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意在去听雨楼前,转道去一房前。
此房是江云送给她的,她不住,却将此地置办满屋衣裙。
见何等人穿何等衣服,这些母亲都有交过她。
怀安王为先帝第四子,朝中表现平平,多年身边无佳人。
他在朝中不战队,也基本无人去他府邸访问。
只因他喜欢过一美人。
传说,那女子温文尔雅,一颦一笑恰当好处,是娇软的代名词。
怀安王为她放弃江山,每日只在府邸思念佳人。
沈秋意想到这,选一白裙穿上,略施粉黛。
而后——
对镜练习魅术。
自从上次被沈惜词破解后,她就再也没有练习过。
可如今要见新人物,该用还是要用。
她出门,随意叫辆车,直接到听雨楼门口。
沈秋意正想进门,便听一阵喧闹。
她望去,努力辨认:沈惜词?
她怎么在这!
好在她并未注意到自己。
如今离聚会时间还早,沈秋意索性进门,躲在门边观看——
沈惜词贴了张告示,然后敲锣。
“各位,沈家小女惜词这厢有礼!”
“北宁王府昨日走水,各位有知道什么或者看到什么的,一旦查阅属实,五十两银子立刻奉上!”
她还想说些什么,沈秋意就见一人前来拦住沈惜词,将她带走。
看衣着,应该是北宁王的二夫人。
沈秋意见外头堵的水泄不通,收回视线,默默喝口茶。
从出门到现在,她都被父亲的话语困住。
陶序月竟然去见沈惜词了吗?
是他主动的还是沈惜词主动的?
他见到沈惜词后说些什么?亦或者她的妹妹跟陶序月说些什么?
为什么他后来要来找自己?
为什么要在和她相拥时说出“即便你心不向我,我依旧会满足你所有愿望”?
陶序月真的去投靠北宁王府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想的她心烦意乱。
沈秋意起身走到前台,露出微笑:“您好,请问二楼‘请君安’房的客人到了吗?”
店小二被看呆,怔怔回到:“在在在,沈大小姐,您直接去就好。”
“多谢。”
她回一笑容,扶扶梯慢慢走向二楼。
中午客人众多,但大部分都只在楼下大厅入座,二楼包厢不是谈生意便是调戏嬉闹。
沈秋意早已习惯这些声音,一步一稳走到‘请君安’前,叩响房门。
门内无动静。
她再次看向牌子,是这里无疑。
怀安王若不想见,应该不会同意接帖子。
店小二也说他已经来到。
怀安王去做事了?
她再次敲门,房内出现声音,有言让她稍等。
嗯?好吧。
沈秋意站在门口,从荷包掏出陶序月留给她的颈饰,细细观看。
很素,只有白珍珠吊在上面。
她思考一下,还是将它放入荷包。
“进来吧。”
怀安王的声音传出,沈秋意推开门,并未看到怀安王的身影。
这男人怎么神神秘秘的?
她朝里走,才见到怀安王左拥右抱,如今正坐享齐人之福。
?!
该死的不该穿成这样!
怎么和传说中差别这么大。
沈秋意正在思考该如何时,那男人开口:“坐吧。”
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而脸也戴着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
沈秋意找个地方坐下,一言不发。
那头的娇笑声同沈秋意完全隔千万屏障,好似这种场合玷污了她这种娇弱花。
“早就听闻沈家大小姐温润,今日一见,果真样貌不凡。”
她抿唇,依旧不发一言,心里却激起千层浪。
眼前的王爷到底喜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到底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但是,听他刚刚的话语,好像还很满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秋意直直坐在那,在怀安王眼中她完全就是一不善言谈的小白兔。
和沈惜词完全不是一卦。
倒是和……
想到这儿,怀安王皱眉:“听沈朗清说,你想拜见本王已经很久了?”
啊?
她懵懵懂懂点头:“是,臣女,钦佩王爷文采已久。”
“哦?”他来了兴致,招招手让美女离开:“那你讲讲,你喜欢本王哪首诗?”
“悼亡诗。”
空气瞬间凝固。
沈秋意的脑袋完全是混乱的:她也是刚刚才对怀安王进行恶补,难不成蒙错了?
从前她得到父亲下达的任务,通通要花几个月进行准备,若是紧急任务,听百姓口中言也能蒙到七八分。
沈秋意还真是头一次被难住。
“真的吗?”
沈秋意点点头:“嗯,臣女很喜欢。”
“那你可知,此诗是写给谁的?”
怀安王并无妻妾,除了众人口中的那个“她”,还能是谁?
“为故人所做,臣女不知是谁。”
怀安王起身,向沈秋意走过来,慢慢掐上她的脸。
她是懂的,一颦一笑都没有越界,可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
对症下药。
怀安王心中暗道。
他曾经被塞过的女人,没有一个像沈秋意这般能走进他心里,引起他的怜爱。
怪不得是东明第一狐狸——
名不虚传。
“你想听那个故事吗?”
“愿闻其详。”
怀安王松开沈秋意,将面具解开,放在旁边的桌上。
而面具下的脸——
正是陶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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