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把它认出来了。
是哨兵……
我本来以为哨兵是嗅到我这个主人回来特意迎接来了,但是它到了我们身边后,却直奔着月灵扑了过去。
月灵当时被我们用简易的担架抬着,哨兵一口气扑到了月灵身上。
这哨兵的模样依然和以前一样吓人,如果不是我了解哨兵,肯定会以为这哨兵要对月灵进行撕咬呢。
不过我虽然不这么认为,但其他人却都以为哨兵发疯了,尤其是魏冬梅,她甚至都把枪掏了出来。
我急忙制止了魏冬梅开枪的动作。
只见哨兵“呜咽”了一声,接着便趴在了月灵身旁,感觉它好像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我们都互相对视了一眼,我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这哨兵竟然和月灵心有灵犀到了如此程度……
这哨兵看样子也拉不走了,我们便任由哨兵趴在月灵身边,众人继续朝着镇里走去。
之前那些被我们从集中营里救出来的半感染者,还有谭伟的那群半感染者现在都在这三环镇里,除却一些后来自行离去的半感染者外,现在还有小两百号人,因此这镇子里的“人气”还是比较足的。
我们才一进到镇子里,就有放哨的半感染者发现了我们,将我们迎了回去。
很快我们就在镇子中心,也就是这三环镇原先主人黒斑虎“府邸”的位置汇合了。
除了贺云松和周琪琪、聂比不在之外,其他的人都在。
贺云松好像是到外边自己探查消息去了,周琪琪和聂比则在镇子边缘,我之前给他们安排的那处存放壁虎人的地方待着呢。
我本来以为大家见到我之后,肯定会痛哭流涕,挨个儿上前和我拥抱之类的,不过我发现大家的情绪竟然很淡定……
就连陈梦雨也只不过是冲我笑着摆了摆手而已……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并不奇怪,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乌金山是经历了怎样的九死一生,更不会知道我和月灵之前发生的那些诡异且让人捉摸不透的对话。
更何况我之前还告诉他们我是去执行特殊任务了。
之前苏绾的表现可能只不过是因为她太过感性了。
回到三环镇,就让我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了,不过我知道这里终究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家。
他们很快给我详细描述了一下我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当时从总部撤离时候的情况和艾米说的基本一致,那三个被欧阳硕弄过来的半感染者团体第一时间逃散而去,后来再没有任何的联系。
尼基人则带着自己那几个被蛊虫钻体的同伴离去了,晨曦也一并离开。
而其他人则全部按照我当时的命令撤回了三环镇。
三天后,救世军的人就来了,来的是一支三十人左右的小分队,他们对整个市里的人进行了排查和盘问,对此我们的人早有准备,提前隐蔽起来了。
救世军的人在搜查期间吓跑了不少的人,这也是胡海市人比原先少了这么多的原因。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何菲菲,她之前说过有很多人都在传言东口省的情况良好,这些人会不会是被吓的朝东口省迁徙避难去了?
再有就是其他集中营的情况。
我们之前只是解救了离蓝鸟公司总部距离最近的三个集中营,其他地方其实还有其他的集中营,现在听说这些集中营里的人也都各自逃走了。原因很简单,这些集中营里的蓝鸟公司人员没有了“上级的指示”,已然是一盘散沙了,没有了蓝鸟公司总部的“俸禄”,他们更不会给陈烈卖命了,所以便纷纷撂挑子各自散去了。
再联系上我之前回胡海市途中所见到的沿途萧条景象,可以断言的一点就是,现在华北省的活人数量要比原来还要减少许多。一部分已经变成活蛊人了,而另外一部分则逃向了其他的地方。
现在的华北省,已经和华南省没什么区别了,甚至我预计以后的情况可能会比华南省还要糟糕。
这也就是说,我们的人恐怕还真的不能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我也开始在心里认真考虑起了关于夏然和艾米之前提给我的那个众人全部转移回岛上的提议……
如果我真的必须要去一趟缅甸的话,那也得等我把大家伙全部转移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才可以,否则我可放不下心来。
接着便是那俩蛊婴的事情了。
秦晓露终于和自己的孩子重新相聚了。
这俩蛊婴刨去他们那诡异的肢体动作,单从外表来看的话,除了肤色稍微发黑一些,其他地方倒也正常。
我对于婴儿的识别力还是很有限的,不过秦晓露很快就确认了这俩孩子的确是她和小兰的。
我对此深信不疑,哪里会有母亲不认识自己孩子的道理?
当下我便把秦晓露叫到一旁,开始询问她“男友”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秦晓露一开始的时候似乎还不太愿意说。
“肖辰,你问这个做什么?”秦晓露一脸疑惑的样子说道:“我男友……肯定已经死了。”
“我问你,你男友以前是不是蓝鸟公司的人?”我皱着眉问道。
秦晓露明显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魏冬梅告诉你的吗?”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这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秦晓露叹了口气。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早在之前就被做过手脚了?”
“我不清楚。”秦晓露摇了摇头:“实话告诉你吧,直到上了起航号之后,我才知道我男友的身份,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蓝鸟公司是做什么的。”
“你在怀孕期间,你那个男友难道就没什么异常的举动?”
秦晓露皱着眉回忆了一阵子,接着说道:“他倒是让我吃过一种奇怪的药。”
“奇怪的药?什么药?”
“说是有助于将来顺产的药物。”秦晓露说道:“是一种白色的药片,不过我后来悄悄问过医生,医生说这种顺产的药物是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那些是假药?”
秦晓露明显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之前也多少有些发觉出问题了,我男友在我产子前一个月的时间,带着我频繁做产检,这个频率多到……有些不太正常,基本上一天一次。”
“是在医院做的产检?”
“不。”秦晓露摇了摇头:“去的好像是一家私人诊所。”
我心说这私人诊所不用猜也知道是蓝鸟公司开的了。
同时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当时在乌金山被困在石台子上的最后时刻,也就是陈烈打算彻底取出我体内蛊虫的时候,曾经强行喂我吃了一些药物。
而这些药物也正是白色的药片子!
难道是一样的东西?
我又让她详细描绘了一下那药片的大小,发现还真是和我吃的那药差不多,极有可能是同一种东西。
嗯!
月灵当时临晕倒前也亲口说过,说什么我已经服用了陈烈的“压轴药”,她的任务完成了,难道她的任务就是坚持到陈烈给我吃下这种药?
接下来我又和秦晓露确认了一下已经死去的小兰的情况,因为我感觉这两位同病相怜的年轻妈妈之间或许应该有过这方面的交流。
果然不出我所料,秦晓露和小兰之前果然探讨过这方面的问题。
小兰的情况好像要比秦晓露还要糟糕,首先她并不是自愿产子的,是她的男友强迫她产下这个婴孩的,其次,她在来到岛屿之前,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被他的丈夫一直软禁在家中,同样在产前的一月左右,有人来频繁地上门为她做检查。
但是秦晓露却说她们的孩子在出生之初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在岛上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俩婴儿,的确正常,秦晓露说就是蓝鸟公司把他们的孩子带走的这段时间,他们孩子的情况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变化。
所以……问题是否出在这种白色的“压轴药”上还是有待商榷的。
和秦晓露说了这一通下来,唯一得到的有价值的信息就是确认了之前魏冬梅对我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这两个女孩儿的确被自己的男友给阴了。
但是我却感觉真正的关键点,还是在聂比的妈妈聂萍身上……
我该怎么样才能找到有关于聂萍的线索呢?
嗯……
目前看来,唯一的指望……似乎就在聂比自己身上了!
我发现自己脑中现在荒唐的想法已经是犹如泉涌了。
聂比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首先他一出生就会说话,而且还有很强悍的逻辑思维,现在聂比连一岁都不到,就已经能和我们做正常的简单交流了。
我们再把时间倒退回岛上,要知道聂萍在岛上可是和自己的孩子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聂萍期间的种种表现都表明她对我们怀有十足的戒备心,尤其是对我,更是多次和我翻了脸。
所以她在岛上肯定没有把实话都告诉我们,那她会不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聂比?毕竟给自己的孩子讲他爸爸的事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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