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8日,清晨
东京,世田谷区,某栋高级公寓顶楼
如果有人要问,习惯和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一同在一张床上醒来的感觉是如何的话……五条悟大概会笑嘻嘻地反过来大声嘲弄对方没有可以亲身体验的对象。
类似于“你没有对象吗?好可怜哦~~我有哦,羡慕吗?”之类的话。
“呐呐,所以,是什么感觉呢,悠真?”五条悟看着被他刚才强行搂着自拍的虎杖悠真,后者正拿过被五条悟抢到手里的手机,认认真真地回复起了未读信息。
“您想问的是,本来是要讨论正事,结果滚了床单的心得感想吗?”虎杖悠真拿起放在床头柜那杯放凉了的温水,递给了五条悟,“在异世界的半年多下来,我早就习惯了。”
五条悟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但就是腻在温暖的被窝里,不太愿意下床;而不需要睡眠的虎杖悠真则是处理了这七天多以来,手下传给他的消息,咖啡壶已经装满又清空了两次。
“呐呐,之前说的内奸,悠真解决了吗?要帮忙吗?”
五条悟今天看上去特别容光焕发,戴着小圆片墨镜的头一晃一晃的,头发丝似乎闪烁着流光。
“您今天似乎很兴奋?”看起来像是因为猫薄荷吃多了,迫不及待要到哪里上蹿下跳,飞檐走壁一番,在家中的每个家具留下到此一游抓痕的家猫,“看来很有干劲,伊地知先生会很感动的。”
“当然兴奋哦,因为悠真同学亲口承认喜欢老师嘛,老师超~感动的哟!”
这已经不能是用超感动来形容了吧……
虎杖悠真看着五条悟像个傻子一样,拿着刚才两人晨起合照,玩起了趣味相机之类的app。他抿了抿唇,有些头疼地摁了摁额角。
男人在床上兴致正浓的话能信吗?也不动动那颗金贵的聪明大脑想想。
所以他昨天为什么要突然说那种鬼话?现在头疼的只有他。
一定是那一片含着轻雾的湛蓝天空过于美丽,以至于一时意乱情迷。
虎杖悠真的社交软件上因为对方于一分钟前,在INS上发送的照片动态,叮叮咚咚地吵翻天,像是一群赶来吃瓜第一线的猹……包括他的工具人狗狗们。
虎杖悠真面无表情地,熟练地把某只上蹿下跳的吉娃娃拖进黑名单里。
好烦啊…咒术师这么闲的吗?
虎杖悠真随手登入某位专门派发任务的高层人员的账户,给刚才那几个给他发信息的人,分别塞几个麻烦的深山老林任务,车开不进去的那种地方。
“哇!让老师看看,悠真在用哪个烂橘子的账户做坏事呀?”
惹出事情的大猫凑过来,手握在虎杖悠真的大腿根上,下巴压在虎杖悠真的肩膀上。他看着虎杖悠真的操作,兴致盎然地给出了不怀好意的建议。
——啊,找到了,每次捉弄完虎杖悠真就忙翻天的原因。
——好小心眼哦,男人这么小气怎么可以啦。
“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任务给他,嗯嗯,都给他,这是禅院家「炳」的人。”
“诶~老子积累的为什么任务这么多?分出去!快分出去!老师不在小悠真会很寂寞的吧?”
“并不会。”虎杖悠真顺手给自己加了几个附近有新开业冷饮店的任务,他此刻的表情像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有个人还说过‘男人不要太黏人’。”
“哎呀,这是谁说的呢~老师不知道哦~”
虎杖悠真瞄了他一眼,随手将五条悟任务列表中,几个难度较低的任务划给了几个准一级术师,那里面有些是他的工具人。
“我这两天很忙,大概要去一趟高山市东北边的飞驒山脉抓人。”虎杖悠真接收了几个线人给他传来的档,看了几眼后,将手机转向五条悟的方向,自己在计算机上查看电子地图去了,“交流会上抓到的诅咒师,提到的那个留着妹妹头的小和尚,最后出现的地点已经确认了。”
“飞驒?”这让五条悟联想到了两面宿傩的发源地,飞驒国,“悠真怀疑那些跟咒灵合作的诅咒师,最终的目标还是解放宿傩?”
解放宿傩?虎杖悠真可不认为羂索那个人的目的会这么无趣…简单,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能够勾起他好奇和满足恶趣味的东西,而这个目的的实施过程中不能被过大的外力介入干扰,否则定然会失败——例如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
或许找上两面宿傩,为的就是拖住五条悟的脚步。
他们之间存在着协议,或者说是优先级别很高的束缚?看来羂索活得比他想象中的,要来得久,能和宿傩认识并结下束缚的话,最少是千年之前,平安时代的人物。
这些活得久的阴沟老鼠还真麻烦啊。
虎杖悠真自动将自己排除在外,他才十七岁呢。
“只是有所猜测而已。”
虽然连天元的那个飞驒山净界的中心都快猜测到了,但也只是猜测而已,还没有足够的佐证。
“悠仁在杉泽高中吞下手指之后,我就开始‘请’人调查两面宿傩的事情了。”
在虎杖悠真的原定人生规划里,并没有介入咒术界上层的打算,也不太想搭理这些脑子不灵光的脑残人类。但自从在总监部被一帮老头子给威胁恐吓一番后,出于被弱者压在自己头上的不满,虎杖悠真选择了入局和这些人玩玩。
于是他强行捕获了一堆没脑子的恶犬,每天要做的事情变得更多了。
“然后我注意到一则特别的‘逸闻趣事’,大概从十五年前开始,散落在日本各地和被个人及家族收藏着的两面宿傩手指下落,以不太起眼的消失或是失窃。”虎杖悠真点开了一个手机档后,转发给了五条悟,“悠仁今年刚好十五岁…很有趣不是吗?”
五条悟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里新接收到的档,手指滑动着。
虎杖悠真从计算机包里面,掏出了一个透着熟悉的咒力的木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根缠着符纸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有只特别可爱的乖狗狗昨天进贡的礼物,据说是从两个盘星教余孽手里抢来的。”听说还是一对异卵的双胞胎姐妹花,去年死去的夏油杰的养女呢,可惜是有过主人的狗,难以效忠,“无论手指在咒灵方还是企图复活宿傩的诅咒师手里,只要他们的共同目标都是宿傩的复活,那么绝对会联合起来。”
所以,他们才会收集宿傩的手指,将它们掌握在手里。
联合起来,针对能够阻止的五条悟和作为容器本体的虎杖悠仁。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先后与他有关,而以九十九由基和东堂葵的性子,绝对会出来阻止他们的阴谋,虎杖悠真才懒得管这种需要动脑的麻烦事情。他又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大善人,其他人的死活和他无关。
——但是他们在乎。
好烦啊,最讨厌这种要动脑的工作了,无论是咒术还是猜测人心。
虎杖悠真当着五条悟的面,用扩张术式一点点地将里面属于宿傩的灵魂碎片给拉出来。在有了上次的经验后,一回生二回熟,这块残片很快就脱离了那根宿傩手指,被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的眼镜蛇给吃掉。
“第五根。”
“另外,我猜测对方手里持有的宿傩手指,包括上次失窃的六根在内,最少超过十根了。”
因为逐根吞服宿傩的手指,虎杖悠仁可以凭借着牢笼的肉/体特性压制住宿傩。但一次性吞服大量的手指呢?虎杖悠仁的“消化”其实是一个身体“适应”的过程,就像糖尿病人服用逐步增加剂量的降糖药一样。
“悟先生有想过,如果悠仁一次被迫吞下十根,或是十根以上的宿傩手指,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虎杖悠真猜测,宿傩会跟第一次吞下手指那样,短暂地跑出来占据悠仁的身体。但也只是未经验证的猜测,虽然他有着前世今生的记忆作为知识储备,但真正作为咒术师接触咒术,接受正统的教导,不过几年而已。如果被宿傩寄生的不是他的所有物,虎杖悠真还挺想验证一下这个有趣的猜想的。
“啧,现在才告诉我…喂!悠真,绝对是故意的吧?”因为记仇他把筑姬的记忆给弄没了,间接导致他们穿越到异世界,“那两个盘星教的诅咒师呢?杀了?”
五条悟伸手,搓了一把那布满鳞片的冰凉蛇头后,伸手捏住企图逃走的蛇,将那条贪吃又倒霉的蛇勒得不断摆动着身体,试图挣扎开来。
虎杖悠真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
“嗯,本来去八原之前…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七天前收到了一点消息。”在五条悟那双带着极强穿透力的眼眸注视下,虎杖悠真慢吞吞地道出了部分实情,承认自己在记仇,“两个女孩在总监部的秘密牢房,你要吗?”
无论怎么审问,那两个女孩始终不愿意配合虎杖悠真手下的审问,而那个人也无法查明她们身上是不是和其他合作者缔结了束缚,导致闭口不言。
虎杖悠真那条…那个手下原来的意思是废物利用,将她们做成有用的咒具。她们的术式倒是挺有意思的,一个偏向传统的诅咒系,一个却是和相机拍摄相关的新型术式。
如果五条悟想要,给他留着也可以。
毕竟是“挚友的遗孤”?爱屋及乌也还算正常。
“留着哦,帮我带去上次关悠仁的禁闭室吧。”五条悟放下手机,看完那一长串文字后,他吐了一口气,身体往旁边一歪,瘫在虎杖悠真的身上,“好能干啊,小悠真。”
这时候的五条悟,也不免得再三庆幸虎杖悠真现在是偏向他这边的。如果几个月前。他没有保下被判死刑的虎杖悠仁或是虎杖悠仁真的死在了少年院任务里,虎杖悠真和他的手下们,的确是一股潜伏在暗处的隐患,在作壁上观的同时,随时可能跟着那些老家伙一起,背刺他一把。
五条悟隐隐摸到了一点虎杖悠真的恶劣性子。
啊啊,真是的…烂橘子果然还是要用橘子成精的家伙来对付嘛。
“您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又在骂鄙人是一颗烂橘子了。”
“没有哦,老师只是在想‘哇哦,真不愧是烂橘子的头头,橘子大妖怪’之类的呢。”
“……”这阴阳怪气的,是在不满?
虎杖悠真看了一眼抓着他鬓发玩的五条悟,继续专注在眼前一行行的文字上。他在意五条悟,但也不会事事迁就他。
“你可以说,虽然我不一定接受。”
“没有哦~~”
五条悟此刻已经完全霸占了虎杖悠真的两条大腿,将他腿上原来放着的笔记本计算机压在身下,饶有兴致地拨弄着虎杖悠真的头发玩——像一只试图吸引饲主注意力的大猫。
“……”真麻烦。
去一趟飞驒山脉去寻找那个小和尚打扮的诅咒师是必要的,但如果明天救下与幸吉的话,势必会打草惊蛇。
反过来也是。
真麻烦,手下都是一群弱鸡和废物草包,在没有乱七八糟的力量的异世界好歹还能直接炮火覆盖打击,而且足够听话服从命令。然而咒术界…他某些重新“活”过来的老同伴和属下,就像鬣狗一样,除了擅长掏/肛攻击,更是擅长自相残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前世吞噬他们的时候,刚变成鬼的摩罗精神濒临崩溃的状态,光是完整吞噬一个人就难以解析其一生的信息了,更何况使用了「切·红叶狩」,瞬间吞噬了整座赤筑山城三百多人的血肉——所以摩罗的脑子当机了,疯了两百多年。
一边是捞小弟(与幸吉)和跟羂索及大概率是真人碰面的机会;另一边则是不知名的,疑似和宿傩有关,是他的脑残粉的诅咒师,两边都很重要。
能为了复活宿傩跑来他老家,那个深山老林里巡礼朝圣的粉丝,也真是够可怕的了。
有关两面宿傩的最初记载于《日本书纪》,发生于公元5世纪,仁德天皇六十五年时期,武振熊被派来讨伐两面宿傩;然而,在各个版本的地方志里,却有着“两面宿傩”是当时反抗王权的地方豪族名称或飞驒地区土著的记载,甚至还有人认为宿傩是观音菩萨的化身。
如果真实存在着这个人,那他又是如何活了几百年,在平安时代大放异彩的?凭借咒物寄生换个身体还是羂索流的换个脑子?
啧,观音,佛教…基于当时传统信仰的仪式盛行,这些所谓的“佛庙”实际上更多是宫殿或者说是行/政/机/关。而且武振熊活跃的时代是在神功皇后和应神天皇那个时代,比仁德王朝稍早一些。
——于是虎杖悠真扔掉了那些不具多少参考价值的古书。
但唯一肯定的是,飞驒山的净界是被天元展开的特殊结界,除了天元之外,就只有在结界术上有媲美天元的术师或是能够破坏结界的特殊道具了。
要是两边能同时进行就好了。
啊,对了,不仅要给东京校的师生找点事情做,支开他们找上机械丸的本体,还有腿上这只猫…针对咒力进行彻底搜索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做吧。
况且,他对那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一点也不熟,也不想熟。
“小悠真突然不说话,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瞧,主动送上门来抓老鼠的猫,真是只体贴的好猫。
“抓那个袭击交流会的幕后主使者之一,悟先生有兴趣吗?”
“我以为你会想要自己单干。”五条悟可是记得对方在最开始摆出一副要亲自走一趟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虎杖悠真原来的打算,“先说说你要去做什么?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哦。”
五条悟审视地看着虎杖悠真,他无法从虎杖悠真那张惯例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更多信息。
他还以为虎杖悠真会对抓诅咒师这件事很感兴趣呢,查到下落就放弃了吗?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诶~~好可疑哦,不会是跟老情人相会吧?”五条悟突然绽放灿烂的笑容,然后抓着虎杖悠真鬓发的手用力一扯,让虎杖悠真头一低——没吻成,倒是虎杖悠真的额头磕在了五条悟的鼻子上,让后者嗷了一声,反手揪住虎杖悠真脑后松垮的小辫子。
“扯头发是小学生才会干的事情。”虎杖悠真捂着发疼的头皮,掐了一把大猫的脸颊,表情有些异样,“我怀疑这个诅咒师,可能是宿傩的狂热粉。我的下属最先在高泽山山脚发现他的行踪,而那边是传说里宿傩被击败的地方。”
高泽山是岐阜县内的一坐标高434米的山,经常举办登山比赛。虽然十月的高泽山登山人数并没有一到四月那么多人,但最少也有全年攀登人数的5%。那个穿着袈裟,不知性别的咒术师少年混在人群里上山,别人只当他是山腰日龙峰寺的僧侣。
“高泽山日龙峰寺?日龙峰寺的创始人听说是宿傩。”五条悟记得那边有着宿傩退治高泽山毒龙的传说(注1),稍加思考,他便猜测到了虎杖悠真想要表达些什么,很快便反应过来,“悠真觉得那个诅咒师在朝圣式巡礼?诶——好恶心,这是哪里来的狂热私生饭?”
“——在那之后,放在佛像里的咒物,宿傩的手指就失窃了。追踪他的术师在第二天于位山附近失联,当人被找到时,是冻在一块巨大的冰块里,死因是窒息。推测那个诅咒师是操冰咒术之类的冰系术式。”
“位山(注2)那里也有他奉天皇的命令退治恶鬼‘七儺’的传说。”虎杖悠真眨了一下眼睛,表情诚恳,“真难以想象宿傩会像一只猎犬一样,乖乖地听玉座上的人的废话。”
五条悟却在这时候又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悠真也上辈子被人讨伐过吗?”白发的咒术师突然有些好奇,“鬼杀队?”
“除了人之外,还见识了物种的多样性。”虎杖悠真想了一下自己吃过的物种,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口感和味道,还是比呼吸剑士们好一点,“诅咒和咒术师就很少见了,不是在山城国待着,就是躲在各国繁荣的城市,很少出来。”
“会吃吗?”咒术师却在这个时候追问这个曾经也被某些人类朋友追问过的问题。
“我一直认为,满怀敬意地吃掉挑战者,是为他们的信念和勇气最高级别的赞赏。”
同类相食的本能,本就刻在了身体内的基因里。但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类有理智去克制,用道德去束缚它。
人类有人性,但鬼没有或是很少。
虎杖悠真看着那双像是冰川一样纯净,又像天空一样包容的蓝眼睛,想在里面寻找到一丝属于人类对于异类会有的动摇和退缩。
但是他没找到。
“哇哦,所以小悠真想要击败老子,是想吃掉吗?”
五条悟并没有太惊讶,他甚至顺着虎杖悠真的思维深究下去,发现了虎杖悠真经常在那半年挑战他的原因,他笑了。他伸手勾住虎杖悠真的脖子,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
“悠真想咬哪里?我的…心脏?”
虎杖悠真的耳朵贴在五条悟的胸口,聆听着他规律而强健的心跳声,心情平静。
“喜欢悟先生的脑子,很有趣,很好使,跟得上我的思维;”
“喜欢悟先生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亮,又有琉璃的剔透;”
“虽然不太喜欢内脏,但是悟先生的心,我想尝尝‘喜欢’的感情。”
五条悟在虎杖悠真耳边啧了一下,似有不满,关注点也相当奇怪。
“老子的脸不好看吗?你不是很喜欢老子的胸肌吗?昨天晚上还啃了!”
“我觉得,对喜欢的人产生食欲是很正常的事情。”虎杖悠真伸手搂住五条悟的腰,表情很认真,“源自占有欲,源自病态的控制欲和对美的追求。”
“躯壳会老化,灵魂会随着躯壳的死亡而消散,但大脑里面的思想就像河床下面的沙金一样。”
虎杖悠真刚刚修剪到贴肉的指甲,倏然变长变尖,轻轻地在近在眼前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渗血的伤痕。他将头凑过去,嘴唇贴在那新出现的伤口上。
“我想,留下悟。”
“不想遗忘掉,喜欢过的人。”
五条悟感觉,自从说开了之后,虎杖悠真在他的面前变得愈发往“不可名状”之物发展了起来。
有些奇怪,又好像本该如此。
“啊,所以我赢了也能吃掉悠真吗?”五条悟伸手搭在了虎杖悠真的后脑勺,抚摸着,“悠真好可爱啊,那……橘子汁自助?”
“这是京都人的阴阳怪气吗?”虎杖悠真脸上绽放出一点笑意,“如果猫先生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那个用冰的诅咒师?”
“安啦,小悠真去忙自己的事吧。”
——回头就让人去查查虎杖悠真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竟然需要支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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