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眨巴了下眼睛,瞅着大闯说道:“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这时,那个小警察还跟着问道:“还真是亲戚?”
“……”老胡瞬间想起来了,多年老警察的警觉和经验,让他很快从脑海中搜出了大闯。
他想起来了,随即清冷的一笑,说:“怎么,这次不是自己犯案了?”
大闯知道胡警察认出了自己,便嘿嘿一笑:“胡警官,你看我都来了,我弟弟是不是先放下来啊?”
老胡瞅了一眼被铐在暖气管子旁的段小波,说了句:“就该让他接受点惩罚。”随即,便冲那名小警察说:“行了,也待够了,把他放下来吧。”
那名小警察即刻站起身,拿着钥匙给段小兵打开了铐在暖气管子上的手铐。
段小波直起身子,一边活动着腰对大闯说:“哥,你再不来,我这腰就真完了。”
大闯使劲拍了他的腰一下:“就该让你吃点苦头!”
“哥,你看你咋这说捏!”段小波皱着眉头说道:“我就纳闷了,怎么就我让人逮住呢!”
大闯听着段小波的话,瞅着他的一头扎眼的红毛,似乎已有了答案……
“说吧,还有几个人是谁?”小警察拍了下档案夹,问道。
“就我自己打的,我俩是一对一,他打不过我让我打的,他怕丢人,才……”
“啪!”小警察拍了下桌子,指着段小波厉声说:“你当我们都是吃干饭的?!你拿这话哄弄我?”
老胡冲小警察摆了下手,说:“你先去二科那吧,刚有一家子打架,媳妇拿刀把老公给砍了的。”
小警察拿起档案夹,掖在胳肢窝说:“这人们都不知道是咋想的,你说吧,平时都挺老实本分的人,怎么这些个人一动起手来,比那些个惯犯还狠呢!”说完,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关上门后,老胡走到了大闯的跟前,说:“有人给我打电话了,不过,这件事我只能做到不偏不向。”
“……谢谢。”大闯说了句。
老胡一摆手:“你别谢我,这没什么可谢的。”说着,自己走到了窗台前,看着窗外说:“就是没人给我递话,我也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法律不容践踏!”
大闯听后,只是一笑,说:“胡警官,你这话十年前对我说,我得给你挑大拇指,但是……”
“没有但是!”老虎猛地转身,盯着大闯说:“不是所有的办案人员,都是你见到的,你认为的那样!”
大闯一笑,不置可否。
随后,大闯看了眼段小波,问老胡说:“胡警官,我弟弟什么时候能走?”
“走是肯定走不了,不但不能走,还得判。”老胡说道。
大闯看着老胡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老胡也不可能跟他开玩笑。
“啥玩应?!为啥啊!”这时,段小波也不干了,瞪着老胡问道。
大闯瞅了段小波一眼,用手轻轻拍了他一下,随后问老胡说:“胡警官,我弟弟充其量就是跟人打个架,不至于!”
“至于不至于,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老胡淡淡说道。
“那谁说了算?那个大脑袋?!”大闯意有所指的问道。
“法律!”
“别跟我提法。”
“你敢藐视法律,我照抓你不误!”老胡义正言辞的看着大闯,说道。
大闯知道,在这里跟胡警察斗嘴是没有用的,随即沉了下,说:“我先出去一趟。”随后,瞅着段小波说:“你等我一下。”
说完,便直接开门走出了审讯室。
大闯走在过道上,想了下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邓谦的手机号。
“嘟……”
一连响了五六声,邓谦那边才接通了电话。
“喂,谦哥,我现在在分局了。”大闯说道。
“哦,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偏你就打过来了。”邓谦缓缓说道。
“怎么说?”大闯皱着眉头问道。
“那个陈局长,真的不好崴啊。人家不说袒护他儿子,反倒是说谁犯了法都一样要抓起来,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且他相信司法部门的公正,能给他一个合理的结果!”
“这他妈就是在扯淡呢!”大闯再也控制不住的急了。
他知道,这话明着是在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实际上就是利用自己的权力和关系,在给分局的警察施压,这招明放暗掐,让大闯觉得有点上不来气。
“扯淡不扯淡,现在事情就是这样,该找的人,我也找了,人话给我撂这了,我能怎么办?”邓谦反问道。
这就等于是在对大闯说,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后面该怎么处置,真的就跟我邓谦没什么关系了。
“哥,你就给我交个底吧,怎么说?”大闯搓了搓脸蛋子,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是专门又给分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了这个事情。像段小波这种情况的量刑,一般就是三年以下,拘役或者管制。”邓谦解释道。
听到这话,大闯明白了,既然能怼邓谦这么说,那段小波应该就铁定要进去了,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看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能帮到段小波的并不多了。
这件事到这里,大闯深感到自己的乏力,段小波是跟着自己的兄弟,而出了这样的事,本来大闯觉得并不叫什么事,但却遇上了这样的难题。
陈局长的话,就是要咬着段小波不放,大有不判了他,就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出这口气的态势。
而邓谦这边,大闯也知道,以邓谦的人脉,如果邓谦倾力去帮段小波的话,也会没事。但,人家凭什么为了你一个小弟,去得罪人家一个主管机关的领导?大闯知道,这件事情上,他不能怪邓谦没有尽力,毕竟邓谦并不是没帮忙,只是为了一个段小波,没必要和人闹僵,这对于邓谦来说,也是最不划算的,不划算的事情,大闯没见过邓谦做过。
段小波是大闯的兄弟,但不等于邓谦就一定要帮你。段小波现在是皇朝的人,但是,像段小波这样的人,可以说,皇朝根本就不缺,换句话说,就是可替代性很强,一个在邓谦的眼里,一抓就一大把的小弟,他犯得上去为了他跟人硬顶吗?很显然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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