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婚礼十分的隆重,还记得那天皇宫里铺天盖地的红,那样刺眼夺目,仿若多年前静轩出嫁时,我嫁给杨广的时候。(.)
那天驸马府的婚宴上,宇文化及也到了,阔别这么些年,他脸上已经刻画下时间的痕迹,但那眼神亦如我们的初见。只是碍于身份,他礼节性的向我与杨广行礼,还有他的夫人和长女
我的心却是久久的不能平静。只可惜只有这匆匆的一面,相见不知是何期了
三日后清清回宫,脸上带着新妇的娇羞与甜蜜,随还是像过去时候那样娇滴滴的拥在我身旁,却霎时我感觉清清长大了。
我与宇文家的关系盘总复杂,宇文士及虽然年少,但是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上次交托他去做齐贵妃的事,他便是这般滴水不漏,当然这些清清并不知道。女孩子其实能够单纯的活着,是多么大的一种幸福,宛如曾经的我。
看的出宇文士及很疼惜她,看她的时候脸上都不自觉的带着笑容,如此和满幸福我便也放心了。
一年后,清清和宇文士及生下了一个男孩。
那孩子十分的漂亮,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眯成弯月形,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孩子我便总是想起昭儿,他小时候一笑起来也是这个样子。
清清带着孩子回去之后。
我站在窗前凝望着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只是对于我而言一切都是空洞。
还记得清清那日跟我说,“母后。大哥哥,已经过世这么些年了。您也别太忧伤了,让儿臣和二皇兄看到都心疼。”
我怎么会不忧伤。昭儿地死。那痛彻心扉地痛。这种痛。会延续到我生命地尽头。直到我呼吸地停止。
六月。天气已经十分地炎热。屋子外地蝉声不断。扰地人不得安宁。却是这样一个时候。天下大乱了。
杨广本是沉浸在美人堆里。享受着他地齐人之福。
却在接到一纸密报之后。大变了神色。三次大站高丽之后。连年地苛捐杂税已近让国家很是孱弱。各地地起义地战火又是绵绵不断。
如此乱世。恐怕只有杨广可以高枕无忧。但是如今这次他也着急了。
那夜。我站在御书房外静静地听到。突厥地夹击。以及比较大地势力叛军地围剿。京城已不是昔日地固若金汤。
殿内听到杨广愤怒地拍桌子之声,“朕还怕这些反贼,和那些蛮子?”他依旧是那样不可一世的自负,里面传来群臣的劝阻,断断续续地我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天下这么纷扰,我管不得谁是叛贼,嘴角不觉的泛起一丝冷笑,也许杨广如此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吧,我地心里蔓延出一种快感,那种快感让人从未有过的精神舒畅,畅快淋漓。
那夜,杨广挥散群臣独自站在窗前,一直到天将破晓,只是黎明来临前地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是最黑暗的,殿中没有点灯,我碎碎盈步而入,因为视线不清,还不小心碰到了入门处地铜仙鹤,发出一声闷响,让人惊心,如此黑暗的大殿,像鬼魅一般重重挤压下来,让人气闷不已。
杨广低沉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婉婉,你来了。”他并没有回头,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缓步上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陛下彻夜未眠还是早些歇息。”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只是天和地还是这样混沌不堪。
他背过身来,正视着我,我看不清他眼中的光芒,“婉婉,大隋名不久已。”
我谦恭的道,“陛下英勇神武,定是能平的了这乱
他冷笑,“曾几何时,婉婉也变得这么能诓朕了?”
我敛容,声音更加柔和,“臣妾不敢。”
他猛的伸手掐起我的下巴,只觉得骨骼被他勒的生疼,那声音如魔鬼的诅咒,“若是朕性命不保,你可独自苟活?”
我笑,那笑容像三月流水上的落花,“君让妾死,妾自然不敢苟活。”
他手上的力气加剧了,仿佛要将我的下颚捏碎,他的气息那样近,让人胆寒,“朕问的是你自己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自然是不愿意与你生同眠,死同**。
我沉默,那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他蓦然松开了,紧紧捏着我下巴的手,“呵呵!你真的是一个让朕恨彻骨,又不得不爱的女人!”
我轻笑,“婉婉何德何能得皇上这般抬举。”
他冷冷的笑,“你绝对有这个能力,让男人对你恨彻骨,却又不得不爱。”
他霸道的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暖阁走去,天外朝阳初露,打下点点金光。
不由我挣扎的抢占,极度的索取,他醉生梦死,似要燃尽生命的全部能量。
末了,他平躺在我身侧,像是确定了我只是他的私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脸上依旧带着极淡的微笑,这微笑已经像一张面具一般,一直跟随着我。
我轻轻捡起一旁的衣服小心的穿到身上,遮盖住满身的淤青,极柔的声音道,“皇上也该早朝了。”
他一把将我抓住,复按到床榻上,冷冷的道,“朕不想去。”
他掏出枕头底下那锋利无比的匕首,猛的一撕扯开我刚刚穿上的锦衣,匕首出鞘透着寒气,他将那匕首抵在我脸上,那样寒,“朕真想毁了你这张让朕又爱又恨的脸。可即使你真的是红颜祸水,朕却还是不忍心将这张脸划掉。”
是啊!这些年我从不会匡正他。亦是万分地纵容他寻花问柳,整日泡在美人堆里。每年的选秀我都会将所有美人如数留下任他享乐。
杀了他,我只觉得难解心头只恨,国破家亡,他最珍视地皇位不再是他的,这才是我地欣慰。
我只觉得我的蝶骨出。丝丝的痛意袭来,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他似乎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取来了颜料洒进了伤口,我不知道他在我后背刻下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那日回去之后我宣召了宇文士及,以恳求地口吻求他带着清清远走高飞。此刻我并不是高贵的皇后,我不过是一个母亲,不想再让孩子受委屈的母亲。
宇文士及思忖了良久。终是重重的点头,“母后。您放心吧,小婿自是会将清清的安慰放在第一位。”
他像极了他的兄长。我宛然而笑,清清终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我又找来阿孩。只说我很想念南梁地故土,却不能亲自回去,让他回去一趟帮我一了心愿,宇文化及在江南,即使他并不知道那一夜我跟他有了这个孩子。
我却相信他会去替我好好照顾他。
第二日,宇文士及便以祭祖的名义带着清清远走,清清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她来向我告别,依旧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娇气,“母后,士及说这次要去些日子,你可不能太想儿臣
我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地秀发,“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跟母后这么撒娇。”
却是使劲地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口像是小时候,“清清,无论你走到哪母后都会挂念你的,母后爱你,宝贝!”
清清娇滴滴地道,“母后真是的,儿臣又不是不回来
我柔和地笑着,“你快去准备吧!士及该等的着急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眼中满是酸涩,别了,孩子,要珍重!
我准备了上好的鹤顶红,放在袖中。
我并没什么要同杨广殉葬的想法,只是倾巢之下,必无完卵。
与其为奴为婢,认人欺凌,倒不如一死了之。
那日落幕之时,杨广带着夕阳的余晖而来,匆匆的对我道,“婉婉,朕想清楚了,咱们南巡。”
我顿时了然,他是要放弃京都,他终是贪生怕死。
三日后,承载着后妃财宝的船只浩浩汤汤的出发,只是这次国难临头,少了以往夹道相送的阵势。
我想这洛阳,我们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孩子我都已经安排了出去,也没什么牵挂,倒是兴致盎然的每日作画,打发闲散的时光,这乱世与我何干?
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这些年锦衣裹体,我却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杨广的床舱里,依旧是与那些如花的美人们醉生梦死,兴许知道大隋的期限已至反而更加毫无顾忌起来。
当江都的时候,已经是初秋。江南的秋天总是有些萧索的。
那行宫依旧矗立,住进去,明着是南巡,实则是避难。
海子中的戏台依旧每天都是歌舞升平好个热闹,杨广命人搜寻江南美女源源不断的送来。
我冷笑,怪不得世间这么多人都愿意争着抢着做皇帝,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荷花早已败光,我却依旧坐在凉亭里试图描绘荷花的轮廓。
一个身影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月白色的长衫随风轻轻鼓起,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是宇文化及,如此单独的相见,一时却是有些尴尬的,我淡笑。“别来无恙啊!”
他已不再是多年前那个翩翩少年,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每日只是吃饱了睡,毫无顾忌的晋王妃,时光如梭,人已面目全非。
只是心底的感觉,却是原来这些年都没有变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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