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看着南凌睿黑下的脸,想着为了让他的脸更黑一些,哪怕明日大婚,她也乐意。
玉青晴也大乐,附和着容景道:“小景说得对,也许不但妹妹比哥哥早大婚,没准还比哥哥早抱孩子呢!”话落,她伸手拍拍南凌睿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臭小子,你可要抓紧了啊!不能被你妹妹落下得太远。”
南凌睿哼了一声,磨了磨牙,没说话。
容景浅笑,伸手入怀,将那块龙凤佩拿出来递给玉青晴,温声道:“青姨,事情成与不成,就看您了。”
玉青晴接过玉佩,翻看了一眼,感叹道:“当年交换信物时我就想着,是否我的女儿也会如历代云王府的女儿们一样,爱上荣王府的男子。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宿命。”
“不是宿命,是天定的姻缘。”容景温声道。
玉青晴看了容景一眼,打趣道:“从小我就看你虽然长了荣王府男儿的貌,却没有荣王府男儿那颗菩萨心。”
容景微微勾唇,“荣王府的男人,百年来总要出现一个列外。”
玉青晴将玉佩揣进怀里,有些抑郁地道:“我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活了,而且跑出来要退婚,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易与的。即便事情成了,从今以后云王府更怕是要走在风口浪尖上了。”
“这个不怕!只要退婚成了就好。”容景道。
玉青晴点点头,“也罢!当年我依照祖训的规矩,和皇帝交换了信物,如今这婚约只能由我来毁了。”话落,她起身站起来,“我回府去看你爷爷,告诉他我回来了。”
“我也与你一起去。”南凌睿黏上了玉青晴。
“臭小子,你不在这里待着瞎跑什么?”玉青晴瞪了南凌睿一眼,“摄政王府比邻云王府,云王府不安全,你在这待着吧!”
“我跟在你身边,谁敢奈何我?”南凌睿不松手。
玉青晴笑骂了一句什么,只能由了他,二人出了房门。
云浅月看着玉青晴和南凌睿出了紫竹院,对南凌睿翻白眼,“长不大的孩子,真没个皇帝样。这若是被南梁那些群臣看了,估计会吐血三升。”
容景好笑,挑眉道:“他长不大不算什么,你没发现青姨也长不大?”
云浅月顿时笑了,“是啊,若是我们两个站在一起,不识得的人不会当母女,会当姐妹的。”话落,她想起什么,又道:“你说娘在春年夜宴上出现的话,别人会不会不相信她的身份?”
“不会!青姨自然有办法。”容景摇头,“虽然先皇死了,但是德亲王、孝亲王一帮年老的朝臣还在,你不要小视青姨当年在这京中的影响力。她嫁给窝囊的云王叔时,不止先皇,多少人肝肠寸断,包括我父王。”
云浅月一怔,挑眉,“你父王?”
容景点头,“嗯!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母妃,而是青姨。”
云浅月眨眨眼睛,恍然道:“我似乎想起姑姑是说过,说她喜欢荣王,而荣王心里有一个人,但不是他的王妃。”
“当年他见青姨时,一见倾心,可惜青姨心有所属。”容景笑道。
“我听子书说过,我娘和爹早就认识了。他们相识五年,他不知她是东海国的公主,她不知他是云王府的世子。二人一直以来谁也没问谁,也没去查谁。后来娘回东海,东海王听说荣王才满天下,虽然不及百年前的荣王先祖,但荣王府的男子在天下间也是数一数二的。那时候东海京城各府的公子们也有几个出挑的,都不及荣王。东海王爱女心切,自然想给女儿找个最好的,心里十分愿意她前来天圣找荣王府履行婚约。娘当时答应了,带着东海国和荣王府的那纸约定来了天圣,她没暴露公主的身份,而是找了京城一家客栈住下了,先后结识了天圣的太子和荣王府的世子,以及京中的各个人物,只是偏偏没机会认识云王府的世子。都未曾动心,于是她带着婚约走了。”云浅月笑着道。
容景点头,“她心里已经装了人,自然不会动心了,那时候云王叔似乎不在京城。”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云浅月看着容景。
容景点头,“我听缘叔叔说的!父王和缘叔叔私交甚好,缘叔叔说当时不知道青姨是东海公主,而且还是前来履行婚约的公主,后来他因为被逼迫着大婚,将她叫了来,两个人便偷梁换柱用她代替了蓝府的小姐成了姻缘,之后才知道青姨是东海公主,也知道了父王钟情青姨,但这也是不能相让的。缘叔叔说即便当时他知道父王喜欢青姨,他也不让。裤子可以穿一条,女人却是不行。”
云浅月好笑,“若是当时爹在京城,娘和他估计就没有后来的偷梁换柱的戏码了。”
容景点头,“大抵是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天定的姻缘吧!”云浅月感叹了一下,像她爹娘这么恩爱幸福的人,在这里三妻四妾的天底下能找出来多少?
容景笑着点头,“所以,你不必担心春节夜宴。有些人即便过了十几年也不会被人遗忘,有些人即便过了十几年不露面,她一出现,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比如青姨。”
云浅月放下心来。
“无论因为青姨出现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或者牵扯的后果,我唯一在意的就是只要解除你的婚约就好。”容景将云浅月抱在怀里,低声道。
云浅月笑着点头,想着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复生,自然会引起轰动和后果。夜天倾和夜轻染必然措手不及。也许还会治云王府个欺瞒之罪,但只要婚约解除了,一切都无所谓。
两日一晃而过。
这一日,来到了春年。
清早起来,荣王府便挂了灯笼,贴了福字、对联、到处布置得喜气洋洋,年味十足。
云浅月老早便被前院的热闹吵醒,在床账里支着下巴往外面看。透过帘幕缝隙,紫竹院中,青裳、凌莲、伊雪、青裳、弦歌等人贴窗花,贴对子、隐隐传来兴奋的说话声。
云浅月看了片刻,收回视线,见容景醒来,感兴趣地询问,“我们也出去帮他们贴好不好?”
容景笑着点头,“好!”
于是二人起身,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云浅月有些兴奋地投入到了贴福字和对子的活动中,一个时辰后,紫竹院各个远门和门窗上不是贴上的对子就是福字还有窗花,一时间分外的喜庆。
前方传来鞭炮声,整个天圣京城都可以感受到过年的喜悦。
云浅月站在院中,看着天空,想起了以前那个世界的春年。都是她和小七两个人,那还是极少的情况下才能聚在一起,大多时候别人过年,他们都有任务。转眼间一晃年就过去了。到如今回味一下的感觉也没有。
容景从后面抱住云浅月,低声问,“想什么呢?”
“想起以前每个年都过得没意思。”云浅月道。
容景温柔含笑,“以后就有意思了!”
云浅月笑着点头。
因为晚宴要在宫中,所以,响午便是家宴。云浅月自然要回云王府,容景拉着她去容老王爷那里讨个福,之后便也跟着他去了云王府。
容老王爷在二人走后感叹,“都说女大不中留,可是我怎么看着这男大也不中留呢?”
福叔侍候在容老王爷身边,宽慰道:“等浅月小姐嫁过来,就能在咱们府过年了。如今在咱们府住了这许久,过年是应该回云王府。”
容老王爷点点头,“我和云老头我们两个老头子,一个想抱重孙子,一个想抱重外孙子,他们在哪里都好,只要早些让我们抱重孙子就成。”
福叔老眼笑开,连声说,“老王爷说得对!”
今日京城大街上张灯结彩,家家门户前一派喜气。来往的马车都用红纸写着“车行千里,人马平安。”的吉祥话。这一场大雪似乎洗净了太后出丧的阴气,天圣京城笼罩在过年的喜庆中。人人都穿了新衣,面满带笑,见了面都道声“喜”。甚是享乐。
云浅月打着车帘看着大街上的热闹,心里也跟着欢喜,看到有意思的事物,抿着嘴笑。
容景看到云浅月的模样,也温润而笑,带了几分谁也解读不了的温柔和欢喜。
马车来到云王府门口,二人下了车,向里面走去。
云王府也和荣王府一样,被布置得极为喜庆热闹。府中的下人们见容景和云浅月回府,都极为高兴,欢喜地上前见礼。他们对于容景,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仰望和规矩,大气也不敢喘,如今胆子大了些。
二人径直来到云老王爷的院子,刚到门口,便听到屋中传出隐隐的说话声和笑声。
玉镯迎了出来,面带笑意,给二人见礼,之后悄声道:“景世子,浅月小姐,染小王爷和夜小郡主来了,如今正在屋中呢!”
云浅月心思微动,“他们怎么来了?”
“浅月小姐,您以前可能没留意。染小王爷每年都会给老王爷在过年的时候送一份礼的,大约从染小王爷几岁的时候开始的,每年都会来,后来染小王爷离京七年,人不能到,但是每年也派人送来的。今年染小王爷回京了。自然亲自来了。”玉镯道。
“是吗?我竟然没留意。”云浅月笑了一下。
玉镯看了一眼容景,捂着嘴笑道:“您只关心景世子了,每年只记得景世子送的礼。”
“是啊,他家里有钱嘛,送的都是宝贝,我爱财嘛,自然关心他了。”云浅月笑着道。
“染小王爷每年送的礼也是不次的,七皇子送得也好。”玉镯打趣云浅月,“您才不是因为礼物,而是因为送礼物背后的那个人。”
云浅月好笑,看向容景,见他勾着嘴角,很是愉悦,她不再说话。
玉镯挑开门帘,二人进了屋。
屋中果然正坐着夜轻染和夜轻暖,除了二人外还有云离和七公主。屋中暖意融融,人人脸上挂着笑意,见二人来到,停止了说笑,都向门口看来。
“景哥哥,云姐姐!”夜轻暖当先对二人颇为喜庆地喊了一声。
容景含笑点头,云浅月看了夜轻暖一眼,虽然知道,还是笑问,“你们怎么也在?”
“哥哥以前每年都来看云爷爷啊,今年我回来了,也跟着来了。”夜轻暖走过来,伸手拉住云浅月的手,笑着道:“云姐姐,你和景哥哥来得晚了,没听到哥哥讲段子,真是笑死我们了。”
容景坐下身,慢悠悠地挑眉,“染小王爷还会讲段子?有冷小王爷讲得好吗?”
夜轻染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冷邵卓那破段子哪里有本小王的有品位?不过你来了,本小王不想讲了。”
云老王爷笑骂,“你这个小东西刚刚还好好的,这么大会儿就跟吃了土炮似的。”话落,他摆摆手赶人,“你们也坐了半天了,回去吧!德亲王和德亲王妃等着你们用膳了。”
夜轻染瞪了云老王爷一眼,“这个弱美人才是你的眼中宝,他来了,你就撵我了。”
“你这个小子忒闹腾。”云老王爷摆摆手。
夜轻染起身站了起来,看向云浅月,“小丫头,今日你可要去宫里参与夜宴,别和某些人跑出去,这样的日子少了你们,不成体统了。”
“知道!”云浅月摆手,心情高兴的原因,语气也挂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夜轻染愣了一下,转身走了。
夜轻暖凑近云浅月,悄声道:“云姐姐,悄悄告诉你,今日宫里有花灯和烟火。”
云浅月笑着点头。
夜轻暖跟在夜轻染身后,出了云老王爷的院子。
“这个小子和这个小丫头都不错,可惜都出生在德亲王府。”云老王爷见二人走没了影,叹息了一声。
云浅月不答话,容景亦没有言语。
“染小王爷的确不错,自小虽然是魔王的性子,但未曾真正做出格过什么事情。”七公主轻声道:“他离开京城那年去我的宫里看了我,对我说了一番鼓励的话,否则我挺不下来十年。”
云浅月心思一动,看向七公主。
七公主叹了口气,“当年我虽然瞒过了父皇和母妃,但没瞒过三个人。一个就是你,另一个人是染小王爷,还有一个就是七哥。”话落,她看了容景一眼,补充道:“或许还有景世子,不过我没见过景世子,也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两个精明人,你没瞒过他们也没什么。”云浅月道。
“后来七哥离开时,也去了我宫里,对我说了一番话,虽然和染小王爷说的不同,但意思大约相差无几,到底是让我坚持了下来。”七公主低声道:“算起来,我也是欠了他们的情意。”
“兄弟姐妹之间,这个是应该的,你有难,他们口舌上帮一把,也不算什么。你不必挂念太深。”云老王爷对七公主摆摆手。
七公主点点头。
云浅月握住七公主的手,笑着道:“爷爷说的是,这个不必挂念,我与他们之间若说帮衬过的话,谁帮了谁多少,计算不过来,也就不计算了。此一时,彼一时。你养好肚子里的孩子就好了。”
“妹妹说得是!”七公主笑开了些。
云离此时接过话道:“爷爷,既然景世子和妹妹回来了,便喊了母妃来摆膳吧!”
云老王爷点头,对玉镯道:“玉镯,你去看看她睡了两日了,如今醒了没?”
玉镯应了一声,向外走去。
“你娘这些年也不容易,东海、南梁、天圣三头奔跑。”云老王爷道。
“我看她精力充沛得很。”云浅月不甚在意。
云老王爷瞪了云浅月一眼,“臭丫头!你这些年虽然在我身边,计算起来还没这个不在我身边的人陪我时间长。”
“我哪里是不陪你?我每次来,你都将我骂走。”云浅月也回瞪了云老王爷一眼。
云老王爷自己也觉得想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这个小丫头,不骂你两句,我心里就不舒畅。骂跑了你,我心里就舒服些天。”
云浅月脸一黑,这是什么屁嗜好。云离和七公主闻言都笑了起来。
不多时,玉青晴打着哈欠来到,她后面跟了一人,轻袍缓带,眉目秀美,与玉子书有几分相像,但容貌较玉子书要偏显青嫩一些。
云浅月眨眨眼睛,玉青晴后面那人眨眨眼睛。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想着她娘这是将南凌睿捯饬成了谁的模样。
容景低声解惑,“东海王有两子三女。分别为子书、子夕、洛瑶,菱钰,紫萝。青姨这次打算以东海大长公主的身份出现,便将小睿哥哥幻容成了玉子夕的模样。这样容易让夜天逸退步。”
“打着东海的名义倒是好说,娘一个人就够了,可是哥哥凑什么热闹?他幻容成玉子夕行吗?夜轻暖那一关能过得去?”云浅月皱眉,问道。
“青姨的灵术高,可以用整个灵术将他幻容一番,同时也就掩藏了他身上的气息,即便查身,也查不出来。况且何人敢查东海国二皇子的身?”容景道。
“虽然这样说,可是过完年南凌睿要离开呢?到时候再幻容个二皇子出来?”云浅月蹙眉,“娘的灵术高,幻容倒是简单。但这里面再纠缠一个人的话,我怕是更为麻烦。”
“紫萝公主失踪,东海王身体不好,如今东海是玉太子监国。玉太子自然离不开东海,但紫萝公主失踪也是大事儿,所以玉太子派了东海的二皇子前来天圣寻找紫萝公主,他是最适合的人选。青姨来时,手里拿了东海国的印信和玉太子的手信以及亲笔手书。还有代表她公主身份的玉佩,以及华王府的虎符。可谓是准备万全。”容景温声道:“你放心,我与青姨商议过了,春节之后,青姨便带着小睿哥哥以玉子夕的身份回东海,正好他亲自去商议与洛瑶公主的婚事儿,洛瑶公主不见他的心掏给她,是不应允婚事儿的。到时候他光明正大离开天圣,夜天逸和夜轻染断然不敢得罪东海,定然不敢拦阻。这样他就可以避开身份,折中到东海,再由东海的两国议亲使者队伍转回南梁。最好不过。”
云浅月点头,想着这样到也是个办法,可以借着玉子夕的身份送南凌睿去东海。否则照夜天逸和夜轻染再加上一个夜轻暖和皇室隐卫如今都没放弃查南凌睿的势头来看,即便过了这个年,要送他回南梁,也不容易。折中到东海,可以避开他们的视线了,甚好。
二人说话间,那二人进了屋。
云离和七公主连忙起身给玉青晴见礼。当初在祖嗣祠堂,云老王爷便没避着云离和七公主,所以,二人自然知道玉青晴和南凌睿。
二人进来后,玉镯摆上饭菜,便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带着人守好了院门。
“小丫头,你看哥哥我如今怎么样?”南凌睿走到镜子前看了又看,得意洋洋地道:“这东海果然人杰地灵,人人都一副好样貌。”
“玉子夕是你这样吗?”云浅月瞥了南凌睿一眼。
“东海太子不近女色,二皇子风流天成。这不正是为你哥哥我量身准备的?”南凌睿坐下身,有些兴奋地道:“你退婚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看?”
“别到时候漏了陷,敢砸了我的场子,我饶不了你。”云浅月警告。
“小的遵命!”南凌睿立即拱手。
玉青晴拍了他一下,笑骂道:“规矩一些,没白的被你的弟妹看了你笑话。没个当哥哥的样子。”
南凌睿轻咳了一声,规规矩矩对云离和七公主一礼,“让弟妹见笑了。”
云离微笑摇头,七公主好笑道:“哥哥自小便是个活跃的性子,如今十年不改。”
南凌睿眨眨眼睛,“人活一世,怎么有意思怎么过。”
“混小子!”云老王爷骂了一句,招呼众人坐上前开席。
席间,容景、云浅月、玉青晴、南凌睿四人研究了一番今日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变之法,尽量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宴席后,众人又闲话了片刻。容景和云浅月看天色还早,便回了荣王府。玉青晴和南凌睿借着云王府的地道出了城,他们自然要做成才来到京城的样子。云离和七公主先进了宫。
申时,文莱前来荣王府接天子驾。
云浅月和容景抱着夜天赐出了荣王府,向皇宫走去。
天圣京城已经万家灯火,大街上的人流少了些,都已经归家吃团圆饭。
云浅月坐在车中,轻声道:“今日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希望能成。”
容景笑着点头,声音温凉,“夜天逸怕是怎么也料想不到青姨活着,即便是夜轻染,德亲王府,夜轻暖,都料想不到。只要他们料想不到,我们便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丝毫准备,才稳赢不输。”
云浅月点头,他们要的是稳赢不输,必须今日解除婚约。
再一路无话,马车来到皇宫。
容景和云浅月下了车,只见宫门口已经有不少大臣家眷的马车聚集。人人衣着虽然配合太后大丧尽量素净,但上好的绫罗绸缎还是难掩华丽。
文莱喊了一声,“新帝驾到!”
众人连忙都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
云浅月看了一眼怀里的夜天赐,他正好奇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她掏出帕子蒙住他的眼睛,看向容景,容景对她点点头,二人向宫门走去。
文莱看着走了的二人,对众人摆摆手,“天子说平身。”话落,他也赶紧带着仪仗队跟在容景和云浅月之后进了宫门。
众人齐齐起身,对看一眼,也连忙走进宫门。
皇宫内撤销了因为太后大丧挂起的白帆,虽然妆点得喜庆,但也可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禁卫军加强了三倍之多。
文莱本来就是掐着时辰去荣王府接的人,容景和云浅月掐着点进的宫,所以二人谱一来到,便径直向摆宴的金殿走去。
“新帝驾到!”文莱扯着嗓子,一路呼喊不断。
容景和凤红鸾抱着夜天赐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下跪,一片“吾皇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在皇宫,一时间清净的皇宫热闹起来。
来到金殿,以摄政王、德亲王、孝亲王、夜轻染等人为首的一众朝臣早已经等候在此,见天子驾临,纷纷下跪,以摄政王单膝跪地打头,声音颇高,“吾皇万岁!帝姐千岁!”
云浅月不说话,看了众人一眼,抱着夜天赐顺着众人让开的道走了进去。
金殿内的布置和老皇帝四十五岁大寿时一般,早已经摆好了宴席。虽然是简单的夜宴,但也是珍馐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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