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按理说，王亲贵族的女子不会沦落至此吧。”
“因为一个人。”
“谁啊？”
“不清楚……”
“但是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南蛮。”
“南……蛮？”
宋荣听此，眉毛簇成一团，手轻颤。
除去程元老，几人皆是绝顶苍穹上的王亲贵族，怎会没听过南蛮？
但是这地方只是兰佑的邻国，根本没什么特点，唯一与他国不同的就是，宋荣以前出征出战，只打过南蛮一次。
从那以后他再没打过南蛮，再以后就有了宋神将不敢动南蛮一说。
世人皆以为南蛮怎么怎么样，只有王亲贵族知道，实则并非。
穆白听此，忙噗嗤一笑，道：“那地方倒没什么不对，宋将军以前很少打那里，原因，一是南蛮曾与兰佑保持友好，二是以宋将军的实力，压根不屑与之打。”
“不过听那些人讲是，这位女鬼花魁来自南蛮，想到南蛮大部分人会想到宋将军，这也就多半说明，女鬼花魁多少跟宋将军沾点关系。”
这话一落，四人安静片刻。
他们身边还不时地传来叫卖声，热闹的很，该议论的还是议论，该做活儿的还是在做活儿。
凌云听这儿，心刷一下落下，忽然涌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程远君听此一激动，刷的又给穆白一记拂尘，笑道：“哎！对喽，小白白可算是开窍一回啦，至于到底这女鬼花魁、南蛮、宋将军之间有什么关系，恐怕只有宋将军知道喽。”
宋荣双眸微垂，摆出一副平常面孔，随即冷声道：“程元老别乱拔刀，有些事我也并不知。”
听这儿，凌云心道，也是，宋荣这两年做她侍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什么时间去南蛮找花魁啊，再说，只是因为宋荣不打南蛮，也真的跟女鬼花魁扯不上关系。
“前辈您简直是不讲道理，猜对了还打我！”许是见场面有些僵，穆白忙抚着头，喃喃道。
说实话，程远君看起来也并非是什么脾气差的人，今日是正经日子倒也不想把事情整大，做活儿要紧。
谈话间，几人已摸着路，到了春风楼门口。
门口匾额上的“春风楼”三个大字打眼的很。
透过这门，仍能听见门内丝竹管弦的声音，歌词很长，虽是在门外可凌云却听懂了。
大致内容是，长发及腰君未娶，化鬼独赏冰冷月，夜漫漫，君何归。
凌云只觉着好怪，可并未说什么，再加上周围挤满了人，若她再多说，容易错过什么。
等了大概半烛香的时间，楼阙之上忽踏出位身披紫衣的女人，她抬手道：“欲进这春风楼，第一关便是这容貌，这是花魁的要求。”
听这儿，杵在门口的四人放心了。
宋荣容貌端正，称得上帅气，穆白更不必说，他是兰佑国第一美男，她凌云虽是长相一般，但是过关还是没问题的。
就……
三人齐齐的将目光转向程远君。
妥妥的小老头模样。
这？
凌云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程元老要不在外边等着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
还未待她讲完，程远君便忍不住道：“哎真是的，本元老都好久没露真容啦。”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边散出耀眼的灵光，凌云只觉着眼前一亮，再下一秒，便看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模样的程远君。
身高八尺，一头白发披肩到腰，一对长眉下是一双绝美的凤眼，唇上像是抹了上等胭脂那般，整张脸看起来虽不算秀气，可也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尤其是他那双眼，就轻一瞥，便让人觉着伤感。
这倒是给穆白和凌云看愣了。
程远君抬起衣袖打撒打撒，许是觉着身旁安静了许多，忙向四周一看，见周围的人皆不见了，又问：“方才在这楼下等着的鬼怪呢？怎么就剩我们四个了？”
宋荣冷眼瞧着他，回答道：“方才程元老露出真身，其余鬼怪见是神仙下凡，吓跑了。”
程远君唇角微扬，甩了甩拂尘直往春风楼里进，边走边说道：“大意啦大意啦，走吧。”
“不得不说，程元老还真是深藏不露。”宋荣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过奖过奖，我这人可是谦虚的很，别夸我啦。”程远君并未在意。
宋荣这幅小气模样，凌云还是第一次见，凌云忙抬拳头轻拍在他胸口，笑道：“哈哈哈宋荣，你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小心眼了啊？”
“并没有，公主殿下不要想太多。”宋荣回答。
见宋荣这样子，凌云也不好再说什么。
四人很快进入这春风楼。
春风楼内四周是一片金黄，左右两侧镶着两根大金柱，左边柱子刻着今宵花好夜，右边柱子上刻着待君深闺中。殿内歌舞未断，地板那边的池水连映出一个个妙龄女鬼的身姿。
穆白抬手轻触柱上的字，忙感叹道：“好字好字！可惜了。”
“诗不衬字。”一旁的凌云接茬道。
程远君笑道：“凌云仙君可不能这么说啦，其实这还凑合，这说明了女鬼花魁一个阶段的一种状态罢啦。”
她竟没想到程元老竟还懂这些，那既然如此，可得让程元老顺便解释一下她所疑惑的问题了。
凌云又问：“既然程元老明白这么多，那我问问您，我到底为什么被称仙君啊，按理说不该是仙子吗哈哈。”
程远君愣了愣，回答道：“呃……这是天帝赐的我怎么知道啦，许是天帝一开始把你当男子了，哎呀不要计较这个，既然赐了就将就用。”
这群歌女见他们四个来了，纷纷退下。
下一秒，方才在楼上喊话的婆婆又站在他们不远处。
她抬眼扫了扫四人，之后坐下，拿起手中的卷宗，念道：“第二关，吟诗作赋。”
这对四人来说倒并不难，而且凌云发现一个问题，这玩意仿佛随便瞎编一句就能过。
就连凌云的那句上有宋荣抓女鬼，下有女鬼抓宋荣都过了。
至于宋荣那作诗水平，两人只能说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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