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悲恸的哭声，在整个地下室回荡，毛骨悚然。
瑞雪终究还是有点受不了，她拉起伏在白布上的父亲，“爸，现在哭已经没有用了，我不相信，我姐会这么想不开自杀，我们还是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是牧羡之故意做的，我们不能让姐姐就这么枉死。”
“你姐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强迫或者命令她做她不愿意做事情？这事虽然有蹊跷，可是我觉得牧羡之不太可能在自己的婚礼上找这样的丧气事。
瑞雪，现在爸爸失去了你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要再跟牧羡之斗了，我们斗不过。”
瑞晋文老了，失去长女，对他打击太大了。
他的家业不算少，甚至不输于牧氏，可是没有儿子的他已经忧心于自己将来的家业，他不能再失去瑞雪了。
留学回来，瑞雪本不喜欢商界的争斗，但奈何现在瑞氏已经这样，她再想避世，恐怕就成了懦弱不可挽救的平庸女人了。
“爸，斗不斗是一回事，斗过斗不过是另一回事，我们未战不能先输了志气！至于姐姐的死，我一定会查清楚，但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牧羡之和秦姝而起，所以，为了姐姐我们都不能忍气吞声。”
瑞雪话音刚落，这时警察和法医进来，法医开始工作，警察跟瑞雪了解事情经过，瑞雪含泪讲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我觉得，我姐姐不可能就这么想不开，她一定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控制，比如催眠之类的，希望警察同志能好好调查。”
“放心，我们肯定会查清楚，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枉死，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警察这么说着，瑞雪看到法医拿着一部分已经凝固的血液放进了检测袋，然后转身离开，瑞雪很敏锐地追上去，“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需要检测后才能知道，这里医院，如果顺利的话，十五分钟后我们就知道结果了，请稍等。”
“嗯，好，我在这里等着结果。”
瑞雪扶着瑞晋文离开了停尸间，往走廊里走去，这时牧羡之正在签署江柔跟牧野的植皮手术，看到瑞雪出来，并不想主动搭话，这时瑞雪却冷冷地看着牧羡之说道，“如果查出，是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还有秦姝。”
“瑞雪，是她跑到我们的婚礼闹事，我再重申一次，跟我们无关！”
“如果不是你们，拆散了她跟艾文，让她无颜再回魔都，她怎么会有现在的结局？如果不是你们，让她再一次失去了得到幸福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走极端？
即便，这件事情真的是发自瑞丽内心所愿，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没有办法原谅你们，因为，是你们逼得，让她没有回环的余地了。”
“照这么说，那如果以后你父亲有什么事情……你有什么事情，都要怪我们了？瑞雪，我觉得你是在国外读过书的，这样的连带责任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与其你这么想，不如想想，是有谁想要在这件事情的背后谋利！
毕竟，你们瑞家也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有人故意指使你姐姐前来闹事，酿成惨剧。”
牧羡之之前就这么想了，如果以身纵火不是瑞丽真实的本性，那背后，一定有人在做手脚，只有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谁呢？
瑞雪听了，眉目微冷，“没有人，敢得罪我们瑞氏，除了你。”
牧羡之无话可说，把手术同意书交还给护士，然后准备离开，这时那个法医拿着血液检测报告走了过来，看到瑞雪，眉目微沉，“在瑞丽的血液当中，检测出了很多氟喹诺酮类药物，初步认定是氟罗沙星，这种药物可有引起精神失常的不良反应，如果过量的话，会让一个人一反常态，失去理智。”
牧羡之眉目微沉，果然如此。
瑞雪先是震惊，皆着狐疑的眸光划过牧羡之的脸上，看到他神色依旧泰然自若，瑞雪这才敛着内心的怀疑和愤怒，对法医说道，“还检查出别的什么线索吗？”
法医微沉吟，然后才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刚刚检查，发现瑞丽已经怀孕，一个月多月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诉你们……”
瑞雪脸上闪过悲痛欲绝的神情，她神情悲伤，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时，瑞晋文咬牙切齿地说，“牧野那个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他，他在哪，我现在就要见见这个八王蛋，他竟然对我女儿做这样的事情。”
对于这种事情，牧羡之不便插手，但他也不会任由瑞晋文闯进手术室，“牧野正在手术，情形也不容乐观，瑞总还是节哀……至于令爱怀孕的事情，我看还是问清楚后再做定论。”
这时，瑞雪也拉住了瑞晋文，含痛道，“爸，还是先向警察提供证据，最近，我姐跟什么样的人接触过？氟罗沙星药物必须长期服用，过量服用，才会导致精神崩溃……直致失常。
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人神之于法，否则，姐姐死不瞑目。”
这时，另外几个查案的警察也从停尸间上来，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穿着烧坏手机的袋子，提到瑞晋文面前晃了晃，“这是你女儿的手机吧！”
“是！”
“嗯，我们会拿回去分析证物，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会与你们沟通联系，今天就到这，如果你们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告诉我们。”
“好的！”
瑞晋文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目间已全是阴沉，等到警察一走，瑞晋文立刻匆匆往医院外走，瑞雪不明白，忙追了上去，“爸，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是程炎，这一切都是程炎搞得鬼……”
“爸，您在说什么呢？”
瑞晋文已经气到脸色发青，他想起来，程炎来到瑞氏后，他不想重用这样的人，于是让他做了安保组长，他这是在报复……拿瑞丽的命报复他啊，程炎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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