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提议道:“你不是有心愿券吗?可以用心愿券跟姑姑许愿?”
胤褆表情有些尴尬:“我的券用完啦!”
不仅是他的券, 赛宝和太子的券,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胤褆的券,主要用在处理上书房的事情上了, 请了姑姑出面两次, 仅有的两张券就用完了, 胤褆也是心疼着呢!
不过, 也抚平了他在上一个学习打榜计划中,没有获得轮滑鞋这个奖励的不平衡心理。
轮滑鞋很香, 心愿券也超级香!姑姑给的都是好东西!
这下胤祉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催促道:“你还是先出来, 赶紧去上书房吧, 这回没了心愿券,可没法让姑姑帮你去先生跟前说情了。”
胤褆心情不佳地应道:“马上就出来了,弟弟,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去上书房的事?”
想起胤祉这守规矩的性子,胤褆也是没法。
结果就在胤褆转身时, 一个没注意,脚下绊了一下,吓得胤祉大喊道:“大哥!小心礼物!”
胤褆听到后心里一急,整个人都慌乱了,想避开不成,反而直接扑倒在了地上不说, 连带着堆在一起的礼物们,也哗啦地倒了下来。
胤褆不知道自己后脑勺被什么砸了一下, 痛得整个人嗷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直接飚飞出眼眶。
这么大动静,在外头忙碌的宫女太监们都听到了, 纷纷涌了进来,看到胤褆躺在礼物中□□,都吓了一大跳:
“大阿哥!”
“啊呀!快去请姑姑过来!”
“完了,这太子的生辰礼都这么倒了!圣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快先把大阿哥拉出来吧!”
……
胤褆只觉得头晕眼花的,后脑勺疼的要命,忍不住眼泪流的更凶了。
胤祉已经聪明地躲到了角落里,他这小身量,别说帮上大哥什么,不给添乱就不错了。
另一边,正在忙活的南音,听到小太监传来的话,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快步来到了储秀宫主殿。
胤褆虽然被拉出来了,但还坐在那里嗷嗷地哭。
南音急忙上前,掏出帕子给胤褆擦了擦眼泪,问:“大阿哥,可有没有伤着哪里?身上哪里疼?”
胤褆一看到南音,就一下子像被欺负了的小狗找到了妈妈一样,一把搂住南音的脖子,边哭边诉说着委屈:“姑姑,好疼啊!”
南音心里一急,忙问:“哪里疼?快告诉姑姑。”
胤褆抬起手,慢慢地指向自己的右后脑勺:“这……这里……呜呜呜……”
南音伸长脖子一看,胤褆那小光脑勺上,红了一片,不由得心里一突,无数种坏的猜想一起闪现,忙吩咐道:“去用干净柔软的毛巾,包一些冰块来!”
有宫女应了,匆匆离去。
也有人建议道:“姑姑快给大阿哥揉一揉,揉一揉就好了。”
南音摇头道:“不能揉,揉了反而会坏事,先用冰块给他镇一镇痛。另外,叫刘松春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大阿哥好好瞧瞧,莫要伤着骨头了。”
有人领命去找刘松春了,南音便抱起胤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都别围在这儿了,快去干活吧!”
“是,姑姑。”
围在身边的人散了一些,才露出站在角落里的胤祉。
南音一边拍着胤褆的背安抚他,一边招呼胤祉道:“小阿哥躲在那里作甚?快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你?”
胤祉走到南音的身边,一边享受着南音的关切,一边道:“我没有被碰到,姑姑不用担心我。”
南音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以后遇着危险就该躲远一些。”
“大哥还好么?”胤祉问。
胤褆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听到胤祉问,扁着嘴委屈道:“不好!头上好痛,身上也有点痛。”
胤褆到底还是有些作为大哥的自尊,当着弟弟的面,就立马收了声,没哭得那么大声了。
胤祉小小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对不住大哥,我没救你。”
南音都被他逗笑了:“你自己小小人儿,怎么救他呀?这是个意外,和你无关的。”
胤褆抽泣了两声,才道:“没有,你提醒了我的。”
这时,宫女用毛巾捧着冰块来了,南音用毛巾裹好了冰块,然后贴在了胤褆的后脑勺上。
胤褆发出了“嘶——”地一声抽气。
过了一会儿,就感觉疼痛感降低了许多,胤褆才算是慢慢地不想哭了。
不那么痛了,胤褆的注意力,也才从自己身上转移开一些,注意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立马就慌了,扭着小身体要下地:“姑姑,放我下去吧。”
南音忙顺势将他放在地上,问:“怎么了?”
胤褆一落地,就有些站不稳地晃了晃,还因为后脑勺的疼痛,又抽气了一声。
南音注意到了他这样,有些担心他真伤到了骨头,脑中问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看清楚胤褆的头骨?看看有没有骨裂骨折之类的。”
系统很快答道:“可以兑换一个一次性的透视眼,将胤褆的全身骨头状况都看一下。”
南音没多犹豫,就让系统兑换了一个,正要用起来,被胤褆扯了扯袖子。
“姑姑,这可怎么办啊?我把太子的生辰礼弄成这样了。”
平日里和太子吵吵闹闹就算了,但是坏了太子的生辰会,胤褆觉得对不住太子的同时,还担心康熙会惩罚他,所以心里又愧疚又慌乱的,还有被砸了头的委屈,眼看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南音上前看了看,发现大多只是外头包着的纸破损了一些,里面的东西应当还是好的,便安抚道:“别怕,等会我带人将东西重新包好,堆放好,就会跟之前一样的,不会影响到生辰会。等你见到太子后,跟他道个歉,请求他的原谅就好了。”
“这……这样子,真的还可以恢复好吗?”胤褆担忧地问。
南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交给我吧。”
有南音这句话,胤褆立马就放下了心来。
正好太医已经被请来了,胤褆让太医直接进来给他看看。
此时胤褆的后脑勺都肿了起来了,太医看到南音用冰块敷了,赞扬道:“幸好南音姑姑懂这个,有些不懂的,直接上手揉,反而对这伤不好。”
胤褆听到太医称赞南音,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有多疼了,十分骄傲道:“那是当然,南音姑姑什么都知道!”
不过南音担心的骨头问题,太医想要上手摸一摸,探一探,都被胤褆尖叫着拒绝了:“不要不要!好痛好痛!姑姑快拦着他!”
太医无奈地停下手,道:“小阿哥这般不肯,我也没法子了,只能先观察着看看。若回头有头晕想吐的感觉,就要找御医了。”
怕问题太严重,太医都处理不了,最好找御医。
南音点头道:“我知道了。”
太医给开了一些外敷的药,南音让外头的小太监,跟着去太医院取纱布和药回来。
送走了太医,南音用兑换好了的一次性透视眼,看了看胤褆头上的伤处,确实有一点点蛛丝一般粗细的小裂纹,好在面积不大,也没有凹陷之类的,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休养的话,很快就能恢复了。
系统也安慰道:“这样子,说明没伤到大脑,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你就放心吧。”
南音点了点头,趁机检查了一下胤褆的身上的骨头。
系统还在赞扬道:“胤褆这小身板儿,还挺壮实的,他这骨骼粗细程度,在同龄孩子中算佼佼者了,是个骨骼发育很不错的宝宝——”
话刚落音,南音就在胤褆的右手手腕处,发现了一些不太符合常理的骨骼形态。
南音不太熟悉骨骼构造,所以让系统先记录了这段影像,回头她要去查查资料,对比胤褆的手腕骨骼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有什么样的问题。
见南音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好久,胤褆好奇地问:“姑姑,怎么了?”
系统保存好了影像资料,南音关掉了透视能力,道:“没什么,姑姑想问问,你的右手手腕,是不是受过伤呀?”
胤褆有些惊讶道:“姑姑怎么知道的?那是在我五岁生辰前呢,不知道哪个该死的,洒了一地水,冻成了冰,我一个没注意踩上去了,就摔坏了手腕了,还把噶礼一家吓一跳。”
在回宫之前,胤褆就是养在大臣噶礼府上的。
南音问:“那时,是找的宫里的太医看的手腕吗?”
胤褆想了想,摇头:“那时我疼得不行,噶礼担心请太医要太多时间,便从外头找了个大夫给我看的。”
南音点头,估计是那时候没处理好,所以胤褆的手腕处骨骼有些异常。
见南音似乎知道了什么,胤褆问:“姑姑,怎么了?”
南音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手腕有些不对劲,所以问问,回头想想办法,帮你纠正回来。”
“哦!”胤褆乖乖地点了点头。
南音本想摸摸他的头,刚抬起手,想到他头还疼着,便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带胤祉小阿哥先回养和殿那边好不好?我带人把这儿收拾一下。”
胤褆乖乖地点了点头,看着满地狼藉的样子,疼痛和恐惧被压下去后,生出了许多愧疚来,若不是他不小心,也不会给姑姑添这么多麻烦了。
“至于上书房那边,”南音想了想,道:“你还是去露露面吧。上次先生说了,若是缺席,须得提前请假的。今日你未请假,圣上也没下旨,还是得去的。时间上是有些晚了,不过看到你头上的伤,想必先生也不会怪你的。”
有了南音这话,胤褆心里就踏实多了,乖乖应道:“好的,姑姑。”
胤褆和胤祉离开后,南音带人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将生辰礼重新包装规制了一番。
幸好里头的礼物都没有坏掉,否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重新摆放时,南音让人搬了个置物架来,将置物架装饰得喜庆了一些后,再将礼物都放了上去,这样就不担心又发生同类事故了。
前朝的仪式比较繁杂,一直等到临近晌午了,太子才脱身了开来,换下了太子蟒袍就往养和殿冲。
看着太子那迫不及待的背影,康熙是又无奈又宠溺。
“梁九功,你派人去养和殿瞧瞧,准备得如何了?”
“是,圣上。”
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后,梁九功忙把胤褆受伤了的事儿,禀告给了康熙,康熙心里一紧,忙问道:“这小子又做什么了?怎么会伤着头呢?伤得如何?可叫太医了?”
几个孩子中,最常磕磕碰碰的,就是胤褆了,这次竟然伤到了最紧要的头部,让康熙就不由得揪起了心。
梁九功忙掏出一张纸呈给康熙:“回圣上,南音将事情的经过,与胤褆阿哥的伤情处理,都写在这上头了。”
康熙忙接过来,飞快地通读了一遍,见胤褆伤情不严重,已经看过太医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一颗心也回到了原处。
得知胤褆是因为,太好奇太子收到了什么样的生辰礼,而不小心弄塌了礼物堆,砸到了自己的头,康熙真是觉得又气又好笑:“这小子,也是活该了,天天上蹿下跳的。”
不过,康熙觉得,南音给自己写了这样一份陈情的文书,最重要的核心就是最后那段,让他别插手两个小阿哥的事,让兄弟两人自己处理好这个突然意外。
南音虽然写得很委婉,但康熙看得出,南音态度还挺强硬,所以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收起纸,康熙问梁九功:“胤褆现在在何处?”
梁九功忙道:“回圣上,大阿哥在上书房了。”
这倒是让康熙有些意外,这小子竟然没借机会赖在养和殿偷懒,而是顶着头上的伤去上课了。
于是,康熙亲自去上书房接了这个儿子,遣开了其他人,问了问胤褆头被砸的事。
胤褆乖乖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看得出是真的很后悔,也对太子很愧疚了。
他这样子,康熙也没法生气了,最后只不轻不重地骂了句:“往后可不许这样子了,幸好这回伤得不重,也没伤到胤祉。”
胤褆听了南音的,乖乖地和皇阿玛承认了错误,见皇阿玛果然轻轻揭过此事,心中顿时高兴了,飞快地点了点头。
可是一点头,头又被甩得痛了起来,不由得啊了一声。
康熙一惊,忙问他怎么了。
在确定了胤褆没什么大问题后,康熙才放下了心,看胤褆可怜巴巴的样子,康熙心一软,道:“看在今日是太子生辰的份上,今日下午的课便先取消了,明日还是得乖乖回来上课,知道吗?”
胤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正高兴得要点头,结果就被康熙扶住了下巴:“莫要点头了,今天少动你这头,不然又要疼了。”
胤褆立马改成嘴里吹彩虹屁道:“皇阿玛你真好!你就是最好的阿玛!姑姑说的一点都没错,皇阿玛最爱我们了!”
康熙都被他逗笑了,干脆一把将他抱起来:“走吧,和皇阿玛一起去养和殿?”
胤褆飞快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好!一起给太子庆生!”
抱着胤褆,康熙吩咐了梁九功去传话给胤褆的夫子和陪读们,下午放假,自己则抱着胤褆往乾清宫而去了。
走在路上,康熙就感觉挺奇妙的,他抱过太子许多次,但抱胤褆抱得很少,胤褆初回宫时,父子两并不十分熟悉,自然没什么机会抱。
随着时间的过去,康熙又时常能抱抱太子,抱胤褆的想法反而越来越淡了。
今日抱着胤褆,康熙就感觉,胤褆不仅比太子沉好几分,在怀里时,也和闹腾的太子不太一样,十分乖巧的搂着脖子,靠着肩膀。
不知道是慑于身份,还是因为父子两从未这样亲密过,所以胤褆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但又透着浓重的依赖之情。
这样,反倒是让康熙心中软软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些愧疚来,自己对自己的几个孩子,远不如南音那般公平。
所以南音特地写了纸条来,让他不要插手两个孩子之间的事,何尝不是一种对孩子们的维护呢?
康熙心中正想着这些事儿,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高呼:“皇阿玛!是皇阿玛吗?”
大家齐齐抬眼看去,就看到太子骑着一个什么东西,正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们,正努力追上他的速度。
胤褆一看到那东西,顿时伸直了脖子,精神都足了,两眼也亮了:“太子骑的,肯定是南音姑姑送的生辰礼物!”
待太子离得近了,大家才看清,这东西是一前一后两轮子,前头有一个像牛角一样的扶手,前头还挂着一个篓子,篓子里放着一些糖和一个玩具。
胤褆感觉,只看了这东西一眼,就精准地击中了自己的心巴。
太子到了跟前来,先下来跟康熙见了个礼。
胤褆也从康熙怀中下来,跟太子见了礼后,问:“这是姑姑给你的礼物吗?”
太子兴奋地点头:“是呀!可好玩啦!咦,胤褆你的脑袋怎么了?”
胤褆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起这伤还是因为弄塌了太子的礼物,才留下的,顿时羞愧得不敢开口跟太子借着玩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姑姑没跟你说吗?”
太子想了想:“姑姑好像是要跟我说些什么来着,可是我没来得及听,就出来玩了。”
一旁偷听的康熙,都被太子无语到了。
胤褆忸怩了一会儿,用南音鼓励他勇敢承认错误的话,给自己打了气,才鼓起勇气道:“那个……太子,我不小心把你的礼物弄塌了……”
“啊?”太子有点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胤褆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你的生辰礼,本来都堆在一起的,像我的一样,堆得高高的,然后我……我不小心弄倒了……很对不住你……”
胤褆紧张得不敢看太子的眼睛,非常担心太子会被气哭了。
谁知道,太子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后,道:“就这么个事儿啊?没关系的啦!你的脑袋,是不是那个时候弄的呀?”
胤褆没想到,太子根本没怎么在意这个事儿,反而又关心起了他的头来,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软软的,太子确实像姑姑说的那样,是个很好的兄弟。
“是我自己活该啦,以后不会乱动东西了。太医给我看过了,说我没什么事儿,你不要担心我。”说完,胤褆嘿嘿笑了笑,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
太子这才放下心了似的,道:“那就好,对了,你猜我这个叫什么?”
胤褆的视线投向了直击他心巴的小车:“叫……叫两轮……不对,四轮车?”
这小车后面的轮子上,一左一右各带了一个轮子,所以其实有两大两小四个轮子。
“哈哈哈哈哈哈……胤褆你真好笑!”太子笑得十分大声,得意道:“你猜错了啦!姑姑说这个叫自行车,又叫单车!”
康熙忍不住问:“为何叫自行车,它又不能自己行走。”
太子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康熙,道:“因为这个车,就是靠自己使力踩,不用马拉,也不用人推,全都能靠自己个儿,姑姑说所以叫自行车!靠自己的力量行进的车!”
不等康熙再问,太子又招呼胤褆道:“你想试试吗?”
胤褆很是受宠若惊,毕竟他生辰的时候得到了小滑板车,连碰都不想给旁人碰一下,更别说借给别人玩了。
“真的给我玩玩吗?”胤褆指着自己的鼻子。
太子点头:“当然真的啊!你在前面骑,我坐在后面试试,嘿嘿……”
原来后头还有一个座位。
因着这小自行车是儿童版,不适合成年人骑,而且像赵全福他们,作为奴才,也不敢在前面骑着,带太子这样身份尊贵的小主子,所以太子就把主意打到了胤褆身上,自己试试坐在后面的滋味儿。
胤褆见太子丝毫不似作伪,顿时开心极了,立马跑过去道:“太子,你人真好!”
“那是当然!我来教你怎么上去,你这样跨过去,对,另外这个脚踩这个踏板……”
很快,兄弟两个匆匆跟康熙说了一句:“皇阿玛!儿臣告退!”然后就胤褆在前面骑着车,太子坐在后座上,一蹬一蹬地就飞快地跑了。
赵全福和罗四等人,只能赶紧跟康熙行礼告退以后,赶紧追了上去,两个小祖宗可别摔倒了。
康熙立在原地,看着兄弟两个的身影越来越远,笑声和吵闹声也越来越飘忽,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胤褆和太子这样,兄弟两人如此和谐友好地相处的情形,在半年前,康熙是想都不敢想的,可今天,却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他眼前。
胤褆主动为弄塌了礼物的事道了歉,太子也十分简单地就原谅了他,甚至还这般亲密地骑上了同一辆自行车,将他这个皇阿玛抛在了身后……
想着想着,康熙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来,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他现在也不敢保证,太子与胤褆的这份和谐,会保持多久,等他们长大以后,会不会又兄弟操戈,可一切向好的情况,还是让康熙心底生出了许多希望,期盼着太子和胤褆能一直维持下去。
至此,康熙对南音的能力,也越发地信服了,南音那不着痕迹的引导,才是最有用的。
果然,等到了养和殿,就看到太子正在院子里快活地骑着自行车,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在欢呼着拍手掌,等一圈结束了,立马就轮到下一个人坐他的后座,转上一圈。
这院子里的人,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欢乐的氛围,几乎能看到实质了一般。
看到康熙的到来,所有人都忙行礼。
康熙不忍打破这气氛,道:“今日是太子的生辰,大家便不必多礼了,继续玩乐便是。”
说完,他直接进了屋里,杵在这外头,只会让大家都放不开。
到了屋里才发现,孝庄太后和佟佳贵妃早已经到了,互相见礼后,康熙道:“今日日头可大,玛嬷来时,可有注意挡着太阳一些?”
孝庄太后笑着道:“皇帝你是不知道,我们早早地便到了,在这儿都快一个时辰了。”
佟佳贵妃笑着点了点头:“臣妾也担心小阿哥受不得太热的天气,便早些过来了。”
这时康熙才注意到,小胤禛正坐在一个高高的椅子里,椅子自带的小桌板上,用碟子装着几样水果点心,小胤禛正自己慢慢吃着。
见康熙打量这椅子,佟佳贵妃便道:“这是静宜格格学吃饭时用过的椅子,正好适合小阿哥用了。南音姑姑说要去内务府再做一个,臣妾便与她说了,就用这个便很好。”
康熙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民间尚且有下面的弟弟妹妹,穿前头哥哥姐姐们的衣裳,用哥哥姐姐用过的东西之风,咱们也不必过于讲究。”
对于一些婴幼儿来说,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可能反而老的,用过的东西,因为前面的人的使用,磨去了一些危险的棱角和倒刺,使得东西反而更加安全舒适了。
看着小胤禛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康熙都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道:“到了年底,他应当可以和哥哥姐姐们去跑去了。”
外头孩子们还在玩闹,顶着太阳也要骑着车玩。
听到外面的声音,孝庄太后的笑意也更深了:“是呀,待到了年底,过年节时,小胤禛就能跟着哥哥们屁股后头,跑来跑去咯!”
佟佳贵妃想象着那样的情形,也不由得眉眼弯弯了起来。
待到中午开宴之前,只消南音在门口唤了一声,外头的一群小祖宗,就呼啦呼啦涌进来了,屋子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几个孩子虽然有些吵闹,但依旧规规矩矩的,十分有秩序地去净手净脸,大的帮小的,没有争抢,都十分和谐。
孝庄太后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每次一看到这群活泼的小孙孙,听着他们热热闹闹的,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胤礽的兄弟姐妹们,算是到齐了吧?”孝庄太后问,“胤礽是给每个兄弟姐妹都下帖子了吗?”
太子答到:“乌库妈妈,我给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下了帖子,但是胤禶弟弟那边回绝了,说是弟弟身子不太康健,不适宜出门。”
孝庄太后看向康熙,康熙忙解释道:“玛嬷,胤禶自出生以来,便身子不太健壮,所以一直都在将养着,我现在都还没让他离开生母身边。”
听到孩子不健康的消息,孝庄太后的心情,立马就掉了下去,语气也冷淡了不少道:“行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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