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闻言一僵,睁大眼睛看着容景,容景对她挑了挑眉,她欲哭无泪。
容景缓步来到床前,将云浅月放在床上,开始宽衣解带,房中微暗,他月牙白锦袍和白玉般的手指都泛着淡淡的光,将他如诗如画的容颜映得清透白皙。
“容景!”云浅月看着容景,想着不会玩真的吧?
“嗯!”容景轻轻应了一声,解衣服的动作不停。
“这个是不能试的!”云浅月出气又回气,几个来回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觉得能试!”容景解下外袍,将月牙白的锦袍挂在衣架上,身上只剩余一件薄薄的丝锦里衣。他看了云浅月一眼,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云浅月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苦着脸道:“明天是老皇帝寿辰!”
“既不是你寿辰,也不是我寿辰。关我们何事?”容景挑眉,伸手拿开云浅月的手,手指灵巧地一弯一勾,她胸前的一颗纽扣被他解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肌肤。
云浅月觉得这实在是挑战她的心脏,她再次伸手按住容景,看着他脸红地道:“这个会死人的!”
“应该不会!”容景似乎思量了一下,摇摇头。
“真的会的!”云浅月看着他。
“你再阻拦,我就点住你穴道了!你是乖乖让我脱衣服好,还是让我点住你穴道再脱你衣服好?”容景挑眉看着她。
云浅月手一僵,脸色立即苦了下来,妥协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容景不再说话,将她手拿开,放在她身侧,伸手继续向下解纽扣,一颗颗纽扣经过他白玉的指尖一挑,似乎如一瓣花瓣一般,弹了一下绽开。
云浅月看着容景的手,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继续苦着脸道:“容景,我以后真再不会了!绝对不去再看夜天倾和秦玉凝演春宫图,也绝对不给夜天倾和夜轻染画七十二春了!”
容景依然不说话,继续解她身上的纽扣。
“我发誓!真的!”云浅月表决心。
容景不为所动,眼皮都不抬一下。
云浅月想着她真是惹怒这个看起来是小白羊其实是大灰狼的男人了!难道真要试试七十二春?她转头去看窗前,隔着帘幕有淡淡的月光射进来,月光和灯光交相辉映,将他和容景照得静谧如画。她抿了抿唇,今夜风清月朗,夜色正好,发生某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容景解开最后一颗纽扣之后,抬头看了云浅月一眼,眸光清淡。须臾,他收回视线,伸手拽住她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扯,华丽的紫色阮烟罗从她身前一寸寸滑落。
微暗的灯光下,床账薄烟帘幕中,云浅月肌肤赛雪,同一色的淡紫铃兰肚兜,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两团春雪在肚兜内若隐若现。容景呼吸一窒,气息刹那变了一瞬。
云浅月忽然闭上眼睛,声音极低,一副任命的样子道:“好吧!”
容景不说话,不再有动作,站在床前半响不动。
云浅月等了半响,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容景,有些羞涩地道:“其实你身体若是恢复了的话,嗯,我身体如今也无恙,算算日子,葵水似乎快来了,来前和来后都不会怀孕,嗯,我们要试试七十二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话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容景。
容景忽然松开丝带,如玉的手覆在云浅月的肌肤上,他手刚一覆上,似乎受到了慰烫一般指尖缩了一下,须臾,他如玉的手在她肌肤上流连。
云浅月微微偏过头,脸色熏红地不敢看容景。他手指拂过的地方,如雪的肌肤染上粉红色,激起层层颤栗。
过了片刻,容景忽然住了手。
云浅月睁开眼睛,见他正目光深幽幽黑幽幽地看着她,她咬了咬唇,忽然坐起身,伸手去拉他。既然早晚都是如此,不如痛快一些。再这样摸下去看下去,她就快被他的手和目光给蒸熟了。
容景忽然躲开了云浅月的手,背转过身。
云浅月手一僵,看着容景背转过身子一怔。
“你想得到美!”容景忽然丢出一句话,伸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月牙白锦袍披在身上,抬步就向门口走去,脚步有些快。
云浅月再次一愣,看着容景,什么叫做她想得到美?
容景来到门口,月牙白的锦袍已经穿戴妥当,他伸手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喂!”云浅月忍不住喊了一声。
容景仿若未闻,步履很快就出了浅月阁。
云浅月看着浅月阁门口,等了半响,那一抹月牙白锦袍身影再未出现回头,她才收回视线,看向自己,品味着容景的那句话,她想的很美吗?没有吧?不是他想试试吗?
“小姐,您有事儿吗?”凌莲听到动静向门口走来。
云浅月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摇摇头,对外面道:“没事儿!”
“是不是景世子走了?您真没事儿?”凌莲透过珠帘隐约看到云浅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看不到她的脸,担心地问。
“没事儿!”云浅月很肯定地回答,“帮我关上房门,你也睡吧!明日你和伊雪陪我一起进宫!”
“是!”凌莲见云浅月似乎真的无事,伸手关上房门,走了下去。想着景世子今日看到了小姐和染小王爷一起看活春宫,晚上又看到了小姐给染小王爷画七十二春居然没发火也没生恼,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呀!但只要无事就好,她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房门关上,云浅月抱着被子低头寻思,寻思了片刻,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七十二春若真试验起来的话,她和容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她嘴角扯开,笑了半响,抱着被子躺下闭上了眼睛。明日老皇帝五十五大寿,估计有的忙了,即便不忙,想必也是阴谋阳谋层出不断,保存些体力也好。
云浅月不出片刻便睡了去,浅月阁房中恢复静静。
半夜时分,一道身影飘进了浅月阁。凌莲和伊雪十分警醒,齐齐拦住来人,低喝了一声,“何人?”
“咦?小丫头身边何时多了两个高手?”南凌睿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凌莲和伊雪打量了一眼,挑了挑眉。
“睿太子?”凌莲和伊雪也看出了来人是南凌睿,但并未让路。
“嗯!你们二人是何人?”南凌睿看着二人。
“奴婢二人是小姐的婢女。如今已经深夜,睿太子有什么事情还是明日再来吧!”凌莲和伊雪虽然知道小姐和睿太子的关系似乎很好,但是也不知道他们居然是亲兄妹的关系。云浅月并未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小丫头!你两个婢女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南凌睿不理会凌莲和伊雪,对屋内喊了一声。
“凌莲,伊雪,让他进来!”云浅月困意浓浓地吐出一句话。
凌莲和伊雪齐齐让开了路。
“武功不错!”南凌睿对二人笑了笑,伸手推开了房门进了房间,径直向床前走去。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刚要跟进来,只听云浅月道:“你们去睡吧!没事儿!”
二人脚步顿住,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南凌睿来到床前,脱了鞋子,利索地扒了外衣,伸手扯开云浅月的被子就钻上了床。
云浅月顿时感觉一股凉气嗖嗖钻进被子里,她皱了皱眉,看着南凌睿,“你要干嘛?”
“睡觉!困死我了!”南凌睿打了个哈欠,将云浅月粗鲁地往里一推,闭上眼睛,“唔,真暖和!”
云浅月困意退了一半,看着他,“这大半夜的你将我吵醒就是为了来我这里睡觉?”
“嗯!”南凌睿点头。
“你不是在南梁使者行宫吗?”云浅月挑眉。
“没有,我去办了一件事情,想想如今太晚了,就没回去打扰国师休息。国师耳目太灵敏,我若回去肯定将他吵醒。”南凌睿摇头,困意浓浓地道:“小丫头,别说话了,睡觉!”
“你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国师就来打扰我?”云浅月眉毛竖起。什么人这是!
“国师千里而来,长途跋涉,需要休息。”南凌睿伸手拍怕云浅月,“乖,好妹妹,快睡吧!我也长途跋涉,都累瘦了!你没看到吗?”
“没看到!”云浅月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可是去帮你办事儿!否则早休息了!”南凌睿唔哝一句。
“嗯?”云浅月挑眉,“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办?”
“云暮寒!如今算不算是你的事儿?”南凌睿不睁开眼睛,反问道。
云浅月一怔,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着叶倩将云暮寒给送回来,并未四下找人。因为她不想将云暮寒和南凌睿十年前身份互换的事情张扬得天下皆知,况且正如容景所说,叶倩比她急。自然会来找她的。她躺着的身子坐起,看着南凌睿,“云暮寒在哪里?”
“如今回了他的西枫苑!”南凌睿道。
“叶倩呢?”云浅月又问。
“哼,那个女人找了个好地方,一直窝在烟柳楼。”南凌睿冷哼一声。
云浅月想着烟柳楼是红阁的地方,但她并未将这件事情知会红阁,也并未吩咐红阁的人查找叶倩,所以红阁也并未向她禀告叶倩的事情。原来叶倩一直待在烟柳楼。她问,“如今在哪里?”
“如今也在烟柳楼!”南凌睿道。
“云暮寒的伤势怎么样了?”云浅月寻思了一下,又问。
“好着呢!”南凌睿又道。
“你将云暮寒带回来的?你答应了她什么,叶倩将云暮寒给了你?”云浅月又问。
“没答应什么!我去了之后就将云暮寒带回来了!”南凌睿似乎困极,声音低了下去,“小丫头,有事情明天再说,睡觉!”
云浅月看着南凌睿,忽然伸手拿过衣服披在身上,从南凌睿身上翻过去跳下了床,抬步就向外走去。
南凌睿一惊,睁开眼睛,“你要去哪里?”
“你睡吧!我去西枫苑一趟!”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去做什么?”南凌睿问。
“看看!”云浅月说话间出了房门,向浅月阁门口走去。
“真拿他当亲哥哥了,臭丫头!”南凌睿唔哝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出片刻便睡了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凌莲和伊雪听到动静追出房门。
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去西枫苑,你们跟着也行,要是困就回去睡觉。”
凌莲和伊雪闻言摇摇头,“不困!”
云浅月不再说话,想着她必须要弄明白叶倩带走云暮寒的目的,若是用他来威胁她和容景的话,即便南凌睿去也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将云暮寒带回来。如今将云暮寒放回来,那么只说明一点,叶倩带走云暮寒目的不是为了威胁她和容景,而是从云暮寒身上另有所图。如今目的大约达到了,才会让云暮寒回来。
三人很快就出了浅月阁。
如今已经深夜,云王府各处静悄悄的,但云王府毕竟是王府,所以每到拐角处都挂有灯笼,府中虽然不是亮如白昼,但天上有月光,也将每条路旁的所有景物都照得极为清晰。
来到西枫苑,西枫苑主屋内正亮着灯,云浅月抬步走了进去。
“浅月小姐!”淋儿听见脚步声立即从屋内迎了出来,见是云浅月,连忙对她一礼,压低声音道:“世子刚刚回来,若是再不回来的话,奴婢就都忍不住去找您了!”
云浅月对她笑了一下,“我进去看看哥哥!”
淋儿点头,侧身让开了路,伸手挑开门帘,一边对屋内道:“世子,浅月小姐来了!”
“嗯!”屋中云暮寒应了一声。
云浅月听他出声底气充沛,看来这几日伤好了。抬步走了进去,只见云暮寒正披着外袍坐在床前,显然是要睡了,见她来到他又将衣服披上的,她来到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但是状态似乎不错,不显苍白,面色也是正常人的颜色,她点点头,“看来叶倩没有虐待你,还算不错!”
“嗯!她并没有对我怎样!”云暮寒点点头。
云浅月转身走到桌前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叶倩将你劫走,到底为了什么?”
云暮寒沉默不语。
云浅月看着他,“不能说吗?”
“我答应了她不准告诉你!”云暮寒摇摇头。
“叶倩真不是一般的女子!看来是料到我会来问你了!”云浅月笑了笑,见云暮寒不说,也并不纠葛,君子一诺千金,他答应了叶倩,她自然也不能强求知道。她转了话题,“这些日子你的伤是叶倩帮你调理好的?”
“嗯!”云暮寒点头。
“这些日子都在哪里?”云浅月又问,见云暮寒不语,她笑道:“这个总不能是难回答的问题吧?难道你也答应了叶倩不说?”
“没有!我就答应她不告诉你带走离开的目的。”云暮寒摇摇头,似乎难以启齿半响,还是道:“在烟柳楼!”
“平时用膳是你们一起还是你自己?叶倩给你吃了什么?”云浅月又问。
云暮寒一怔,似乎没想到云浅月问这种无关的问题,他看着她,她见面色含笑,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的神情,他想了一下道:“在云王府我用什么,还是用什么!”
云浅月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笑道:“看来叶倩还没虐待哥哥,不错!若她真虐待了你,我定然饶不了她。”话落,她抬步向外走去,摆摆手,“你睡吧!我回去了!”
云暮寒见云浅月这么快就走了一愣,看着她背影,“你……”
“哥哥还有事情吗?”云浅月回头看着云暮寒。
云暮寒似乎才想起来此时是三更半夜,摇摇头,“没有,你回去睡吧!”
云浅月抬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云暮寒认真地道:“哥哥,我不管你答应了叶倩什么,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哥哥。人的一生有很长,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三天五天,更不是十天八天,甚至不是几年,而是一辈子。做什么决定都是你的自由,但做什么决定时,一定要先想自己,再想别人。”
云暮寒一怔。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快乐最重要。清婉公主公主缠了你十年,如今她终于死了,知道我为何要杀了她吗?其实她碍不着我,是我不想她将你拴住,如今对于叶倩,我还是那句话,不想好不容易走了一个清婉公主,你却被叶倩再给拴住。”云浅月又道。
云暮寒沉默不语。
“当然,有些时候人不是只有为了自己快乐就能行,还有方方面面的牵扯。只要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事情,我就支持你去做。一盘棋,无数棋子,无数变数与可能。既然入了局,或者因为某些必定的原因牵扯逃脱不掉,不得不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是那颗被人牵引的棋子,你有能力,也有本事去做执棋之人。”云浅月又道。
云暮寒目光忽然变化了一瞬,依然未言语。
云浅月不再多言,转过头,抬步出了房门。凌莲和伊雪立即跟在她身后,一直出了西枫苑,她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追寻着她。她想,云暮寒,我只希望你不要变成叶倩的棋子,即便被迫无奈,但也要翻盘。南疆老皇帝病重,朝中丞相和将军一文一武左右朝纲,但毕竟丞相和将军年岁和南疆王相差无几。南疆王一去,若是丞相和将军再出事,南疆只剩下叶倩,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内乱甚至乱作一团。内乱还好,就怕老皇帝趁机对南疆出手,那么南疆的就机会有危机。云暮寒的母后既然是叶倩的姨母,那么也算是近亲之人,她能猜出个十之*,定然是为了南疆之事。但到底为何,大约要看明日了。叶倩明日会出现在老皇帝的五十五大寿,明日之后,她应该就会立即启程赶回南疆了。
回到浅月阁,南凌睿已经呼呼大睡,云浅月扯了外衣,也上了床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清晨,云浅月醒来南凌睿已经离开了。她练了一遍武功,沐浴更衣,用罢早膳之后,云离进了浅月阁。云离到底是年轻,虽然一介书生,但到底是云王府的旁系,行事沉稳,不显小家子气。
“皇后娘娘刚刚派人来传了话,说要浅月小姐早些进宫,先去荣华宫。”云离在门口停住脚步,对云浅月禀告。
“嗯!我知道了!”云浅月点头。
“我刚刚去老王爷那里,老王爷也让我捎一句话,说……”云离顿了顿,传递原话道:“臭丫头聪明点儿,别受了欺负回来没出息哭鼻子!丢人现眼。若是再受欺负的话,干脆就改了姓,别姓云了。”
“糟老头子!”云浅月哼了一声,对云离道:“知道了!”
云离似乎笑了一下,对云浅月又道:“您让准备的一桶姜准备好了!是现在就给您放在马车上带进宫去?还是等午时开宴的时候再送去宫里?”
“搬上车吧!”云浅月摆摆手,“一起带着省事儿!”
云离点点头,抬步出了浅月阁。
“小姐,您今日要展现才艺。您要展现什么才艺?是否需要带乐器进宫?”凌莲问。
“不用!”云浅月摆摆手,“宫中多的是乐器,况且我也不知道要展现什么才艺呢!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凌莲点点头。
云浅月看了一眼天色,想着她姑姑这么早就派人来传话。应该是有事情找她,她对凌莲和伊雪摆摆手,二人点点头,三人出了浅月阁。
云王府门口,云离已经吩咐人备好马车,云浅月挑开帘子当先上了车,凌莲和伊雪跟在她身后也上了车,马车离开了云王府门口。
车内,凌莲和伊雪看着那大大的一桶姜嘴角齐齐地抽了抽,看向云浅月,见她也看着那一桶姜,嘴角却挂着笑意,二人对看一眼,想着这一桶姜搬到金殿上去的时候,估计不止懵了皇上,也会懵了满朝文武大臣。
一路无话,来到宫门口。
马车停下,云浅月伸手挑开帘子看向宫门口,只见宫门口已经聚集了几十辆马车,她扫了一圈,只见太子府的马车,丞相府的马车,七皇子府的马车,孝亲王府的马车,德亲王府的马车等都已经停在那里,但并未见到容景那辆通体黑色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她想着居然这么多人这么早就进宫了,那容景呢?还在荣王府?
“景世子负责接待使者一应事宜,南梁国师是此次来行使者的重中之重。景世子大约去南梁使者行宫了!”凌莲看出云浅月心中所想,低声道。
云浅月点点头,跳下了马车,抬步向宫门走去。
刚进了宫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月妹妹?”
云浅月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就见夜天煜骑马来到宫门口,一身墨绿色锦袍,阳光下绿色有些清艳,她看着他挑眉。
夜天煜翻身下马,一甩马缰,向云浅月走来。来到她面前看着她道:“几日不见,月妹妹越发貌美了!都让我不敢认了。”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你喊我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要去母后的寝宫,我正好也要给母后去请安,我们一起去!”夜天煜道。
“你不是今早刚从西山军机大营回来?不先去给皇上姑父请安?”云浅月看着他挑眉。
“我昨日晚上就回来了!已经见过父皇了!就是还没见过母后。”夜天煜道。
云浅月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月妹妹,太子皇兄是不是真和丞相府的秦小姐有了染?”夜天煜凑近云浅月低声问。
云浅月叱了一声,白了夜天煜一眼,“什么叫有了染?人家是准太子妃!已经是夜天倾的人了,有什么不可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秦玉凝还未曾及笄呢!算起来比你还要小两岁呢!”夜天煜道。
“有什么新鲜的?人家葵水来的早,早已经长开了!可以行房了。”云浅月瞪了夜天煜一眼。想着怪不得叫住她呢!感情是想从她这里证实夜天倾和秦玉凝的事情。看来夜天倾昨日虽然吃了秦玉凝,但并没有去向老皇帝请旨要求提前大婚。所以,夜天煜也不敢确定,否则的话他在老皇帝身边安插了眼线,自然不用来问她了。
“也是!”夜天煜默了一下,片刻后点点头,撇撇嘴道:“太子皇兄也太急了!好一朵花儿就这么给摘了!人家可是当国母的料子。”
当国母的料子吗?云浅月笑了一声,并未说话。
“月妹妹,你给父皇准备贺礼了吗?”夜天煜又问。
“准备了!”云浅月点头。
“准备了什么?”夜天煜好奇对看着云浅月,见她不说话,他道:“我可是听说秦玉凝给父皇准备了一副百寿图,亲手绣的。你的贺礼可不能低了她。”
“应该是不低的!”云浅月想着一统江山和百寿图相比,能低了吗?
“什么东西能比百寿图还不低?千寿图?”夜天煜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云浅月瞥了夜天煜一眼,对他道:“你关心我的贺礼做什么?我看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婚事儿吧!你想娶谁家的小姐赶紧做准备,下手晚了估计娶不着。”
夜天煜一愣,看着云浅月,“月妹妹,你什么意思?”
云浅月摆摆手,“自己猜去!”
夜天煜停住脚步,皱眉看着继续向前走的云浅月,想了片刻也没想到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但自小到大,他清楚云浅月和夜轻染一样,从来不会口出虚言。他快走两步,伸手拉住云浅月的胳膊,正色道:“月妹妹,你说明白些!”
云浅月停住脚步,看着夜天煜,“想要我说明白也可以,你拿什么条件来交换!”
夜天煜皱眉,“你什么都有,还想要我的什么条件?”
云浅月想想也是,她什么都不缺,要夜天煜什么条件?他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撇撇嘴,甩开他,“那算了,我觉得你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不要也罢!”
夜天煜被甩开,看着云浅月继续向前走去,他忽然伸手又拉住她,“月妹妹,若是我有条件交换,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能!不过我要先听听你的条件值不值。”云浅月停住脚步。
夜天煜四下看了一眼,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云浅月,云浅月刚要推开他,只听她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父皇私下里命人打造了一把九转鸳鸯壶,想借这次寿宴杀一个人,你知道想杀谁?”
“谁?”云浅月停住了推却的动作,她知道夜天煜的传音入密不够火候,怕被人从中隔断音符听到。他的头埋在她肩头,也看不到他唇形。所以这样最为保险。
“南梁国师!”夜天煜道。
“你说皇上要杀南梁国师?那把鸳鸯壶当真那么厉害?南梁国师会看不出来?”云浅月挑眉。通过昨日交手她知道南梁国师可不是草包。
“据说是!我也未曾见到,父皇两个月前就命人打造,极为隐秘。我只不过凑巧得到了这个秘密的消息。”夜天煜摇摇头,“鸳鸯壶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那把鸳鸯壶会放在容景的桌案上。”
云浅月一惊,“他不是要杀南梁国师吗?为何会放在容景的桌案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月妹妹,你以为我什么都能知道吗?我说了我得到这个消息是偶然。”夜天煜话落,见云浅月不出声,他又道:“这个消息我敢保证千真万确。若不是关于容景,又关于你说我的婚事儿,我能拿出来告诉你?”
云浅月不是不相信,夜天煜虽然任何都不出彩,但是有一样,那些背后的小算计和小阴暗他玩的很溜。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躲在背后窥探人的秘密,这也算是一大优点。她点点头,对夜天煜道:“皇上着内务府起了折子,你知道吧?”
“知道!难道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夜天煜脸立即黑了,“月妹妹,我拿这么大的消息就换了你这么一件小事?父皇要选秀,内务府报折子有什么不对?”
“皇上要选秀,内务府报折子没有什么不对。但你要看时间,如今是皇上五十五大寿,昨日是在寿辰之前,那些折子就递到了御书房。皇上大约是彻夜翻看。正常吗?”云浅月冷笑了一声,“除了太子外,诸皇子都无正妃。如今寿宴大喜,喜上加喜。是不是很正常?”
夜天煜面色一变,忽然道:“我明白了!”
云浅月伸手推开他,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大笑忽然响起,“看来月丫头真正喜欢的人是天煜。什么容枫,什么景世子,原来都是闹着玩的。你们看看,他和天煜抱得多亲密?”
夜天煜一惊,云浅月蹙眉,二人齐齐转头,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老皇帝,老皇帝身后站着许多人,夜天倾、夜天逸、夜轻染、德亲王、孝亲王、秦丞相等朝中不少文武大臣,后来是一众宫女太监仪仗队。老皇帝一身明黄龙袍,看样子像是刚从御书房出来。
“儿臣拜见父皇!”夜天煜连忙见礼。
“皇上姑父!”云浅月掏出手帕,弯身对老皇帝浅浅一礼。她被夜天煜的话牵引了心神,居然没发现有这么多人来到而且看得了她和夜天煜抱在一起。她不止一次地发现,只要事关容景,她都不能淡定。
“免礼!”老皇帝笑呵呵地看着二人,“如今正巧被朕和众位爱卿给撞见了!朕就说嘛!月丫头不喜欢朕的太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一面未曾见过的容枫和十年没出府的景世子?原来小丫头藏得深,喜欢的人在这里!”
云浅月皱眉。她喜欢夜天煜?这样抱一下就喜欢了?可不可笑!老皇帝想做什么?
“父皇,儿臣……”夜天煜面色一白。
“天煜!”老皇帝打断夜天煜的话,看着他,“今日是朕的寿辰,朕极为高兴,如今正巧撞见了你们,不如就喜上加喜。给你们赐婚好了!”话落,他看向身后的夜天逸,“天逸,你说怎么样?”
云浅月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淡。须臾,他抬步上前,对老皇帝躬身,恭敬地回道:“回父皇,儿臣认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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