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格的心一凉,就无心与老妹玩口水战了,打算照顾好老妈,迅速赶回家去,找老公商量对策。
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而家里那位章姓画家更是极为护短,具体症状表现为:
别人家闺女甭说找大10岁的女婿,就是大30岁的女婿他都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劝朋友笑纳了去;可轮到自己闺女,甭说是10岁,就是5岁,他都觉得自家闺女吃亏了,被老牛啃伤了去!
艺术家的深沉与深刻,仅仅局限于他所从事的领域,在人事关系的处理上,会出现硬伤。
他们的思维模式更趋向于直线,欣赏者会赞他们天真;厌恶者会唾弃他们幼稚。
而章泽寒的老爸章嘉民就是典型的艺术家性格,极具所有b型血男人的所有缺点,除了艺术上属于不可多得的天才之外,生活上,基本就是白痴。
然,他却好不自觉,接近赤贫的情商,让他对女婿这样的假想敌极为排斥,是那种蛮不讲理的排斥。
因此,夫妻俩在对付王教授这一点上,出奇得一致,就像抗战时期,咱同胞对待鬼子一样同仇敌忾,而女儿就是他们的国土,寸土必争,绝不妥协!
当颜格忐忑不安地驱车赶回家,闯进章嘉民的画室,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
“老公,我妹提醒我,会不会我们家闺女已经没了清白之身,才会下最后通牒……”
“你是说,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臭小子?”章嘉民闻言,简直暴跳如雷,立马扔下画笔,气呼呼地来回疾走:
“怎么办?要是有了孩子,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女儿就是成了煮熟的鸭子,逃脱不了他的魔掌了……”
“你闺女不会这么糊涂吧?一定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待她回来,给她好好洗洗脑,就没问题了。现在,关键是我们要摆明我们的态度,不支持,很不支持,但不能表露太多的情绪,要软磨硬泡,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哼哼!这一招,用了1年多了,都把她哄到大凉山了,还不是被那家伙给攻破了?凭他那锲而不舍地劲儿,我们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不?买了机票直接飞过去?算是陪我采风,正好接咱闺女回来?”
“我妈还在医院呢!颜素家里又出了那些糟心的事儿,我做姐姐的又怎么能撂下乱摊子呢?”
“可我们的女儿岌岌可危啊!”
“是祸躲不过,这段时间,我们家真的是多事之秋。越是事儿多,越不能乱了阵脚!每天,无规律时间段找女儿视频,反正女儿业余时间也就那么点儿时间,尽量压缩他们独处的时间……”
“你说,当初你老爸老妈是不是也是这么紧张你的?我突然很理解当时他们对我的为难了?一想到有个陌生男人,要把我的小情人从我身边夺走,我这里就一阵一阵地疼!”
边说着,章嘉民戳了戳自己的左胸,唉声叹气地坐在了藤椅里。
“是啊!”当初不能理解我妈为什么要这么歇斯底里,现在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了。
颜格当然不会说出心里话,想当初,她才17岁,而女儿已经22岁了,现今这个时代,这年龄,有一段初恋,其实已经不早了,再过一年,就到晚婚晚育的年龄了。
可在他们心里,王睿哲一定是老气横秋,满脸褶子的糟老头子了,尤其是章嘉民,更是夸张得勾勒出了王教授猥琐的漫画,自动过滤章泽寒发来的照片,哼哼!还能有比自己更英俊的人吗?
那皮肤白得失真了一样,一看就是假的,假的!假的!
就在颜格夫妇俩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凉山的王教授才算迎来了迟到的春天。
当然,只要他的女主点头,他的追妻之路虽坎坷,却不会很漫长了,他们的故事,容俺卖个关子,以后写到另外一部小说里吧!
咱先说我们的主人公颜素,被姐姐匆匆挂完电话后,也只有无力感,毕竟囡囡不是自己的女儿,没法子越权去指手画脚。
况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姐姐是不可能听得进去的。
前几次,已经被大家一致排除在叛徒的行列中了,现在还要赶着凑热闹,那就不像一个成年人能做的事了。
至少,一个知性女性,不该这么八卦,也不该咸吃萝卜淡操心。
当务之急,就是把儿子的阴影迅速去除,在公司,站好最后一班岗。
而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颜素陆陆续续将工作都交接好了。
将近春节,员工请假、辞职的状况,又掀起了小高潮,颜素打算一直挺到放假前,正好春节假期过后,就好好在家陪家人,彻底放空自己……
至于儿子凌亦凡,还是很固执,装哑巴还装上了瘾,这孩子耍酷耍成了一定格式。
个子也在迅速往上窜,短短一个月,感觉长了好几公分,婴儿肥也似乎没那么明显了,颜素甚至怀疑这孩子不仅仅换了芯子,连带壳子也更新了。
人说21天能培养出一个新的行为习惯,而30天玩深沉,自然就玩出了境界。
这孩子真的可以阴沉沉整日不说话,最主要不用考试,虽不知道学习状况,可班主任反映:孩子听课比以前认真了,作业的字迹也整洁起来了,总体来说,学习态度有了改观……
而孩子似乎迷上了画画,一有时间就画画,这画画的天赋也不知道遗传自哪里?
总不会是姐夫隔空发力,传递了自己的天赋异禀,还是以前自己胎教的的时候,站他画室里看了几回画,就直接被格式化了?
这还都不是什么令人费解的问题,她能接受小家伙莫名其妙的早恋,毕竟她相信:既然有周均益和自己这样的美好初恋,那么儿子朦朦胧胧对异性产生美好的情感,也在正常不过了。
甚至,她有些好奇,儿子一直在画的是谁?
她的好奇心并没有促使她去做出什么幼稚的事情,比如以前翻查儿子的书包。
现在,虽然欲望依然强烈,却不敢,不敢触碰儿子脆弱的小心脏。
以前话唠的孩子,她能大大咧咧地与他斗嘴,可阴恻恻的孩子,却让人难以拿捏,望而却步。
这事儿,只能丢给凌飞去琢磨了。
其实,另一件事儿,才令她真正心焦了。
这又是什么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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