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工赶紧把马绳交给何易枝了。
粗糙的马绳很硬,何易枝盯着看了几秒钟,头顶和身后若有若无传来王树林和孙薇薇的讥讽。
但她还是把马绳接过来了。
“小何,咱们去那边逛逛。”王树林指了个方向。
何易枝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草地上拉着马走。
她瘦瘦小小,牵着一匹通体黢黑的大马,有些滑稽。
不远处的高台上,苏元岸再三揉了两下眼睛,“那是小何妹妹吗?”
秦宋看了一眼,“是。”
“她怎么给别人牵马去了?”苏元岸回过头看着梁邵行。
梁邵行散漫地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咖啡,像是没听到他们谈话。
秦宋又仔细看了两眼,“那好像是材料商王总,最近禾盛的一个项目因为材料不足被迫停工了,何小姐应该是为了这事儿来找王总的。”
“停工得告他违约啊!”苏元岸拍了下桌子站起来,问秦宋,“你怎么教人的?犯得着让她到这儿跟人低三下四?”
虽说是何易枝看不懂各种文件,教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但商圈里这些肮脏的手段和曲曲道道,也在教的行列之内。
现如今何易枝找王树林,不就是找虐的?
“我……”秦宋看了眼梁邵行,“现在何小姐是跟着邵爷学习的。”
“啊?”苏元岸脸一垮,不过半秒又皱眉,“梁邵行,我早就觉得你刻意针对她,你还不承认,现在让我逮住证据了吧?”
梁邵行眸色一沉,嗓音冷漠,“什么证据?她没问我,我教什么?”
那天何易枝只是阐述一下,没有问他要怎么办的意思。
苏元岸:“……”
“可何小姐每次遇到事情,都会问我怎么办。”秦宋下意识地接了句。
接完就被梁邵行甩来一个刀子眼,顿时噤声。
“她不说,证明南墙还没撞够。”梁邵行就等着她栽了跟头,才知道什么叫勤学好问。
苏元岸想说,何易枝很可能是不敢跟梁邵行开口。
但梁邵行一提到何易枝,脸色就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苏元岸也没法沟通。
转过身又继续去看马场上的动静。
初冬温度很低,还有一阵阵风刮来,虽然太阳照在身上,但何易枝牵着马绳的手还是冻得通红。
不过她和王树林聊了几句后,骤然冷下来的气氛比周围的温度低多了。
她直接问王树林什么条件才能放材料,王树林就一口一个没有材料。
她最后气不过说了句,“王总,我们是签了合同的,如果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您不能把材料送过来就是违约,那我们就得法庭上见。”
她仰着头看骑在马上的王树林。
王树林一下子就生气了,翻身在马上下来,“何易枝,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今天就算是你爸在这儿,也得给我低头哈腰的认怂!”
“王总,面子我给过您了,是您不要才闹成现在的红脸局面。”何易枝看过合同,知道她有理。
但这个世道,不是她有理她就能直接硬碰硬,所以她才想着先来跟王树林服个软。
但服软不管用,她只能走这一步。
“你算老几?”王树林劈头盖脸地教育,“你跟我谈局面?你看清楚一点儿局势吧,你爸都完了,你还不听你二叔的话,老老实实把禾盛交给他,我就恢复供货,你二叔肯定会赏你们父女饭吃,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您识好歹,那您把公司给我二叔,让我二叔养你得了。”
何易枝实在是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让她把禾盛感恩戴德的给何承天呢?
王树林脸色一变,“没规矩,我就等着看禾盛是怎么在你手上死了的!”
说完他转身上马,在何易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踢了一脚马腹,马顿时惊跳。
何易枝直接被抬起的马蹄撞到胸口,狼狈地倒在地上。
钻心的痛意在胸口传来,她顿时背脊发硬,一瞬间出了一层虚汗。
眼前模糊不清,似乎看到几抹身影匆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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