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
雷光透过虚幻的墙壁照入，刺眼夺目。
李子夜迈步走向内殿，心神内敛，暗中戒备。
意识海内，凤凰同样全神戒备，不敢半分大意。
这破地方，太古怪了，鬼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
说起来，要不是那人族圣贤，他们一辈子可能都接触不到这所谓的天道意志。
“好安静。”
即将进入内殿前，李子夜看着宫阙之外，说道，“外面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不知道。”
凤凰回应道，“可能我们打败了天道意志，他认输了吧。”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李子夜说道，“我宁愿相信，他这是在酝酿更大的杀招。”
“要不，我们先不进去了？”
凤凰提议道，“等你们那位人族圣贤过来救我们时，我们再进去，这样是不是更安全一些？”
“好有道理。”
李子夜应道，“不过，我们都已经进来了，你觉得，那天道意志如果想收拾我们，会分内殿、外殿吗？”
“倒也是。”
凤凰讪讪一笑，说道，“那还是进去看看吧。”
两人说话间，李子夜在进入内殿的墙壁幻象前停了下来，伸手触摸了一下，然后直接穿了过去。
转眼之后，一片全新的小世界出现在眼前。
三度进入司月神宫的内殿，第一次看到的是磅礴无尽的月华之力，第二次见到是无穷无尽的黑色魔气，而今日，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唯有一片虚无。
“虚无？”
意识海中，凤凰借助某人的眼睛，看到眼前仿佛混沌初开时的虚无景象，面露诧异之色。
“越来越怪异了。”
李子夜轻声呢喃了一句，看着周围无边无际的虚无世界，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猜测。
“轰隆！”
这一刻，虚无世界，突然雷霆大作，径直劈了下来。
李子夜立刻拔剑抵挡，天威冲击下，身子滑出数丈远。
“什么情况？”
意识海内，凤凰看着上方的雷光，说道，“威力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强。”
“不弱了。”
李子夜揉了揉酸麻的手腕，应道，“难不成你还想它一下子劈死我们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凤凰说道，“我是说，这天雷的威胁，还没有方才那红衣女子强。”
“别急。”
李子夜注视着上方雷霆激荡的虚无空间，应道，“我有预感，该来的麻烦，一样不会少。”
两人的话声刚落，上方，漫天雷光中，黑气滋生，一道浑身缭绕着黑气的身影出现，熟悉的气息，令人心惊胆寒。
“这是？”凤凰看到天际出现的黑色身影，心神剧震。
“旧神！”李子夜神色凝重地应道。
而且，从眼前的情形判断，弄不好还是那位旧神之王。
“跑！”凤凰回过神，急声提醒道。
李子夜也没犹豫，转身就往外殿跑，动作之熟练，毫无任何拖泥带水。
“砰！”
但闻震耳欲聋的撞墙声响起，方才还可以穿过的墙壁幻象，如今竟是已经凝为实质，无法穿过。
“怎么回事，前两次，内殿和外殿不是都可以自由进出吗？”意识海内，凤凰震惊地问道。
“此前确实可以。”
墙壁前，李子夜捂着被撞得通红的额头，抬头看了一眼上方，说道，“现在，似乎不行了。”
又是关门打狗？
天际之上，旧神之王从雷霆中走出，一身黑气汹涌澎湃，目光看向了下方的年轻人。
注视片刻后，旧神之王身动，瞬间冲向了下方，手中黑色长枪显化，一枪刺了出去。
李子夜身影闪过，迅速避开了旧神之王突如其来的攻击。
轰隆一声，旧神之王一击落空，毫无任何犹豫，回身掠出，又是一枪刺出。
躲避不及，李子夜挥剑挡长枪，巨力反噬之下，脚下再次连退数步。
“这个我能看到，要不要我来！”意识海中，凤凰看到局面不利，着急地说道。
“先不用。”
李子夜稳住身形，说道，“你出手，会加快神识对我的侵蚀，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我自已应对为好。”
“那你小心一点。”
凤凰提醒道，“这旧神之王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不过，力量强度还是远在你之上，没那么好对付。”
“放心。”
李子夜应了一句，持剑主动攻了上去。
三尺距离，神兵交接，气浪汹涌澎湃，为了掩饰力量强度的差距，李子夜一招一式触之即走，不予与之硬碰硬。
内殿中，刺耳的神兵交并声一次又一次响起，转眼，两人已经过了十数招。
还未破五境的李子夜，竟是勉强能和旧神之王打个平手，虽是占了速度和战斗经验的优势，却也非常清楚地体现出，旧神之王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大。
但是，仅仅十招后，李子夜便意识到不对之处。
旧神之王在变强！
而且，实力增长的速度非常快。
“快点想办法速战速决，否则，你很快就打不过他了！”凤凰察觉到旧神之王气息的快速攀升，急声催促道。
真是见鬼了，这都什么情况。
“在想办法了！”
战局中，李子夜回了一句，拼着受伤的风险，一把抓住了旧神之王手中的长枪，接着，一剑砍了下去。
前方，旧神之王见状，匆忙抬手抵挡，明显地，应对危险的经验并不丰富。
只见天罪剑胎斩断旧神之王的手臂，剑势未止，斩向其胸膛。
危急时刻，虚无之上，一抹倩影凭空出现，紧随其后，一箭破空，瞬至下方战局。
毫无征兆的一箭，如此突然，李子夜想要躲避，已经为时太晚。
出于武者的本能反应，李子夜手中剑势一转，斩向了上方破空而至的箭芒。
砰然一声，箭芒被天罪荡开，偏移三寸，擦着李子夜的手臂而过。
鲜血飞溅，瞬间染红衣袖。
李子夜迅速退出战局，抬头看着天际凭空出现的女子，眸子顿时一缩。
这是？
虚无中，女子凌空而立，面容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他见都没见过。
然而，女子手中的那张弓，却是那般的令人眼熟。
月神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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