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省的中考时间是18号到20号。
第一天早上,许鹤和傅应飞没去晨练。
一是害怕晨练时出了什么意外耽误考试。二是因为脑力消耗比体能消耗更容易饿,考试的时候突然饿了可没有能量果冻吃,他们得保存体力。
许父趁着早饭没烧好,塞了碗鱼食到儿子手里。
许鹤疑惑,“这是?”
许云伟笑道:“鱼跃龙门嘛。”
“呀,搞这些。”他状似嫌弃的说完,立刻兴致勃勃地分了一半给傅应飞,“一起一起。”
两人站在水池边上撒鱼食,沉在底部的锦鲤争先恐后的上来抢,最肥的那个奋力摆着尾巴往上面扑,将其他身形比较小的都挤到一边。
碗里的鱼食很快就用光了,许鹤伸手摸了摸最肥的那条,满足地收回手,“走吧,吃饭去。”
中考消耗大,许鹤和傅应飞被允许敞开肚子吃,两人久违地吃到了油条和麻团并且一口气吃到饱。
碳水糖油混合物都非凡的魔力,只吃一口也可以让人瞬间放松心情,更别说一下子吃个够。
吃完了饭,两人直奔考场。
许鹤拿到卷子后如临大敌、奋笔疾书地写了一路,发现比起后世王前雄和某军在高考卷上显出的神通,中考卷简直就是西游记里唱“大王叫我来巡山”的小妖怪。
——除了热闹,不值一提。
考了三天,中考结束,考场大门一开,考生们如同从峨眉山景区下班猴子般一窜而出。
许鹤被裹挟在里面,顺着摩肩接踵的人流挤到母亲和父亲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余芝蓉的手机响了。
余芝蓉接起后听了几秒,喜笑颜开,“目标院校是还没有决定,但这不是成绩还没出吗?不着急的,他一向有主意,最后还是要他自己选。”
精明的余总顿了顿,又嗯嗯啊啊敷衍了几声,挂断电话后捧住许鹤的脸蛋子揉了揉,“等应飞也出来了,我们回家吃饭!”
边上的家长羡慕坏了,“成绩没出就接到招生电话了啊?”
余芝蓉嗳了一声,“小孩子平常就争气嘛。”
边上的家长:……
哎……别人家的孩子。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许鹤不欲参与母亲之间的谈话,转头看了眼校门,抬头就看见傅应飞站在学校门卫站岗的东西上。
他长得高,站在那圆墩子上顿时鹤立鸡群。
许鹤立刻伸长手臂隔着人堆朝他挥了挥,少年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边上一个穿着旗袍的妈妈摇着真丝做的扇子,羡慕道:“乖乖,这小孩也是你儿子?异卵双胞胎啊?你生两个都这么帅?”
傅应飞刚好听到这句,下意识想张嘴否认。
话还没说出来,肩膀就被许云伟揽住了,“这个是干儿子,孩子他妈好友留下的。”
许鹤捻动指尖,这估计是他爸为了不让傅应飞难过扯的,他在家也没听见傅应飞称呼爸爸干爹。
那位母亲这时接到了自己的孩子,她对着傅应飞和许鹤说了两句吉祥话,几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就此分开。
回去的路上,余芝蓉的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全是来问许鹤意向的。
一中的老校长没耐心搞那些虚的,最后一段时间傅应飞和许鹤愣是没有松口,他怕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人都要被其他学校骗走了。
老校长当机立断,在中考结束的第一天地晚上,披星戴月地带着三班的班主任到许鹤家里家访。
他用皱了皮的手紧紧抓住许鹤和傅应飞,像抓住了晚年的幸福之光,情真意切道:“留在一中吧孩子们,
高中部地学费给你们全免,每年增加两个优秀学生的奖学金给你们,我们一中已经五年没有在j省中学生排球联赛里拿到过冠军了啊!你们还拿了洲际冠军啊!母校需要你们!”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过后,许鹤和傅应飞在老校长焐热的合同上签了字。
校长激动地抓住许云伟的手猛摇,恨不得当场亲两口合同。
这哪是合同,这是招财进宝符!
暑假。
许鹤正式来到省青队报道,他在省青队里挂名之后还没有跟队友们一起训练过,有点担心和队友们相处不来。
毕竟省青队之前还有人在网上发断章取义视频,那东西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他仍然记忆犹新。
许鹤忐忑地推开训练室的大门,抬头一看,基本全是熟人。
王一民十根手指上缠着绷带,摆出十分酷炫的姿势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嘿bro!等你很久了。”
许鹤:……
弟弟最近可曾读了什么邪书?
陈明乐和陈明昊一起对着许鹤挥了挥手,几人热情洋溢地围上来问东问西。
王一民:“你身体怎么样啦?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已经努力练好了二传技术,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取代你了!”
陈明昊嗤了一声,显然不是很认同。
陈明乐手里举着根小布丁,边嗦边说:“笑死,你传的球刘青云都够不到,也就是傅应飞能反应过来,你还想取代?”
许鹤看了看陈明乐手里的小布丁,又看了看已经推门而来徐天阳,目光慈悲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邦”得一下,徐天阳的计录板狠狠揍在了陈明乐头上。
小自由人嗷了一声,跳起来,转身便喝:“谁——”
话音戛然而止,陈明乐掩耳盗铃地将手里的雪糕往身后藏了藏,谄媚道:“徐总教练早上好。”
小布丁已经吃得只剩最后一口,颤颤巍巍挂在木棍上,随着“早上好”三个字话音落下,最后一口小布丁也bia~
掉在了地上。
许鹤不忍直视的闭上眼。
“陈、明、乐!”徐天阳一字一顿,“收拾干净,今天训练结束后你一个人把场馆拖一遍!再被我发现你偷买雪糕,就给我当着全省队的面做200个俯卧撑!”
“好的。”陈明乐苦着脸,眼眶有点红。
许鹤不禁想到他一边哭一边满场接球的样子,当即头皮一麻。
徐老师罚得也不重,已经很仁慈了,陈明乐该不会因为接受不了要哭吧?
陈明乐哀怨地叹息一声,“最后一口了,没吃到。”
王一民:……
傅应飞:……
许鹤:……
要不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今天是放假回来第一天,省青队迎来了不少新鲜血液。
徐天阳胸前的铜哨子一晃一晃,朗声道:“队伍里有些队员大家没见过,或者很少见,今天先打个队内的友谊赛,大家熟悉一下,活动活动身体。”
“打友谊赛之前做个小体侧,测一测摸高、跳箱以及身高臂展和拦网高度。来,排队。”
国少队一起打过比赛的几个人自然而然站成一堆,省青队的人都是精英,总共也没有多少,队伍很快就消失殆尽。
徐天阳站在身高测量器前面叫人,“下一个,傅应飞。”
傅应飞走上前,蹬掉鞋往上一站。
“1879?”徐天阳意外,“可以啊这个速度,以后说不定会比骨龄预测的高度还要高点,膝盖痛的话记得多补钙,吃饭严格按照柏校医的来。”
傅应飞胡乱点头,眼神
都不太敢往许鹤那边看。之前在许鹤家里挨的那一下实在让人记忆深刻。
徐天阳没看见选手们的眉眼官司,“下一个,许鹤。”
许鹤站上测量仪,仪器上的小方块带着机械音往下一压。
“1786。”徐天阳用笔尖戳了戳记录板,“最近膝盖痛吗?”
许鹤蹲着拔鞋跟,“没有。”
徐天阳道:“那你不用补钙了,正常吃就行,身高长得太快也遭罪,这样正好。”
许鹤一时间拳头梆硬。
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饭菜,为什么傅应飞能长那么多?
他越想越气,直到陈明昊站上测量仪。
1768。
嗯,还有比他长得更慢的!
好!
身高一测,谁好好吃了饭,谁喜欢挑食,一时间暴露地干干净净。徐天阳挨个训了挑食不爱吃绿叶菜的祖宗,接着开始测跳箱。
许鹤生病的时候也没忘记指导傅应飞跳跃,但往往是傅应飞架个手机在训练场旁边录像,然后带回来给许鹤看。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现场看傅应飞跳。
虽然早就知道傅应飞已经能跳上一米三,但直接在现场看远比看录像来的震撼。
傅应飞跳跃时强有力的冲劲算是他的个人特色。经过训练,这种特质并没有消失,反而与轻盈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在看到的瞬间就能想到一个词——举重若轻。
徐天阳叼在嘴里的哨子都吓掉了。
一年前傅应飞做双脚原地起跳的时候高度最多只有一米零几。
这孩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偷偷报了补习班吧?
而且这个跳跃姿势真的好眼熟,到底在哪儿见过?是国内还是国外?
徐天阳还在猜,转头就看到了许鹤一模一样地准备动作。
两人在原地跳箱之前都会踮起脚,身体前倾,摸一下箱子表面。
徐天阳忽然反应过来,“许鹤你病刚好你跳一米三?要受伤了怎么办?”
还没喊完,许鹤就已经站在箱子顶上看他了。
徐教练看了看许鹤又看了看傅应飞,忽然意识到什么,“傅应飞,你怎么和许鹤学跳跃?”
傅应飞直觉这个问题好像不能他来回答。
如果他说:许鹤除了练排球,还在外面偷偷练一个叫跑酷的极限运动……徐天阳和许鹤很有可能会同时生气。
傅应飞偷偷看了一眼许鹤,谨慎道:“要不您还是自己问吧?”
徐天阳看了看已经从跳箱上下来的许鹤,忽然哼了一声,“先不说这个,你老实交代,为什么病假之前跳1米2,生个病过来还跳得更高了?在家里偷偷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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