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云依旧是在书房内坐着,原本听到下人说陵安王送了大小姐回来,楚随云便急忙迎了出去,只是才到门口,却又听见吓人说陵安王只是送回湘君便转身离去了。自然,知秋更是忍不住将尚书府前的浓情蜜意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楚随云。楚随云的脸上更是泛起了笑意。
楚湘君的将来正是他心中所担忧的,虽说是尚书府嫡小姐出身,但是却是被陵安王休弃了的,若是想再找个好归宿,恐怕是很难了,眼下,若是王爷能够回心转意,对楚湘君来说自然是最好的了。
楚湘君走进书房的时候,便看着楚随云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楚湘君行过礼,便笑着走了过去。
楚随云看着楚湘君便得这般知礼数,心中甚是欣慰。楚随云看着楚湘君,笑问道:“君儿今日可是随着陵安王出去的?”
楚随云竟是一脸惊异的问道:“章华银说得那个宫中戏子果真是你扮演的?”
楚湘君一愣,却也是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便是那日的广寒仙子。楚湘君虽然知道这事不合礼数,却也是不想隐瞒,便面色坦然的答道:“确实湘君。”
楚随云看着楚湘君这般坦然的回答,一时竟是不知怎么说教了。半晌,楚随云的脸上终究是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
正在楚湘君准备作答之时,自门口却是传来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作为尚书府的大小姐,竟然去登台唱戏,本就丢人至极,今日竟然还公然在尚书府前和男子搂搂抱抱,这可是成何体统?”
看见进来的人,楚湘君和楚随云均是脸色一沉,正是章华银带着楚若儿走进来了。两人的脸上,均是带着得意的笑容。
见楚随云和楚湘君都没有说话,章华银将脸转向楚随云道:“老爷,您可不能再放任楚湘君这般下去了,没的让外面的人说咱们尚书府的姑娘都是没教养的,给咱们尚书府蒙羞。”章华银心中大喜,本想着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老爷了,便主动来这书房找他,却不想竟是遇到了这等子事情,刚好趁机抓住了楚湘君的把柄。
“住嘴。”楚随云忍不住喝道:“岂容得你插嘴。”
章华银被这般一喝,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对楚湘君去、更加生恨了。从前在府中,老爷哪里曾这般对过她,但是自这楚湘君回来,老爷便因为她与自己发了好些脾气,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小狐狸精害的,
想着,章华银看着楚湘君的眼眸中,却是多了些狠意。
楚若儿听见楚随云为了楚湘君竟这般吼自己的母亲,心中自是不快,忍不住开口为母亲辩解:“父亲,这事情本就是姐姐的错,这般不合礼数,有辱尚书府的门楣。母亲作为尚书府的当家主母,自然是应当过问的。若是不加管理,恐怕尚书府会遭人非议的。”
楚随云听着楚若儿这般说,楚随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但是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确实是君儿作得不合礼数了,即便是自己有心偏袒君儿,确实也是说不过去的。
楚湘君看着楚若儿母子咄咄逼人的样子,终究是不忍楚随云挤在中间。楚湘君淡然开口:“谢母亲和妹妹关怀了。只是这些事情,我自会向父亲解释,还请母亲和妹妹不要过多操心。”
章华银听到楚湘君这话,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角,露出不屑的神色道:“我倒是不想操这份闲心,只是却是有些人实在是不懂事,不识礼数惹人操心。”
楚湘君抬眸,眸中射出冷意:“若是母亲当真这般关心湘君,那在湘君落水之时,染病之时,母亲却又是在何处?我说过今日之事,定会和父亲解释妥当,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似是被楚湘君眸中的冷意吓到,章华银竟是一时没有想到话语来回击。
楚随云见状,便开口道:“君儿既是说了会与我解释清楚,那你们俩便退下吧。更何况,今日府外,和君儿有亲热之举的是王爷,更是君儿的夫君。若是我再听到有人闲言碎语,定不轻饶。”
章华银和楚若儿虽是不愿,但是见楚随云这般说道,却也只有愤恨无奈的离去了。
走出书房,章华银却是忍不住愤愤回头对着楚若儿道:“没想到那日一跪,竟是让老爷原谅这个小贱蹄子了。这些日子更是和这小贱蹄子亲近得不行。恐怕我们得做些事情把楚湘君弄出去了。”
楚若儿虽是不解,却也是满怀期待地问道:“可是现在爹对楚湘君这个贱人甚是偏爱,我们又怎么能将楚湘君送出去呢?”
章华银闻言诡秘一笑,凑到楚若儿的耳边说上了一番话,楚若儿的脸上便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见章华银二人走远,楚湘君却是跪在地上,道:“父亲,湘君确实是做了不合礼数的事情,但是还望父亲听湘君解释。”
楚随云对
楚湘君的做法虽是失望和痛心,但是见楚湘君跪在地上,却也是忍不住一惊,上前一步扶起了楚湘君。
楚随云轻叹了一口气,道:“为父便听你说说吧。”
说着,楚随云便走到书桌前坐定,眸中然是化不开的愁绪和担忧。
楚湘君看着楚随云,目光坚定,并无半分悔意。楚湘君看着楚随云道:“湘君还在王府之时,便遭到王爷冷落,吕侧妃欺凌,甚至就连下人都可爬到湘君头上作威作福。湘君不愿这般度过一生,便故意犯了七出之条,让王爷休了我。”
楚随云闻言,目光中划过一丝痛意。人人都道陵安王妃之位尊贵非常,但是谁人又知这深宅大院中的苦楚?
楚湘君神色未变,依旧是云淡风轻,好似她讲述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一般:“回家之时,吕侧妃更是寻了由头,将湘君的陪嫁之物给扣下。回到家中,章华银和楚若儿更是百般刁难,克扣银钱。父亲,湘君当真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可是若我想改变现状,便只能靠着自己了。”
听到楚湘君说的话,楚随云脸上的痛意更显,那些事情吗,他不是不知,甚至是暗许的,他知道君儿的处境为难,正是需要自己伸出援手的时候,他却视而不见,甚至是避而不见。即是这般,他又有何理由去责怪君儿登台唱戏来谋生?
楚随云忍不住叹息出声,道:“君儿,是为父对不住你,是为父让你受苦了啊。”
楚湘君闻言,却是轻轻一笑道:“湘君所吃之苦,这是对湘君的磨难,又岂能怪罪父亲呢?湘君在中,对父亲从未有过抱怨,但是,还请父亲原谅,眼下湘君若是想过得好,便只能让自己能够立足。”
听到楚湘君这般说道,楚随云却是一愣,却见楚湘君却依然是面容严肃道:“父亲,这个年代,女子若想过得好,便只能自立了,否则,只能在深宅大院中无尽争斗。”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楚随云却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他看着楚湘君此刻的认真的面容,之前的那种担忧心情却是消失不见,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定将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楚随云忍不住开口问:“君儿,你想怎么做?”
楚湘君轻柔一笑,道:“父亲请放心,我已和邀月阁阁主签订协约,日后便由我谱曲,写戏曲,邀月阁的人负责表演。因此以后湘君不必出面,只做幕后的东家便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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