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连几排的？”尽管发勋章的几人看着杨墨，有些惊讶，但也没有穷追到底。仅是按着章程，做着必要的询问。

杨墨并没有说话，装出了一副有些气喘的样子。弯着腰把下午游武交于他的“身份证明”，递给了说话的人。

“四连......东西拿好，遗失不补。丢失或者损坏了，会有额外的惊喜等着你。”与杨墨对话的，是一位瘦瘦高高的士兵，除了将勋章递给了杨墨以外，伸手示意杨墨可以走了以后，便再无其他动作了。

但在杨墨面前一副十分高冷模样的瘦高士兵，在杨墨转身跑远后，却又瞬间下了高冷面具。

“严哥，这新兵四连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了，看这样子才十六七岁吧？现在这些新兵的身体素质，都这么高了吗？”细长的眼角眉梢，挂满了震惊。

“东子，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杵在一旁的严姓士兵并没有回答瘦高士兵的问题，反倒是问起了身旁另外一人。

“四十分钟前。”另外一人答道。

“负重20斤，40分钟10公里，中间还有400米左右的水路。这娘的，已经都超过国家一级的水准了吧。猴子，刚刚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严姓的士兵望着杨墨远去的方向，一脸的狂热，如同发现了宝藏的寻宝人。

“杨墨。”

“好，等今晚上拉练结束了，咱明天一大早就去要人。”严姓的士兵，激动地搓着手。

“严哥，不是最少都要训练3个月吗？就算优秀的，最低也得两个月吧。”被称为猴子的士兵，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一个趔趄。差点被脚边的箱子，绊个狗吃屎。

“脑袋是拿来用的，等这新兵训练完了。这样的崽，和咱就没什么关系了。不行，防止夜长梦多，这事儿得早些报上去。猴子，东子，你两在这儿看着，我先回去了。”说罢姓严的士兵，转身便从身旁的树林里，骑了一辆拉风的摩托车出来。

“东子，严哥就这样把咱俩丢下了？”被叫做猴子的瘦高士兵，脸上是明显的风中凌乱的表情。

“换做是我，我也会的。前年那个拉练第一名，被炮兵营抢走的那个，记不记得？”站在他身边的东子倒是十分的冷静。

“没什么印象。”猴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唉，你这脑子真该用用了。去年总队搞比武，十公里武装越野和五公里武装越野第一的那个，就是前年拉练的第一。”东子说罢也没有再理会猴子了，顺势坐在了箱子上。望着杨墨离开的方向，一脸的艳羡。

杨墨对后续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揣测。他遇到难事儿了，此刻看着来时路的大河，有些抓瞎，满脸的愁色。他要脱掉衣服淌过去吗？

毕竟此刻河里已经有人下饺子了，并且还不止一个。他试想了一下，如果他再借助“蒜头”的能力，如履平地的踏水而行，他怀疑他会被送去切片。

但是这大晚上的，淌水过去，应该很冷吧？

正在杨墨纠结之际，他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断桥残垣，突然心里生出了一个念想。紧接着在考虑完合理性之后，果断地行动了起来。

在杨墨看到一众来人时，渡河的新兵们，也看见他了。同时也观察到了杨墨别在外衣之上，那一枚反射着月光的高贵勋章。

杨墨在明处一众新兵，以及姗姗来迟，抄了小道，躲在河边暗处草荡之中的众士兵不可置信的视线里，一跳，两跳，三跳......二十四跳，越过了整条大河。

月光之下，矫健的身影，灵动如狐。杨墨的动作，有一种诡异，却又充满压迫感的奇特美感。

虽然杨墨并非二十四跳就跳跃了两百米，因为中间断桥也非完全断裂了，甚至稍长的地方，都有好几米，近十米长了。

但同样的，两处离的最远的断桥裂石的位置，差不多都有3米多了啊，同时最小的落脚处，仅仅只有0.5平方米的大小。同时跳跃的某人，还背了20斤的重物。

“这是什么怪物啊？”游在最前面，此时离杨墨最近的第二名，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双脚站在水中，已经停住了。浮在水中间的他，此刻仿佛已经被抽走了灵魂，失去了求生欲。

“这TM的，真的是一个高中生？”

“这真的是人可以办到的事吗？”

在浅浅的水中，站立的后来者们，均是一脸懵逼的表情，同时骂骂咧咧。

发神似地望着杨墨的同时，也在思考，如果去了身上的负重，不考虑身体的疲惫状态，也抛掉恐惧。就单纯地从技艺上去考量，他们能不能做到像杨墨那样，轻松渡河？

藏在草丛之中的部分士兵们，也如同之前的严姓士兵一般，窸窸窣窣的折返了。

同时，山顶之上，拿着望远镜，看到了全程的游武。“装得倒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杨墨发誓，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二三月的水温太冷了，他还在长身体呢。于是尴尬地对着河里，以及藏在草丛之中的众“老兵”们，笑了笑。没有当猴想法的他，再度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藏在草丛里诸位老兵们，在感受到杨墨的视线后，也懒得伪装了。或者说在刚刚离开的队友们窸窸窣窣的一番操作后，也没有“藏头露尾”的必要了。

“这桥是拿来这么用的吗？”其中一位老兵，挠着头道。

“好像应该是给那些不会水的新兵们，一个渡河的辅助吧？但是这样用，好像也没错？”另外一名士兵回答道。

“柳元，我记得你是上次武装拉练的第一名吧？”

“嗯，我和河里，最前面的那个水平差不多。”

下山容易，上山难，杨墨沿原路返回，爬上山顶之后，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疲惫。当他站在山顶，观望着山下风景，以及目送杨骁时。二手情报，也陆续送到了各位营长手里。

“老肖，就是我给你说的这情况，你自个儿看着办吧。还有，下次执行这种任务，能不能让咱配个联络机。”说话的，是先前飙着摩托的严姓士兵。

“咱严参谋要用个手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从中年的话里，不难知道，严姓士兵是营部的参谋一角。

“不要洗我，此时这个都不重要了。赶紧把那小子抢到手吧，咱工兵营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小子就瞌睡来时的枕头。”严参谋一脸正色道，口中的话非常能够体现，他对杨墨的评价之高。

“你知道那小子的心性如何？能吃苦？守纪律？胆大细心？”姓肖的军官，问出了一连串儿的问题。“不要就单单只看到那一次两次的武装越野，咱也不在乎那点儿虚名。”

“可是......”

“不过倒也可以争取一下，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吧。”姓肖的军官，铺垫了一大串儿后，似是又妥协了。

在老肖一顿哦，嗯，啊，诶后。

“别想了，这孩子不会来工兵营了。”

“为什么？”

“已经被那个特殊部门预定了，用那位的名义推上去的。”

“特殊部门？”

“是的，不要看我了。我并没有搪塞你，但我同样不知道缘由，你也知道，好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那个部门。”

杨墨并不知道，因为他这一只蝴蝶，振翅效应所产生的微风，已经拂起来了。他在翻过山后，稍事休息后，回程的途中，倒是没再减速了，反倒仍旧是以极快的速度在狂奔。

杨墨很快便看到了训练场上的......杨墨滞了一瞬，不过倒也没有多问，没等他开口。

“将勋章交予我吧，回去休息，晚上不会有夜哨，明早没有早训。”站在训练场门口的游武，反倒是先说话了，依旧是早上的那副口气。十分简短和精炼的句子，向他准确地传递了信息。

“报告，我回宿舍洗漱了，还能再出来吗？”杨墨谨慎地开口道。

“如果你不累的话，倒也可以，今天晚上可以随你自己安排。”嘴上是满不在乎的口气，眼神也并未过多的停留在杨墨的身上，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来。

“......”杨墨沉默了片刻，也没多想，顺手将别在身上的勋章取下后，转身便准备离去了。

“身上的包，是背的上瘾了？”身后的声音，或多或少，融入了一些调侃。

“我......”杨墨红着脸，折返了回来。

背包坠地的瞬间，是清晰的闷声撞地声。

杨墨洗完澡后，揉着湿漉漉的头发时，他在想着，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暴露了。20公里的长途拉练，前后时间一共才用了一个半小时不到。没怎么出汗的同时，也丝毫看不出疲惫的感觉。

加上一路上高调的行为，没有刻意去避开别人。前前后后，都如同一颗闪耀的灯球，吸引着也照射着四方。

不过此刻，他也并未多想，随意地在宿舍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套蓝色体能服后，前往了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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