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4点钟的时候谷玉兰说:“士华,内衣我放在床头柜上了。”
苏士华说:“我看见了。”
谷玉兰说:“你病刚好,洗澡时水别太凉,看感冒。”
苏士华说:“好,我用热水。”
谷玉兰说:“还有,今天的晚饭在锅里,明天的早饭我来了再做就赶趟儿。”
苏士华一愣,问:“兰姐,咋?你要走?”
谷玉兰说:“我回去看看。”
苏士华说:“兰姐,你今晚在这儿住下不行吗?”
谷玉兰说:“你已经好了,我……得回去换件衣服。”
苏士华欲言又止,停了一会儿才说:“好,我送你。”
他没再坚持要谷玉兰留下。
谷玉兰说:“不用。你刚好,不能走远路。”
苏士华说:“没事儿,就这么点儿个小口儿,长得比原来还结实呢!”
谷玉兰说:“结实也不行,时间短。”
苏士华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谷玉兰犹豫了一下,说:“好,那……我不走了。”
苏士华心里暗暗高兴,说:“行,我再多养一夜,明天就更没问题了。”
当晚,谷玉兰果然留下了。第二天是周六,4点多苏士华才跟她一起回到小南岺。
一切放佛又都恢复了常态。然而,若是有第三个人看着一定会发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没变,话却少了。www.xingxingxsw.com 星星小说网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是:苏士华以前是敬谷玉兰,现在却不但敬,而且爱。在不能确定谷玉兰的心意之前,怕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会亵渎了她;
谷玉兰自打发现爱上苏士华以后,越不该爱越爱,越不该想越想,她怕万一心里的秘密被苏士华发现,那就再没法儿做人,羞也羞死了。
转眼,国庆长假到了。苏士华没去游山,也没去玩水,十月一日这天一早就去了煤场,在那儿租了一辆车,还不到10点就把煤和柈子运到谷家了。
煤还是好煤,乌黑油亮,都是鸡蛋那么大的块儿。柈子也是好柈子,全是截成段的松木,好劈。
都11点了,煤和柈子才全部运进小仓子。眼见脸上淌汗的苏士华,谷玉兰带着心疼说:“士华,可真把你累坏了。”
苏士华说:“兰姐,不累。”
谷玉兰打来温水,说:“快洗洗,洗完咱就吃饭。”
趁苏士华洗脸的工夫儿,谷玉兰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儿。苏士华坐在炕里。
谷玉兰说:“出汗,一定渴了,喝点儿啤酒吧!”
边说边给苏士华倒了一杯。
苏士华问:“兰姐,你不喝?”
谷玉兰说:“我又不会,喝酒是糟践酒。”
苏士华说:“你少喝点儿不行吗?”
谷玉兰本来想拒绝,可见苏士华正拿着酒瓶等着,怕扫他的兴,说:“行。”
说完又去碗柜拿个杯子回来,苏士华给她倒了小半杯。菜是四样儿:溜肉段,烧茄子,芥末肚儿,凉拌土豆丝。
吃完饭,谷玉兰为了准备晚饭,去小院儿摘菜了。苏士华下地,把斧子找出来蹲在地上磨。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哐哐声,他没在意。接着便听谷玉兰喊:“你们干啥?为啥砸我家的墙啊?”
苏士华猛地站起身,从玻璃窗翻出去。只见在南面院墙的南侧,正有三个人举镐的举镐,抡锤的抡锤,已经把围墙砸出了两个大豁口,对谷玉兰的话根本就置若罔闻。
苏士华扔下手中的斧子,刚出外屋门就大喝了一声:“住手!”
谷玉兰喊了半天放佛没人听见,苏士华只两个字就让砸墙的人停下了。外屋门距被砸的墙有七八米远,苏士华几步就来到了墙跟前,问:“为什么砸墙?”
墙那边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回答。苏士华再问:“为啥砸我家的墙?”
这时,一个二十六七岁,留着小平头,手里握着铁锹的男子说:“这堵墙离我们家太近了。”
墙的南面是一栋三间瓦房,住的是孙家,说话的小平头是孙家二儿子。
谷玉兰说:“这面墙已经有20多年了,无论离你家远近,你们都没权利单方面破坏它。”
这时,砸墙的三个人都从砸出的豁口进到谷家的小院儿里,其中一个三十岁上下,长着满脸横肉,手里握着大铁锤,是孙家的大儿子。
另一个三十四五岁,脸上留着大胡子,手里拿的是一把十字镐,是孙家的女婿。
苏士华问:“你们想干……”
没等话说完,谷玉兰已经抢过来推着他往后退了两步,说:“士华,你快回去!”
苏士华站住了。
大胡子说:“你躲开,这与你没关系。”
满脸横肉说:“我们想砸就砸,关你什么事?”
苏士华冷笑一声,说:“想砸就砸?这面墙如果是你家修的,自然想留就留,想砸就砸。可惜不是。这墙是谷家的,得由谷家说了算。”
小平头说:“不管是谁修的,它碍事,今天非扒掉不可。”
大胡子说:“没错,你有啥招儿就想吧!”
满脸横肉说:“别理他,咱们继续。”
说完论起大铁锤便砸在了墙上。
垂声刚过,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苏士华把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满脸横肉的脸上,随着“哎哟”一声,满脸横肉往后退了一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半天满脸横肉才说:“你敢打我?”
苏士华说:“敢。”
突然,满脸横肉抡起大锤向苏士华砸下来。
苏士华向旁平移和一步,大锤砸空了,就在满脸横肉一愣神儿的工夫儿,苏士华一脚踹在锤把儿上,大锤脱手,满脸横肉急往后退,挨着院墙站住了。
几乎是同时,小平头扬起铁锤,大胡子举着十字镐向苏士华扑来。
只不过这两个人虽快,却还是比谷玉兰慢了一步,当他俩运足力气准备下去的时候,谷玉兰已经挡在了苏士华身前。
苏士华看得真切,谷玉兰弱势不挡住他,他只要往后退两步就行了,可现在他若是退后,着势已成击的一锹一镐非砸在谷玉兰身上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苏士华搂住谷玉兰的腰身极力向后,几乎是同时,两样儿家伙都从谷玉兰身前落下,击到了地上。
孙家也是这儿的老户,只比谷家晚来了三四年,孙家的儿子女婿在这一片儿的蛮横霸道是出了名的。
因此,谷玉兰眼见举起的一锹一镐,知道是要下死手,这才奋不顾身的挡在了苏士华身前。
她当时只有一个心思:护住士华。
结果却是苏士华救了她。小平头和大胡子再次愣住了:第一,没想到谷玉兰竟然不怕死;第二,苏士华的果断和敏捷出乎了意料;第三,这时才意识到,若不是苏士华抱着人急退,眼前的谷玉兰就算不丧命也必定重伤。
孙家哥俩和他们的姐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难免后怕,因为他们虽然够野蛮也够强横,杀人的胆子却还没有。
被苏士华搂住的谷玉兰只觉浑身发软。苏士华在她耳边着急问:“伤着没有?”
谷玉兰说:“没……没有。”
声如蚊蝇,小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苏士华又抱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把手松开。
大胡子问:“你不怕死?”
苏士华说:“怕。”
满两横肉说:“怕死还不快滚!”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便听到扑通一声,接着是一声尖叫,谷玉兰这时才看清,苏士华正站在离墙大约2米远的地方,手里不但多了一根铁锹,而且雪亮的锹刃正切在小平头的脖子上。
静,整个小院儿突然没了声音。
大胡子坐在地上,刚才那扑通一声就是他摔倒时发出的。满脸横肉在大胡子身边,两个人都瞪大着又慌乱,有不信的眼睛。
小平头背贴着墙,两臂一举一垂,样子十分古怪。
苏士华说:“没有人可以欺负谷家。”
他的声音很冷。谷玉兰这时才缓过神儿,带着颤音。叫:“士华……”
她真怕苏士华一用力,把苏家老二的脑袋切下来。就在这时,孙家的北门开了,从里面跌跌撞撞地出来一个灰白头发,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女人。
她一出门就跪下了,喊:“我求你了,别……别伤我儿子。”
苏士华心里一动,登时生出同情和怜悯。
这时,谷玉兰也带着慌急,说:“士华,不要……”
苏士华手上的力量在减弱。
然而,就在他准备把铁锹移开时却发现一脸横肉面目狰狞,已经把落在地上的大铁锤又捡起来握在了手里,身上的肌肉也绷紧了。
审时度势,苏士华当机立断,不但没放下铁锹,还加上了力。
并对满脸横肉说:“我知道你想动手。不过,你得想清楚,我这人虽然心软,手却不软。”
满脸横肉迟疑了几秒钟,既被苏士华气势所慑,也担心弟弟的安危,这才松手把大铁锤扔在地上。
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放了我弟弟,我们认栽。”
跪在地上的老妇也央求说:“你行行好,这不值得,快把铁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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