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突然闷声开口，“你少说两句不行吗？”
唐香莲气结，“我......自己女儿，我说都不能说了？”
......
陈玉背着空的背篓上了山，熟悉的路，一路过去还是记忆中的景，陈玉一路上走走停停，野葡萄都摘了不少。
正要去她当年找到的那片桃林，这个季节，桃子应该熟了，她最喜欢的桃子，可以做桃肉罐头，还可以做桃肉果汁、奶茶，还有紫苏桃子。
就在此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响动，陈玉微愣了一瞬，立刻警惕起来，手里已经拿着空间里的棒球棍。
“谁？”
等了一会，那里的动静还在，她看不出是人还是动物，难道是野猪？她这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啊，刚回来就碰上野猪吗？
只是刚喊了一声，对面的动静就停了下来，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陈玉心口一跳，已经举起棒球棒准备攻击了。
“是我。”
突然，有人举起手，从那边站了出来，陈玉连忙将棒球棒收了回去，余光中看到边上一根木棍，她连忙拿在手中。
“谁？”
不过，很快对方就站了起来，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微愣了一瞬，张了张嘴，陈玉才反应过来，是周浩东。
只是，他......好像变化得有点大，看起来清瘦憔悴了些，但眼神内敛了不少，不像从前那么飘忽。
“周知青。”
“陈玉，你放假回来了呀。”周浩东手里还抓着一把覆盆子，有些无措地想将覆盆子找地方放，一时间没想到放哪儿。
“嗯。”陈玉笑了笑点头，看了眼他手中的覆盆子，她刚才路上也看到一些，只是都是没熟的，要么就是被摘了的，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陈玉冲周浩东点点头，便打算越过他继续往里走，如今面对周浩东，陈玉已经无比的平静，没有怨恨、不满，也没有欢喜期待，他如陈家村里的每一个知青一般，对她来说是他们中的任何一员而已。
“陈玉。”
周浩东却突然叫住了她，陈玉回头看他。
“京城......是不是很不一样啊？”
陈玉疑惑，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般问，不过，“还好，可能更繁华一些吧。”
周浩东沉默了一瞬，自嘲地笑了下，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兜里放着的覆盆子，抬了抬手，想要将覆盆子拿出一些递给陈玉，但在看着自己手上沾着的覆盆子汁水时，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陈玉见他没说话，便转身离开了，找到那片桃林，果然还有不少的成熟桃子，陈玉也不耽搁，将熟了的桃子全都给摘了放到空间。
原本还想去西瓜地那边摘两个西瓜回去吃，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只得赶紧回家去做饭。
碰到周浩东的事情，陈玉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多久，她就从陈平安口中得知了他的消息。
“没考上？”
陈玉惊讶，但不知道为何，又不是特别讶异，想到前两天遇到的周浩东，他变得沉稳了不少，但没想到还是没有考上。
“嗯呢，也不知道他跟杨知青能不能结婚，他们谈对象都谈了好些时间了。”陈平安说起周浩东，有些唏嘘。
陈玉想到周浩东前两天在山里摘的覆盆子，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会的。”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杨燕的痴心守候也终于换来了他的回应吧。
只是，没过几天，杨燕背着行李离开了，走的决绝毅然，走的轰轰烈烈，她跟周浩东分手了。
......
高考成绩下来，周浩东考了301分，而高考录取分数线是308分。
从分数出来后，周浩东就明显感觉到了杨燕的变化，其实，这次杨燕从学校放假回来就有些不一样了，对他没有从前那么热情，眼里也不全是他的身影，甚至有时候对着他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耐心了。
她变漂亮了，穿着打扮更时尚了，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又傲然的气息，隐隐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在他成绩出来后，周浩东感觉到这种情况更加明显，她的眼神变得冷淡了许多。
“没事，今年只差几分，明年我一定能考上。”周浩东将刚去山里摘的覆盆子洗好放在杨燕面前，轻声说道。
“明年？一年又一年，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可以浪费？”杨燕不耐烦地看了眼碗里的覆盆子，又是覆盆子，她回来这些天，每天都是覆盆子覆盆子，就没有别的吃的吗？
也是，在乡里只能吃到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明年我一定能考上，这次是我没准备好。”
啪！
杨燕陡地挥手将那碗覆盆子扫开，发出清脆的声音，瓷碗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破碎了，里头的覆盆子掉落一地，还预留的水浸染在地上，慢慢扩散。
“没准备好，没准备好，你都准备这么久了，还没准备好吗？考了两次都没考上，你都准备了什么？”
周浩东双手放在腿上，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一滩深色土壤。
“我能考上。”
“呵，你说能考上就能考上吗，要是没考上呢？你的户口永远都在陈家村，永远都是农村人。”
“难道你要我将来还从城里回到农村跟你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吗？整天待在这鬼地方，没有出头之日？”
“燕燕，我会考上的，你再等我一年好吗？”
“那就等你考上再说吧。”
杨燕冷笑一声，转身就去收拾东西。
周浩东脸色微变，连忙起身去阻拦，“燕燕，你干嘛？”
“回学校。”
“不是还没到开学的日期吗，而且你去学校的票也不是今天。”
“我受不了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我要回学校。”杨燕觉得自己一刻都待不了了，必须得离开这里，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周浩东脸上惨白，后退了两步，自嘲地笑了笑，“那我呢？”
“你？你不是说明年会考上吗，会考到京城去吗。”杨燕闻言回头看周浩东，语带嘲讽地说道，明显的不信。
周浩东如何听不出来，但他没有阻止杨燕的离去，变了的心，不会再变回来。
杨燕的离开，着实震惊了一众人等，陈玉没想到当初那般痴心周浩东的杨燕会这么快说变就变。
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让人眼花缭乱，放飞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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