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急火攻心,也不愿意躺下休息,就这么坐着,时不时的咳嗽一声。
他瞅着天色,从天还没暗,到全黑,时不时的叹口气。
贺生子劝他休息也劝不住,只能时不是的给他倒杯热水。
这么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老贺头就跟感觉不到累一样。
他的心思可不在坐的累不累这件事上,他的心思在想贺永强有没有到乡下,路上有没有遇到风险。
贺生子就怕老贺头熬不住出什么事,他听到推门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建军哥,您总算回来了。”
陆建军一听这语气,再看双目无神,坐在床上唉声叹气的老贺头,就知道事情不妙。
“生子,这是怎么了?”
贺生子轻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建军哥,少当家的一走,老爷子就这样了。”
陆建军走到了床边。
老贺头本来就担心贺永强压不住场,管不住酒馆的员工,更加管不住陆建军,以后接手酒馆成了麻烦事。
现在倒好,贺永强还回乡下了。
老贺头的情绪也不加掩藏,对陆建军也不似之前亲切。
陆建军掏出了八块钱,递了过去。
“老爷子,这是今天赚的,都是新客人。”
得亏贺永强没在酒馆,不然,新来的客人,只怕都给他那张刻薄的嘴给说走。
老贺头接了钱,埋怨了起来。
“怎么才这么点,我不是说了让你教教永强,他不会招待客人,你还不会?这样下去,酒馆还能活?”
陆建军有些吃惊,老贺头居然埋怨起他来了。
至从贺永强回来,酒馆就没什么生意,老贺头还昧着良心鼓励他,今天的进账比起前几天更好了,反而被指责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现象。
“老爷子,少当家回乡里了我也没办法教。”陆建军说:“老爷子,您不是一直想少当家得结婚吗,您怎么又不答应了。”
“我怎么能答应?和姐姐订的亲,和妹妹结婚,这不是笑话!”老贺头说:“我们老贺家除就老徐家的闺女,就不能娶别人了?”
“老爷子,您别气了,少当家的说不定过些日子又回来了。”陆建军说:“您早点歇着。”
“我还歇什么,我看气死我算了。”老贺头说完又一阵咳嗽。
老贺头这次确实被气的不轻。
“老爷子,医生嘱咐您不要动气,您再动气,那些中药就白喝了。”陆建军说:“少当家的也不小了,迟早会明白您的用心。”
“等他明白就迟了,我怕是撑不了那么久了。”老贺头说。
陆建军明白过来了,老贺头这是怕贺永强不能踏踏实实的接手酒馆。
陆建军又怎么能让贺永强踏踏实实的接手酒馆?
他已经有了算盘。
次日,他去了乡下。
贺永强蜷缩着坐在柴火旁,双手揉搓的伸向柴火。
柴火烤的他的手和脸泛着黑光。
贺永强看到陆建军进来,开口就骂了起来。
“谁让你来的?你回去告诉老贺头,我想娶谁是我的事,不用他管,叫你来请我也没用,我不会回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用不着他管。”
陆建军在柴火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这你可想错了,这可不是老爷子让我来的,其实是我自己来的。”
贺永强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找我?做什么?”
“你想娶徐慧芝?”陆建军又问道:“你想回乡下过日子?”
贺永强就跟长了刺一样,心思被猜透,让他很恼火。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如果想,我可以帮你!”陆建军说。
贺永强不相信,至从陆建军进酒馆,他们两个就没有对付过。
“你到底想干什么?”贺永强说:“你在老贺头面前装好人就行了,别跑到我面前装好人,我不吃这一套。”
“我帮你,只是各取所需。”陆建军说:“你如果同意,咱们可以聊聊,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当我没来,过些天,也许徐慧芝就出嫁了。”
贺永强一听徐慧芝可能出嫁,顿时就怂了。
“你说,你怎么帮我?”
“你把酒馆的经营权拿过来,然后卖给我。”陆建军说:“你拿了钱可以和徐慧芝偷偷的结婚,你们可以选择留在酒馆,也可以回乡下过日子。”
贺永强藐视了陆建军一眼。
“你一个酒馆的伙计,你拿什么买下酒馆。”贺永强说:“你不要当我傻,想骗走酒馆。”
“我想骗走,就用不着来乡下跟你商量了。”陆建军说:“以你这个犟脾气,你以后不回酒馆,酒馆也自然在我手上。”
“我为什么不回去?我一会就回去。”贺永强说完,停顿了一会,又说道:“陆建军,你是不是故意用激将法,想激我回去?我还就不上你的当。”
陆建军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黑灰层。“你爱回不回,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得走了。”
陆建军往外面走,贺永强又着急了。
“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你真想买下酒馆?你一个伙计能有多少钱?”
“等你拿到经营证,房产证再说。”
陆建军没有留给贺永强再问下去的机会,出了门,上了自行车,一蹬,走了。
陆建军越是不说清楚,越是勾起了贺永强的好奇心。
卖酒馆,娶徐慧芝,回乡下过日子。
这每一件都是他想要的,万一是真的呢?万一真的可以实现了呢?
贺永强犹豫了一会,拿了桶打了桶水回来,水浇在木头上,滋的一声水雾和浓烟混在一起。
火灭了。
贺永强被烟灰呛得咳嗽了几声,又拿火钳扒拉了几下,确定了没有火星,这才出了门。
贺永强犟,他已经决定了回城,就算这个时候没有公交车,他也要回,走路回。
贺永强走了三个小时,从上午走到下午,风尘仆仆的进了城。
他推门进屋,就开始翻柜子找吃的。
老贺头躺在床上,听到动静。
“生子,是永强回来了?”
“是少当家的回来了!”贺生子边说边扶着老贺头坐起来了。
贺永强能自己回来,老贺头就很高兴了,他听到翻柜子的声音又对贺生子说。
“你去热热馒头和菜。”
贺生子去了厨房,开始热馒头和中午吃剩下的土豆丝。
贺永强饿的等不及,已经拿了一个馒头开始吃。
“永强,你回来了…”老贺头先示好。
“你这不是看见我回来!”贺永强说着拿了筷子。
贺生子正好把热的土豆丝端了出来。
贺永强的筷子伸向了菜盘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了嘴里。
老贺头高兴归高兴,可是,他也是最了解贺永强的,就他那犟脾气,自己回来,那肯定是有事。
“永强,你吃完了过来。”老贺头说。
蒸热的馒头也上桌了,贺永强拿了两个放到土豆丝的菜碗里,端到了老贺头床边吃。
他也知道老贺头要问什么。
“我回来想好好管理酒馆。”贺永强张口就说谎。
他也知道,酒馆是老贺头最看重的,如果他说卖给陆建军,老贺头肯定不会答应。
“你愿意好好经营酒馆,那就太好了。”老贺头很高兴。
贺永强几乎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说道:“那你把酒馆的房产和经营证过给我!”
老贺头一听,反而放下心,贺永强回来想要拿酒馆的经营权,这也说的过去,为什么那么犟还自己回来。
“永强,这些迟早都是你的!”老贺头说:“不过,你得做出点成绩,我才能把酒馆完全交给你。”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贺永强咬了一大口馒头,嘴里喷着土豆渣子,“酒馆没有一点生意,我怎么做成绩,你不想给就不想给。”
老贺头长叹一口气。
“永强,你知道我一开始做酒馆有多难?也是从一个客人都没有,到累积了很多顾客…”老贺头喘了一口大气,说道:“酒馆原本已经稳定了,有了一批老顾客,只要你把老顾客都请回来,生意自然就好转了。”
“你说的容易!”贺永强说:“牛爷和片儿爷都跟老佛爷一样,还要我去请?我怎么请?其他人也是,就连苦力工也把自己当成老爷了,对我甩脸子,我是老板,不是他们的奴隶。”
贺永强这话说的让老贺头担忧。
“永强,做老板就是讨营生,顾客就是给我们营生的人。”老贺头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说:“你得把他们当成给你饭吃的人,这样就会觉得他们做什么都有道理了。”
“那我还不如直接去讨饭吃,那更简单。”贺永强说:“省的我还要动那么多脑子。”
贺永强不愿意动脑子,连问老贺头要经营权也懒得动脑子,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还气冲冲的,就跟欠他的一样。
老贺头都已经被贺永强的脾气。
“永强,你想好好经营酒馆是好事!”老贺头说:“不过,你得拿出点成绩让其他人服气,要不然,你拿到了经营权,也管不住他们。”
“只要你不给陆建军撑腰,我谁都能管住。”
贺永强说着,三两下把盘子里的土豆丝给扒拉吃了。
“永强…”老贺头看了眼贺生子,问道:“生子,你打心里服气少当家的管理吗?”
贺生子不说话,他当然不服,可是不服也不敢说。
他就算不说,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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