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自己爱的男人,成全另一个人的人生,离开了贺毅,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又能去哪。
留在这个城市里,不能。
她怕,贺毅会找到她。
回上海,是不可能。
c君不会原谅她,而她,也同样无颜也不愿。
在街上游荡了很久很久之后,最后,她在火车站,浑浑噩噩的上了一辆列车。
那辆车,要到哪里,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只要,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心痛到窒碎的城市,就可以。
她的手里,捏着一张软卧的票。
那个包厢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当时的她,根本没有去注意对方的模样是扁是圆。
她秀致的容颜,让男人的眼,一亮。
一路上,她就搂着膝,窝在下铺,眼泪一直不停的流。
对铺的中年男人,拼命找话题和她聊着,她不响应,只是哭。
于是,那个男人假装着对她关心不已,问她是不是失恋了,问她是不是被男朋友抛弃了,她无法回答,因为,心太痛。
夜深了,包厢里另外两张铺位,依然空着。
男人见她哭累了,给她喝了一杯水。
她没多想,喝了那杯水,发现,自己的嘴唇很麻,连手指也麻了。
接着,腰就被人紧紧箍住,衣服被无情的脱掉,中年男人压在她身上。
救命、救命。
但是,她无法挣扎,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到将快要发生什么时,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一股撕裂的疼痛后,男人气喘吁吁着,极乐极乐地在她身上抽(搐)闷吟不已。
火车停靠着,发泄完了(兽)欲的男人逃下了车。
而她,连手指也不能动弹一下,麻麻地躺在脏兮兮的火车卧铺里,被一个连面容也不知道的陌生男人,夺走了她为最爱的男人保留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来得及送出的(童)贞。
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为什么要遭遇这样非人的侮辱?她做错了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有惧高症不能坐飞机的黄先生,就是在那时候,在另一个城市去广州谈生意的同一班列车,捏着同一个包厢的票,上了车。
他替她报了警。
他帮她东奔西跑。
几天后,黄先生对她说,自己很爱他的老婆,但是老夫老妻的生活,让他对妻子欲望已经不大,而他又常年在广州做生意,需要一个女人解决他的生理需要,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情人。
那时候的她,考虑了几分钟后,点了头。
即使,黄先生是扁是圆,照样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她很想知道,男人为什么心里住着一个女人,身体却可以分给另一个女人?他们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纯洁的爱情,那么,她还在坚持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去做一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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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了,宋予问整个人都愕住了。
杜晓雯的家也到了。
“还是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虽然,也许,你只是在别人的悲剧中体味自己的幸福而已。”头也不回,杜晓雯下了车。
第五章
曾经有三年的时间,她都象只是活在自己的躯壳里。
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她住在黄先生给的金屋里,但是这个屋子里却没有一个角落能让她有存在感。
每天晚上,灯一关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特别特别的黑暗,没有一丝亮光。
那让她,很害怕很害怕。
她从来不笑,因为,心中没有快乐,她也流不出眼泪,因为,一个人的世界眼泪一文不值。
黄先生很忙,温州广州两地跑,他的老婆盯得紧的时候,一个月甚至只能来几天而已。
而那几天,她更沉默。
她孤独,她很少对人开口说话,总是整天整天的画画,只有专注在色彩的世界,她才会觉得有一点点灿烂。
她的画技突飞猛进,她笔下的世界七彩斑斓,但是,她现实的生活,却无比灰暗。
她渴望温情,如同浮萍找不到根。
她嚮往自由,但是,她被这个世界搁浅在门外。
她的世界没有春夏与秋冬,三年的光阴一逝而过,直到某一天,她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
清晨,杜晓雯惊醒过来。
楼下喧喧扰扰。
床畔旁的位置,早就变凉,但是,不会带给她任何心慌。
穿着宽大到盖膝的男式衬衣,她轻步走到楼梯口,就着拦杆,探向楼下。
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家,极其害怕,一闭上眼,总是会见到黄太太想把她撕咬成粉碎的样子,还有,予问的那些话。
她承认,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去想像过黄太太的心情,她看到的事物都太表面。
因为这个世界抛弃了她,所以,她也抛弃了自己。
她错了。
现在改正,还来得及吗?
突然,很想很想见士诚。
她来找他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只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但是,她的未婚夫早就入睡。
他来开门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取下了隐形眼镜的他,近视有点厉害。
“怎么这么晚?”他揉揉眼睛,晕暗的光线下,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突兀着几条红痕。
她吸了吸气,“今晚,我能睡在这里吗?”离结婚只有一个月了,他们的新居装潢也快完毕了。
他吶了一下,微微有点朦胧的视线已经瞧见她有个简小的行李袋。
他终于回答,“好吧……”怎么突然要住过来?但是,如果他问出来,好象有点显得太不识趣。
“进来。”他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家,和他一起睡得觉。
其实,真的只是“睡觉”而已,没有任何引申的涵义。
他的生活太干净,既然她以前没有留宿过,那么住处又怎么会存在保险套这种东西的踪影?而他的人生计划,新居刚装修完,避免甲醛和苯的污染,一年后再备孕比较适合。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万全的准备,就不会乱来。
再说,在工作的诊所内,做男女之事,即使是楼下楼下,保守的他,也觉得不自在。
……
诊所外面虽然站满了人,但是,里面还没有开门,士诚正在检查着新到的药物质量。
中糙药的保质期不象西药那样可以註明日期,药材的性质及储存条件都极其重要,如果一旦受cháo或者受湿就会变质,霉变的中糙药,不但不能治病,反而会加重病况。
现在不良的药商太多,而他做事一向很严谨,对每一个小生命,都极其负责。
杜晓雯靠在扶梯上,凝视着认真工作的赵士诚。
她的心中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磕磕碰碰,一直在寻找一个能认真对待感情的男人。
他不需要太多的甜言与蜜语,只要,他的眼里只有她。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对吗?心里,应该有着淡淡的幸福感才对,但是,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另一道帅气的身影,他紧张着女儿四处奔跑的样子,让她的心房,涌起一股好酸好涩的感觉。
……
贺太太的脾气相当火爆。
她好象遇见了不痛快的事,而显然,让她不痛快的人,好象是他。
虽然,他觉得莫名奇妙。
“贺毅,说了多少次了,袜子不要乱丢!”
哪有说多少次?明明他一向都是如此,以前她都直接视若无睹,一声不吭的呀。
“贺毅,淋浴的时候要拉上玻璃门,别弄得整个浴室湿答答!”
瞧瞧瞧,又来了。
而且,语气比之前更燥了!
“贺毅,不要穿着小裤衩在家里走来走去,就算身材再好,你也不是卖肉的!”
他穿着三角裤从房间里出来喝口水,也要被骂。
“贺毅,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回房去!”她狠戾。
他只是比较早回家,在她和女儿面前晃来晃去,就被她象熘狗一样在训?
关系才稍微好转一点,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了呀?
“贺太太,我是你养的狗吗?”于是,他也不慡了。
她今天特别情绪化的眼神分明在写着,你们男人真讨厌、真噁心!
“贺太太,晚上把瑞瑞哄睡后,到我房间里,我们好好沟通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凉凉道。
其实,心房不确定的七上八下。
他哪惹她不慡了?是因为今天美术课,她也见到杜晓雯了?但是,他既然下定决心把一切都成为过去,她这样对他呼呼喝喝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什么也不知道的瑞瑞,在旁见着如此“和谐”的父母,一直偷笑。
十点多,瑞瑞睡得很熟了,她终于到他的房间。
她一进屋,就被从后面抱住,深吻纠缠。
僵了一下,最终,她还是选择搂上他的脖子,回吻他。
“贺太太,你真把自己当女王了?”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松开她,他又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顿时,她抿了唇。
“看来,我们真的需要好好沟通下!”他故作恍然大悟。
于是,他又把她一把勾了过来,给了她一计教人完全脸红心跳的热吻。
身后就是大床,一切理所当然,凌乱的被单下,肢体纠缠,温度持续在攀升。
但是。
“我不想和你做!”
她突然情绪很烦躁地坐了起来。
想逗弄她,反而撩拨了自己的他,难耐地挑眉。
在这当口喊停,她想活活整死他吗?
“贺太太,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哪惹你不满,让你完全不想让我上?”
予问凝着他。
杜晓雯的事,她绝对不能和他说!
不然,他会疯的。
她是女人,所以,她自私。
“不想让我上,那么,你来上我,怎么样?”他痞痞开玩笑道。
贺太太今晚一直情绪烦躁到在无理取闹,是工作压力太大,还是……
另一个设想,贺毅除非是脑残了,才会主动去问。
被这样一挑衅,在他完全意料外,她居然很干脆地反身压倒他,长腿一跨,倏地容纳了他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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