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第二天到‘全聚德’和北高丽大皇子签订正式合约。
江紫烟一大早的起床,和叶羽叶蝉练了一会功,洗澡换过衣服,也到了早饭时辰。
如今奶娘也不用亲自做饭,只要到厨房知会一声,想吃什么厨子马上就做。
还是自己家里好。
这话说的,好似以前是在人屋檐下。
吃过饭,月牙又给江紫烟重新梳理了头发,依然是一半头发用丝带扎在脑后,一半头发披在肩上。
一身浅绿色衣裙,衣领袖口裙摆上都绣着翩翩欲飞的蝴蝶,手艺自然是‘天下第一秀坊’的,熨烫平整,做工精细。
到了‘全聚德’,幕掌柜赶忙过来道:“表小姐到了,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大皇子了。”
昨天江紫烟走的时候告诉幕掌柜,留着二楼靠窗的雅间,今天用作签合约用。
现在时辰尚早,酒楼里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几个外地客商在这里谈生意。
江紫烟到了楼上,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探头向下看去,见街上人来人往。其中着外族服饰的多了起来,做小生意的也多了。
看来这次各国使团到来,会给北晋带来不小的商机,不仅自己看到了,那些被压在最底层的商户也看到了。
无论哪个朝代,最精明的永远是商人,正是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为国家创造了收入,推动了经济发展。
虽然各个朝代的统治者把商人压在最底层。没有了商人,整个国家机器便会瘫痪,那些上位者,离不开商人,又把商人踩在脚底下。
这种现象是如今的社会制度造成的,江紫烟觉得自己没有改变整个社会的能力,现如今最现实的就是把自己打理好了,别让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担心。
眼下最现实的就是把自己秀坊的生意推出去,走出京城,走出过门。
叶羽叶蝉一向不爱多言,见表小姐坐在窗前向下观望,便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表小姐。
原本叶羽叶蝉是江紫烟大舅母跟前的。在大夫人身边时,叶羽叶蝉听得最多的莫过于大夫人和老夫人对表小姐的惦记,没事就念叨表小姐,怕表小姐在江府吃亏。
大夫人常说,表小姐温柔善良,被人欺负了也不懂的还回去,这才派了她们两个跟在表小姐身边,保护表小姐。
如今看来,表小姐那里用得着她们保护。表小姐心的善良不假,这也不代表就会让人欺负了去。别说受别人欺负,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主仆三人各自想着心事,听着外面有人大声怒喝。
“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有面子,敢把老子的雅间占去。”随着声音,雅间的门被一脚踹开,门口站着一位铁塔似的大汉。
见此人身高八尺开外,一脸的络腮胡须,眉心一颗黑痣。
身穿棕色长袍,外面一领狐毛领子的黑色披风,虽然做工不如‘天下第一秀坊’,料子却是江南上好的云缎。
江紫烟见一个大男人踹开自己的房门,心头火气曾就蹿出来。
谁家猪圈没关门,跑出这样一头种猪。
叶羽叶蝉本就站在门口,刚才门被踹开,差点受到波及,门开的同时,两人亮出了佩剑。
“那里来的登徒子,不想活了!”
叶羽叶蝉跟着大夫人上过战场的,跟在大夫人身边时,何曾有过这样的事发生。如今见一个无名小卒也敢踹开表小姐的房门,真的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两人娇叱一声,佩剑便放到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也是带着手下的,见状围了上来。
江紫烟见此人如此嚣张,本来也是想着给他一个教训,便没阻止叶羽叶蝉。
见那人的随从拔出腰刀,知道这些不是北晋人,定是外国使团的,便出声道:“叶羽叶蝉退下。”
随后江紫烟又对着那人道:“不知阁下踹开我们的房门所为何事?”
“这个雅间是老子的,莫名的被你占了去,识相点,马上滚蛋,不然老子要你们好看。”那人见叶羽叶蝉收回佩剑,又大声道。
江紫烟来到这异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一张嘴就喷粪,呼吸间都是臭气。
江紫烟有心气他,道:“不知阁下花了多少银子买下这雅间的?”
“老子天天来这里吃饭,每次都到这里,这里自然便是老子的,识相点,赶紧滚蛋!”这人简直不知道世上还有道理。
江紫烟本来想问明情况,若真的是人家提前预定好的,就给人家让出来便是。
如今见他口无遮拦,使团的人又如何,惹到本姑娘上,谁也别想讨了便宜去。
“你每天到这里来都要走大街,你怎么不说大街是你家的?”江紫烟有心气他,故意挑他的火头。
“老子最不懂得怜香惜玉,识相点赶紧走,惹恼了老子,别怪老子对女人动手!”说完居然走了进来。
叶羽叶蝉重新拔出佩剑。
江紫烟饶过桌子走过来,指着这人的鼻子道:“本小姐数三个数,数完如果你还站在这里,本小姐不妨亲手送你见你姥姥去。”
说完,伸出食指,道:“一,”
下一秒,江紫烟已经到了这人跟前,叶羽叶蝉没看清本小姐怎么动的手,这位八尺黑大汉已经趴到雅间外地板上。
江紫烟跟着到了外面。
这人的四个随从拔出腰刀冲了上来,江紫烟只一招,便夺了他们手上的武器,四个随从也跟着趴到地上。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一下手腕,看着江紫烟道:“臭丫头使诈,有胆的留下姓名,老子到府上给你父母理论去。”
四个随从趴在地上无语,我们主子这是怎么了,这是典型的挨了打找人家长。
“主子,咱们五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打了,找人家里去,这不是找抽吗?”随从只能在心里说,不要命了才敢说出口。
江紫烟双臂抱拢,嘴角一撇,两只眸子流露出不屑:“本小姐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江紫烟就是本小姐的名讳,别说这个雅间,就是整座酒楼都是本小姐的。”
“原来你就是江紫烟,失敬失敬。”
这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朝着趴在地上刚刚站起的随从道:“赶紧的给江小姐赔不是!”
江紫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这么管用了。
不等江紫烟明白过来,那人带着随从走了。
幕掌柜刚才到后厨去了,待到伙计把他找来,正好碰到那人带着随从往外走,见到掌柜的,抱拳道:“掌柜的后悔有期。”听着不像是威胁,到像是告辞。
幕掌柜胡乱应着,赶紧过来问江紫烟有何不妥没有。
江紫烟吩咐幕掌柜到门外看看,若是北高丽大皇子到了,便可以上菜,自己作为东道主,定要让他满意。
不一会,拓跋布带着随从们来了,只是拓跋澄和拓跋兰没有同来。
合同一式四份,双方各执两份,签上自己的名字,拓跋布盖上自己的私章,江紫烟也拿出连夜找人刻好的图章盖了上去。
江紫烟看了这合同,这是自己到这异世签订的第一份合同,仔细的收到袖袋里,招进小诊室。
上辈子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做梦都没想到会做起生意。
就是前些日子,也不曾想到和外国人会有什么牵扯,如今看来,什么都有可能。
因着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简单的用了饭,约好等拓跋布回国时,便把培训好的绣娘带走。
拓跋布告辞,江紫烟带着叶羽叶蝉送到门口,目送拓跋布上了马车。
江紫烟见事情已经办妥,正要离去,来了几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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