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终於跳到虚脱。暗骂起秦远修来,这个混帐儿子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
穿过人群去拉倚身楼梯操手看戏的秦绍风,狠狠在手臂上拍了一下,火气一时攻心,又不敢大声喧哗,咬牙切齿:“傻楞着干什么?还不去把你大哥和安月追回来。”
秦绍风摊开两手耸耸肩,一脸无辜:“你大儿子想干的事我有力回天么?”见白林一掌又要挥上来,蹙眉哀怨的叫了声:“妈,跟我生不着气吧?我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他。”语音一淡,忽然想起另外一个人来,神色陡时浓重,掩不住的一脸担心,转身从楼梯上跳了下去,两米多高半点儿不含糊,转眼消失。
容颜一跑出来,突感全身没了力气,一双腿虚软无力,强撑着到一旁浓树掩映的假山后面坐下喘口气。
天不逢时,叹起命运来。有些东西要来了,竟躲都躲不过。
女子娇滴滴的一声痛呼:“远修,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秦远修果然停下来,一回身抚正她的肩膀,闵安月眼里有泪,他静静的看了半晌,沈声问:“为什么跟绍风订婚?”
闵安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听到“订婚”两字嘤嘤地哭了起来。握着拳头在他胸膛上又敲又打,不停抱怨:“为什么我不能跟绍风订婚,你不是已经娶了其他女人么,我跟谁结婚你也管不着了。”www.shikongxsw.com 时空小说网
秦远修背影修长,看不到表情,听起声音似是沈痛:“怎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么,你既然那么重视容颜,我还有什么好说好等的。”是个女人就有软弱的一面,闵安月囊着满腹辛酸,一时泣不成声。
秦远修已经将人揽进怀里,似讨好似安抚:“是我不好,平时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让你心灰意冷。”
闵安月终於有契机堂而皇之问出她一直在意的:“你为什么对容颜那么好?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傻丫头!”秦远修轻轻的一声叹息,“她被无辜的被牵扯进来,觉得是有点儿对不住她是真的。像她们那种人家的女孩子嫁到豪门里容易么,我不处处护着她一点儿,能安生过到今天?!”
难怪对她这么好,原来仅是把她当成一个再卑微不过的人可怜人,还有一点点愧疚,怎么说也利用了她一场,而秦远修的意思是自己又不是很没良心的那种人,对她好也就说得过去了。
容颜觉得自己一直清明,从没幻想过秦远修有朝一日会爱上她。可是,再清明也没有此刻灵光,跟他云里雾里过了这么多年,真假难辩的次数多了,便时常出现幻觉,以为相爱……一句话,一场梦就全醒了。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什么,容颜再听不见,耳朵像是失聪了,眼睛也朦胧的一层水雾看不清事事非非。觉得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她早该想到的,既然这一天到来了,她也该不惊不诧的淡然接受。容颜没想哭,一伸手却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头脑中有一些碎片,秦远修眯着眸子唤她“老婆”就在这样的阳光下,笑容浅浅。
而此刻的青天白云底下,他牵着旧恋人的手,重归於好,看每一个场景都像故地重游。容颜不知道那一刻他们想起多少美好的过往,或许从他还是个白衣少年开始,阳光跳跃的发梢,球场上飒爽风发的锦衣少年,亦或风中穿裙子的闵安月,裙角飞杨,连小腿的弧度都美好得无话可说。这一切可供两人一同缅怀的东西通通被他们想起来了,发现一如既往的弥足珍贵。
容颜呆呆的见证了别人的一场完美回放,明明跟着笑弯了嘴角,心里却无法遏制地悲伤起来。秦远修什么都给她了,却从没给她爱情。闵安月说的那场战役打赢了,成功地收覆了失地。
果然是个所向披靡的女子。
秦闵两家的联姻因中间出了这么个岔子一下爆动了,被各大媒体争相传阅。秦大少作为有妇之夫,竟在订婚宴上带走了亲弟弟的未婚妻,而秦三少只在一旁淡然的目视了这一切……其中颇多揣测,成了整个s城本年度最风靡的花边新闻。就连秦闵两家的股票都跟着狠狠的波澜起伏了一回。
但有一点几乎成了共鸣,就是秦远修这么多年果然对闵安月旧情难忘,昔日的流言蜚语得到了验证。否则以秦大少沈稳的心性不会做出这种於已於秦家都不利的冲动举止,明显是被嫉妒和愤慨冲昏头了。
夏北北一脸担心,心疼的看着容颜,没想到短短几天会发生这么多事。段安弦的事她还没敢问,转眼就出了件更让人忧心的。
“小颜,你没事吧?”
容颜喝过酒,脑子有些迟缓,但还不至於不能反应。举着杯子晃啊晃,新奇的盯着透明杯内的水漾重重,笑了声:“我能有什么事,你知道我的酒量,喝这些完全没有问题。”但还是感觉今晚格外易醉,头脑晕晕沈沈的,以往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看来心情决定酒量是真的。
夏北北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将人扶正了:“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你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对不对?”
容颜眯起一双眼,缓缓问:“我怎么不信?”争脱她的手,拿过酒杯一饮而下,喉咙中火辣辣的疼,呛出微许泪花,仍旧笑着:“我信啊,简直深信不疑。其实我跟秦远修没什么的,就连结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他肯娶我是因为闵安月不乖,他做为一个专制的男人总要做点儿什么跟她式式威。”事实证明秦远修这步棋没走错,容颜亲眼看着闵安月如何后悔,扬言要夺回所爱,再到今天的如愿以偿。“其实我肯嫁给秦远修完全是因为我爸爸,他从治病再到去世,花了秦远修太多的钱,我无以为报了,便只能把自己搭上陪他演这一出戏。北北,你看,我的演计多好,连你们都给骗了。”
夏北北睁大眼睛看着她,良久,将人揽进怀里,直心疼得眼里泛酸:“小颜,你喝多了,都开始乱说话了。”她想划出一个笑调侃,可是笑不出,连装都不能。她知道容颜一直很清醒,有些东西不论真真假假她都不愿相信。并且认为那不是真的,秦远修对容颜的好,绝对不是演戏。
容颜窝在她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某处不动,也不肯哭出来,就像没什么好伤心的,她只是觉得麻木。
“北北,我没有骗你,都是真的。我跟秦远修根本不算夫妻,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爱我,但还算坦然,早在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切都说明白了。其实就是假结婚,而他心里真正爱的,是那个豪门千金闵安月。”
夏北北微微颌首,还有是两颗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砸进容颜盘得利落的长发里。她吸了吸鼻子,还是不肯相信:“小颜,别说话了,睡一觉吧。”
容颜哪里肯,静静的趴在她怀里,像失了魂魄的玩偶,讷讷不停的说:“北北,其实我这么一说你也相信了对不对?有什么不能相信的,秦远修这个人多会算计,如果不是出於真心实意他能当着众人做这种事么,要知道豪门很忌讳丑闻的。而我认为今天这一出绝对称不上漂亮。”
夏北北将她移出来,蓦然站起身,已经一脸愤慨:“不行,我要去问问秦远修。”
“别去!”容颜拉住她,仰着头浅浅的笑着,“北北,没什么好问的了,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我又怎会骗你。其实就该这样,游戏也是有规则的。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怨恨秦远修,这几年他对我不论出於什么原因,还算很好的,又帮了你这次,我很感激他。”是时候散场了。她一直禀承,秦远修是那个危难之时拉她一把的人,而她必要肯诚的配合他做点儿什么,然后直等他说结束。现在看来,离那一时刻似乎不远了。
夏北北楞楞的看着她,慢吞吞的坐回来。
爱怜地抚着她的发顶:“小颜,你再跟秦少好好谈谈,其实我一直不相信秦少是那样的人。你们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你我都敢深有感触。”
容颜瞌动着眉眼:“别说话了,让我睡一会儿。”
没有什么误会,如果真有误会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一幕。秦远修清楚知道他这么一出场,有多少人的心都该碎了,碎的碎,冷的冷,其中就包括她容颜。如果他真有一丝一毫的在乎,也不会一下使出极端手段。不是对闵安月情到浓时,又怎会做出这种事?!
不负他所望,她的心似乎真的伤了一下下,然后,死掉了。
容颜快要睡着时还在想,其实她这个人就有点儿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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