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平静地说,“在这三四年里,我过得不算好。大家都以为我背叛了他们,就是那些人也都看不起我。不过我倒不在乎,反正我也看不起他们;大家表面上商业互吹,内心中互相鄙视。
可不能跟老朋友们联系,我又很孤独,每天对着镜子跟自己说话。后来听说他找着了你,然后你就成了光芒万丈的下凡仙子,我就释然了。他找到了他最爱的人,而我,从此可以在最深的海洋里潜伏下去、沉沦下去。”
说到这里,方姐眼里已经隐有泪花。
轻轻靠在她肩膀上呜咽道,“姐姐...”
方姐深吸口气,平复情绪又说,“我以为我放下了。这两年来,我心如止水,一心在敌人那里潜伏着,要做大事。
我告诉自己,爱情算什么?女人最该做的就是搞事业,而不是当什么恋爱脑!
从此我一心修炼,业余时间就刷刷大黑书,看小石头、榭丫头他们都在干什么。每当我觉得累,就想想当初小石头练得有多苦;几个满星系都能排进前十的大美女在家里等他,他都成天呆在训练室和臭男人打架到第二天凌晨。
两年里,我实力蹭蹭的长,算是把过去拉下的功课都补上了。
但是,我错了。当他出事的消息传来时,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放下。
我担心他,想见他;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见他。我把自己关起来哭,哭到一个九转修行者也没了力气。
那一天我暗暗下了决心,只要他平安回来,只要你和他能接受我,等我完成使命,我就会回来,厚着脸皮跟你们挤在一起!
妹妹,对不起,你们才配得一脸,我只是个莫名奇妙、一无是处的伪九转、谁也打不过、什么特长也没有,长得也只是比普通人稍好一些,配不上他酒神,更没资格和你站在一起。”
轻轻反手抱住她,哭道,“不,姐姐,是我对不起你,你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我才是后来的。
我听说过你跟他的事,我本来也想退出的。
一开始,我很感谢他的欣赏和厚爱;女孩的敏感,让我知道他待我不同。可他又经常说,他把我当最璀璨的明珠、如电似光的超级偶像;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怎么看我。我在他的态度和你之间犹豫不决,也许,他也不知道我怎么看他。
可当我们天天相处,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他。倒不是因为他把我们带来星都、赵家才肯把我推给整个星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
是他的善良和温柔打动了我。他对每一个人都和气、更重要的是平等相待。来喝他酒的大人物那么多,他对他们,不会比对普通人再多一分尊重。
很多满怀心事的穷人慕名而来,想喝他的酒略解痛苦,但又拿不出那么多钱。他总是跟他们说,用便宜的酒材也可以调出好酒水来,他们喝得起。
但是我知道,那都是他自己掏能晶补贴那些穷苦人。该用什么酒材,他还用什么;很多时候,用的根本就是非常珍稀、在别人看来,只有大人物有资格喝的酒材!”
方姐哭着笑着点头,“他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
轻轻又说,“他从不让人尴尬,他懂别人的心事嘛。他又从不滥情,他明明那么懂那些上门来哭的女孩们的心!
那些有过故事的漂亮女孩喝了他调的酒,大大的眼睛里都含着水汪汪的情,其中的情意和媚态连我看了都动心!那分明是在说,只要你酒神提议,今晚就可以上你的床,还不要你负责!
可他从来不接招。他总是不着痕迹的让对方忘了这一切;用他的酒和耐心倾听,让女孩们伤心而来,开心而归,却从来不会发展出什么新的支线情节。
来这里喝酒的,美丽名媛无数。她们既想让我给她们唱歌,又看不起我。小五总是能不动声色地让她们转移视线,放过我。
实在不能糊弄过去,他就坚定的站在我这边,像只老母鸡那样挡在我身前,就像、就像他为我顶罪那样。”
方姐又哭着笑着说,“对、对、他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
轻轻说,“后来我知道,我知道我和他都在摇摆。他、他喜欢我,我知道,可他也放不下你,更放不下我的事业。仙子怎么能谈恋爱呢?仙子怎么能不一心搞事业呢?他怕表白了,就不会有人喜欢我了。
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沐绣也这么劝我。
可他去世界尽头之后,我每天茶不思饭不香,勉强上台唱歌、上节目、做推广,也都无精打采。我一直在想他跟我说的,要我为解救天下人的痛苦而唱歌。
有一天我终于想通了。
我不说我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就说我能做到。可那些听我的歌能缓解痛苦的人,是因为我的歌帮了他们,不是我的人帮了他们呀!我是平胸的仙女,还是意姐姐那样的火辣女神,跟这有关系吗?我是单身、还是结婚,跟这有关系吗?
凭什么我就要不食人间烟火的一心搞事业呢?
如果一定要我人是仙子才喜欢我的歌,那喜欢的恐怕不是我的歌,而是把我当成观音菩萨了吧?”
说完看一眼远处的观音,自己先笑了,把方姐也逗笑了。
轻轻又说,“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想明白了,就去找沐绣说。一开始她不同意,后来被我说服了。她觉得我说得对,如果喜欢的是我的歌,那就不应该要求我一定要像个圣女一样,一生纯洁无暇;
反过来,我的歌,不需要我用自己的身份来加持!”说到这里,她傲然挺胸道,“我可是轻轻仙子,我写的歌、我的歌声,就是自带仙气,不需要加Buff!”
方方深深看着轻轻说,“是的,妹妹,你真棒!我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跟你站在一起!”
轻轻说,“不,姐姐,你才棒!为了老东西布的局,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说牺牲了爱情,就说牺牲了你和榭姐姐弥足珍贵的友情,我就做不到!”
方方说,“你不知道,我是为友情才被老东西说动的。还在黑星时,老东西就跟我说,你看他们两个势单力孤,那些人都想欺负他们。我们又帮不了他们什么,既然有这个机会,不如去做卧底,还能给他们报信。
我这才被他说动了。”
轻轻哼道,“老东西,天天就知道烂酒和耍心眼,一会揪烂他耳朵!”
两女约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石应在远处看她俩越靠越近、抱在一起,心想女人果然厉害,十分钟前还剑拔弩张的,十分钟后抱一起哭一场,又亲如姐妹了。
正胡思乱想间,密室门开了,刘五和老家伙眼有泪痕的出来了。
方姐和轻轻坐得远,刘五没看到,一眼看到沐绣,一愣,“轻轻呢?她不是说要来的吗?”
却见方姐和轻轻杀气腾腾的冲向老家伙,一人拧一只耳朵,教训道,“老东西,又给小五灌什么迷魂汤?”
老家伙吃痛,哀嚎道,“哎哟、哎哟,快松手、松手啊,就是给小五说说家事而已嘛。”
“哼!”两女一起撒手。看着刘五。
刘五呆了,“方、方...”
手中拿的酒器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好铺着厚厚的地毯,没有碎掉,不过酒水却洒了,自有服务生来收拾。
方姐笑着抹掉眼角的泪,“是我,我回来了!”
随即脸一板,“我跟轻轻商量过了,我们两个,你只能选一个!有她无我、有我无她!其他女人,只要听话,以后还可以进门!
说吧,选谁?”
刘五大惊,“啊、这、不是......”
方姐十分不满,“做个选择题这么难?给你三分钟,要是高考,一道选择题三分钟还做不完,那还考什么?赶紧复读算了。”
刘五失去平时的温和自如,期期艾艾地道,“啊、我、方丫头、轻轻、你们...”
方姐和轻轻相视,噗呲一笑,“逗你的!两个都便宜你!”
刘五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轻轻和方姐同时哼一声,“哼,男人!”
老家伙也松了口气,忙吆喝道,“好了,没事了,大伙坐着聊聊吧。”
于是刘五自去调酒,方姐像三年前那样陪在他身边,当他的助手,两人不时互看几眼,眼中的情意比叶霆蜂王浆还要鲜甜。
石应五人看着他俩,眼中都有了泪光。
正在这时,赵良久春风得意的踱了进来,旁边是甘舞蝶和陈宇。
众人大惊。
老家伙说,“赵老二,够狠!这就从谏如流了?”
甘舞蝶脸唰一下红了,赶忙摇头。
赵老二忙解释道,“没有、还没有,就是门口碰到,一起进来了。”
石应他们出发去救刘五这半个多月,甘舞蝶已经和陈宇住在一起了,当然不会是在赵家庄园。
赵老二给他们找了处房子,两人幸福快乐的一起生活、修行、帮F5打理家业。
前天来酒吧上班,被三房的人堵了门。来的九转高手有点多,甘舞蝶和陈宇不敌,受伤被拿。老家伙是个废物,炼体期都能拎走他,自然不是障碍。
石应看陈宇,一改往日的颓废,连白发都少了;甘舞蝶更是典雅温柔中更增丽色,心中感叹,好的爱情还真是滋养人。
又见赵良久脸上醋意大减,心想这还真是情场失意、事业顺遂,也算有得有失了。
众人又开心的坐在一起,刘五和方姐忙得不可开交。
期间大伙还给甘舞蝶和陈宇介绍了方姐。
时间过得很快,吃着喝着,已到傍晚。
酒神回来、赵家变天的事已在十大天豪上层传开,很多早就想这一口的酒徒直往这边赶,很快把酒吧挤了个水泄不通。
正忙碌间,又见何天鹏、魏海龙带了百多沧桑汉子进来。有的天豪子弟见他们衣着普通、举止拘束猥琐,都想把他们呵斥出去;但一见石应迎上前,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给吃了。
开玩笑,石应现在可是星都第一凶神,能止小儿夜啼、能让豪少阳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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