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不明白村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当我想再问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他老婆走远了。
养父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阿莲,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面对养父探寻的目光,我知道已经不能再推脱下去,便如实说道:“爸,我身上那个白蛇胎记醒了!”
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养父一直是知道胎记存在的,而且他很可能也知道这个胎记会有问题。
随后他轻叹了一声:“该来的始终来了,你终究逃不过!”
“爸,到底怎么回事?谁该来的?”这下轮到我不明白了,一直以来,我以为养父就是个普通的村医,对这些灵异事件是不信的,可现在看来,我错了。
养父一直知道这白蛇胎记意味着什么,或许他也猜到,我和这胎记可能会有一场纠葛。
此时,白子墨还是那样坐在窗台上,但半眯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我记得白子墨曾说过,他有些记忆是错乱的。
所以,他现在肯定也想知道我养父到底知道些什么。
养父朝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阿莲,他醒了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脸腾地就红了,养父问的是不是太直截了当了些,想起昨晚白子墨干的好事,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不由得朝他看了一眼,他倒好,在窗台上装死,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没有,爸,你说这白蛇胎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好意思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只有装傻。
养父摇了摇头,好像陷入了某些回忆当中。
“当年捡到你的时候,有个游方术士曾说你身上这块白蛇胎记来历不简单,以后恐怕会有灾祸,可我不忍心让还在襁褓中的你自生自灭,带你来到云家村,没想到,这白蛇胎记真的就给你带来了灾难!”
我承认最近发生在我身边的事都是因为白子墨,可我觉得这些灾难并不是他带来的。
“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不解地问。
“当初你在阿亚家昏迷,王乐鑫送你回来时曾告诉我,他师傅交代,如果你醒过来一切如常就没事,要是你醒来村里发生异象,就说明你身上封印的白蛇出来了!”
养父说着,指了指旁边那只筐:“你刚才做的那些,也是白蛇教你的吧?”
怪不得当初养父对我昏睡一个多月一点也不惊奇,原来他明白我在经历什么。
而且他也知道白蛇会醒。
所以,当村民要祛我身上的白蛇时,就想着让我赶紧走。
他肯定以为白蛇醒后离开我的身体,村民就不会再对付我了。
只可惜,那时村民都被黑影给控制着,在他面前上演了那血淋淋的一幕。
这几天他隐忍着没有问我白蛇的事,或许在等我亲口告诉他。
我很想知道养父对白子墨是什么态度,便试探着问道:“爸,既然沐大师他们知道我身上的白蛇胎记有问题,为什么他们不处理,而是要带走阿亚?难道他们就不怕白蛇醒过来害人吗?”
养父则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在乎你的安危,只要没人伤害你,其他的事,我并不关心!”
他的弦外之音,应该是如果白子墨没有伤害我,便也可以接受的吧。
我看向白子墨,想让他现身出来,告诉养父不用担心我。
可白子墨却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能出现在人前,避免给你带来麻烦!”
我一想也对,养父要是知道白子墨这条蛇化成男人一天到晚跟在我身边,甚至还跟我睡,恐怕会气得跳起来。
“爸,放心吧,以后没人能伤害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处:“他会保护我的!”
养父默默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不怕这条白蛇吗?”
我缓缓点头。
以前我是怕,我也想过很多办法要把这胎记去掉,但现在,我不怕了。
养父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场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我只是担心你,他从你身上苏醒,跟你肯定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是害怕,害怕他最终会......”
我连忙打断了他:“爸,不会的,再说这世间除了你,也没有什么是我可失去的,只要你好,我就好!”
养父终是点头:“嗯,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就像你说的,反正再难也不过如此吧!”
我和养父一起将院子收拾好,将那些锅碗洗干净收拾整齐。
本想问问养父这些东西从哪来的,然后好帮他一起搬回去。
结果养父却朝我说道:“阿莲,村长说的事你别管,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趁着村里人现在还记你的恩,赶紧收拾东西尽早去江城!”
他说着,将所有的碗都放进那口大锅里,双手端起锅就往里屋走。
我自然是想尽早去江城的,可这不是还没把白子墨的事给搞清楚么。
再说我也不舍得这么早就抛下养父一个人,便追上去说:“爸,我帮你抬吧,去上学的事不急,咱们之前不是要去镇上照相的么,这个还没完成呢,要不明天再去吧!”
我刚把手伸过去,养父就避向一旁。
低声朝我说道:“行啦,这不用你帮忙,你先处理院里那筐蛇吧,免得到时候它们又出来为害一方!拍照以后有的是机会,明天你就去江城吧。”
我心里疑惑丛生,养父收拾东西为什么要避开我,还故意指使我去处理小黑蛇呢?
总感觉有问题,可又想不出问题在哪。
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点头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我装作出去院子里的样子,然后等他往屋后走的时候,又悄悄跟了过去。
这时白子墨却一把拉住我:“你去容易被发现,我去看看!”
我盯着白子墨看了一下,这家伙心眼多,又是养父看不见的,确实比我适合跟过去,便朝他说道:“那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许瞒着我,一个字都不许有假!”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养父有什么事瞒着我。
“知道啦,真服了你,几个破碗有什么好在乎的,非要去看看放在哪里干嘛!”
他说完,估计是怕我再怼他,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不禁摇了摇头,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在意这个。
我一边思索一边往院子里走,可到院里我却立马傻眼,那个装黑蛇的筐已经倒在地上,封着口的布已然被掀开,里面的小黑蛇全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有谁进来过?谁会带走那些小黑蛇?
我首先想到的是柳逸然,这家伙就是黑蛇,估计对自己的同类有恻隐之心,将它们放走了。
但往深处想,又觉得不会是他,他要真关心这些小黑蛇,刚才就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而且他也知道这些黑蛇是怎么来的,没处理好,肯定会出乱子。
不会如此糊涂。
那还会有谁呢?
是假山神卷土重来,还是抢白子墨内丹的那团黑气在作怪?
他们放走这些小黑蛇想干什么呢?
难道又要去控制村民?
想到这,我赶紧回屋朝后院走,得把这事告诉白子墨才行。
这次可不能再被黑影给害了。
可我走到屋后,却遍寻不见他与养父。
我家后院并没有多宽,离后面的山体也就二十米不到的样子,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的。
后院有个杂物房,我走到那里朝里面望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我喊了几声,养父也没有回答,心里顿时便紧张起来。
这么大的活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见?难不成收拾个东西还能到山上去了?
这后山我可从来没上去过,而且这么陡,怎么看也不像是从这里可以上去的。
我越想越怕,就担心养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一道黑影从一旁快速闪过,带动的风刮起了我的头发,我身上的寒意再次袭来。
有情况,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目光所至之处,一片安宁。
我循着刚才黑影闪过的方向走去,再次看到有黑影从我的房间里出来,连忙追过去喊:“是谁?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没想到那黑影竟然停了下来,虽然只是一道黑色的影子,可我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足的恶意。
随后,一个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传来:“区区蝼蚁也敢拦我,找死吗?”
我见识过假山神与白子墨对打,知道这些黑影都不是好惹的。
可他突然出现,而这时养父和白子墨又无故失踪,便怀疑是他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量,朝他吼道:“你有什么事朝我来,别对我家人下手!”
“你?”他语气十分不屑:“哦,也对,你可是当年的大功臣啊,封印白蛇若没有你,那根本不可能做到,只可惜,你现在敌我不分,无药可救!”
我不明白黑影说的是什么意思,封印白蛇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也不可能去相信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黑影。
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怪会挑拔离间的。
“你不用蛊惑我,说吧,你把我爸怎么样了?”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阿亚送我的桃核手坠,朝那黑影甩过去。
桃核上有符文,之前都能压制柳逸然和白子墨,指不定对这怪家伙也有效。
可我低估了黑影的能力。
桃核碰到他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他只是轻哼了一声,随后便飞出了好远,留下一句:“你迟早会知道真相,也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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