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来做这个手术。
南宫昊几乎笑喷了。
我嘛。
杀人还行,若说给人治病,下辈子跟着烟儿学上几年,或许可以给烟儿背药箱子。
江紫烟在太医院带着王医正他们磨刀霍霍,派往驿馆的两位御医正在驿馆里愁眉不展。
既然是和亲公主,想必不是倾国倾城,也得是姿色上乘。
岂料见了面,是一个皮包着骨头的女鬼。
李太医看了刘太医一眼,这位和亲公主相貌独特,可谓千年难得一见。
和亲公主相貌独特,礼节倒是不缺,见到两位御医,客气道:“有劳两位御医,夜芳子有疾在身,不便给二位见礼,还望二位见谅。”
和亲公主客气了,我们不过是皇上跟前的奴才,那里敢让和亲公主给见礼。
李太医上前,坐稳了,夜芳子跟前的女佣给夜芳子骨瘦如柴的手臂上搭上一条丝绢,隔着丝绢,李太医开始把脉。
过了一刻钟,李太医离开座位,换上刘太医。
又有一刻钟,刘太医站起身,和李太医来到外间。
顾青小二跟着出来,问道:“二位御医,我家公主所患何病?”
我家公主病了这几天了,大夫也请了不少,汤药也吃了不少,就是没有效果。
不知是北晋的汤药和我家公主犯克,还是北晋的大夫无能。
“这个嘛,”李太医看着刘太医:“怎么像是水土不服?”
“在下也觉得是这个症状。”
顾青小二:若是水土不服,还请你们干什么?你以为进趟宫容易吗?
层层关卡不说,哪个关卡没银子会有人给通报?层层盘剥之下,带去的那几百两银票,就这样打了水漂。
要知道,东瀛人很讲究节俭的。
东瀛是个没有资源的小国,对一粒米都很重视。如今到了北晋这里,花钱像流水似的,一向以清高自居的顾青小二,就似有人在心头上剜了一刀。
早知道北晋之行就是扔银子的话,说什么也不来当这个使团的团长。
李太医吩咐顾青小二:“麻烦长官把公主原来吃过的汤药方子拿出来,让我们俩看看用的什么药,以防药理相克。”
确定不是要抄袭别人的方子?
顾青小二拿出以前所有的方子,摆到两位御医面前。
看这眼前千篇一律的方子,这些确是医治水土不服的良方。
若真的是水土不服,这样的方子只要一付喝下,保证药到病除。
现在已经喝了几天了,不见成效,只能说明这位和亲公主患的不是水土不服的病症。
若想医治好病人,首先得确定病人所患何病。
这是每一个学医的第一天就要学的知识。
和亲公主的症状看上去像是水土不服,脉象也和水土不服的脉象及其相似,却不是水土不服。
李太医拿着那些方子,道:“这些汤药先停下,公主的病不是水土不服,再喝下去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好还会起反作用。”
“不知神医可有什么良方?”顾青小二一向谦卑有礼,现在正是请教两位御医的好时候,更是一脸的虔诚。
“这个嘛,”李太医看了刘太医一眼,“目前以我们两个的医术还看不出是何症状。或许是你们本土的病灶,到了北晋,因没有遏制它的气候条件,使得无从遏制。”
这是我们东瀛的病灶?
什么意思?
顾青小二自幼开始读书,自视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对医学却是一窍不通。
“不会是中毒了吧?”顾青小二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不排除中毒,若是知道中了何毒,找到下毒之人,吃下解药最好。”李太医呻吟片刻,接着道:
“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知道中了何毒,也可以考虑调配解药,前提是,必须知道中了何毒。”
这不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吗?
若是下毒,也只有楚王妃江紫烟有下毒的机会。
只是,没看到人家是如何下毒的,总不能赖到人家头上,硬逼着人家找解药吧?
别人不知道,夜芳子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铁定是着了江紫烟的道,铁定是中了毒。
夜芳子在赌,赌江紫烟喝了自己的毒茶,等到三日后发作时,江紫烟会求到自己头上。
那时候,自己会轻而易举的得到解药,而自己的毒药是无药可解的。江紫烟就等着肠穿肚烂而亡吧。
算着再有几个时辰,就是江紫烟毒发之时,到时候,就等着江紫烟带着解药来求自己吧。
顾青小二见两个御医没什么好办法,只好送出驿馆,怎么接来的,又怎么送走。
回到驿馆,顾青小二实在无法面对夜芳子那张脸。
现在的夜芳子,就好似骷髅头上按了两只眼睛,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原本肆意张扬的女罗刹,现在躺在榻上,就好似真正的女罗刹,若不是两只眼珠子还能转动,任谁也得说那里躺着的是一具女尸。
顾青小二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是来和亲的,就该拿出诚意,挑选一位真正的皇室公主,到北晋履行自己友善大使的使命。
既是到皇室之外去选,也得挑选那些知书达理的女子来完成和亲。
像夜芳子这样的好战派,明明到北晋来是有别的目的的,伟大的皇帝陛下怎么会同意让夜芳子来完成和亲?
莫非皇帝陛下被蒙骗了?还是皇帝陛下和夜芳子他们是一伙儿的?
夜芳子摊在榻上等着江紫烟带着解药来求她。
江紫烟正在太医院里指挥着王医正他们给南宫治截肢。
南宫昊坐在一旁,手上端着一杯茶,冰冷的一张脸,把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十几度。
每个人都不敢直视楚王殿下的双目,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寒光,足以射穿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家都以为,楚王殿下这是担心六皇子的安危,守在这里为六弟掠阵。
只有江紫烟明白,南宫昊坐在这里是为了震慑南宫治,警告他别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没有好下场。
江紫烟给南宫治用了麻服散,不过只是局部使用,一点也不影响南宫治的思维。
而且,现在的南宫治,是这几天里最清醒的时候。
南宫治安稳的躺在那里,静静的接受手术,就像普通的病人似的,甚至比普通的病人更配合御医。
这些给宫里的娘娘们看病的御医,都是见惯宫里的主子们的脸色的,自己觉得南宫治这么重的伤,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发泄一番。
谁知南宫治愣是一言不发,还说了感谢御医的话。
有御医受不了南宫治客气,躲到一旁为南宫治伸大拇指。
不愧是贤妃娘娘带出来的皇子。
江紫烟睨向南宫治,充什么大头蒜,这下好了,给贤妃娘娘扬了名,满意了吧?
王医正带着两名御医给南宫治治疗,江紫烟站在一旁指点,就好似站在一块猪肉面前指点着屠夫,切这里,然后,切这里。
江紫烟正指点的带劲,李太医和刘太医回来了。
进门少不得给两位王爷和王妃见礼,江紫烟忽略了这些世俗的客套,问道:“和亲公主的病可好了?”
好了才怪,本小姐配置的是泻药,这几天下来,已经侵入骨髓,任谁也不可能治得了。
“回王妃,小人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是何症状,没敢下药。”李太医觉得自己年少有为,在家乡十里八里也是出了名的大夫,到了太医院里才知道,自己所学不过是沧海一粟。
经过一些磨难,如今也学会了谦虚。
江紫烟这里暗暗思忖,看不出症状就对了。本小姐的独门泻药,不是谁随便就能拿下的。
王医正一边给南宫治切腿上的腐肉,一边道:“这可如何是好,人家是和亲公主,若是在我们北晋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御医的脸就丢尽了。”
“怎么着?”江紫烟不满意了:“和亲公主又如何?夜芳子是在来京的路上就病倒了,和我们北晋的御医有何关系?
他们若是故意送一个快死的公主来我们北晋,到来之后死了,我们还得帮着他们埋人不成?
不要什么都拦在自己身上,好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的。”
“王妃教训的是,下官谨记。”
江紫烟当时没有喝下夜芳子端的那杯茶,自然不会有何不适,更不会带着解药去求夜芳子。
就在李太医和刘太医走后,一个游方郎中主动找到驿馆,说是药到病除,包治百病。
现今驿馆上下都知道和亲公主病倒了,一茬一茬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有人上门治病,且是包治百病,不好不要银子的那种,驿馆管事兴冲冲的去找顾青小二。
顾青小二看着夜芳子就跟看一个死人似的,若不是鼻翼间还有气息,比一个真正的死人还更像死人。
管事的还是在夜芳子进驿馆时见过夜芳子一面,这才几天功夫,夜芳子就成了这样,吓的管事倒退几步到了门口,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夜芳子无神的双眸睥睨过来,吓的管事一哆嗦。
没想到这么吓人,早这道这样,就该派个手下过来。
若不是想着在和亲公主面前卖个人情,日后说不定能粘上公主一点贵气,管事的才不会受这麻烦。
以往也有和亲公主嫁到北晋的,远了不说,前些时不是有北高丽的拓跋兰被当今皇上收进后宫,做了皇上的妃子。
出入都是十二人的轿子,花钱流水似的,出宫便会照顾那些没进宫以前经常光顾的店面铺子,那些店面铺子的掌柜,那个不是钵满盆满,肥的流油。
这还不得是提前和北高丽公主拉好了关系?
早知道和亲公主成了这德行,就是穷死,也不会来和她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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