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
似乎是命运的嘲笑。
街道上因为周末格外热闹。
街灯闪烁,街道两旁的商铺里不时的传来喧哗热闹的音乐,被装饰得华丽灿烂的橱窗在夜色中绚烂夺目,一对对甜蜜的情侣手挽着手从我面前经过。
在这个热闹繁华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我是个异类。
我就像是一个丢失了灵魂的躯壳,在黑夜中游走。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过,对于一个一心只想结束自己生命的人来说,这一点似乎已经完全都不重要了。
我跟随着命运的指引,沿着这条街道不停地往前走。这条路的尽头竟然是一座桥!这里大概就是我生命的终点站了吧!我凄然地笑了笑,摇摇晃晃地上了桥。
桥上的风好大,吹得我浑身冰冷,冻得直发抖。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也清醒了许多。
我伸出头,从桥上往下看……哇!好高!
遗传了爸爸惧高症的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脸色惨白,差点昏倒在地上。
这……这样的高度绝对足够让我粉身碎骨了!!麻秋秋,你……你真的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我咬着嘴唇,战战兢兢地缩回了脑袋,心里痛苦的挣扎着。赶紧站起身准备逃离这里,可刚跑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
我要去哪里呢?回家吗?去看爸爸妈妈的白眼,听两个哥哥的嘲讽?去学校吗?去被金映明唾弃,被学校女生欺负?
不要去,我不要去……
地球这么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悲哀与绝望又一次排山倒海而来——
麻秋秋,你既然有勇气忍受那么多的煎熬,为什么却没有勇气结束所有的痛苦呢?我不想再这么痛苦下去,我要结束它,我要结束……
我坐在桥栏上,紧紧地闭上眼睛,摒住呼吸,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我不要跳了!我要下去!!
我心里一个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大喊,可是心中的绝望与悲哀却把我的身体牢牢地钉在了桥栏上,我怎么都下不来……
“等等……”
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了我的面前,后座的门打开,一双白高跟鞋踏了出来。
一个穿着白色高级职业套装的女人,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神情激动地大步地朝我走来!
我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颤抖着对渐渐逼近我的那个女人大叫:
“你……你别来……你再来我就要跳下去了哦!”
我越来越恐慌,嘴里虽这样说,抱着桥栏的手却是越抱越紧了。
此时,女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目露凶光,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闻到了她身上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跳……呃……”那个女人带着满口的酒气张口说话了。
呃?她竟然要我跳?!她不是应该要苦口婆心地劝我才对吗?
“跳……呃……跳下去会死吗……呃……”女人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说完整了一句话。
“会……肯定会。”我非常肯定地告诉她。
“那……你……你给我下来!”那个女人一边号啕大哭,一边死命地拉扯我的衣服,把我从桥栏上拽了下来。
“你……你挡住我了啦!!!”
“我……我也要……”
“你也要跳河?”女人迷离的眼神漂浮了很久,终于对准了我的脸,“为……为什么?我要跳河也要有人跟我抢!”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她的话像锥子一样,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下。
“我……我活着……根本就是多余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比我还惨!”大姐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像个丢了棒棒糖的小孩一样,和她那身成熟的装扮极不相符。
“他不要我了……”我哽噎着。
“我的男朋友卷了我的钱跟别的女人跑了……”大姐一边抽泣一边说。
“学校开除……”
“我上司偷了我的企划,然后一脚把我踹了!”
“最好的朋友……”
“我忘了告诉你,跟我男朋友跑的女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家里……”
“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什么亲戚都没有!”大姐好像害怕被我比下去似的,赶紧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我停住了像瀑布一样的泪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哈哈……终于抢不过我了吧,我来跳!”大姐兴奋地爬上桥栏,然后像想到什么颓然坐在栏杆上,“我在干什么啊,跳河还要跟人比……”
“对……对不起……”
“被你这么一弄,跳河的心情都没有了。”大姐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长发,“小丫头,来扶我一下,这桥上的风这么大,我的皮肤都被吹坏了!”
“哦……好……好的……”我抹了抹哭得像瀑布一样的脸,站起了身来。
也许是因为坐太久而脚发软,也许是因为伤心过度而头晕眼花,也许是因为天意如此,总之,在我起身去扶大姐的时候,我的脚下一打滑,身体整个地朝前扑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扑在了她的身上!
“啊!啊!啊!啊―――――――”
“大姐姐!!!!!!!!”
可怜的大姐手拼命地在空中划着想要找回平衡,眼看马上就要稳住了,却被“英雄救美”的我一个俯冲抱住了她的腰,跌出了栏杆。
伴随着大姐超高声并带有颤音效果的尖叫,我们两个人像一根油条一样,一起从桥上掉进了湍急的河里……
VOL2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哗哗的水流声惊醒了。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吃力地扭头看了看四周――
几根树枝歪歪扭扭地支撑着满是补巴的破布,搭成了大概只有半个人高的四四方方的小棚子,刚刚好容纳下我和身边眼睛闭得紧紧的大姐姐。
金黄的阳光透过顶上那层薄薄的布洒在我们身上,那颜色看起来好安祥……
这里是哪里?我们死了吗?别人都说死人没下巴的。
我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还在!这么说我还活着!
“大姐姐!大姐姐!!”我用力地推了推她,可是她动也没有动,完全没有反应。
难道……她死了?!我心惊胆战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她的鼻子前……
呼――她还有呼吸!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里是哪?我揉了揉昏沉沉的头……
对了,昨天我们从桥上掉下来后,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河里。
小棚子的一块布被掀起来了,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人把脑袋探了进来。
“嗨!你醒了?”蓬蓬头说话了。
“嗯……嗯……”我吓了一跳,愣愣地点了点头。他说话的样子很随意,却非常有礼貌。
“睡得还好吗?”他笑眯眯地说,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还……还好……”
“她还没醒?”他看了看我身边的大姐姐。
“嗯……还……还没。”
“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要不要出来和我一起钓鱼?”他依然是笑笑的。
“啊……好,好……”向来不懂得拒绝人的我,乖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唔——
外面的阳光好大!刺得我眼睛生疼,赶紧伸手在眼睛上搭了个遮阳棚。
四周望去,我站的位子居然还能看到昨天宏伟的大桥!现在想到昨天的一幕还有些后怕。
蓬蓬头没理会我的发呆,沿着河边往前走没多远坐了下来,在他面前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一直延伸到河中心……
“过来坐!”蓬蓬头非常绅士地拍了拍身边惟一一块平整的石头,“你叫什么名字?”
“麻秋秋……”我老实地回答。
“很可爱的名字!”
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我的名字,我不由得一怔。仔细打量才发现,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草莽――
乱蓬蓬的头发、刺喳喳的胡子盖住了半边脸、烂布条一样七零八落的衣服、被水泡得起毛了的皮鞋,但是如果排除这些不看,他应该是个很有味道的人。
“谢……谢。”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
“昨天……”我有点担心他会问昨天的事情,毕竟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没想到却听到他说。
“昨天你们命大,刚好掉在了我和炳叔的船边,反正钓鱼不在乎多钓两个人。”
“你……你不问……为……为什么吗?”
“你想说?”
“不……”想到昨天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的眼睛灰暗了下来。
“既然不想说,我又何必要问呢?”他顽皮地冲我噘了噘嘴。
飘在河上的钓鱼线往下**了两下,他赶紧提起了鱼杆,可是线的那一端什么都没有,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把线又重新放回了水里。
“不好意思!”他接着说,“都忘记自我介绍我了,我是个流浪艺人,大家都叫我木先生。”
“炳叔是我的好朋友,不过他这里有点小问题!”他并着两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脑袋有问题?那他不是……”我把“疯子”两个字咽进了肚子。
“他只是有时候会犯糊涂,呵呵~”
“原……原来如此……”
“你还是个学生吧!看你这身校服,应该是早川高中的!”
“恩……”他竟然认识早川高中的校服?这个木先生真的很奇怪,明明穿得很落魄,可是言谈举止却隐隐让人觉得有贵族的气质。
“你这样盯着我很容易让人误会哦!”
木先生打趣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木先生,赶紧红着脸收回了自己不礼貌的目光。
“我只是去过很多地方,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所以知道的东西会比较多!”
他竟然能猜到我在想什么!那他住在……
“在你撞翻我们的船之前,我和炳叔住在船上。桥洞下的那个小棚子,是昨晚临时搭建的新家!”木先生笑着说,语气非常轻松,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啊……对……对不起!”天啊,这……这个人该不会有读心书吧?
“哈哈~别想太多!你的问题都写在你的脸上。”木先生笑起来让人觉得晶亮亮的。
“啊――――”
棚子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大姐姐!”我跟在木先生后面掀开了帘子。
一个顶着鸟窝头、穿着太极服的怪大叔正蹲在地上念念有词,望着满脸惊恐的大姐姐。
“鬼……鬼啊!小……小丫头!我……我们死了吗?”大姐姐浑身颤抖着看着我说。
“炳叔!”木先生站在我身后朝棚子里喊了一句。
不……不是吧!这个被误认成孤魂野鬼的怪大叔就是炳叔?!
“他……他又是谁?”
大姐姐盯着木先生把炳叔扶出棚子,紧张地问到。
我尽量用自己最流利的方式,结结巴巴向大姐姐描述了我们从昨晚到现在的遭遇。
大姐姐沉默了很久。
她大概又想起了伤心事吧!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像我一样,虽然有点庆幸自己还活着,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过了很久,大姐姐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她眼神忧郁地望着我:
“我……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让我昏死算了……
VOL3
“小丫头……”大姐姐耐心地听我断断续续又复述了一遍,有礼貌地说:“我叫北原爱,你叫什么名字?”
“麻秋秋……”
“秋秋,这么说,这个破棚子就是那个木先生和炳叔住的地方?”她环顾了一下周围,不敢相信地问。
“应……应该。”
“等等!”北原爱皱着鼻子用力在空气中嗅起来。“好香哦!什么东西?”
北原爱在鼻子的指引下,掀开棚子走了出去。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这才记起来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赶紧跟着到了棚子外面。
木先生和炳叔在离棚子不远的地方,正有说有笑。他们面前用木头生了一堆火,而香气正是从架在上面的鲜鱼传出来的!
我和北原爱在火堆旁边蹲了下来,瞪大眼睛望着那条鱼,拼命地咽口水。北原爱更是自己伸出手去拿……
“饿了吗?”正在烤鱼的木先生忙里偷闲地看了看我们。
“嗯嗯嗯!”我们俩拼命地点头。
“可是我们的规矩是——自己的饭自己做哦!”木先生露出他那招牌微笑。
“对!自己做!自己做!”已经把鱼烤得焦黑的炳叔皱着眉头大声附和着。
“炳叔,你的鱼糊了哦!”
“炳叔就爱吃糊的!炳叔就爱吃糊的!”炳叔尖着嗓子对着好心提醒他的木先生大叫。
“呵呵呵呵~那好吧!等会可不能抢我的鱼吃哦!”木先生开心地说。
“就一条鱼,什么了不起!”北原爱见自己被拒绝,又被如此忽视,便气呼呼地冲进棚子。
“好大的脾气啊!”木先生乐呵呵地说,又转头对我说:“你也认为只是一条鱼……”
虽然我嘴上不说,可木先生现在也太不尽人情了。对着两个饿得发昏的人烤鱼,还不给我们吃……难怪原爱姐会生气。
“那有鱼杆……晚了可就难有鱼上钩了!”木先生笑眯眯地说。
我只好拿起放在棚子附近的鱼杆,把线扔进河里。过了好久,我感觉自己快饿昏了,鱼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木先生倒好,他吃饱喝足,竟然坐在火堆旁边唱起了歌!炳叔更夸张,他跟着木先生歌声的节奏拼命地挥舞着两根树枝。
那……大概是在跳舞吧!只不过看起来很像只**的野猴子就是了。
原爱姐的自尊终于输给了肚子,她走到我身边,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有收获吗?”她伸着头看了看河面。
我无奈地叹着气摇了摇头。
昨天我们跳河没跳死,难不成今天要饿死吗?
“看我的!”原爱姐从我手中一把夺过钓鱼杆,用力地往前一甩……
“嘭咚――”
“嘭!”
响声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鱼钩丢进了河里,可是……棚顶竟然也从天而降!
“我的房子我的房子!!”炳叔气急败坏地朝泡在河里的棚子跑去。
“怎么回事?”
木先生走过来,看着顺着河水离炳叔飘然远去的棚子,竟心平气和地问道。
“它……它自己跑到河里……”原爱姐结结巴巴地说。
木先生的眼睛突然一冷,严肃地看着心虚的原爱姐:
“真的是这样?”
“就……就是这样啊!”原爱姐强词夺理。
“那么那个是怎么回事?”木先生指着鱼钩问。我顺着看过去,鱼钩上正挂了一小块棚子的破布,原爱姐的说谎技术还真是不太高明。
“我……我怎么知道!”心虚的原爱姐满脸通红的回答。
“我最讨厌别人撒谎。”
“那……那你想怎样?!”原爱姐姐谎话遮不住了,却还要死撑着把背脊一挺。
“道歉。”木先生气势凌人却又非常礼貌地回答。
“如果不呢?”原爱姐的强脾气又上来了。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对不起……”
僵持了半天,原爱姐终于对这个丝毫不为她的美貌与强悍所动的男人,低声说。
“我接受。算了吧!”木先生又恢复了他的笑脸。“炳叔!上岸来吧!”
炳叔已经天底下所有动物的粪便(还有好多动物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都数了一遍,拿来形容我和原爱姐了。
“不好意思!他以前是生物学家!呵呵~”木先生笑眯眯地向我们解释。
我和原爱姐终于在太阳收起最后一缕光线之前钓上来两条鱼,成为了我们的晚餐。
“秋秋……你现在可以回家吗?”原爱姐吃着鱼口齿不清地问道。
“我……不太想回……”
“我也是……”
“要不我们暂时呆下?”原爱姐试探着问,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过日子……”
“恩……”我疑惑地看向北原爱。
“算了,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这种事情我自己想就可以了!”
北原爱在失去了屋顶的棚子中找了个地方窝起来,大家好像都睡了,可是我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我悄悄起身走到河边,晚风轻轻地吹起了我的衣角,由于已经是秋天,风吹到身上时微微有点凉。蟋蟀在草丛里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再加上河水奔流发出的“哗哗”声,我的心被搅得乱乱的。
“睡不着?”
木先生的声音打断了沉思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我可以坐下吗?”
“恩……”
“打算今后怎么办?打算一直在这吗?”
木先生的话让我的心猛地一沉,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
“麻秋秋!你根本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傻瓜!”
独一无二的傻瓜!独一无二的傻瓜……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那我算什么?!那我算什么……
“我最讨厌肮脏的骗子。”
肮脏的骗子。肮脏的骗子……
他们的话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回响,我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觉得脑袋马上就要炸开了!
“不……我……不知道……”
“唉,”木先生叹一口气,“秋秋,有些事是必须自己面对。你认为我真那么在乎烤的一条鱼吗?就像今天晚上一样,如果你不去拿钓竿,就永远吃不到鱼。”
“先……先生……”我呆呆地看向木先生,他的表情有我没见过的沉重。
“你总不能像我一样,一直窝在桥下当野人吧?”木先生又开玩笑地拍拍我的肩膀,“如果你们受得了柄叔。”
VOL4
啊——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用力地尖叫,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吭声。
“砰——”
我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是猪啊!怎么这么重!!”蒙太一的声音在我而边响起,“妈的!快给我起来!想压死我啊!”
糟糕!我赶紧从蒙太一的怀里“爬”出来。
“走!”蒙太一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和他自己塞进了出租车。
锦绣公园?我看到停车的地方呆住了。这不是前两天我们才来的地方吗?
“看什么看,谁不要命那天敢放我鸽子,这就要补偿我!”蒙太一义正严词地拖着我往公园门口走。
居然为了这个理由,让我大半夜冒死跳窗?5555 ̄ ̄ ̄ ̄ ̄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哟,小妹妹,你这么不情愿的话就跟我们走算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看见四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男人把我们团团围住。
惨了!又遇见流氓了!我心里一寒。我怎么跟蒙太一在一起总遇见这种人啊!
快!快跑吧!我又想起了上次的经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挡本大爷的路!”蒙太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东西!不想死就快给我滚!”
“什么?!你敢问我蒙太一是什么东西?!活腻了啊!!!”
“蒙太一?”流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他不会是蒙承家族的什么人吧!”一个流氓小声地说。
“哼!怎么可能这么巧!天下姓蒙的可多了!”
“快滚!”蒙太一大叫。
“滚?你说滚就滚?!小子,出来混的要讲规矩……”
流氓的话还没有说完,蒙太一的拳头就已经砸过去了!
完了完了,我在预想后果有多么惨,想立刻开溜,不知道为什么脚却被钉在原地。
“走……”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抱着头的我顶上飘过。
蒙太一……蒙太一……虽然你人不怎么样,但是被乱拳打死也不应该。
“死女人,你走不走!”
蒙太一?!我一抬头,看到三个流氓都已经倒下了。他……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小心!!!!”
我看到其中一个流氓从地上爬起来,拿了块石头走了过来。我大叫一声朝蒙太一扑了过去,我们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蒙太一的头竟然被压在我的胸部下面!!!!!!
“啊!!!!!!!”我惊叫着从蒙太一身上爬下来,蒙太一被着没来由的一摔摔得头晕眼花,那个拿着石头的流氓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流……流氓!!!”我指着蒙太一大叫。
“麻秋秋!你说谁是流氓!!!”蒙太一从地上坐起来,揉着头大叫。
“我……我说他……”突然回过神来的我,手指一平移,指向那着石头的坏蛋。
我的举动似乎提醒了他,他突然清醒过来,拿着那快石头朝蒙太一冲去。也许我今天真的是被衰神付了体,不仅仅是我自己,连我身边的人都会跟着一起倒霉。
可怜的流氓还没有走到蒙太一跟前,便被还呆坐在地上的我的脚给绊倒了,而且他的头还砸在自己拿着的石头上!!!
“麻秋秋,我终于明白你说的倒霉是怎么回事了!”蒙太一与我面面相觑,心有感慨地说。
“谁……谁让你……”我委屈地辩解。
“怪我?你想死了啊!又不是我要打架,最近有群家伙老找我麻烦。”蒙太一冲着我哇哇大叫,“我过生日你还放我鸽子……”
啊?我看着气得脸红红的蒙太一,难道那天是他生日才带我去公园的吗?
“对……对不起……”
“算了,”蒙太一没好气地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送你回家吧!”
第二天早上幸亏妈妈没有发现我溜出去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金映明竟然没有出现。那个问题更像一个咒符一样让我脱不了身,浑浑噩噩一直到放学。
突然想起这两天都忙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久没去照顾翎了。应付掉嘴不饶人的蒙太一,我就往停车场的位置走过去。
门竟然是虚掩的,我悄悄推开门进去……
啊,是金映明!一天没来上课的他竟然在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发现突然让我觉得很高兴。我正打算开口叫他,就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它好可爱……明,你什么时候发现它的?”河影月开心地把翎抱在怀里,小心地逗弄。
“前一阵……一个同学……”
“它叫什么名字?”
“翎……”
河影月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一僵,然后轻叹一口气抚上金映明的肩膀。
“等等……”金映明突然想到什么,在杂物堆里翻找起来。突然他从里面翻出一块木板,小心翼翼地打开,递到了河影月的面前。
“给我的?”河影月似乎有些惊讶,放下怀里的翎,小心地接了过来。
“好漂亮……”我看到河影月把那副画拿了起来……
是那幅,就是那天我看到的未完成的那副画,少女温柔地低下头抚摩着翎,就像我千百次做的那样……
可是!那个人不是我!
画里面温柔笑着的,是河影月!
“明,谢谢你。你画的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河影月的笑容温柔得让我想掉泪。
“恩……”
“那我把翎带回家吧,它需要照顾。”
“我可以照顾它,月。”
“明,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它,可以吗?”
不可以!不可以……求求你,不要答应她……
我的心突然被什么揪住……让我害怕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恩……”
突然眼眶里像落进了什么东西……下雨了吗?
怎么一点点只飘进眼睛里……落在心上……
让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可我却觉得好遥远。让我连呆在那的勇气都没有,落荒而逃。
麻秋秋,你在希望什么……
你好傻,真的好傻……
金映明会画你吗?他画的从来就是河影月,翎也不属于你,一直都不会是你啊……
VOL5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我刻意让自己不要想所有有关麻秋秋的事情,我只是在“虹桥洞天”里的一名住客。
“虹桥洞天”是我给新家取的名字——
河的两边有个小小的石滩,再上面就是绿油油的草地,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还是开满了野花。离虹桥稍微远一点的河岸有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的,非常漂亮。
听木先生说,我们在的这座虹桥离市区比较远,相反的方向走一阵子就到一个小镇。原本在修的路,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了荒废在那,所以很少会有人会往这边来,车就几乎没有了。这里俨然成为了一个“世外桃源”,我们四个“高人”隐居在这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常常想起那个叫家的地方,一天到晚取笑我的两个哥哥,整天叫我少惹麻烦的妈妈,安全第一的爸爸……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一直没联系,他们是不是会担心我,毕竟出来也有四天了……
还有,还有……
我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至少现在平静的生活,让我和原爱姐都已经习惯大清早到垃圾场“定点施肥”;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下河游泳;还用木先生帮我们做的鱼杆,寻觅食物。
至于闹腾的炳叔,印证了木先生的话,成了原爱姐最头疼的坏分子,花招层出不穷,不是偷穿原爱姐的高级时装,就是用她的化妆品在脸上鬼画符,折腾得原爱姐叫苦不迭。有一次,炳叔竟把她从法国买回来的心爱的床单剪得稀烂!!幸好木先生用他巧夺天工的手艺把床单缝好,要不原爱姐眼睛一定会哭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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