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就是这样子的」

第148章 私奔也不行?凤君大典,稀里糊涂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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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之中,燃着静心凝神的熏香,清香寥寥,在半空之中演化成各种奇珍异兽,甚至有层层宫阙楼阁的虚影。

蒲团之上,道韵交织,姜澜白衣似雪,闭目盘坐,衣袍无风自动,墨发根根晶莹,闪烁着神辉。

随着他口鼻的吞吐,天地灵气像是蜂拥一般涌去,以至于虚空之中都发出了呼隆隆的声音。

若是不知情的人在这里,还会以为这是一头远古凶兽在呼吸吞吐日月菁华。

每一个呼吸都带着可怕的动静,若日月潮汐,简直要将周围的虚空都给抽空一般,天地灵气补充不及,直接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李梦凝在一旁安静乖巧地坐着,双手静放在腿前,姿势很是秀雅端庄。

她也没有出声打扰姜澜,一般来讲修行之时身边出现外人,都会第一时间被惊醒的。

可姜澜此时似毫无察觉一般,并非是因为他意识太过于沉浸,不知有人到来。

而是因为察觉到是李梦凝的气息,对她没有任何戒备,很是放心的缘故。

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

李梦凝所以也不出声,默默等他修行结束。

只是这个等待的时间,有些过于漫长,殿外的天色,也渐渐昏暗下去。

在此过程中,她也尝试入定修行,但很快就破功了,实在是沉不心来。

她望了前去,眸子眨巴着,打量着姜澜近在咫尺的脸庞,然后想了想,似是想尝试一下,犹犹豫豫地伸出一根白皙修长如剥葱根般的手指,戳了戳、碰了碰。

随后,又似乎是怕姜澜察觉,连忙做贼似得急忙将手指伸了回来。

和想象中的触感,有些不一样,带着一些温暖,但并不柔软,反倒是有着如那脸庞轮廓线条般的硬朗。

李梦凝不明白,为何姜澜总喜欢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揉捏她的脸蛋。

难道是因为她的脸更柔软吗?

她伸出手,戳了戳自己的脸蛋,体会这两下的不同区别。

“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一直沉浸于修行中的姜澜,也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做贼似的李梦凝,似是惊讶地问道。

李梦凝将手指放了下来,清幽眸子里,一片镇定平静。

只是在他打量来的时候,才似有些游离般地往他身后的虚空看去,一副心虚的模样。

“脸……脸上突然有些痒。”她机智地想了个说辞。

姜澜笑了笑,便顺着她的话道,“估计是被蚊子什么的叮了,过来我帮你看看。”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动手动脚。

“现在……现在已经不痒了。”李梦凝小声道,不过并未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抱至怀中。

“耳根这么红,肯定是撒谎了。”姜澜笑道。

“没有……”李梦凝还在嘴硬。

姜澜伸手把她一直戴着的面纱给揭了下来,伏下脑袋,把她嘴硬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话有多硬,嘴就有多软。

这话他算是深有体会。

李梦凝呆呆地睁着眼睛,象征性地挣扎一下,眸中很快就噙满潮雾般的氤氲,一片迷离,手脚似也失去了力气。

“姜澜……”

片刻后,她终于能发出完整的声音来,也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急忙伸手堵在姜澜的面前,不让他继续欺负自己。

姜澜笑了笑,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我……我有正事。”李梦凝满脸的认真。

“我这也是正事。”姜澜依旧笑着。

“你……你这不是正事……”李梦凝小声道,鼓了鼓腮帮子,气得有点不想理他。

姜澜似不再逗她,问道,“是因为我和夏皇的婚约对吧?”

李梦凝点了点头,前所未有的认真,道,“我想帮你。”

“父亲既然有这样的安排,我便是抗旨也是没用的,你怎么帮我,我俩私奔?”姜澜捏了捏她花软玉容的白皙脸蛋。

李梦凝因为“私奔”这两个字,脑袋瞬间嗡的宕机了下,然后开始去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可是私奔之后,两人逃去哪里呢?太一门?还是远赴海外?

她脸上顿时浮现几分苦恼来。

“私奔似乎也行不通,那我俩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娶那夏皇,我娶了她之后,你怎么办?”姜澜似乎叹了口气,一副头疼的模样。

“骗子……”李梦凝这时突然反应了过来,心里很烦闷。

姜澜却认真地看着她,将她抱得很紧,道,“我没骗人,我不想委屈你。”

“父亲让我迎娶夏皇,我本身其实是无所谓的,这和家族联姻的本质是一样的,讲究利益为上。两个素未蒙面,都没有任何接触过的陌生人,能有什么感情呢?”

“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李梦凝清幽眸子里,涌现阵阵难言的情绪,然后才低声道,“我……我不委屈的,我只是怕你会不开心。”

“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想让你受委屈……”姜澜叹息,说实话他知道自己很虚伪,对待李梦凝,他的确无法像是其余人那样当做单纯的工具人对待。

迎娶夏皇是他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筹,从回到帝都不久,就已经在筹划布置了,所以他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动摇。

只是以后,的确是要想办法,补偿一下这个傻姑娘。

“给师丈说一声,他就会放你出去的。”李梦凝开口道。

姜澜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道,“算了,万一父亲见我态度坚决,改变主意呢。”

反正大典之前,他都不打算和夏皇碰面了,正好梳理一下修为,顺便将其余的本命神通给一并凝练了。

只是妙音仙子她会不会按照约定,送来那颗陨星石?

“好吧……”

李梦凝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和他说了些话语,便离去了。

在李梦凝离去后,姜澜微微阖眼,意识感应着泥丸宫内的变化。

自从夏皇拟诏,立他为凤君后,便有滚滚如浪潮的大夏国运,汹涌而至。

在这个过程中,泥丸宫中的那株神秘古藤也似久旱逢甘霖一样,不断地摇颤,尽可能地吸收那些气运。

不仅抽芽长出几片新生的嫩绿枝叶,晶莹剔透,宛如绿翡翠一般。

在一片嫩叶和主杆的脉络间,还生长出一颗黄豆大小的果实,周围萦绕着神秘蒙蒙的物质。

除了岁之道果、命之道果外,那株神秘古藤上,又结出了第三枚气运道果来。

而命之道果,也在此过程中,完成了第三阶段的成熟,颜色由深绿转化为深蓝。

恢弘无边的识海深处,那座白骨道宫中,神魂小人也受到影响,对于生命、寿命的掌控外,还多了一种与生俱来般的本能。

原本一片岑寂深邃的虚无之中,诞生出一条模糊而浩瀚的无垠长河。

那条长河不知边际,不知从何处涌出,但却蕴含着人世沧桑变化之奥义,又似有诸世寰宇运转之玄妙,有苍生万物的命数更迭变化……仿佛是万物长河,又似命运之河。

……

在夏皇拟旨立圣君,昭告天下的当天,整个帝都的局势就开始变化了。

相国府一脉的诸多大臣官员振奋欢庆不已。

而保皇脉在内的一众大臣,皆神情凝重,第一时间来往拜访,商议此事,更有大臣直接在宫殿外长跪不起,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只是夏皇自从颁布诏书圣旨之后,就于皇宫深处潜修,连朝中的诸多事情,也都不过问了,交给尚书省、中书省等各部门处理。

各皇亲贵族的反应,都是如此,震动到难以置信。

一边猜测这会不会是夏皇和相国府之间达成的某种协议,一边猜测这是夏皇遭受威胁,不得不妥协的举动,还是另有深意?

总之,帝都一片哗然震动,各种猜测讨论的声音都有。

各方仙门道统的来宾贵客,也都无比震动,认为这可能是大夏局势动荡的伊始。

毕竟自此以后,整个大夏不将由相国府一家独大,真正意义上只手遮天了吗?

从前相国府和夏皇之间,都是势如水火的关系,怎么好端端地要立姜澜为凤君,这其中肯定隐藏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

很多人都在猜测议论,并且探查,联想到之前南狩演练上所发生的事情,当日相国便出手,帮助夏皇抵御住了蛮神虚影。

是不是在那之前,相国府和夏皇之间,就已然达成了协议?

“夏皇陛下绝对受到了威胁了……”

“不能让相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我等必须要清君侧。”

各藩王、郡王,对此反应也很是剧烈,甚至有人打算起兵勤王。

不过这样的反应,早就在相国姜临天的预料之中。

在得知风声之后,第一时间调集镇守于边境的兵力,古战船隆隆而去,浩大如浪,直接破域降临,于那几位藩王的领地附近盘旋一圈,甚至有几位七境的强者气息隐没其中。

这么几趟之后,各地的剧烈反应,也渐渐消停下来。

帝都之中,宗人府内,相国亲自前去拜访了一趟。

事后各大臣便注意到其中彻底安静下来。

当日有人以秘宝窥视宗人府内景象,见一位气息很古老的皇室老祖宗现身喝问,疑似很多年前就迈入八境的老古董。

而后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见相国云淡风轻走出,宗人府则一片安静死寂,然后有人注意到后面几日宗人府暗中花大价格,自各门阀世家手中,换取疗伤圣药,疑似有人重伤。

如此种种,更引人震动和心惊。

原本在很多人看来,会引得巨大混乱的局势,竟然硬生生在相国的手中,被压得平息下来,再没有丝毫余波和动静传出。

各皇室宗亲,再无任何异议。

中天州的诸多仙门道统,得知消息之后,更是吃惊震动地说不出话来。

不管这其中到底牵扯到什么算计阴谋,婚期之事,已然成为定局。

如今夏皇以女帝之身,坐稳皇位,又有相国府扶持帮衬的话,那大夏整个局势,也将迎来新的变革。

对于普通修士和百姓而言,这自然也是好事。

朝中各世家门阀,利益牵扯众多,谁也不想见到相国府一家独大,但奈何这个世界,就是伟力归集于自身,谁强谁说话。

相国府经营时间,虽然远不及那些古老门阀,但奈何相国姜临天本身就是天纵之资,背靠当今仙门魁首太一门,修为实力已经达到一种鬼神难测的地步,便是修行数百年、近千年的老古董也不是其对手。

而夏皇拟旨立凤君一事,又是她亲自书写决定,所以阻碍远没有世人所想的那么大……

转眼,凤君大典已至。

帝都之中热闹非凡,大典虽然一切从简,但在皇宫的各处城墙和宫苑处,还是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

所有的太监和宫娥,包括侍立的护卫,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袍,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观礼之人皆是各方大臣、门阀世家的高层,以及仙门道统的长老,若论规模,或许远不如南狩演练之时,但依旧盛况空前。

红毯如妆,自宫殿外一路蔓延至道路中央。

夏皇淡扫娥眉,金冠霞帔,外披赤黑打底的龙袍,气度威严,举手投足间带着天子之象,龙气滚滚,金光澎湃,遮掩一切。

她背负着手,高挑挺秀的身影傲立于皇宫前,不论何人都能感受到那种风华绝代和惊艳。

前来观礼的众多年轻一辈,都险些挪不开眼,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目睹夏皇的真容,从没想到她竟美到这种程度。

神情虽然冷若冰霜,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皇道威严,但精致如画的绝美五官,依旧令很多人心旌摇曳,见之难忘,心里生出一股羡慕嫉妒之意来。

而其身畔,姜澜同样一身赤黑打底的长袍,宽大袖口处绣着龙风图腾,栩栩如生,流光溢彩。

他身上并无多余的坠饰,只是腰间悬着一块古玉,身形修长挺拔,气度卓绝脱俗,恍似一尊贬落尘俗的谪仙。

乍一看,两人竟般配得宛如一对神仙璧人。

从始至终,他神色随和自若,淡然无波,透着一股超然物外之意,令之前因为种种传闻,对他怀疑猜测很深之人,都一阵暗惊。

而在不少人在探查之下,却意外发现,他身上所涌动的法力波动气息,竟然已经不弱于诸多年轻天骄了,甚至还给人一种难言的深不可测之感。

今时今日,许多人才恍然发觉,之前竟然都被其表象所糊弄了。

这家伙隐藏很深,或许正如之前猜测那样,他只是韬光养晦罢了。

若真只是刚踏上修行,为何有这般修为实力?

众多年轻天骄,也都暗暗吃惊震动。

这场大典很是隆重,文武百官骑马或者乘车,与仪仗队紧跟其后,浩浩荡荡地赶往相国府而去。

说是立凤君,但实则真正意义是迎娶夏皇。

所以,祭告天地先祖之后,钟鸣旗鼓,浩大的队伍,便一起往相国府中而去,进行夫妻大礼。

如此关键时候,远在太一门的李青姝作为母亲,自然是舍弃了身边的所有事情,第一时间赶了回去,脸上满是笑容。

此外,在相国府中,还有一名面容古朴模糊,看不真切的白袍老者,神态似很慈和。

但若是有人细看,会发现他仿佛这片天地的中心,又仿佛不存在于世间,每时每刻都自虚虚实实间变化,没有人能判断他的所在。

来宾之中,有七境的强大人物,但看到那名老者的瞬间,却是直接冷汗直流,后背当即被冷汗打湿。

太一门当今的太上长老,九州大地上真正意义上的至强存在。

他竟然也在相国府中,怪不得大夏的护龙山,面对此事,显得如此安静。

当然,他们也知晓,这肯定只是其一缕分身,本尊估计不知在哪片时空深处闭关或者探索。

各方仙门道统的长老,心里都一阵打鼓,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见礼,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活化石,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存在。

原本心里还有着诸多情绪、面目上流露着冷若冰霜之意的夏皇,此时也安分守己,一副老实得不行的样子,安安静静站在姜澜身边。

看到那名老者的瞬间,她也明白,为何姜如仙不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她也有忌惮的人物。

“外公、父亲、母亲……”姜澜恭顺行礼。

白袍老者面色慈和,目光扫过他身上,一瞬间便似乎洞悉了很多秘密。

他笑意更是欣慰,点头道,“不错。”

说罢,他手轻轻一探,眼前的虚空便裂开一道缝隙,其中飞出两道流光,浮现一龙一凤两道虚影。

这两道虚影在虚空之中厮磨缠绵,然后化作两具流光溢彩、神曦弥漫的软甲。

不知何种材质编织而成,轻盈如羽,有道的气息在弥漫,又像是蕴含太古凶戾之气,可化龙作凤,扑杀一切。

“这是一套后天灵宝,名叫龙凤仙元甲,乃是一位古时大神通者,取一缕龙魂、凤魂祭炼而成,攻防一体,今日便赠予你们二人作为新婚贺礼。”白袍老者微笑道。

听到这话,一众来宾贵客却是震动惊颤不已,这手笔简直恐怖。

灵宝,那已经是超脱了道器的范畴,诞生有所谓的灵智,甚至不需要主人御使,便能自动汲取天地灵气,施展无穷威能。

一件灵宝的价值,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便是如今一些顶级仙门道统压箱底的底蕴中,也不见得能拥有一件灵宝。

连夏皇也暗自吃惊,眸子看了过去,一眨不眨。

她没想到还能捞到这么个好处。

大夏的国器镇龙玺,原本就是灵宝,但其中的灵智在许多年前就遭抹除了,并不完整。

在大夏的国库之中,其实也有几件灵宝,但却是属于大夏的,并非属于她自己的。

她手中的夏禹剑,也只能算得上半成品的灵宝。

如今这个时代,灵宝几乎已经不可能诞生了,后天灵宝便已经是世所罕见之物。

这太一门不愧是仙门魁首,财大气粗。

“多谢外公。”

姜澜自然是心安理得地接过,但注意到夏皇有意无意看来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将其中一件递给了她。

本来考虑留给李梦凝的,但如今这个场合,确实不合适。

随后拜了父母、天地,喝了合卺酒,解决了诸多繁琐礼节,群臣便跟随着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皇宫,而后各自离开。

皇宫深处,明德殿,烛光摇曳,红灯笼高悬。

宫殿之中很是安静,床上铺着绣着鸳鸯龙凤的被子丝衾,气氛难得有些暧昧。

夏皇此时全然没有了外面时所表现的安静,坐在床边,手中却是在打量着那件灵宝,眼眸里符文闪烁,皇道龙气在身边汹涌汇聚。

她只想熬过了今夜,明日便将这件灵宝给炼化了,增强实力,这样的好处可不多。

姜澜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喝着酒,也不主动开口。

两人似乎都因为此事而有些尴尬。

直到打量完毕,确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夏皇才将那套灵宝给收入须弥戒,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澜……”

她想起了姜如仙在自己身上所留下的禁制,但以她对姜澜的了解来看,两人这么独处一室,恐怕也不会发生什么。

如今事已成定局,多说什么都无用。

“陛下有什么,便直言。”姜澜放下酒水,瞥了她一眼。

“朕……”

“我……”

夏皇突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糊里糊涂地拜了堂、成了亲,自今以后,是不是得以夫妻相称?

“嗯?”姜澜挑了挑眉。

夏皇突然心烦意乱,问道,“你是不是对朕很烦?”

当日在欲仙坊碰面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姜澜。

只知道他被禁足了,直到凤君大典前日才被放出来,这期间他一直都在表达抗拒?

夏皇也不知自己为何心烦,或许是当日欲仙坊内的事情,也或许是姜澜如今这副态度。

总之意外得到件灵宝之后的好心情,此刻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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