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冷哼着,银钩一挥,又盘身而上。
其他六个喇嘛,也争先恐后,围而攻之。
风沙漫卷。
南宫吹雨在马上看得分明,那姐妹虽然有时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可是每当一方真正遇到致命杀着来不及自救时,另一方总会及时相救,姐妹俩的剑招,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
看来,那七个喇嘛要想重创或生擒她们,极是不易。
不过,这姐妹俩似乎缺少杀人的招数,在南宫吹雨看来,有好多可以置对手死地的机会都被她们浪费了。
南宫吹雨再看一会,觉得没啥可看,勤转马头,正要离去,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娇叱:
“没用的饭桶,给我让开!”
叱声中,但听“啪啪啪啪啪啪啪”七声响,南宫吹雨回头,见刚才围攻两姐妹的七个喇嘛,已然退过一边,他们本来手中都有兵器,这时双手空空,兵器都已经掉在沙地上。
一个穿红衣的妇人自空而降,她的手中一根红彩绸如蛇鞭似的,自七个喇嘛面门拂过,人绸同时落地。
很显然,喇嘛手中的兵器是被这个妇人击落的。
只见妇人柳眉倒竖,又大声斥道:
“宫主让你们捉她们回宫,如今时辰将到,你们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七个喇嘛见了这妇人,垂手低首,默不作声。
南宫吹雨暗暗吃惊:此妇人可以将三丈多长的绸布当武器,而且使来得心应手,功力着实非同小可。
南宫吹雨尽管离得不远,但她却视而不见,仿佛沙谷里根本没他这个人。
南宫吹雨本来想走,见妇人出现,便又留了下来。
妇人甫一落地,嘴里叱声未已,手中彩绸再次急卷。
不是击向姐妹俩,而是卷向鹰钩鼻。
一卷一收,鹰钩鼻手中的战利品——两束秀发,已经到了妇人手中。
妇人冷笑道:“秀发撩人,可惜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够享受了。”
笑罢,五指伸开,那柔弱无骨的长发竟变作利箭,往前射出数十丈,而后没入沙地之中不见了。
这一手功夫令南宫吹雨又吃了一惊。
这是一种比拈花指更难练的武功,如果不是数十年浸淫其间,是到不了这种境界的。
妇人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她怎么有如此功力?
难道她一出娘胎就开始练武?
南宫吹雨发现,妇人无意间瞟了他一眼,她的眼光里充满了傲慢,仿佛对他说:
如果想多管闲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南宫吹雨当然不想涉入这趟浑水,他只是因了迷路才到这里的。
他的目的是前往布达拉宫,找潜龙决一死战。
除此,别的事情他一概没有兴趣。
他不想管这闲事并非怕了妇人,妇人也许是个极厉害的魔头,但南宫吹雨自问,他的斜风剑法足可对付她。
不过,南宫吹雨也没有马上离去,他还不知道去布达拉宫该怎么走。
这时,妇人的红绸再次翻卷。在空中,这红绸就像一道彩虹,一头在妇人手上,一头在姐姐头上。
那姐妹识
得厉害,红绸疾射的当儿,她们已然分开,在左一右,身形拔起三丈之高!
妇人本想以红绸捆住俩人,不料俩人先行分开。
姐妹俩双剑相交,在空中各自变了位置,剑起倒垂,自上而下,来剪红绸。
妇人发觉一招落空,变招之快,无法形容,就在姐妹俩身形将坠未坠之际,红绸盘出一片光芒,不避剑锋,反而迎了上去。
“嗤”的一声响,红绸被剑气直直的剪成两条。
姐妹俩没料到这一招能剪掉红绸,正自心喜。
不料,被剪的红绸突然弹起,居然将她们的双足缠住。
她俩大惊,头下脚上,想挥剑再削脚上的红绸已经来不及。
如果她们只一人受制,那么另一人还可相救,如今俩人同时受制,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们原以为双剑相交,剑气割了女子的武器,足可以削弱对手,没想到居然帮了妇人的忙。
“嘭嘭”两声,姐妹俩自空中摔倒地上,一时竟站不起来。
那七个黄衣喇嘛见妇人几招之际便已得手,不由轰声喝彩。他们喝彩,却没人近前,似乎对她们手中剑尚存忌惮。
妇人仰天道:“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走,宫主正等着你们呢!”
姐妹俩在地上挣扎,脸色极是恐惧。
她们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马背上的南宫吹雨,她们并不认识南宫吹雨,也不管他能不能救她们,叫道:“救命!救命!”
南宫吹雨打不定主意。毕竟,他对她们也是一无所知。
“江湖险恶”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
她们见他无动于衷,又绝望道:“快救救我们,要是跟他们走,就死定了!”
见她们悲伤绝望的样子,那七个黄衣喇嘛狂笑着,一人说道:
“能侍候宫主,是你们的福分!”
此时俩人已挣扎着站起,其中穿绿衣的朝刚才说话之人,“呸”的吐了口痰,骂道:
“谁要侍候你们的魔鬼宫主!”
不偏不倚,这口痰竟吐在说话人的脸上。
那人大怒,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兵器,那是一支判官笔,笔尖一挑,朝她的“灵墟”穴便点。
判官笔又快又疾,奇诡异常。
绿衣女子又被捆住双足,眼看她的“灵墟”穴就要被点中。
忽然,斜斜的一钩飞至,击在判官笔上。
飞来之物劲道奇强,黄衣喇嘛竟握不住判官笔,被撞飞出去,手臂也被震得发麻。妇人淡淡说道:“这是宫主的祭品,你难道也想碰?”
黄衣喇嘛手抹一把脸,苦笑着退回原地。
妇人再伸指,飘忽之间,已点了她们各人三处穴道。
妇人对喇嘛道:“她们的剑再也伤不了,抬她们回去。”
刚才不敢动的黄衣喇嘛此时面露喜色,便要一哄而上。
在他们看来,能有机会抬如此美丽的姑娘是他们的造化。
七个人,十四只手,齐齐的抓向姐妹俩的身体。
掌风掀动她们的衣袖,露出洁白的手。
南宫吹雨似乎这时才发现,她们的肌肤是如此的嫩白,她们的手柔
若无骨,看一眼令人怦然心跳。
别说这些喇嘛,就是他也有将之触摸的感觉。
就在他们要抓住她们的身体时,只听妇人又喊道:
“慢!”七喇嘛顿时住手,愣愣地望着妇人。
夫人这时手里已多了数条彩绸,说道:“宫主要的东西,你们谁也别碰,接住绸子!”
话落,绸子的另一端正飞快地飘向七喇嘛。
七喇嘛刚刚接住,绸子的一端仍在妇人手中,这样便织成了一张网。
妇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穴道被点的姐妹俩横身躺进了绸网里。
妇人再喊一声:“走,回宫!”
八个人,抬着姐妹俩便走。
网里的姐妹俩脸都吓白了,显是害怕之极,她们破口大骂。
南宫吹雨听不懂她们骂什么,眼见她们就要远去,只听她们骂道:
“该死的魔鬼,叫潜龙杀了你们!”
听到“潜龙”两个字,南宫吹雨心中一动,策马急驰,拦住她们。
妇人不理他,便要从马左侧过去,南宫吹雨此时已打定主意,他决定救下这姐妹,然后问她们一些有关潜龙的情况。
于是,他掌力一吐,“嗡”的一声,一招“凤起盘龙”,剑自鞘中飞射而出。
妇人没料到南宫吹雨的剑如此之快,尽管她左手红绸疾击,但已是无法阻拦斜风剑。
南宫吹雨的剑不是击向妇人,也不是对着七个黄衣喇嘛,而是去割捆住俩姐妹双足的红绸。
那妇人也非平庸之辈,她一见无法阻拦剑势,劲力陡增,红绸端梢如鬼魅般影随而至。
她想,姐妹俩已被她点了穴道,就算他割断红绸,也无法救她们。
殊不知南宫吹雨剑如盘龙,根本没有定势,“嗤嗤”两声割断红绸之后,不进反退,剑柄乱晃,“突突突”几下撞击,竟已解开了姐妹俩的穴道。
姐妹俩一跃而起,双剑马上迎空挥斩,将疾击而至的绸子绞落一截。
几乎同时,斜风剑已回到南宫吹雨手中。
妇人见一击不中,左手一抖,原先以绸织网的七根彩绸,铺天盖地,罩向南宫吹雨。
同时,那七个黄衣喇嘛发一声喊,身形飘忽,马上又将姐妹俩围在当中。
南宫吹雨识得妇人厉害,不敢轻视,握剑在手,使一招“风狂雨骤”,那几乎遮了天空的彩绸被斜风剑削成碎片,洒了一地。
南宫吹雨这一招使了七八成真力,跨下白马发出一声嘶鸣。
那妇人身形一闪,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刀。
刀尖向下,插入沙中,然后一掌击在刀背上,刀夹着一声呜咽,横砍马腿。
南宫吹雨暗叫一声:“不好!”硬是双脚紧夹马肚,生生将白马左挪了一步,堪堪避过妇人的一刀。
饶是如此,刀溅起的沙粒还是击在马嘴上,痛得白马“咴咴”惊叫,马身人立,差点将南宫吹雨掀下马背。
南宫吹雨处乱不惊,一招“风撩惊魂”,剑自腋下往后刺出。
“当”的一声,原来妇人这时已到了南宫吹雨身后,拦腰一刀,若不是南宫吹雨适才见机得快,如今已是一分为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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