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听到尾勺浅语可能中毒,即刻抓住了尾勺浅语的手腕替她诊脉,却诊不出头绪来...
越是这般,冬暖越是不放心:“不成,此地离毒宫太近,太过危险,我背主子回去!”
皇甫晨要是赶过来,夜十和夜九还得回到军营接替夜十一指挥作战,夜十一需要守在风瑾夜身边随时替他紧急镇压蛊毒...
毕竟天色已经渐渐黑沉,风瑾夜能够解蛊的时间仅剩一日!
尾勺浅语听着冬暖所言,藏渊刺入地面,强撑着站了起来...
随即伸手将冬暖头上的发簪摘了下来...
冬暖来不及错愕,尾勺浅语已经将原本藏在她发簪中的鸣竹掰断...
烟火直冲上空,一刹那的光芒刺痛尾勺浅语的瞳孔,也刺痛尾勺浅语的心脏...
冬暖、夜九、夜十皆是惊恐地看着尾勺浅语,也都下意识地将尾勺浅语护了起来...
此时此刻点燃鸣竹,无疑暴露他们的位置...
尾勺浅语看着天边那道扇形的图案,双眸渐渐充血,变得猩红起来...
心间不断涌现的痛楚将尾勺浅语包围起来,心里仿佛有一个恶魔一般的声音让她一定要去为父亲报仇,一定要去灭了西琰毒宫...
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尾勺浅语对着冬暖说道:“你将蛊引带回去,否则倘若我们死了,风瑾夜也得死!”
尾勺浅语咬牙说完,脑海中不断浮现尾勺战天在水月阁葬身火海的画面,还有毒宫内那名死士说“水月阁事成”时勾起的嘴角...
是西琰毒宫设局害死了父亲,她要去替父亲报仇!
一把将藏渊从地面上拔了起来,尾勺浅语凛然转身凌厉的目光看向着毒宫方向...
已经天黑,隐隐可见片片白雪飘落在尾勺浅语发间,一道纤细的身影一身红衣在风中飞舞猎猎作响...
冬暖几欲上前将尾勺浅语劈晕带走,却被夜十拦住...
夜十摇头,示意冬暖将蛊引带回去,而这边交给他和夜九...
半秋也对着冬暖点了点头...
冬暖不再犹豫,转身离去,她不止要将蛊引带回去,她还得回去搬救兵!
半秋又一次勾唇一笑,她背后的主子一个要尾勺浅语死,一个要灭了毒宫取而代之...
她只能将毒宫带出来的药粉散在尾勺浅语的衣裙上,让她去找死...
墨都北边,陆立垣看着天边的鸣竹燃起,立即下令攻城...
而南边原本由夜十一暂领的军队,风瑾夜却出现在军营之中,凛然翻身上了战马...
这是覆灭西琰最后一场鏖战,在他死去之前,风瑾夜要亲自带兵踏平西琰,到了地府之下才有脸去见他的父王和母妃!
唯一遗憾是藏渊不在身边,阿晨说被陆姑娘借走了...
“她是他在这世上,除了嫡亲妹妹之外的唯一牵挂,就将藏渊赠与她吧。”风瑾夜心道。
一声战鼓如雷,敲碎了沉寂的夜空...
城门处一阵阵喊杀声,一声声奋勇杀敌的澎湃喊叫交响,风瑾夜手握着一把银枪,凛冽的身影所向披靡...
毒宫外,尾勺浅语迈步向前,将夜十几人拦于身后,凛然站在一群暗卫身前...
毒宫内涌出来的药师,不断向着尾勺浅语杀来...
藏渊横扫带着剑气,将前头一行人重创...
尾勺浅语以人体为梯,踩踏着一路飞纵,藏渊挥舞,结束无数敌人的性命...
墨都今夜的雪越下越大,尾勺浅语仿若不知疲倦一般杀红了双眼...
漫天的雪花,悄无声息,一片一片飘落,白色仿佛要覆盖眼前的一切...
触目惊心,雪地中尾勺浅语手中的剑,血一滴一滴无声在剑尖滴落于雪地上,晕染开一片似来自地狱的彼岸花....
夜九同夜十一行人匆匆赶到尾勺浅语身边,在原本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一行人在刺目的血色同雪白交汇处停住脚步,满目惊悚看向红衣似血的尾勺浅语...
一人轻道:“尾勺......”
夜十想将尾勺浅语喊回来,可是心里却明白尾勺姑娘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听着身后的声响,尾勺浅语在寒风中没有转身,毫不掩饰眼眸之中狠戾的恨意,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却拼了命压制着满腔的怒火与恨意,夜十一行人警惕等待着尾勺浅语的下一步举措,就怕她杀红了眼,连他们都不会放过...
尾勺浅语极力克制着,不转过身去,她也怕她会克制不住将他身后的人杀个干净...
遍地的尸体,雪被染成了红色,分不清到底是雪还是血...
不知何时雪花不再飘落,时间也仿佛随着大雪静止,不知下了多久的雪却始终没能把这一片的血色掩盖...
月上中空,尾勺浅语看着空中的圆月,这一片血腥让倒映在尾勺浅语眼眸中的圆月像极了一轮血月...
不知为何,想起那一句“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尾勺浅语心中浮起无尽的悲哀...
不远处传来破城的欢呼声,几匹战马向着毒宫的方向狂奔而来...
最终转身,寒风似要将尾勺浅语脸上的红色面纱揭开,她低下头将眼眸之中的厉色散去...
从袖口中取出一块月白丝绸锦帕,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
风瑾夜策马先行,一路狂奔而至,恰好尾勺浅语抬眸,一对媚意天成的眼眸与风瑾夜目光相接...
一滴眼泪无声地从尾勺浅语的脸颊滑落...
风瑾夜翻身下马,凝神看着尾勺浅语,她握着藏渊的身影很是熟悉,风瑾夜近乎疯狂地认为这抹身影只属于他...
脚步控制不住的朝着尾勺浅语走去,却被尾勺浅语的声音打断:“阿晨...”
风瑾夜的身躯被尾勺浅语一声“阿晨”死死定住,瞬间僵硬...
她如此望着他,是将他认作了阿晨...
悄无声息的疼痛,又从心间冒了出来,如成千上万的虫子在风瑾夜的心脏上撕咬...
陆立垣带着冬暖同皇甫晨随后赶到,冬暖立即翻身下马,扯着皇甫晨朝着尾勺浅语狂奔过去...
皇甫晨回头看了风瑾夜一眼,微微又叹了一口气,扶着尾勺浅语到树下给她把脉...
诊着尾勺浅语的脉象,皇甫晨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体内的毒远远不止一种,而且短期内不好解开...
再探,皇甫晨难以置信地看着浅语,她几乎将全身的经脉都用银针封住,难怪中毒至此她还能有力气杀敌...
皇甫晨顿时火冒三丈:“你说的会撑住不死回来,就是这般胡作非为,你知不知道你会变成一个废人!”
冬暖愕然看着尾勺浅语,犹豫着要不要将蛊引的事情说与尾勺浅语...
皇甫晨喂尾勺浅语吃下两颗解毒的药丸,将尾勺浅语封住经脉的银针全部逼了出来,又再次替尾勺浅语施针...
尾勺浅语的眼眸瞬间恢复了一瞬清明,恰好目光落在冬暖踌躇的身影上...
“冬儿,你有事瞒着我?”尾勺浅语想到此前她将蛊引交给了冬暖。
冬暖见尾勺浅语看出了端倪,也顾不得其他,直言说道:“主子,王爷将蛊引交给夜十一,让夜十一连夜带回越都给篱越皇帝!”
冬暖话语刚落,尾勺浅语、皇甫晨倏然起身眼神直逼向风瑾夜...
尾勺浅语甚至觉得可笑,冷笑着从怀里将风瑾夜的亲近取了出来:“陆立垣,夜九,夜十听命,用尽一切手段力量,天亮之前将蛊引从夜十一手里抢回来!”
风瑾夜愣愣看着尾勺浅语手中的白玉玉佩,许多细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撕裂开来...
“浅浅...”喃喃一声,从风瑾夜口中喊了出来...
随即鲜血不断从风瑾夜的胸口狂涌而出,风瑾夜再次毒发,不断地吐血...
皇甫晨立即替风瑾夜封穴,可即便封住了穴道,风瑾夜仍旧间隔不断地吐血...
看着风瑾夜,尾勺浅语忍不住全身不断地发抖...
是因为她,他又蛊毒发作了,尾勺浅语转身狂奔着跑开...
为何会这样,原本同皇甫晨昨夜计划好的,今日她会帮他解蛊...
今日她会同他了断,为何会成了这般模样?
到底她在风瑾夜心里算什么?为何他能将轻而易举地将蛊引给他人?他何曾为她想过?
明明他心里是有她的,否则怎么三番两次地因为她蛊毒发作,可即便是爱她,也是可以被牺牲的对吗?
陆荟言说他为了篱越皇帝的解药答应同敌国公主成婚,答应饶敌国公主不死...
他甚至同样为了篱越皇帝的解药,在她从城楼摔下的时候选择不救她...
原来,她也是可以被牺牲的那个...
可是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若是命都没了,又谈何爱她?
尾勺浅语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丧失了所有力气,跌坐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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