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那孙权就一毛头小孩,何德何能,能领江东大事。”
回到孙府孙悦愤愤不平,论才华,论战功,我孙悦都甩他孙权好几条街,那些人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拥立孙权为主。
孙羌高坐上位,闭目不言,任由孙悦在一旁抱怨不停。
良久,只见孙羌缓缓睁眼,对下位坐着的凌云问道“这件事,先生可有良策?”
凌云随意的吃着水果,笑道“孙权继位也不是坏事,如今江东局势不稳,又有荆州刘备环绕,就让他去解决掉这些麻烦,等江东安定了!再找机会做掉他不就得了!”
孙羌面露狠色,既然孙策都已经被他杀了,再多杀一个孙权又有何妨?
孙羌想了想,又对凌云问道“先生设计陷害刘备,他们真的会上当吗?”
凌云自信一笑“会的,你放心吧!”
果然没过几天,荆州派来使者,说是来追悼孙策的。
这还得了?你刘备杀了我家主公,现如今还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敢派人来江东,这不是找死吗?
于是群臣纷纷磨刀擦拳,欲将诸葛亮杀之而后快。
这时孙权将众怒压了下来,言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并派鲁肃前往迎接。
鲁肃在馆驿中见到孔明,好心嘱曰“今见我主,切不可言先主之事。”
孔明笑曰“亮自见机而变,决不有误。”
于是鲁肃乃引孔明至幕下,见张昭、顾雍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峨冠博带,整衣端坐。
孔明逐一相见,各问姓名,但却无一人理会。
孔明施礼已毕,安然自若的坐于客位。
张昭等见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
于是张昭先发制人,以言挑之曰“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
孔明对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
张昭又言“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昔日刘表危难之际接纳与他,今却夺了人家州府,未审是何主见?”
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
“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曾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撺兄之位,致使蔡冒得以猖獗,废长立幼,祸乱道德伦理。”
“今我主替天行道,铲除叛逆,匡扶正义,拥立刘琦为主,又因刘琦病重,将州郡重托于我主,我主这才暂领荆州,如此大仁大义,非等闲可知也。”
张昭听了抚掌大笑“若此,是先生言行相违也。”
“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
“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
“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皆行正义之事;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
“何先生自归豫州,竟教唆夺他人宗业;此番上不能报刘表接纳之恩,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占樊城,夺襄阳,拒夏口,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
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
“若不理病而求安保,当今财狼横道,才是弃刘氏基业于不顾,置荆州百姓于水火,如何能报刘表知遇之恩?我主仁心,诚为难矣。”
“吾主刘豫州,昔日兵败于陈留,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尫羸已极之时也,樊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
“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襄阳之乱,诱反贼而斩黄祖,江夏平叛,伐三郡以安黎民,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
“至于刘琮篡逆,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
“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
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吾主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欲平吞江夏,替兄报仇,又是如何?”
孔明视之,乃虞翻也。
“孙主聚江东之众,虽数百万不足惧也。”
“再者,孙主之死关乎豫州何事?我豫州宅心仁厚,初安黎民,又如何能挑衅江东,置荆襄于水火?”
虞翻冷笑曰“呵呵,尔等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汝言语吾主之死无关刘备,那这荆州牧令又作何解释?”
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何惧百万残暴之众?据守夏口,不过待时也。”
“如今荆州内政未定,又何以再生强敌?你所言荆州牧令,必为他人嫁祸,荆州牧令关乎荆州安危,试想谁作案谁会将他随身携带?而且还将他遗落在附近?即使三岁萌童,亦能辨别是非,尔等历经于世,安能不识?”
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
孔明视之,乃步骘也。
孔明笑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
“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
步骘默然无语。
忽一人问曰“孔明以刘备何如人也?” 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
孔明答道“刘备吾主,又何必问?”
薛综笑道“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我江东兵精粮足,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
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
“汝世代食用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
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
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为正义之师?”
孔明视之,乃陆绩也。
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桔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
“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陆绩语塞。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
孔明视之,乃严酸也。
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
严峻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忽又一人大声曰“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
孔明视其人,乃汝阳程德枢也。
孔明答曰:“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
“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
程德枢不能对。
诸葛亮一席言语,说得众人无言以对,堂内立时鸦雀无声。
啪啪啪~
突然掌声响起,孙权由侧门而出,对诸葛亮笑道“卧龙之名,素闻久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诸葛亮起身对孙权一礼,想必他是故意躲在一旁,就想看看自己如何应变。
孙权伸手请坐,缓缓言道“吾兄之事,权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必当揪出奸人,为兄报仇,到时谁是谁非,自有定论。”
诸葛亮恭敬的对孙权一拜“明大义者,孙主也!”
孙权淡然一笑“既然话已言明,权亦不留先生,先生请便吧。”
诸葛亮又是一拜,遂领赵云离去。
待诸葛亮走远,潘章言道“主公,就这样放他走?”
孙权抬手“吾兄之事,吾自会调查,征讨荆州之事,暂且作罢。”
“可是这~”
“无需多言,都散了吧!”
诸葛亮带着赵云直接出了会稽,奔陆口而去。
“军师,既然此间事了,为何不多歇息一日?”
诸葛亮深邃的看了看天边降临的夜幕“此地不宜久留,今晚必有血光,你且小心。”
赵云亦是看了看夜幕,并没有看出什么血光,但还是提高了警惕。
快马奔腾,二人很快便到了江边,正在此时,一支羽箭乘着夜空飞射而来。
“军师小心!”
赵云一声怒吼,手中红缨点钢枪一记横扫,挡下了飞来一箭。
紧接着,立马从夜幕下涌出许多黑衣人,奔杀诸葛亮而来。
赵云见状,持枪驱马迎上“军师快走,吾来断后。”
孔明也不客气,连忙驱马逃离。
赵云陷入包围,手中长枪所过,鲜血横飞。
诸葛亮一阵狂奔,只见江边亮起灯火,定睛一眼,这不正是孙羌部将,孙悦吗?
孙悦悠闲的看着诸葛亮“先生这是何往啊?既然来了我江东,就留下吧!”
说罢士兵蜂蛹而上,劫了孔明退路,孔明无赵云之勇,这又如何能突围?
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啊!孔明心中微叹,如今进退无路,怕是要魂断于此了!
孙悦驱马上前,冷笑道“今日你孔明不是在大殿威风得很吗?来,也和我说说,看能不能把我也说服,哈哈哈哈。”
诸葛亮临危不惧,轻摇羽扇,不屑道“蝼蚁之众,安能和我饶舌?”
孙悦脸色一沉“你这是找死。”
这时,夜幕中走出一人,挡在了诸葛亮身前。
孙悦一愣,喝问“来者何人?”
“关羽,关云长!”
说罢,只见关羽手起刀落,孙悦人头落地,滚下马匹,绝了气息。
届时,对岸亮起火把,刘备引军渡江,孙悦部下见状,连忙丢盔弃甲落慌而逃。
第二日,孙羌府中,孙羌勃然大怒。
“混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你何用?”
话落只见孙羌拔出佩剑,一剑将黄昊刺死。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孙羌、凌云二人以及躺在地上的黄昊。
孙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该听凌云的,在酒中下毒,直接在大厅将诸葛亮干掉。
“如今诸葛亮逃回了荆州,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怕是不利啊!”
孙羌担心的看着凌云,如今他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上面了!不容半点闪失。
凌云无所谓的笑笑“逃了就逃了吧!他揭不起多大风浪。”
“可是~”
“行了,按我说的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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