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之牧狩天下」

第七十八章 君臣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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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咸阳,王宫。

嬴政坐在王位之上,脸上虽然并没有多少笑容,但是那双如鹰眸般锐利的眼睛中,却是始终都带着几分兴奋。

第一次,这是嬴政第一次真正的处理政务,也是第一次,嬴政的态度会受到所有朝臣的重视。

尽管,在整个早朝上,嬴政所处理的政务并不是很多,可是,嬴政依旧还是十分兴奋,也十分迷恋这种感觉。

微微侧过头,嬴政看着站在自己母后赵姬身旁的那名内侍,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满意。

刚刚嫪毐对于他的提醒,嬴政一直记住地,能够看出局势,且冒着得罪吕不韦的风险来提醒他,可以看出,这个人现在已经算是对他表示了忠心。

有见识,又有胆识,还明局势,同时又是母后赵姬的人,所以,就这么一瞬间,嬴政对于嫪毐,就已经初步信任了,至少比他身旁的赵高,更得嬴政的心。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啊?”

面对嬴政的询问,一众朝臣都是默然不语。

事实上,早朝的事情,虽然一般都不是很多,但也不会很少,而今天,就是偏少的一天。

不过,嬴政自己也明白,母后赵姬突然来的支持,不仅是自己没有料到,这群大臣们,恐怕也是始料未及。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事情,自然都是需要在观望一二,站错队,可是要死人的。

“既然诸位爱卿无事,寡人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二。”

“王上请讲,臣若知晓,毕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常情况下,敢这么接话的人,都是没有脑子,注定活不久的。

但是,刚刚接嬴政话的人,却不一样,此人名叫芈启,也叫熊启,封号昌平君,是秦国楚系势力的接班人,也是嬴政的心腹,所依仗的臂膀。

嬴政看着昌平君的目光,带着满意与赞许,后者也是微笑以对,二人皆是心照不宣。

因为,在嬴政初掌权的时候,他需要在朝堂上发出属于自己的更多的声音,同时也是给臣子们树立起新王的形象。

“寡人对商君之学颇有研究,而近来,寡人得一文章,有少许不解。”

商君,商鞅,其可谓是秦国的柱石,撑起大秦基业的柱石,如果当年没有商鞅,没有秦孝公与商君的那场变法,就不可能会有现在的虎狼之秦。

所以,商鞅之学,也就是法学,在秦国有着无比特殊的地位,特殊到,身为杂家掌门人的吕不韦,执掌秦国朝堂这么多年,都无法让杂家,在秦国朝堂占据大势。

商君之学,祖宗之法,一旦动了,就是吕不韦都扛不住反噬。

“寡人尝闻,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此何解?”

嬴政问得乃是韩非所着的五蠹中的话,作为法学大家,虽然如今的韩非,还没有被人奉为法家集大成之人,但是,韩非的名声,却是已经传遍七国了。

这句话,嬴政并非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在试探这些大臣,同时给所有大臣释放一个信号。

他赢政,不是一个无能之主,而且,他也主张法家治国。

利益,从来都是很多人忧心的事情。

想当年,商鞅最终被车裂而死,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吗?然而,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商君之法,已经成为了秦国的国之基石,如今秦国的无数贵族,也都是商君之法的既得利益者。

所以,面对一个主张法家的嬴政,与一个手握大权,却是杂家掌门人的吕不韦,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怎么选。

可以说,嬴政这一招,就直接打在了吕不韦的七寸上面,当然,这也意味着。嬴政与吕不韦正视分道扬镳了,只不过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罢了。

“回王上,恕臣愚钝,商君之学,臣……”

昌平君又是第一个站出来回答嬴政,商君之法是秦国基石,又是嬴政所学的,那这就是帝王之学,臣子岂敢学**王之术?他又不是法家的人。

对于昌平君的话,嬴政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和熊启关系密切,甚至还娶了熊启的妹妹,两人之间,可谓是配合默契。

“不过,臣倒是听说,前不久有一名法家大才,拜入了相邦大人门下,据说还与王上所得文章的着作之人,是同门师兄弟。”

吕不韦心头一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想不到昌平君了解的如此清楚。”

嬴政见状也是转头看向了吕不韦,好奇道。

“哦?仲父,既然如此,不如为寡人引荐一下,也好替寡人解这心头之惑。”

“李斯,既然王上如此虚心求学,你便来为王上解惑吧。”

吕不韦回头对着站在最末尾的李斯喊道,那最上方的嬴政,则是眼睛微微眯起,藏在案桌之下的双拳,也是不由得用力攥起。

吕不韦此举,分明是在蔑视他嬴政,蔑视王权!

站在朝堂上的臣子,他这个王想见。竟然还需要他吕不韦这位相邦下令,当真是讽刺。

不过,嬴政也知道,现在的他,碰不过吕不韦,他还需要忍耐,而且,让嬴政颇为欣慰的是,他看到不少大臣的眼中,也是有着愤怒,同时还有对于他隐忍之举的认可。

“臣,李斯,拜见王上,拜见相邦,多谢相邦大人引荐,也多谢昌平君,不过,大才却是不敢当,李斯只是对于法家学问,有一些研究。”

李斯群臣之中站出来之后,先是对着嬴政拜了拜,而后对视分别对着吕不韦和昌平君拜谢了一番。

“而且,臣学识微薄,师兄韩非之才,十倍于臣,臣只怕也是难得师兄书中真理。”

看着站在大殿之上,气度从容的李斯,嬴政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欣赏,而是,这个李斯也很有意思。

先是感谢嬴政,毕竟,嬴政乃是秦王,接着又是感谢吕不韦,若单纯感谢吕不韦,又有落嬴政面子的嫌疑,毕竟,将君与臣一并提起,那可是在打嬴政脸,所以,他又加上了昌平君。

看来,这个李斯并不是完全跟吕不韦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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