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到李睿渊还是在甘泉行宫的时候，那个时候李睿渊为了救她身陷囹圄。
本来林素然是想要回去救他的，却得知他已经平安无事所以离开了。
再后来回到京中之后，林素然也曾想过去探望李睿渊。
可是当时八王府和太子府的关系微妙，这李睿渊更是不知道是敌是友，于是就只能作罢。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公主府再见面。
李睿渊也注意到了宾客席上的林素然，可是看他的样子，却好像没有一丝的意外。
就好像知道她在这里一般。
他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一曲终了，李睿渊手中的笛子缓缓放下。
昭阳长公主却是鼓起掌来，“李公子的笛声，当真是不同凡响。”
在场的贵女们更是看呆了一般，也连忙跟在长公主之后附和着。
甚至不少人更是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她们很多人尚未出阁，这李睿渊自然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谁不知道如今太子的风头甚至还在萧凌夜之上，那么李睿渊的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
若他人太子登基，李睿渊自然是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啊。
至于皇甫歆月就更是激动，只是按捺着心中的那份冲动罢了。
要矜持，要矜持。
“长公主殿下过誉了，今日是长公主的生辰，睿渊奉太子之命特意献上此曲为公主贺寿。”李睿渊说道。
林素然这才明白，今日李睿渊是太子让来的。
只是为何让李睿渊来甚至是献曲，着实奇怪的很。
“李公子有心了。”长公主依旧十分客气的说道。
“只是本公主一直很好奇，李公子的笛声若是可以和琴声相伴，想必会更加动人和美妙。”
说完，长公主的目光缓缓的从每个人的身上的划过。
“不如这样好了，在场的诸位若有擅长琴艺之人，可以站出来和李公子共弹一曲，了却本公主这个心愿。”
当众弹奏一曲，还是跟李睿渊合奏。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啊！
不仅说不定能讨好长公主，甚至还能得到李公子的亲赖。
只是这李睿渊的笛艺实在是太过高超了，若是琴艺不精，怕还会让别人笑话。
而且就算是琴艺不错的，现在毫无准备，也不可能真的真李睿渊琴笛合奏。
就在不少贵女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皇甫歆月站了起来。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古琴，却是刚刚长公主赏赐的那一把。
“长公主，既然刚刚月儿得了古琴，不如就由月儿试一试吧。”皇甫歆月说道。
“如此倒是甚好。”长公主欣慰的点点头。
看着昭阳长公主和皇甫歆月一唱一和的，林素然才算是明白，这一切怕不都是安排好的。
虽然皇甫歆月的生母地位一般，但是皇甫家和皇家依旧是同系连枝。
更何况现在皇甫歆月和吕家走的这么近，只怕今天的事情说不定是她求了吕青颜的。
皇甫歆月对李睿渊的心思可谓是人尽皆知，既然吕青颜是要嫁到太子府成为太子妃的。
那么皇甫歆月若能嫁给李睿渊岂不就是两全其美？
更何况皇甫家虽然不同往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有皇甫家的支持，太子必定在军方的地位站的更稳。
这一次甚至有可能是吕家乃至于皇后亲自找到了昭阳长公主，借着她生辰的机会，好好的牵这条线。
这也就是为什么皇甫歆月连玻璃镜子都拿出来当贺礼的原因了。
这种东西在现代社会不值钱，可是在景天却是价值连城。
还有长公主赏赐的古琴，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皇甫歆月抱着古琴，宛如小女儿一般来到李睿渊的身边。
“李公子，承让了。”
李睿渊点点头，态度十分的客气。
“那月儿就献丑了。”皇甫歆月对着长公主再次说道，说完便将古琴置于案上。
她很清楚，这可是她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原本她还觉得林素然今日在场说不定会坏了她的好事，可现在再想想，刚好。
她要让李睿渊看清楚，到底是谁才是最配得上他的人！
比起林素然那个废柴来，她皇甫歆月不仅仅是家室好，才艺更是不输给任何人！
“铮！”
皇甫歆月的手猛地一用力，琴声扬起。
紧接着她的手开始迅速的在古琴上晃动起来，琴声委婉连绵，就如同缓缓流淌的小溪一般。
和皇甫歆月平时的形象完全大相径庭。
连林素然并不懂琴的人，都觉得皇甫歆月这一曲实在是动听得很，让人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舒服极了。
而就在这时，李睿渊再次拿起笛子，笛声缓缓扬起，却不突兀，而且很快的和琴声融合在一起。
二者相辅相成，笛声中有琴声，琴声中有笛声，到最后竟是完全分辨不出二者来。
琴笛和鸣，当真是听的人如痴如醉。
不过总体下来还是李睿渊的笛声更厉害，虽然皇甫歆月的琴艺也很高超，但是她只是用心在自己的琴声上。
但李睿渊就不同了，他明明可以吹出更好的笛声来，但是却尽可能的配合皇甫歆月的琴声，因此才有了刚刚这般惊艳的效果。
逐渐的，琴声和笛声都停了下来，一曲终了，可依旧回味无穷。
“好！”
长公主立刻拍手叫好，“皇甫郡主和李公子的琴笛合奏真乃是天籁之音。”
皇甫歆月听着长公主的夸赞，此刻更是满足到了极点。
她虽然会弹琴，可是琴艺却很普通，她知道李睿渊喜欢音律，所以为了今晚的琴笛合奏，这一个月来她可没少练习，光是教琴的先生就换了好几个。
她自认为，刚刚她和李睿渊合奏的这一曲当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李公子。”皇甫歆月娇羞的转过身，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李睿渊的脸。
“月儿琴艺不精，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能否指点一二。”
皇甫歆月这么说其实就是谦虚，刚刚的表演这么精彩，恐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琴艺高超，哪里还会有不精。
她这么说也就是想让李睿渊夸她几句罢了。
可是李睿渊却想了想，然后很直接的说道。
“皇甫郡主，您刚刚有一个地方弹错了。”
“什么？”
皇甫歆月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
她刚刚的确是有一个地方弹错了，可是就只有一个音而已，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还有，这首《高山流水》需要强弱分明，若只是一味的柔，倒是失去了这首曲子原本的意境。”李睿渊再次开口说道。
原本还在洋洋得意的皇甫歆月顿时僵在那里，半天才开口。
“月儿知道了…”
林素然在旁边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李睿渊是个直男吧，皇甫歆月就是客气一下，他还真的当众指出她的不足啊。
林素然看得出皇甫歆月为了今天这一曲肯定没少练习。
只是无奈遇到李睿渊这个熟通音律的人。
估计这会皇甫歆月都快要伤心死了吧。
要看皇甫歆月这边就快下不来台了，长公主却忽然再次开口。
“本公主有些乏了，等下戏台子那边就请各位自行观看吧。”
长公主说完，在侍女的搀扶下回房间去了。
而流殇却是也跟在了后面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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