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是粪坑里的虫
玉空灵对着小虎娘笑了笑，拿出一块腊肉递给小虎娘，小虎娘眸光一闪。连忙用手去推，脸上带笑。“不就是做一顿饭吗？大嫂这还怕那么一点米吗？这腊肉……你还是拿回去吧！”
小虎娘说嘴上不要，但是眼睛却时不时地扫过那块腊肉。
玉空灵淡淡一笑，“没关系，只是一点心意而已，这些东西多了我们也吃不完。”
“这……”
“大嫂，那我就放桌子上了。”玉空灵直接拿着腊肉放在桌子上，然后到厨房生火做菜了。
小虎娘看着桌子上的腊肉，又看着埋头烧饭做菜的玉空灵，咬了咬唇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玉空灵淡淡一笑。
小虎娘放好腊肉走了过来，“这样吧，我来帮你吧！”
玉空灵回头笑了笑，“有大嫂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小虎娘帮玉空灵生火。一边生火一边跟玉空灵唠嗑着家常，和一些邻里邻外的鸡毛碎皮的琐事。
在小虎家做好饭之后，玉空灵便回了宁白的院子，玉空灵看着宁白房间黑漆漆的，估摸着他已经睡了。
玉空灵端着饭菜到君长决的房间。玉空灵轻轻叫了一声，“相公？你睡了吗？”
“没有。”君长决的声音从黑暗中轻轻传来，“娘子没来，为夫怎敢睡？再者，独守空房的滋味，实在是彻夜难眠。”
玉空灵走过去放下饭菜，点起了灯。却看到君长决正靠在床头，对着她温柔一笑。
“怎么这么晚？”
“嘘！”玉空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宁白今天脑袋被驴踢了，脾气不好得很，所以，我特地等他睡了给你开小灶。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君长决眸光落下，只见玉空灵端着一碗汤，递到自己面前，“野鸡炖蘑菇，这野鸡可肥了，而且味道很鲜美。”
君长决点头。将玉空灵喂过来的饭菜汤全部喝个精光，看到玉空灵满意的笑容时，君长决也笑了。
这几天玉空灵深深觉得宁白不对劲，不但脾气臭，而且还处处挑刺，要不是宁白是个男的，玉空灵还要以为是女人的那几天。
不过，宁白发脾气归发脾气，这对待治疗君长决的事情上却，从来没有马虎。
看着被自己刺成针毡一样的君长决，宁白终于是灿烂的笑了。
感觉这么多天徘徊在胸口的郁气终于是吐了，感觉胸前一片开朗。
“果然，还是看着这样的你，比较顺眼。”宁白站在君长决的床前，笑容是明媚且灿烂的。
君长决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因为我没穿衣服的原因吗？”
宁白愣了一下，随即恼怒道，“君长决，你不要太过分？信不信我不救了。”
君长决收回视线，闭上眼道，“你会不救吗？你这种威胁威胁她还可以，却威胁不了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当初如果不是她……”宁白闭上嘴，冷哼一声扭过头。
君长决没说话，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丝笑意。
宁白脸色阴沉，心中是无限悔恨——要不是当初一时心软，看他还怎么得瑟？！
这个时候玉空灵推门而进，看到宁白站在君长决的床前，顿时一喜以为宁白是过来给君长决治伤的，但是一看到君长决全身插满针的模样，脸色就白了。
“宁白，你干什么？”
这该露的和不该露的可都露了。这不是让人脸红心跳吗？
宁白冷冷看了一眼玉空灵，“出去。”
玉空灵愣了随即怒了，“你这样欺负我相公还让我出去？宁白，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好了，何必折磨我相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随即，宁白也怒了，“我欺负他？”
君长决配合地眨眨眼，“他欺负我。看我长得俊美，且手无缚鸡之力，就想对我欲图不轨。”
“……”
宁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气得不轻。
玉空灵听了君长决的控诉之后，愣了一下，又一脸为难地看向宁白，小声道，“我相公不是断袖。”
宁白，“……”
此时的宁白心中是无比崩溃的——好心来治君长决，却被他夫妻两这样戏弄。
于是，宁白一气之下就甩袖离去，再也不想管君长决的死活了。
“宁大夫请留步！”就在宁白甩袖离去的那一刻，君长决突然出声叫住他。
宁白冷着脸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
君长决笑了一声，对着紧张看着自己的玉空灵道，“娘子，你先出去吧，宁大夫正在给我治伤。”
玉空灵眨了眨眼道，“哪有这样治伤的？你不知道你现在又多恐怖吗？简直跟个刺猬一样。”
君长决对着他轻松一笑，“相信我也相信宁大夫。”
玉空灵回头看了一眼宁白，而宁白正也冷眼看着她，那眼神，嫌弃得很。
玉空灵又看了一眼君长决，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
看到玉空灵出门之后，宁白把嫌弃的眼神落在君长决身上，君长决淡淡一笑，闭上了眼。
虽说宁白脸色还是不好，脾气也不好，不过庆幸的是，他是每天给君长决施针，三天银针之后一天金针，不过显然金针是个非常虚耗体力的，每次宁白施完金针之后，就要好好睡一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玉空灵对此很疑惑，曾问过君长决，君长决道，“金针过**是许多医者达不到的境界，此术要极度的注意力，且还要认**极佳，最忌打扰。注意力集中了，体力就消耗了，而且金针过**的金针只有十二针，每一针的分量都是一样的，十二针下去，身体就会有反应，此时若是下了第十只三针，那么病人将会瞬间死亡。”
“那就扎上十二针就够了吗？”
君长决摇头，“金针过**要扎的**位可不只有十二处，有时候情况复杂了，全身要扎上百次**位，而用的都是这十二根金针，且要记住施针**位的顺序。”说道这里，君长决眸中略带赞赏道，“宁白会金针过**，这说明，他的医术的确到了一定的境界。”尽央扑巴。
玉空灵点头，随即又撇了撇嘴道，“这么优秀的医术，在这种穷乡僻壤中，倒是可惜了。”
“或许，也是逼不得已呢？”
玉空灵不明白地眨了眨眼，君长决却抿唇一笑，没有更多言语。
宁白的身份真的不普通吗？怎么不普通法？
难不成是王公贵族？可是，这不大可能啊！王公贵族出身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小地方行医啊！
玉空灵叹了一口气，将晒好衣服的木盆端起，拿去小屋。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喘了一口气道，“君家嫂子，宁大夫出事了。”
玉空灵脚步一顿，立马上前问道，“怎么了？宁白出什么事了？”
那人再次喘了口气，“宁大夫给后边的狗子娘看病，可是没想到突然从哪冲出一只野狗来追宁大夫，宁大夫一个不慎掉进河里了。”
玉空灵心猛地一跳，立马放下木盆往门外跑去，可是只跑了几步，便犹豫地看了一眼君长决的房间，然后拧了拧眉，跟着那人跑出院子。
对玉空灵来说，宁白她的恩人，若不是他，那她和君长决，肯定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她怎么也要救他。而且，就从私人方面，对她来说，就算宁白从未给她好脸色，但是，她却把他当做朋友。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有三个人走进了宁白的院子，然后往君长决的房间走去。
君长决自然也听到刚才那人和玉空灵说的话，虽然说现在大冬天下河的确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毕竟是为了救宁白。
宁白对他们有恩，即使是玉空灵付出生命也应该救他，虽然他也担心玉空灵回因此生病或者受伤，但是他不能让她不要去，因为他不能这么自私。
君长决微沉着脸靠在床头，却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君长决抬眼看过去，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君长决沉着脸，语气冰冷，“如果空灵出了任何事情，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门口走进的三人正是隔壁的翠翠一家，此时的翠翠笑得春风得意，“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你们夫妻敢让我们出丑，我们就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涛哥也一改平时忠厚老实的模样，此时竟笑得有些狰狞，“你死了之后，我会帮你照顾她的，不过那是我娘子了，哈哈……”
君长决嗤笑一声，“癞蛤蟆想买吃天鹅肉的我是见过不少，但是却没见过臭水沟的老鼠也想沾沾天鹅肉的福气。”
“你……”涛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死死地瞪着君长决。
“儿子。”翠翠娘这会儿发话了，“反正这个残废也不能动弹，我们现在解决了他，那丫头就是你媳妇了。”
涛哥点了点头，随即目露凶光地看着君长决，然后将别在腰后的菜刀明晃晃地亮了出来。
涛哥举着菜刀，一步步向靠在床头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的君长决走过去。
他看似是没有犹豫，但是实际上，他的心已经害怕地发颤。
不但是因为君长决漫不经心笑容下那双冰冷到令人恐惧的眼，也是因为他第一次杀人，而且，他也不敢肯定，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
涛哥走到君长决床前，暗中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语气森然，“我本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
君长决又是嗤笑一声，“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杀我。”说道这里，君长决突然莞尔一笑，“说实在的，我这人一生杀人无数，倒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近距离举刀威胁我说不想杀我。”
君长决说他杀人无数……听到这个，涛哥忍不住心底颤了一颤。
“哥，你在犹豫什么？”翠翠上前，看了一眼君长决，却发现君长决笑得温柔如水，那眼眸如水一般，温温静静，看得她忍不住春?心**。
说实在的，她虽然很讨厌君长决，但是她不讨厌这张是她见过最为俊美的脸。
于是，翠翠红着脸对涛哥笑声道，“哥，能不能让我亲一口再杀？”
涛哥愣了一下，随即恼怒道，“翠翠，这种人你也喜欢？”
翠翠嘟着嘴道，“你看他长得很好看吗？反正都要死了，亲一口又不会怎么样？”
“翠翠，你是女儿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翠翠娘上前叹了一口气，然后也看了一眼笑得温柔的君长决，又道，“反正没外人，你想亲就亲吧！”
“谢谢娘！”
翠翠开心地笑了，连忙向君长决扑了过去。
看见翠翠嘟着唇扑过来的模样，君长决心头泛起一丝恶心，他眸光尽敛，被子底下的手，已在一开始就并起双指，随时等着突然一击。
见翠翠的身子已经越来越近，君长决突然冷冽的眸光暴涨，双指猛地挥出，准确地刺向翠翠的喉咙。
翠翠猛地惊叫一声，摔倒在地，喉咙如被火烧一般焦灼，疼痛难忍，翠翠立马痛得流泪，坐在地上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脖子。
翠翠娘和涛哥马上跑过去，满面慌乱，“翠翠，你怎么了？翠翠？”
翠翠娘抱着翠翠，不断地喊着，那模样那声音就像翠翠已经一命呜呼了。
添涛哥拿开翠翠的手，看向翠翠的喉咙，顿时脊背一凉，心生冷意——喉珠被刺伤，看模样，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开口说话了。
明明是一个残废，怎么会有这种可怖的手段？
“翠翠……”翠翠娘抱着开口大叫却叫不出一个完整字节的翠翠，可是心痛地一抽一抽的。
她猛地推了一下涛哥，疯子一般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翠翠娘心痛难忍——虽说翠翠是个女儿家，但是因为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所以自小就非常疼爱她，现在翠翠被人这么伤了，她怎么可罢休？
涛哥拿起菜刀，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君长决，却发现君长决笑容如三月春风一般温柔，“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伤害我娘子的人，当然也最恶心的就是对我有企图的人。我虽然看似不能动弹，但是要你们死，也易如反掌。”
涛哥忍下心头的惧意，扬起菜刀猛地向他砍去，他面目狰狞，语气森冷，“去死吧——”
那一把菜刀挥下，森冷的杀意扑面而来，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呼啸而过，当着尖锐的声啸。
君长决凤眼眯起，一瞬间杀气暴涨，他猛地曲腿踢出，脚底猛地踢在涛哥的胸口上，涛哥惊呼一声，猛地仰面倒地，而那一把菜刀却因为突然松手猛地往上飞去，然后掉了下来，正好掉落在翠翠的腿边——若是再进一份，那翠翠的那条腿，也就废了。
君长决不禁暗道一声可惜。
虽说没有平常的十分之一，但是那一脚也足以让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男子，胸口气闷几天了。
翠翠娘惊恐地看着那把擦边的菜刀，吓得脸都白了，身子也忍不住哆嗦起来。
而翠翠也吓得停止了哭泣，她此时双腿都在抖，她知道现在双腿俱在是因为运气好，而不是……而不是……
她浑身颤抖地看向依然靠在床头的君长决，而君长决此时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我与你们是云泥之别。即使我只剩下一口气，能杀我的人，也绝对不是你们。”
话音刚落，玉空灵到了，她是几乎飞着跑回来的，看到房间的情况，愤怒的眼睛血红。
“你们混蛋！我杀了你们！”
玉空灵怪叫一声，猛地拔出头上的竹簪，狠狠地刺向涛哥的胸口。
涛哥看着披头散发，目露嗜血光芒向他扑来的玉空灵，吓得全身哆嗦，“灵儿，不……不……”
“空灵，住手！”君长决想起身却始终依然无力，只能喝叫道。
可是此时的玉空灵就如被鬼附身一般，哪听得见他的叫声。
就在玉空灵扑上涛哥的那一瞬间，宁白突然冲了进来，速度极快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玉空灵，将她一把扔开，“你冷静一点，杀了他们，你也会没命的。”
“你放开我！”玉空灵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了，她狠狠地推开宁白，再次向涛哥扑了过去。
“空灵，我痛。”君长决突然苍白着脸，轻轻道。
就这么轻轻一句话，成功地制止了玉空灵的疯狂行为，玉空灵猛地扑了过去，豆大的泪珠猛地砸了下来，她抱住他，“哪里痛？你告诉我哪里痛？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着哭得语不成调的玉空灵，君长决想伸手抱住，这才发现刚才因为蓄力，现在早已经没了力气，不但如此，他现在右臂和右腿在打颤，别说抱住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君长决安慰一笑，“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
玉空灵擦了把泪，对着已经过来给君长决看情况的宁白问道，“怎么样？”
宁白在右腿和右臂各点了一道**，然后伸手探了探君长决的脉。
玉空灵豁然回头，满含杀气地对着那三人道，“你们记住，如果我相公有个万一，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屠尽你们全家。”
此时的玉空灵脸色惨白，但是那双眼睛却是血红血红的，犹如受伤的野兽，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翠翠娘和翠翠吓得抱紧对方，大气也不敢喘。
宁白回头，冷冷道，“还不快走！”
三人点头，连忙爬起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玉空灵叫住他们，只见她走过去，拿起那把菜刀走向三人。
那三人见玉空灵拿起菜刀，吓得两股战战，差点尿了裤子。
涛哥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语无伦次道，“灵儿，是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我再也不敢了。”
涛哥跪了，翠翠母女两也隔着跪了，翠翠一边流泪，一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翠翠娘不断地磕头道，“对不起，是我们鬼迷心窍，是我们该死，你不要杀我们，不要杀。”
玉空灵蹲在他们身前，一张脸冷如冰霜，她将菜刀架在涛哥的脖子上，涛哥顿时吓得痛哭流涕，那模样恶心得很。
“记住，以后不要再踏进这个院子半步。记住，以后不要叫我灵儿，你不配。记住，你和我相公的差别之大就像是茅坑虫和天上龙，你永远也变不了龙，永远都是一条恶心的虫。”
涛哥不断点头，“我是虫，我是粪坑里的虫。”
玉空灵菜刀一挥，在他的脸上划下了一刀，涛哥痛叫一声，捂着满脸的血大叫，玉空灵扔下菜刀，拉住他的手，在他脸上撒了一把地上的灰，“你永远都像这条疤一样丑陋可怖。”
玉空灵站起身来，冷冷地吐出，“滚！”
三人连滚带爬地跑出门，一路跑出宁白的院子。
玉空灵闭上眼，将这口难以下咽的恶气咽了下去。
若不是君长决还有伤，她不可能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们的。
玉空灵回头走过去问道，“怎么样？不会有事吧？”
宁白皱了皱眉，道，“你出去守着。”
“可是……”
“出去！”
玉空灵咬了咬唇，看着脸色苍白，却努力对她笑的君长决，道，“我……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玉空灵抹了把掉落下来的眼泪，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宁白再次脱了君长决的衣服，从医匣中拿出金针，封住他的**道，“我要给你再做一次金针过**，如果顺利的话，那么，你可能比预计恢复的时间更短。”
君长决苍白地笑了一声，“那倒是因祸得福了。”
宁白沉着脸，专著地为君长决施针。
这一次施针的时间比第一次短，却比平常的时间要长。
至少，玉空灵在门口等得坐立难安，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因为翠翠一家而造成伤口恶化，如果是这样，那她拼死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家的。
她坐在台阶上，不断地乞求着老天保佑君长决，不要让他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又回到原点，更不要……更不要……
想到那个可能，玉空灵忍不住又哭了，她宁愿她自己受伤，也不想君长决再受到一丝伤害。
就在她焦灼地等待时，房门开了。
玉空灵猛地起身，对着脸色微微发白的宁白，紧张地问，“怎么样？我相公怎么样了？”
宁白疲惫地看了一眼玉空灵，淡淡道，“明天可以试着下地。”
说完，就走了，把还处在震惊中的玉空灵晾在一边。
玉空灵突然回过神来猛地追了出去，拉住宁白，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iêééé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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