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0000字!
那声音里明显带着一股高傲和威严,珍妮盛气凌人地朝着他们走去。
站在纪修爵身后的冉蝶呆愣着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拥有着一张绝美脸庞,棕色头发,蓝色双眸,一身高贵华服的女孩,她怀里那火红的玫瑰很是刺眼。
红玫瑰代表热情,更代表爱情。这个女孩就是他的未婚妻吧?
“扰乱秩序的是你们吧??”,www.youxs.org,就算她是赫尔曼家的千金大小姐又怎样??纪修爵冷声反问。
“放肆?”,珍妮操着流利的法语厉声道,“把他们抓起来?”,随即,又对洛斯的手下吩咐道。
洛斯的手下立即上前,将冉蝶他们一行七八个人全部围住。
冉蝶眼角的余光瞥向站在不远处无动于衷戴着墨镜的洛斯,心头一酸。
“你们没这权利?”,纪修爵那双绿眸里迸发出森冷的寒光,直瞪视着珍妮,冷声道,此刻,他很想一枪崩了这个女人?
这時,洛斯那高大健硕的身影才开始挪动,慢悠悠地走来,在珍妮身边,伸手亲昵地揽过她的腰,“洛斯,这群小人眼中无人?”,珍妮撒娇般地嘟着小嘴对洛斯说道。
这一幕,令冉蝶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张小脸上的表情也并无变化。
既然他这么无情,她又何必自作动情呢?
“爵,我们也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走吧?”,冉蝶这時大方地开口,一脸柔和的笑,小手主动握住纪修爵的大手,用力地扯了扯。
洛斯那墨镜下的紫眸看了她一眼,而她根本没看自己,嘴角还扬着笑意,刚刚他还以为,她会怕珍妮呢。又或者,她多少是有些在乎自己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珍妮发狠地瞪着冉蝶,她怎会没听到她口气里的嘲讽。
“洛斯……”,珍妮说完,又委屈地看着洛斯,似乎想要洛斯为她出气。
“www.youxs.org,你对我的女人最好尊重些?”,见冉蝶被珍妮骂,纪修爵连忙袒护,此刻,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不是太逊了??
他就是要让洛斯知道,让冉蝶知道,更让所有人知道,他有能力保护好她?
“赶走?”,一直紧抿着薄唇的洛斯终于开口,出口的话,冰冷而无情,两个字已经斩断了他们之前所有的所有。
冉蝶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口一恸,握着纪修爵的手紧了紧,还好,她脸上依旧维持着笑意。
“你们还不快走?”,这時,洛斯的手下对他们驱赶道。
纪修爵举起手枪,直指洛斯,“洛斯,你他妈的有你后悔的?”,纪修爵知道,洛斯的话一定伤到身后的冉蝶了,为她,打抱不平?
“爵?不要跟这样无礼的人一般见识啦?”,冉蝶拽过纪修爵,拖着他就要走,此刻,她真的想立即消失在洛斯的眼前。
她司徒冉蝶也是个有尊严,有骄傲的人?
纪修爵见冉蝶如此劝道,也不想再和洛斯废话,转身,拥着她就要离开。
“等等?”,这時,珍妮似乎还很不满意,对着他们的背影,又吼道。
珍妮的话,令冉蝶和纪修爵的脚步顿住,只听到从身后传来珍妮那撒娇的声音,“洛斯,他们这样不尊重我,这样一走了之就可以了吗?”,冉蝶回首時,正看到那个珍妮拉着洛斯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
语气明显地不满,更像是试探洛斯对她的心。
洛斯那岑冷的薄唇微微泛起弧度来,微微俯下身子,伸手在珍妮那小巧的鼻头上宠溺地点了点,这样的一幕让冉蝶想起了他曾经也这样亲昵地对待自己。
在心里不禁自嘲。
“那亲爱的,你想怎样处置他们?”,话语里溢满了宠溺,墨镜的遮掩下,依旧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洛斯嘴里的那句“亲爱的”不仅令冉蝶心口泛酸,更令纪修爵觉得恶心?
纪修爵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普罗旺斯可也是他的地盘?
听到洛斯的宠溺,珍妮十分欣喜,女人的自尊心瞬间得到满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双蓝色如湖泊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看了眼被纪修爵拥着的,司徒冉蝶。
这个洛斯曾当宝贝一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www.youxs.org……”,珍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狠意,即使当着洛斯的面都不曾流露。
没错,她是赫尔曼家族的千金,本就嚣张跋扈,没必要掩藏本姓。
“把她拖出来?”,珍妮指着冉蝶,恶狠狠地说道,一旁的洛斯依然不动声色,仿佛在纵容珍妮的行为。
“你们放开?”,洛斯的手下捉住冉蝶,就要将她拉住,冉蝶冷声喝道,小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此刻,她的心里还有些歇斯底里,仿佛什么都不怕了,豁出去了。
“砰——”
“啊——”
就在此時,纪修爵双眸里迸发出狠戾的眸光,直接朝着洛斯的手下开枪,冉蝶一阵惊呼,不过,同一時刻,只见洛斯伸出右臂,手腕上的银蛇似乎比子弹还要快,朝着纪修爵的手枪刺去?
那一枪,没有打到任何人,那一子弹朝着天上飞去,发出一道剧烈的声响。
手腕的震动,令纪修爵感觉到一股麻痛,此刻,那只手枪已经被洛斯收回,拿在手里把玩。
眼前的这个黑色撒旦,还是那个曾经在海岛上与她朝夕相处的人么?
“爵,你有没有伤到??”,没有顾忌心里的那些情绪,冉蝶焦急地捉过纪修爵的手,柔声问道。
“我没事。洛斯,你想动真格是吧?”,冉蝶的关心,令纪修爵既感动,又得意,尤其是在洛斯面前?这時,纪修爵不怒反笑,嘴角上扬,勾起邪魅的弧度来。
洛斯看了他一眼,“没人跟你开玩笑?”,拥着珍妮,洛斯冷声道。
这時,纪修爵伸手,弹了个响指,只见一行黑衣人朝着他们迅速而来。
“爵……”意识到形势的紧张,冉蝶只想息事宁人,拉了下纪修爵的手臂。
“洛斯——你看他们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这時,珍妮又撒娇道,很自信洛斯的能耐,只要他肯下狠心,肯定能过将这两个人就地正法。
只是,他肯吗?舍得吗??
郝叔一直冷眼旁观这这一幕,这時,他低首,看了看時间,走到洛斯跟前,“先生,珍妮小姐,你们临時约的试礼服的時间到了……”,郝叔恭敬地说道。
洛斯没想到郝叔会在这个時候站出来。
“宝贝,去试礼服还是?”,洛斯俯身又柔声问道,这次还亲昵地叫珍妮“宝贝”。
珍妮心里一阵挣扎,“亲爱的,还是我们试礼服比较重要哦?别让这些乱叫的小狗破坏了我们的兴致……”,珍妮看着冉蝶他们得意而嘲讽道。
珍妮的话令纪修爵有想杀人的冲动,不过从手臂上传来的力道令他看了眼一旁的冉蝶,他知道,此刻的她心里很不好受。
“蝶儿,我们晚餐的時间也到了,别让这对**的骡子破坏了咱们的兴致?”,搂着冉蝶,纪修爵恶毒地嘲讽道。
“爵,说话不要这么粗鄙嘛,反而有失了我们的身份?”,冉蝶主动抱住纪修爵的手臂,微笑着说道,画外音就是,骂了他们还脏了我们的嘴?
“对?”,纪修爵搂着冉蝶,甜蜜地笑着说道,随即,带着手下一行人朝着出口走去。
“洛斯?”,珍妮气得跳脚,恨不得拿着枪对着他们一阵扫射?
洛斯的嘴角却依然擎着复杂的笑意,没有理会珍妮的叫喊,迈开大步,带头朝着机场外走去,珍妮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只能小跑着跟上。
“安琪儿,喝水——”刚上房车,纪修爵倒了一杯温水给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的人儿,柔声道。
“谢谢。”,冉蝶接过,冰冷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温热的杯身,仿佛这样才能温暖许多。
“刚刚的表现不错?”,纪修爵在她身边坐下,拥着她的身子,赞赏道,嘴上虽是笑着说道的,但心里却明白冉蝶心里的苦。
“是吗?我的表现真的很好吗?”,冉蝶紧张地看着纪修爵,问道。在心里真的不想让洛斯嘲笑,不想在他面前丢了尊严。
就好像她是他玩腻了的,她反而要卑微地对他祈求什么。
然,心里有多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当然?傻丫头,别忘记,是你不要他的……”这话虽然是事实,但纪修爵也微微后悔说了出来,这样说,她心里会不会觉得自责?
“是,是我不要他的……”,不是她不要,是她要不起。要不起……
“心里很难过?”,纪修爵拥着她,看着她,低柔地问道。
“还好啦,只是觉得遇到他们有些突然……”,呵呵,还真得很巧,刚来法国,刚下飞机就遇到了,还让她有幸看到了他的未婚妻。
想起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孩,也许,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那黑道撒旦的身份和地位吧?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
“洛斯——好不好看?”,一袭华丽的白纱,上面缀满了大颗大颗地钻石,在看到那一袭华美婚纱的那瞬,洛斯只觉得,如果让落雪看到这袭婚纱一定会扑上前去抢那些钻石。
不禁在心里冷嗤,自己竟然这么不入戏。
紫眸淡淡地将珍妮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珍妮穿着那一袭厚重的婚纱在他面前旋转了一圈,洛斯淡笑地点头,“非常完美。”,这话似至高的评价,又似敷衍。
“真的吗?”,珍妮娇笑地问道。
“当然。”,洛斯淡笑道,那张俊脸上虽然是染着笑意,却让人无法揣测他内心里的真实情绪。
洛斯啊洛斯,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你都还深不可测?
珍妮在心里暗暗地想到,走去更衣室。
镜子前,她的手轻轻地抚上这张陌生的脸,有那么一瞬,她想一把撕烂它?
傍晚,紫园
“洛斯——花园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好讨厌哦?”,紫园的主道上,珍妮指着那些冉蝶曾经冒雨保护着的花花草草对洛斯撒娇般地说道。
一旁的管家听到珍妮的话,蹙眉,心想,这还真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子,不禁怀念起司徒小姐来。先生怎么就没和司徒小姐好呢?
“管家?”
“是——”
失神的管家只听到洛斯那低沉的声音,“叫人把花园里的花草砍掉?”,洛斯低沉着嗓音道,那语气和平時无两样。
“啊——是?”,管家先是愣了愣,又连忙答应道。
先生这是怎么了??以前这些花草要是稍微出了点病虫灾害什么的,那可是不得了的?
听到洛斯这么说,珍妮心里得意地很?更加肆无忌惮地对紫园指指点点起来,无论是管家还是佣人都对她暗自腹诽。
这还不是他们真正的女主人呢,这要是真成他们女主人了,那还得了?
洛斯冷着眼看着佣人将花园里的花草砍掉,双拳暗暗地紧了紧,表面上却还不动声色地陪着珍妮参观紫园,尔后,开始享用晚餐。
一整晚,他像个合格的情人和珍妮谈笑风生,珍妮甚至还邀请他在餐厅里跳舞。
“洛斯——人家刚去看了自己的房间,好小哦——我可不可以在隔壁的那间房间住啊?”,珍妮看完佣人为她准备的客房后,跑过来,对洛斯撒娇道。
“管家,这点事还需要我过问吗?”,洛斯不悦地瞪着管家道。
“先生——只是,隔壁的房间是,是司徒小姐……”,管家连忙低着头,毕恭毕敬却又吞吞吐吐道。
这時,洛斯才明白珍妮住的房间是哪一间,而她想要的那间房间是冉蝶五年前曾经住过的……
“放肆?珍妮小姐是家里未来的女主人,她想睡哪就睡哪?还不快去收拾?”,洛斯冷声道,那语气里除了狠戾,再无其它。
珍妮心里得意地很,“那就算了吧,这么晚了,再收拾也来不及了,好困,我想休息了……”,试探已经达到,珍妮打了个哈欠巧笑着说完已经上了三楼。
寂静的深夜,一个高大的暗影悄悄地潜入了三楼的某个房间,开门,悄然地进去。
空气中仿佛还浮动着她身上的气息,抬眸看向那张床铺,好似上面还躺着他心里想念的那个人。
这里的一切还和五年前一模一样,打开衣柜,那一股子扑鼻而来的幽香令他心头颤动,不禁想起下午看到她時的样子……
同時也想起她那一晚的决绝地要他走的样子。
心口一阵绞痛?
司徒冉蝶,既然要我远离,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洛斯在心里低声咒骂,随即,控制不住地出了窗子,不一会儿,高大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夜幕里。
冉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那片薰衣草丛,而且是她和念念遇到他的地方,寂静的深夜,薰衣草成熟的花香在空气中流窜。
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她在心里扣问自己……
不可否认,下午看到他時,她的内心还是止不住地悸动的。
看着夜色下的薰衣草丛,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也想起保险柜里的那些照片……鼻头泛着酸,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恍恍惚惚中做的梦,其实都是在现实中发生过的。
梦里,那模糊的男人,就是洛斯,而那女人,就是她自己。
那,他们是不是有一段很凄美的爱情?
心口一阵阵莫名地钝痛,痛得她呼吸困难,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心口仿佛有块肉正在被人撕扯而去……
“哭什么??”,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冉蝶呆愣着转首,月光下,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有些模糊,却又似梦境……
“和你没关系?”,她哽咽着开口,心口一阵阵痛,又有一阵阵热流滑过,那声音虽是气愤,却又带着撒娇的意味。
仿佛回到了在海岛上朝夕相处的日子,有欢乐,有斗嘴。
洛斯冷冷地看着月光下那抹白色的纤细身影,薰衣草遮去了她膝盖以下的位置,月光反射出她脸上的泪光。
这傻女人,大半夜躲在这里哭泣……
“司徒冉蝶,拿得起就该放得下?我已经远离你了,你还来这做什么??”,洛斯瞪着她,隐忍着胸腔里的温热暖流,厉声道。
看见她,自己好像也活了过来。
“这里有我的花田,我凭什么不能来?”,她冲着他嘶吼,好想冲上前对他拳打脚踢?
两个人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就那样望着彼此,也争执着。
该死的?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洛斯有上前掐死她的冲动,更冲动的是想将她压倒在身下,狠狠索要?
“这里也有我的未婚妻,要是让她知道我和你的过去……”,他一步一步地上前,高大的身影给人以压迫的气势,在她还未来得及闪躲時,他的大手已经勾住了她的下巴,灼烫的呼吸混合着一字一句,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身体敏|感地一震,灼烫的气息令她心悸,他仿佛会施魔法般,总是令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随着他,悸动。
“她会杀了我吗??”,她还是吼了出来,想起下午他和他未婚妻在机场時的一幕幕,心口痛得不行?
他不是很爱她的吗?为什么……
可是,司徒冉蝶,你现在还在乎什么??没有用了?他要娶妻,你要嫁人?你们没有任何交集了?
看到了他眸里闪烁着的泪光,洛斯心口一恸,再情不自禁地拥住她的身子,低首,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她挣扎,她推拒,声音被他吞没,只感受着那狂肆的吻迅猛而来,自己的心跳骤然失速。他的激情似乎要湮没了她?
洛斯带着数日来的思念,狠狠地吸允着她的唇,搅拌着她的舌,双手更是将她狠狠地发自己身体里按去?
“唔——”,她在他的怀里渐渐地软化,全身瘫软地不行,又反手抱住了他的身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心头一痛,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舍不得他?uzrw。
渐渐地松开她,看着她一脸泪水的样子,心口揪紧,洛斯抬首,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我恨你?”,她哭着吼道,双手愤怒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将满腹的心酸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恨他来招惹她,恨他搅乱了她的心,却还要左右着她,恨他要娶别的女人?同時,更恨自己的摇摆不定?
“快回英国去,以后少来这里,别忘了念念和舜的安全。”,洛斯沉声地开口,声音里还是带有淡淡的疼宠的。
一句话,令她回归到现实里,怨恨地看着他,心里却又衍生起一股无奈。
“我来这里不是找你的,我是工作?”,她倔强地吼道,不让想在他面前失了尊严。
“我也没说你是来找我。”,洛斯嘴角擎着一丝笑意,又说道。他怎会不知道她的口是心非,刚刚看到她在这里哭,已经明白她心里对他的感觉了。
“我……”,冉蝶心酸地想要说什么,又转身,挪动脚步,朝着不远处的建筑方向走去,她似乎可以看到纪修爵还站在那尽头等她。
“洛斯,我要结婚了——”,她驻足,看着前方,背对着他说道。
是想让他紧张吗?还是想让他劝自己不要嫁人?
“我也要结婚了——”,从身后传来属于他的低沉的声音,那一刻,她的身子差点没稳住,要跌倒。
良久,她又挪动脚步,“你会幸福吗?”,边走,边流着泪水,边问道。
幸福?洛斯苦笑,仰着头看着那淡淡的月光,脑子里浮现起那两个孩子的小脸,还有她的。
没有他们,他还有什么幸福。
“只要我在乎的人可以幸福就够了?”,低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她明白了,他的无奈。
没有再说话,任由泪水被风干,一步一步走向那等待着她的光亮,那里,有道身影毅然地在等她。
再见了,洛斯。
如果不想五年前的悲剧再次发生,那么,就远离吧,戒掉吧?
多为孩子的安全想想,司徒冉蝶,你可以的?
剩下的两天,她没再见到洛斯,两天,在种植基地看着薰衣草的丰收,看着死去的它们生命再次得以延续——制成精油。
任由自己沉浸在忙碌的世界里,她不再思考更多。
离开前,特意来到了那栋古堡,他们司徒家的产业,听说当年这里有着父母的爱情回忆,而她也在这里生活过。在老佣人的带领下,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陌生的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她其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拱形的窗前,摆放着一盆天鹅绒,那看起来似是古董的桌子上,摆着一瓶墨水和羽毛笔。
逡巡了一周,脚步不知不觉地来到衣柜边,不由自主地打开柜门,双眸直接看向柜子角落的一个盒子?
那盒子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弯下身,她将那檀木制成的盒子抱起,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
一股檀香窜进鼻息,她皱着眉轻抚着那盒子,里面会有什么呢?
双手有些激动地抚触上那盒盖,仿佛像是要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般……
司徒冉蝶?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不禁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不过是个盒子罢了,想那么多干嘛?只是,此刻她心里真的有些莫名地激动……
轻轻地打开,屏息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映入眼帘……
她蹙眉,拿起那略显厚重的笔记本,封面是淡紫色的,印着薰衣草图案,不过图案已泛黄,边缘的纸页也泛黄,像是年代久远了一样。
厚厚的一本,好像圣经。
翻开扉页,上面的笔迹略显稚嫩。
司徒冉蝶日记
右下角的日期还是十多年前的……
这原来是自己以前的日记本。
看着第一页上的日期,那应该是她十岁時……十岁,就开始写日记了……会写些什么呢?
不禁,对曾经的自己好奇起来。
正要仔细阅读時,房门被人敲响。
“安琪儿?”,是纪修爵的声音,冉蝶看了看時间,意识到得去机场了,连忙将日记本放进盒子里,抱着那个檀香木盒走出了门外。
“在里面干嘛呢?”,纪修爵宠溺地笑着问道。
“随便看看嘛?还找到了这个,好像是以前的日记本。”,抱着怀里的盒子,她对纪修爵说道。
纪修爵的眼神一黯,日记本……
“那你看了没?”,他试探姓地问道。
。“还没有啊,刚找到,不过,还是不看了吧……”,看到纪修爵,仿佛便是一种提醒,一种对过去的摒弃,对未来的憧憬的提醒。
纪修爵讪讪地笑了笑,拥着她,出了古堡。
轿车上,她一直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窗外渐渐倒退的美景,也看看普罗旺斯那美丽的天空,心里涌着不舍,还有无奈……
飞机起飞的那瞬,她看向地面上那美丽的普罗旺斯,嘴角扯起一抹凄楚地笑,就这么离开吧……
低首時,发现腿上的日记本被无意地打开,低下头,一行稚嫩的字体映入眼帘。
爹地妈咪说,等我十六岁的時候,就可以去普罗旺斯了……
他会在那里等我吗?会不会看到我的時候,又不记得了?
焰哥哥,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焰哥哥……
这三个字,令她心口莫名一恸,鼻头莫名地泛着酸,焰哥哥,指的就是他吧。
端着饮料来的纪修爵看到冉蝶正低着头看着那本日记本,心口一惊,“安琪儿,喝点东西吧?”,他上前,连忙说道。
“嗯,好……”,冉蝶连忙抬首,将日记本合上。
“新季度的产品研发方案在你那吗?”,纪修爵刻意找话题不让她看那本日记,又问道。
“嗯,在的?”,冉蝶说完,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来。
不一会儿,工作狂的她已经被纪修爵带着进入了那方案的讨论中,一時忘掉了那本日记……
“安琪儿——”,小念念听说妈咪晚上会回来,一直坐在主宅门口的台阶上等着,终于,见到幽暗里走来的身影,她立即飞快地跑了过去。
“念念——”,见到飞奔而来的女儿,冉蝶心口一热,张开双臂,弯下身,将小念念抱进了怀里,小念念在她的脸颊不断地亲了好几口。
“安琪儿有没有想念念——”,捧着妈咪的脸,小念念奶声奶气地撒娇地问道。
“念念,让爵抱抱——”,这時,纪修爵走来,张开双臂要抱念念,可是小念念头一甩,“男女授受不亲……”小念念出口的话,令冉蝶忍俊不禁。
这小丫头跟谁学来的,纪修爵沮丧地甩甩头,“我的小乖乖现在不喜欢我了,伤心……”,说完,伤心地离开。
“念念?现在怎么不和爵叔叔亲近了?爵有买很多礼物给你哦?”,冉蝶明显感觉到小念念对纪修爵的冷淡,捏着她的小鼻子问道。
“因为,爵不是爹地,也不是亲人,男人和女人不能随便抱抱,随便亲亲?”,小念念看着妈咪,义正言辞地说道。
“……”,冉蝶一脸黑线,“在哪听来的歪理?”,抱着念念进了主宅。
“是舜说的哦?如果念念再和爵……”,小念念说着说着,连忙捂着小嘴,瞪大着眼睛看着妈咪,不停地摇头。
她不可以出卖哥哥的啦?
冉蝶无奈地摇摇头,舜那个小家伙竟然开始伙同念念疏离爵了?
“安琪儿……”,小念念抱着冉蝶的脸,在她的耳边又小声问道。
“念念,怎么了?”,冉蝶看着小念念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安琪儿……你有没有见到爹……焰叔叔?”,差点又说出来了,她及時改口。
她已经问得很小心翼翼啦,小念念双眸欺骗着看着妈咪。
冉蝶抱着念念,朝着楼上走去,一直走到念念的房间,才肯开口,“念念怎么会那么关心焰叔叔呢?”。
真的有什么父女天姓吗?冉蝶好奇,也心酸。好像小念念很喜欢他呢?
“因为……因为喜欢焰叔叔,焰叔叔是好人……”,其实她好想说,更因为焰叔叔是爹地啦?
“念念小宝贝?焰叔叔不是我们家的亲戚,也不是妈咪的朋友,以后呢,念念应该喜欢的是爵?”,冉蝶将念念放在地上,她蹲下身子,按着念念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念念那水汪汪的黑眸看着妈咪,眉头微微皱起,“可是,人家就喜欢焰叔叔……”,念念撇着小嘴说道。
“念念?告诉妈咪,以前是谁经常带你去游泳,吃冰淇淋,你被妈咪骂,他还会袒护你?”,冉蝶耐心地对小念念问道。
“爵……”,念念乖乖地回答。
“是啊,是爵,你看,爵对你多好?”,这样的问题是对念念问的,倒不如是她自己问自己的,就好像是在说服自己,爵对她有多好,多好,应该对他怎样,怎样。
念念看着妈咪,眉头又皱紧了,爵是对她好啊,“可是,焰叔叔也好好……”,念念不死心地说道。
“他怎么好了?”,除了让你伤心,让你失望,还有什么好的?这后面的话,更是问她自己?
“因为,因为,因为他是爹地?呜……”,找不出话来回答,念念大哭了出来,好像很憋屈一样,她不要保守秘密了?
念念的反应令冉蝶呆愣住,念念知道了?念念怎么会知道了?
大脑一阵尖锐的刺痛,“念念乖,不哭好不好?”,心疼地哄着小宝贝。
“不好……你要和爵结婚了……我不要爵做爹地……我有爹地,爹地是焰叔叔……”,念念大哭着委屈地吵闹道。
“念念?”,冉蝶无奈地低吼,心口复杂不已。
“不要……妈咪是坏人……妈咪是坏女人,妈咪不专一……”,小念念挣脱开,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小身子差点没站稳,满脸泪水地看着妈咪,大吼道。
冉蝶错愕地听着念念的话,她的宝贝女儿竟然说她是坏人,说她是坏女人,不专一……
“怎么了??这是??”,这是莫芸樱听到吵闹声进来,看着一脸泪水,和一脸错愕的冉蝶,连忙问道。
“外婆,你的女儿不专一,为什么不管?”,小念念豁出去了,又是大叫道。
“不专一?”莫芸樱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
“念念?怎么和外婆说话的??怎么这么不礼貌?”,这時,冉蝶恼了,拉过念念喝斥道。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学会叛逆了?
“呜呜……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讨厌爹地……”,小念念哭得更凶了,挣脱开冉蝶,迈开小腿,跑了出去?
“念念——”
“念念——”
司徒冉蝶和莫芸樱同時喊道,跟着跑了出去。
念念一路小跑着下了楼,跑出了主宅,一直跑向后院,直接进了那废弃的房子里,“哥哥——”,不停地敲着油画,不停地哭着喊道。
舜出来時,看到的便是妹妹一脸泪水的样子。
“哥哥……她们都不喜欢爹地……妈咪再过两天就要结婚了……”,小念念见到哥哥,委屈地哭着说道。
舜没说话,只是将她一拉,拽了上来。
“别哭了?”,进了他的房间,她还一直在哭,舜气恼地丢给她手帕,厉声呵斥道。
“呜呜……”,小念念被哥哥骂得心里更委屈。
“再哭,就出去?”,舜依旧严厉地叫道,小念念只能停止哭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哥哥。
“妈咪要结婚了……哥哥你不管吗?”,小念念撇着小嘴问道。
“哥哥,哥哥,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時,小念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跑到舜的跟前,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我把安琪儿的婚纱,划坏掉了?外婆和妈咪还不知道……(*^__^*) 嘻嘻……”,小念念小声地说道,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那原本还是大雨滂沱的小脸上已经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笨蛋?你以为划坏掉,他们就不结婚了吗??”,舜瞪着念念,酷酷地骂道。
小念念的小脸又垮下来了,泫然欲泣,看着哥哥那严厉的眼神,又不敢哭出来。
“那,那要怎么办……妈咪和爵,和爵结婚……再生个小宝宝……我们就……我不要?”,念念想着想着气愤道,“我不要绿眼睛的小妖怪?”,想起程程跟她说过的话,念念又气道。
“不要吵了?”,舜快要被念念气死了,这時,从通道里传来声音,好像是有人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他们的妈咪钻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套小礼服,那是舜做花童穿的。
刚刚她看到念念朝着跑来,就顺道去拿了舜的礼服。
见妈咪进来,念念气愤地转身,躲到了哥哥的身后,不想理睬妈咪。
舜见妈咪来了,也没有说什么,他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其实,舜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如此。
“舜,这是你的礼服,快去换上,看合不合适?”,冉蝶微笑着说道,看着酷酷的舜,心里升腾着一股愧意。
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時候,她才能偷偷地抱着他睡觉。
这个孩子从出生就一直被隔离着……
“不合适?哥哥穿了肯定不合适?而且丑死了?”,念念叛逆地大叫道。
“念念?你给我老实点?妈咪的婚纱被你划坏掉了,外婆正要打你屁股呢?”,冉蝶觉得这个小丫头再不管管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啊?被发现了??
念念红着小脸,“不是我划掉的,是被老鼠咬坏掉的?连老鼠都不想妈咪嫁给爵?”,念念那大眼睛圆溜溜地一转,又说道。
冉蝶真想把这个鬼精灵逮过来,狠狠打着她的小屁股。
“舜,快去试试吧……”,这時,她走到舜的面前,将礼服递展示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好像生怕他拒绝一样。
舜不吱声,看着面前那黑色的燕尾服,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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