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京畿官吏
看重狼吞虎咽的杜聪云,周世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毕竟是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周世平不会去过问的,虽然前世的周世平有着同样的遭遇。
“周、周大人,谢谢款待,聪云打扰了,就此告辞。”
周世平愣愣没有反应过来,这杜聪云吃完饭就准备走了吗,去哪里,身上没有1两银子,出去讨饭吗,周世平旋即想起了周雨馨,看来,因为周雨馨,这杜聪云连带着周家的人都恨上了,到了这种田地,还要讲骨气。
“行了,叫我世平,姐夫,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啊?”
“不知道,走到哪里是哪里,天下之大,还怕找不出容身之地。”
若是周世平前世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明白杜聪云如今的心情,可能真的会拂袖而起,扔下几十两银子,任杜聪云自生自灭了,不过,周世平对杜聪云的迂腐还是感觉到不快。
“姐夫,天下是很大,若是世平预料不错,春节前你就离开了上谷郡吧,到了如今,找到什么好的营生了吗?”
杜聪云已经说不出话来,不过,他感觉周世平和周雨馨有着很大的不同,没有周雨馨那种瞧不起人、鄙视的味道。www.minixiaoshuow.com 米妮小说网
“姐夫,雨馨姐的禀性世平知晓,想来你也是无奈,才离开上谷郡的,如今你是秀才,凡事多想想为什么,骨气不能当饭吃,面子不能当衣穿,捏在手里的、穿在身上的东西才能暂时算是自己的,先在京城住下,我遣人告知你的家中,这几日无事,在京城里四处逛逛,想好了准备做什么,告诉我,我来给你安排。”
周世平吩咐带杜聪云来的捕头,依旧将杜聪云安排在那家客栈,同时给了杜聪云100两银子,周世平不敢多给,杜聪云一个读书人,身上银子多了,说不准会出事。周世平不让杜聪云住进周府,也是有考虑的,一来维护杜聪云的自尊心,二来杜聪云到了府上,所有人都会知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周世平永远想不到,杜聪云会突然醒悟,以至于后来成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安排了杜聪云,周世平有些消沉,看见了现在的杜聪云,他便想起了前世的周世平,虽然那个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但是永远忘不掉。
杜聪云回到了客栈,这次,他的境况大为改变,掌柜将最好的客房腾出来,里面精心布置,还生怕杜聪云不满意,一日三餐都是派伙计来询问杜聪云喜欢吃什么,看见杜聪云不出来,便叫伙计送去,杜聪云给掌柜的50两银子,说是用完了开口,掌柜的坚决不收,说是杜聪云能够住在这个小客栈,就是客栈天大的荣幸了。
杜聪云体会到了地位、权势的重要,刻骨铭心体会到了,若是自己有权有钱,任她周雨馨如何跋扈,敢在自己面前得意吗,若是自己有能力,会被一个女人得走投无路吗,周世平的话语飘入杜聪云的脑海:凡事多想想为什么,骨气不能当饭吃,面子不能当衣穿,捏在手里的、穿在身上的东西才能暂时算是自己的。杜聪云回顾自身,现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无钱无权,就知道哀叹,总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可怜的人,殊不知如今的局面,归根结底是自己太弱小了。
杜聪云足足三天没有踏出客栈一步。
周世平派去的捕头每天禀报,杜聪云没有出门,令周世平隐隐产生了期盼
5日后,杜聪云失踪了,周世平得知消息,急了,命巡捕房全力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客栈的掌柜已经在大堂跪了大半天了,周世平想想,杜聪云要走,掌柜也没有办法,于是吩咐掌柜的回去,安心做生意。
2月20日,大周会试进行。
周延平、邓大彤凌晨便到礼部去了,这次的会试,两人非常重视,长时间在府里,两人明白了官场中的猫腻,看似平静风光无限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风险。两人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考中进士,到那时,才能够助周世平一臂之力。
邓大彤对自己以前的幼稚感到好笑,若不是遭遇那场变故,只怕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迂夫子。
会试开始,周世平亦紧张起来,要知道,京畿11县没有知县,京兆府衙没有通判,其中通判之职,是皇上故意留下来的,目的自不用说,周世平相信,穆家子弟,一定能够通过会试,参加殿试,从而直接派到京兆府担任通判,安职位,应该有3个通判,周世平估计京兆只会派一人担任通判,皇上和睿亲王都明白,若是派遣三人,说不定就是皇上、司马家族、魏家各自推荐一人,事情反而更糟糕。
周世平期盼周延平、邓大彤通过会试,在他心里,平同县、平义县的知县就是两人了,这两个县,乃是羽林军的根据地,也是魏家的大本营,必须有信得过的人去担任知县,就好像是一颗钉子,钻进去,牢牢钉在那里,找寻机会对付羽林军和魏家。
周世平本来是不愿意周延平去冒险的,毕竟周延平是周家子弟、自己的哥哥,但是,周世平身边无人可用了,吏部是不会一次派那么多的官员到京畿之地的,周世平计划蒋义宏、宋国章都要下去担任知县,京畿11县要牢牢控制在京兆府衙的手里,也就是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缺乏知县的京畿11县,已经显现出运作的艰难,各县的官员,因为职责、身份的限制,无法驾驭全局,周世平亦不敢放权,因为这些人是不会被提拔的,假若因为放权,培养出了什么势力,为后来上任的知县设置障碍,就适得其反了。
周世平明白,这将又是一次博弈,吏部是不会轻易让京兆府得逞的,当初,魏丞相可以置京畿之地的安危于不顾,不派官员来,这次,不会不想办法。
周延平、邓大彤已经穆家的10名子弟顺利通过了会试,周世平感觉到要开始行动了,坐等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殿试之后,进士将由吏部提出安置方案,皇上一般是不会过问的,所以,自己要达到目的,现在就要有动作了。
3月20日左右,这批进士便会被委派官职,也就是说,必须在3月15日以前,将事情定下来。周世平苦苦思索,本来,他已经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司马丞相,司马丞相直接管着吏部,可以公开提出进士的安排地方,而且吏部一般是不能够反驳的,可是,直接去找司马丞相,肯定是不妥的,必须要曲线救国。
2月28日,京兆府衙的一名衙役离开了京城,赶赴山南省,这是周世平从淮扬州带来的府兵,留在衙门里的有10人,都是周世平非常信任的。这名衙役带着周世平的亲笔信,分别是给淮扬州知府姬芈顼和提举大人司马翎的。
周世平知道,司马翎一定会是司马家族今后的重要依靠,所以,依靠司马翎搭桥,找到司马丞相,会是一步很稳妥的步子。
周世平不愿意事事都麻烦岳丈大人,那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没有能力了,只有遇到大事、性命攸关的事情,才去找岳丈大人,因为找到岳丈大人,就等于是找到了皇上
3月5日,殿试在宣政殿进行。
晚间,周世平知晓了结果,周延平高中二甲第4名,邓大彤高中二甲第9名,至于10名穆家子弟,头甲中有4名,二甲中有2名,三甲中有4名,其中名穆仁舟的穆家子弟,被钦点为榜眼。
这名榜眼,可能就是辉州的通判了。对于穆家子弟,周世平不着急,因为穆天赐是辉州府衙商会的会长,也是这些穆家子弟的长辈,穆家和皇上、睿亲王关系紧密,更和周世平有着水融的利害关系,到了京兆,只会是周世平的助力。
3月8日,府衙回到了京城,看着脸无血色的衙役,周世平知道衙役吃了多少苦,来回近2000里地,还有在淮扬州耽误的时间,没有坚强的毅力和强壮的身体,是吃不消的,周世平用力拍拍衙役的肩膀,他们之间是不需要多说的。
3月9日,戌时,准备好的周世平到了左丞相司马云的府邸,这里他已经来过几次,并不陌生。门房认识周世平,接过周世平的赏银,笑眯眯在前面为周世平带路。
“下官周世平拜见司马丞相。”
“周大人,不要客气,这是在老夫府邸,周大人和犬子翎儿交好,老夫就托大了,称呼你世平如何?”
“大人如此亲近世平,乃是世平之荣幸啊。”
“呵呵,世平啊,你年轻,能干,弱冠之年便是朝廷三品大员,执掌京畿之地,责任重大,老夫今后要依仗你的地方多了,世平可不要太谦逊了。”
“大人是朝廷中的柱石,世平的楷模,今后有什么吩咐,世平一定竭尽全力。”
“世平啊,老夫刚刚接到犬子的来信,犬子在淮扬州,得到你的多方关照,老夫很是感激,你们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老夫很欣慰啊,犬子年少,尚需磨砺,老夫真期盼犬子有世平的这番能力啊。”
“大人说笑了,司马兄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聪明睿智,署理政务拿捏准确,假以时日,必然是大周朝廷之栋梁,世平日后一定向司马兄多多请教,增长见识,合众之力,报效皇上。”
“很好,世平,老夫很看好你,犬子和你是至交,是他的荣幸,将来,这朝廷是你们的天下,皇上虽然年轻,可见识卓著,他日作为必然不凡,你们可要好好辅佐皇上,扬我大周之国威啊。”
“大人教导,世平铭记心中,世平一定不辜负大人之期盼。”
“世平,老夫该说的都说了,你今日来,所为何事,老夫已经知晓,犬子在信中详细谈及了,你一心为公,整顿京畿之地,老夫岂能不支持,世平,不要有顾虑,大胆心细,放开手脚,整顿好京畿之地,京畿是大周国之关键,唐昌旭之作为,令皇上和朝廷失望,你要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老夫等着你的好消息。”
“大人成全,世平感激不尽,世平一定尽心竭力,管理好京畿之地。”
“对了,世平,今日朝中议事,有大臣提出,京兆府尹乃是朝廷三品官员,应该参与朝会,老夫给否决了,京兆府尹虽然在京城,也应该算是地方官员,若是日日参加朝会,如何管理京畿之地,再说了,京畿之地,事务繁杂,若是诸多事情都拿到朝廷上来说,成何体统,皇上亦是此意,世平,你要好自为之,不要辜负皇上之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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