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又见面了,晚上好啊。”
朗君义大喇喇从墙里走出来,看到时非就高兴的打了个招呼,他手里拎着年近古稀的科研部老领导,身后还捎带了老领导的三个徒子徒孙。
一群人呼啦啦地出现在墓室里,使本来稍显空旷的墓室都变得拥挤起来。
“你们,你们是?”
徐毅磊乍见了这波鲜少在人前露脸的哨塔高层,尤其是王部长那张沧桑的老脸,他明显被震惊到了,牙关有点磕巴,看着像在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朗君义下来前,就通过蔻蔻提供的资料,顺利查到了无事牌这家公司的全部资料,自然认得出徐毅磊。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压在徐毅磊肩膀上,似笑非笑地问:“就是你小子手这么长,都伸到我们哨塔核心古墓里来了,你挺能耐啊。”
徐毅磊这才把视线从王部长脸上收回,有些无措的看着朗君义。“不是,我也是接的哨塔外包的任务,真的,我跟哨塔签了协议的。”
“扯淡!”朗君义冷脸低骂,随手就是一扔。
砰一声,徐毅磊像个风筝似的撞到墙上,掉下来,趴地上,灰尘四起,差点被砸得吐血。
想动手就动手,招呼都不打一声,徐毅磊一个力量系,硬是没扛住一分力,实力悬殊至此,他立刻就知道面前这位实力惊人,他和他的队员加起来恐怕也不是对手。
果然,当他的队员本能朝朗君义还手,就全被扔到了墙上。
而且扔上去还不让下来,隔空压制住顶在墙上,一群人晒腊肉一样挂成一排,脖子和心脏处的压力尤其大,一群人的脸色在几秒内被压成猪肝色,眼看着要断气。
“放开他们!法治社会,就算是哨塔也不能草菅人命吧?”徐毅磊慌了,爬起来冲朗君义咆哮。
“呵,这时候想起来讲法律了?”朗君义冷笑一声,浑身不拿人命当命的嚣张气焰。“你们要钱不要命地往这个墓里扎之前,怎么不记得这事犯法?我现在把你们全捏死,我还能得军功章懂不懂?”
“可我们是跟哨塔签了协议的,我们是合法进入!”
“还嘴硬是吧?行啊,我把这些杂鱼全杀了,留你最后慢慢审。”
压力再次给到墙上的一排“腊肉”,一张张脸紫薯似的,眼看着要归西。
徐毅磊也算经过大风浪的人,但真没见过手段如此狠辣的。
他顿时回想到很多不好的回忆,脸色变得惨白难看。
“我说,我都说,是遁天之刑,给我这个任务的是遁天之刑。”
他虽然会在任务中牺牲队员,但明显还有基本的人性,没办法看着队员因为自已的嘴硬而无端被杀。
“非得打一顿才老实。”朗君义冷哼一声,总算收手把墙上的“腊肉”们放下来。
朗君义行事作风一向彪悍,引经据典地掰扯拉锯不是他擅长的,对敌人从来动手比动嘴快。
但也恰恰是这种看似全不讲理的蛮横,正好戳中喜欢玩心机的那类人的死穴。
一群人摔地上七零八落,看着真挺惨。
王部长站在时非身旁,偏头靠近一些低声说:“朗君义也就看着唬人,其实很有分寸,不会真杀人。”
老家伙还惦记着招揽时非这颗宝贝苗子,特地解释一下,免得孩子心里对哨塔留下更多负面的印象。
时非却觉得这老家伙是真没原则,问他:“你就不担心我是他们同伙?”
“你这是考我?”王部长笑了,平时总端正的老脸有点眉飞色舞。“这地方又挡不住你,你要真是同伙,就不会留到现在。”
真同伙早走了,二百五才会留下来,老王这种从结果反推事实的思维还挺有道理。
这时朗君义招呼自已的副手:“把这些从犯先弄出去,重伤的给治治,治好了慢慢算账。”
副手一点头,麻溜带着徐毅磊的队员们离开了古墓。
很快古墓里就只剩徐毅磊、时非、朗君义和老王,对了,还有老王的三个学生。
虽然是学生,但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两男一女,模样端正严谨,平时都是自已能带队做项目的学究了,也就在老王面前依然只能算学生。
而且他们看老王的眼神也是充满敬畏的,敬和畏几乎一样多。
这时徐毅磊目光又定在王部长身上,牙关也跟着又开始轻微打颤。
王部长只一点眼角余光扫到,刚刚还跟时非温和谈笑,一转头,倏地,朝向徐毅磊时就完全变了。
不是皮相上浅显的变化,而是一种气场层面的改变,以至于徐毅磊和他对视,就感受到一种仿若实质的,冰针刺进脑仁里的剧痛。
“草……”徐毅磊痛骂一声,双手抱头,忍不住跪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气声回荡在墓室里。
“别拖,把你知道的一口气交代完,让我老人家也省点时间。”
王部长两手揣在白大褂兜里,走到徐毅磊面前,口吻散漫,但注视徐毅磊的眼神越发犀利刺人。
于是徐毅磊的闷哼开始变调,变成断断续续地挣扎惨叫。
“论逼供,王老头是行家,我就是个配菜。”
朗君义往嘴里叼了根烟,挨到时非旁边蛐蛐老王。
能看出来,他跟卓靖文一样,都不喜欢这位向来以不择手段、不近人情著称的科研部老领导。
徐毅磊似乎还想硬扛,脊背拱起又摊平,摊平又猛地拱起,折腾拉锯了大概五分钟,最后侧着蜷在地上,凄厉大叫:
“我说,我不拖,我全都说,你踏马快停下!”
王部长点点头,对他的反应表示满意。
但他并没见好就收。
“人都有侥幸心理,一旦危机解除,你的大脑会迅速组织谎言,所以还是保持这种状态吧,你什么时候说完,我什么时候停。”
徐毅磊:“我M!啊!我头要炸了!”
男人崩溃的咆哮几乎能震动周围的墙壁,王部长却抬手看了看表。
“你最好快点,超过五分钟的话,你的大脑会遭受不可逆转的创伤,到时候你再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我疼啊,我踏马怎么说?!”
王部长两手抄在袖子里,苍老的脸孔露出一些无奈和惋惜。“没事,还知道疼,问题就不大,但五分钟后就难说了。”
徐毅磊:“……”
时非从卓靖文那边知道老王在哨塔的名声很恶劣,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能下狠手逼供的人最多称一声刽子手,但如果这个刽子手兼具智慧和手腕,那就非常恐怖了。
“是一个愿望!”
徐毅磊终于受不了了,抱着头妥协大喊。
“遁天之刑答应会让我完成一个毕生愿望,作为交换,我组织人手进入这座古墓,为他们寻找一块刻录僟语的石板!”
“还有呢?”
“没有了!”
王部长叹了口气:“看来你并不珍惜自已的大脑。”
徐毅磊:“……”
徐毅磊都要疯了,真恨不得把姓王的一口一口生吞活剥。
但在极端痛苦之下,他连编造谎言的余地都没有。
“那块石板,上面记载了诡异入侵的真相,只要能破译,人类也许能全面压制诡异入侵,这还是我暗中偷听到的,更多就没有了!”
王部长轻轻嗯了一声,皱眉凝神的样子像在思索。
朗君义这时皱起了眉,满脸不能理解的表情。
“那块石板三十年前就被老王亲自带人取走了,这件事虽然机密,但我觉得应该瞒不过遁天之刑的情报网。他们闲的吗?隔了三十年特地叫人来空跑一趟?”
朗君义和老王无法理解,时非作为旁观者就更加无法理解了。
他可不记得当年有往这墓里放什么记载秘密的石板,放的也就是九十六块刻了名字的小号墓碑罢了。
墓碑也一块没少,所以老王三十年前取走的是什么?薛定谔的石板?
忽然,一个令时非都觉得悚然的猜测,像冰冷的爬行动物一样,顺着脊背窜上脑海。
该不会是……
时非目光不自觉看向石棺里面的石板,被他郑重放在最前面,刻着这座墓主名字的那块——解征衣。
该不会死了三千年的解老兄真爬起来了,还亲自动手给自已个刻了块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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