又能单纯敦良可欺到哪里去?

「谁蠢蛋啊我蠢蛋」她内心泪流满面,自悔自恨万分。

**第七式坐拥娇儿横跨,偷一缕香,颠簸醉了春风。

夏迎春含着眼泪,带着悔恨笑容,躲在松风院里苦苦跟针线奋战起来。

惨叫时时可闻。

咒骂声声不绝。

第三天,倒是异常安静了。

今天正是文府奉旨举行的一年一度集优雅与气质、诗文与花艺共赏的茶会。

一大早,文无下还是不太放心地到了松风院,去探视那个含悲带愤和针黹进行缠斗的女人。

「我不急,你也别累着自己了。」他这几日来看她,都忍不住温言叮咛安慰。

夏迎春抬起黑眼圈,忿忿道:「你放心,我夏迎春一言九鼎,说得出就做得到。」「别犯倔。」他叹息,温柔地看着她。「早起的燕窝喝了吗?」「喝了。」她咕哝,放下怀里搂着的针线篮,里头裁得歪七扭八的布压在最里头,就怕给他瞧见了。

「今日府里有客人,你安心在屋里便好,莫出去教他们吵着你。想吃什么,你都让丫鬟们送来,就是别饿着了。」她神色微微一僵。「你这是禁我足?」「不是禁足。」他凝视着她,在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伤心屈辱之色,心下不由一紧。「只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场面发生。

「你是怕我被人冲撞了,还是怕冲撞了你的客人?」夏迎春的语气越来越不稳,止不住一丝伤痛的尖刻讽刺。「或者,怕给人误会了你文相爷金屋藏娇?」「你的事,当日已风闻京城内外,我并无所谓被不被误会。」文无瑕就事论事地道,「我只怕他们会无意间说出些伤害你的话,教你听了不快对不起,这世上有些人与事还是我所不能控制的,我只能早做提防,尽量不让它发生。」她望着他,自他眸中看见了那真挚如水的坦然,口下一暖,胸口那遭到嫌恶厌弃的受辱感消失了。

「我刚刚不该那么说你的,还有」她轻咬下唇,额边微绯。「谢谢你。」他目光柔暖地注视着她,「我也没做什么。」「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忙又加了一句:r只是好奇,随口问问,我不会出去凑热闹的。」「是京城里一些名门世家的公子和小姐,连样的诗文茶会,不过是奉圣上的旨意附庸风雅,走走过场罢了,不值什么的。」文无瑕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怕她多做揣测,心生误会。「你别多心。」「吟诗作对啊」她脸上有些向往和羡慕。

「你也想参加吗?」他心下一动。

「我不行啦,我只懂一些淫词艳曲。」她还真是罕见地自知斤两。

「淫词-」文无瑕嚷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笑意与疑惑。「你一个蛄娘家,又哪儿学来淫词艳曲的?」「说来话长。」她不知怎的心虚了起来。

明明不觉丢人,可对上他探索求解的深邃目光,夏迎春突然发现自己那句「因为我是石城远近驰名的老鸨啊」全卡在喉头。

「对了,还不知你家中」「啊」她突然一声大叫,状若兴冲冲地催捉道:「你时间差不多了吧?快去快去,别教那些公子小姐九等了。」文无瑕着辰光确实也不早了,只得起身告辞,离去前还不忘叮咛了一句「想吃什么尽管叫他们做,你现在正是养身子的时候,孩子也熬不得饿的。」她的心登时融化成了一汪春水,眉眼弯弯,笑得好不欢然。「知道了。」他连才放心地出了松风院。

倚门目送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夏迎春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宝宝,你爹真好。」她低下头,怜爱地轻抚着肚子,「娘觉得,离咱们一家团聚的时日已经不远了,你开心不开心哪?」肚子里的胎儿仿佛也心有灵犀般,快乐地手舞足蹈,动得厉害。

宴设雅园,柳荫花间,清风而过,茶味飘香。

假山流水连一端,罗郡王府世子爷,左尚书家大公子,工部侍郎家三公子,赵将军府中文武双全的少将军,今科状元、探花、榜眼名门才子们个个到座。

亭台小阁那一头,庄王爷家的小郡主,礼部尚书家的千金,九门提督晋大人的掌上明珠,郭藩司使家的贵女——世家才女们统统到齐。

虽说古来男女大防甚重,然而万年王朝文武百官的家眷们,在清皇陛下的倡导鼓励下,一向往来频繁、世家交好,所以今番前来的才子佳人们,也大多是彼此熟识的。

其实皇帝特别交代要举办的这个诗文花赏会,说穿了,也就是一年一度变相的相亲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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