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堂上越来越多的大臣们站出来指认宰相赵普渊的罪行,众臣们才知道原来宰相这些年所犯之罪何止十桩二十桩,简直是罄竹难书,罪恶滔天!
一时间,朝堂之景相当壮观,随着宰相党羽的控诉和指责,每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莫不是希望皇上早点将这罪大恶极之人绳之以法,让他罪有应得!
而此刻的赵普渊则彻底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害怕的嘴唇直哆嗦。每一声指责每一句罪行,都仿佛敲响了他的丧钟。
到最后,满堂朝臣竟都齐刷刷的跪下来,齐声山呼道:“臣等均愿协助皇上,请皇上严惩宰相!”
刘煜见此等情景,终是如他愿,便起身向前几步,望着比任何时候都齐心的朝臣们,满意的略点了点头,道:“众卿所愿,朕已知晓!”略顿了一下,他又郎声宣道:“传朕旨意,着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卿三司会审,联合调查宰相赵普渊的所犯之罪,务必不要漏过任何一项罪行,朕要他死的明明白白,心服口服!朕还要给被宰相侵害过的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遵旨!”刑部尚书朴逸云联合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大声应道。
皇帝刘煜又停了一下,胸有成竹道:“另外,所有主动指认宰相的官员,可视其罪情,从轻发落。”
“是!”三人又应答。
接着,所有朝堂上的人,包括旁边的太监和侍卫,均跪拜下来,众人心中都第一次对这个皇帝臣服,真心的大声的呼喊道:
“吾皇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而来的是如浪潮般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声音。
望着底下山呼的众臣子,皇帝刘煜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足和骄傲……
……
三日后,经过三司日夜会审,三朝老臣当朝宰相赵普渊的罪行都已经梳理清楚,大罪小罪一共二十八项,条条都足以治他死罪。甚至包括当年三王夺位的惨况的发生,亦有宰相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功劳”。
因此,皇帝刘煜当即下旨,将赵普渊隔日斩首示众!
当晚,刘煜不知不觉来到后宫的御花园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处凉亭,是他和馨儿在宫中初遇的地方。
他仍记得,那一夜,他的母后初薨,他还意志消沉,独自在这里喝着酒,半醉半醒之时,一个小宫女,对他说:皇上若不怕,奴婢便不怕。她后来还告诉他,只要不放弃,只要静待时机,依宰相为人,终将失势。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经过努力,报了母后之仇,拿回了实权,想必母后定然会安心于九泉之下了。
而这名小宫女,也已经成了他的妻。此刻的刘煜,心中充满了满足和期待。
“馨儿,等我归来。”他心中默默念到。
下一步,便是要禅让皇位。而后宫中的几位妃嫔,也是他必须要解散的。
接着,他来到颐华宫。
守在宫殿的小太监见到皇帝的仪仗亲临,赶忙通报,却被叫住了。
留了大部分侍从在殿门外,御林军中央军统领李诞陪皇帝刘煜进了正门。
印象中的颐华宫是那般富丽堂皇,而今日看,竟然已经颓败的像一座冷宫。窗户上残破的窗户纸,泛白破旧的一盏宫灯便是整个庭院里的唯一照明。
来到殿中寝室,昏暗的烛光下,正有一婀娜背影,坐在桌案边,而她旁边还有一贴身婢女,站着服侍。
“皇上!……”贴身宫女先是发现了皇帝来了,她不禁出声念到。
“皇上……”那婀娜背影转过来,是久未谋面的赵婕妤。今日的她,虽然没有盛装打扮,虽然还有些憔悴,但不失为一个美人。如果说馨儿是美如谪仙般的女子,那这赵婕妤就似那人间富贵花般的存在。
“罪妃参见皇上!皇上万岁!”赵婕妤眼底闪过一些惊和一抹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喜。
是了,她的父亲明日就要死于皇命之下,而自己在久未见到他之后的第一次碰面,亦是抑制不住心内的丝丝喜悦。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甚至嵌入进了肉里,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恨意增添了几分,爱意被痛觉遮盖住了。
“你起来吧。”刘煜淡淡吩咐道。
“是。”赵婕妤站起身,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
“你的父亲,他罪犯二十八条,朕已宣旨,明日将他斩首示众。”刘煜向她说着,语气平淡。
“罪妃的父亲,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赵婕妤语气真切。
“你当初杀死御膳房的小太监,亦查明是由他授意和协助。你当初却未老实向朕招供。”刘煜依然平静道。除去杀死御膳房小太监一罪,赵婕筠倒是未再杀死过其他人。
至于将兰馨公主杖邢致死,刘煜却是明白其中原委。如今,赵婕筠的父亲赵普渊已将被处死,最大恶首即将就邢,他在考虑,是否一定要将赵婕筠置于死地……
“罪妃当时并未了悟到父亲所犯罪责之深重,如能早点察觉,也不会听之任之。”她言语真挚,悔意明显。
“既然你已知错,又受过处罚,被禁足至今,朕将遣散后宫,你自己挑一个去处,朕听听看,能否遂你心愿。”
遣散后宫?赵婕筠的眸子惊讶的张大了些,随即又恢复了平常。
“罪妃无处可去,罪妃愿常待宫中,服侍皇上,哪怕只做一个小宫女……”赵婕筠请求道。
“你的请求,朕不能答应。”刘煜当即拒绝。
听到他的拒绝,赵婕筠的眼里一片伤感。如果可以,她多想回到当初,还未见过他,未曾爱上他,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洒脱自如,纯真快乐……然而,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罪妃愿离开皇宫,但罪妃别无他求,只想在离开前再请皇上观一次臣妾跳的舞,就跳臣妾曾在年三十晚上为皇上献的舞。”她跪拜下来,态度卑微。
“准。”
不多久,赵婕筠便在屏风后换好衣裳,款款而来。
只见她全身柔似无骨,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便是万种风情。
刘煜淡淡的看着,即便美人如画,他亦是丝毫不为所动。
这时,赵婕妤的贴身婢女呈上了一杯茶。刘煜端起喝了一小口。
茶水刚下肚,刘煜便觉有些不对劲,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全身无力,此刻正好赵婕筠的身体随着舞步来到皇帝身边,反手一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刀尖直指皇帝脖颈……
李诞这才反应过来,一掌击毙了呈茶的小婢女,又欲上前施救,赵婕筠执刀右手晃了晃:“不要动,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你想怎样?”皇帝刘煜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要杀了你,你杀我父亲,对我更是冷情到底,全是利用!”说着赵婕筠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皇帝刘煜强忍着晕眩之感,努力保持清醒道:“你想杀朕,这确属人之常情。就如同当初你父亲逼死我母后,从那刻起,便是应知道你我今生无缘。更何况,朕早已心悦于他人……”
“是那个兰馨儿,她早就已经死了!”赵婕筠声音凄厉,语意恨极。
刘煜继续向她道:“不,她非但没有死,还已与朕成亲,朕要遣散后宫,禅让皇位,就是要与她长相厮守,相伴一生……”
刘煜的话一句一句的烙印在赵婕筠的脑海里,刺激着她说的神经:“什么?!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在骗我!”她拼命摇头,持刀的手也在颤抖。
“朕没有骗你……朕从始至终,只爱馨儿一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待说完这句,便晕倒过去,趴伏在了桌子上。
许是他的话对她打击太大,赵婕筠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口中凄厉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说着便要刺下去……
“不要!”李诞拼命向前,试图夺下她手中匕首,奈何仍是晚了一步。
她的匕首刺了下去,但却在他脖子皮肤上一寸位置停了下来,她的手不停的颤抖,匕首最终掉落下来,哐啷一声,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婆娑而下,她的声音充满了懊恼和崩溃的情绪。
她不停的念叨着:“是我不争气,杀不了你,我还是爱着你,即便你要杀我父亲,对我更是决绝无情!即便你爱的是其他女子,我不争气,我没用……我早就备好这些,就料到你会来,可还是杀不了你……我没用……”
李诞这时一个箭步上前,一掌推出,赵婕筠便如风中柳条般撞向了殿中柱子,头部刚好砸在了柱子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她的人已是昏死过去。
第二天,皇帝刘煜在床榻上醒来,只觉头昏昏沉沉的。
李诞在一边,看见皇帝醒来,忙上前跪下道:“皇上,昨日赵婕妤给您下了迷药,意图行刺你。臣护驾不力,请皇上责罚!”
“朕无碍,你起来吧”,顿了一下,又问:“那赵婕筠现在如何了?”
李诞如实回答:“臣昨晚将她重伤至昏迷,今日醒来,她已不认得人,只会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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