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和辰跟阿亮进了马家村。这会儿进出村子的人多了,即便有人监视法阵也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们。
马家村的祠堂在村子最深处。往里走越走越深,里面的鸿教教徒也越来越多。当然他们只是打着鸿教名号的血巫会成员。
祠堂门口戒备森严,充当守卫的教徒拦住了他。
“小孩想俩学点本事。”阿亮给守卫塞了点钱。”
“等等要我们管事的同意才行。”
“这么麻烦。”
“你不知道这几天是特殊时期...。”
阿亮跟守卫说话的时候,和辰在祠堂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封吉!”身形、侧脸,衣服真像封吉。即便如此和辰还是认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不相信封吉会出现在这里。直到听见封吉说话的声音,他才肯定没有认错人。
这会儿封吉正往外面走,他赶紧躲到门边。
“你别东张西望的。”阿亮提醒了一声。
“嗯我知道。”和辰低声道,“但是我刚刚看见一个人。”
“看见一个人,你认识?”
“是的,是紫麟山的学生。”
“什么!他认出你没有。”阿亮紧张起来。
“应该没有,但...是我也说不准。”虽然封吉戴着遮耳的宽檐帽径直走出去,但也不能完全确信封吉有没有看见他。
“真是背,但愿不会出事。”阿亮抱怨了一句,显得有点垂头丧气。
过了会儿,守卫带着管事出来,阿亮才重新打起精神。
“后天祠堂有件重要的仪式,今天新人不能进。”管事说道。
“新人不能进......。”
“我不是新人。”和辰说道,“我也算是血巫会的。三个多月前我已经跟苍西法师。只不过后来苍西法师被抓了,我们那伙人才散了。”
“苍西法师,城西和风镇里的那个,这人我倒是认识。”管事撇了他一眼,“你既然说你跟苍西法师学过,想必已经会些“神术”了吧。”
和辰点了点头。
“好,你说会我们就来试试。”
管事拿着两个存血瓦罐来试探。接下去便是和辰的“表演”时间。他用了噬炁术,将瓦罐里的血吸到半空中。这些渎神徒不可能见识过南方神族的秘术,一时间都以为跟他们修炼血巫术一样。噬炁术让四周变得阴寒无比,管事的很快受不住折磨了。
“停停停,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就这样和辰顺利混进了祠堂。
但当他孤身走进祠堂里后却被吓坏了。祠堂里面到处能见修练邪术的血巫师不说,还有人浸泡在满是鲜血的瓷缸里,正仰脸享受着“血浴”。瞧着那副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在东面写满恶咒的高墙下,又排着大大小小的木牢。牢笼里关着灵兽,有小的像灵猫、灵鼬之类的,有长着像子虎獬豸角那样的独角马,有四不像的麒麟,还有些他在书上也没见过。想必昨夜发出哀嚎就是它们。
院墙走到底,看见两只刚刚被宰杀灵兽,它们的血被灌入刚才那样的瓦罐。等到血方放干了,灵兽的尸体被拖到后面一群落的小房子。小房子上面是很大的烟囱,看样子是里面是炼丹炉。那些邪教徒把灵兽的血抽干后就拿去炼内丹了。
“嘿嘿。”管事的笑声把和辰吓了一激灵。
“小兄弟怎么样,看见灵兽尸体是不是害怕了。”
“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灵兽,它们的血能拿来修炼是吗,我之前听苍西法师说过灵兽血是最好的修炼物,但没真正见识过。”和辰故作镇静。
管事又是嘿嘿一笑:“呵呵小兄弟我只能说你的运气好,苍西法师去年跟我抱怨足够的灵兽血供他修炼,但你运气真好,说不定很快就能享受到灵兽血。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帮着我们一起做事...。”
和辰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但嘴上还是笑了笑。
之后管事的给他安排了“工作”。一些最简单的工作,比如宰鸡杀鸭放血什么的,然后把取血存进瓦罐里。来来回回走的时候,他又注意到祠堂中心有一座紧关着门的庙。每隔半个时辰庙门打开一次,灵兽血会被送到庙里。和辰找机会偷看过一眼,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天下来他总觉得怪异,哪里怪还是说不上来。当然“正事”和辰从来没忘记,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混丁的哥哥巫葵。身材高瘦,肤色黑的冒光,那样貌很容易辨认。不过整整一天巫葵没有出现,大导师青亦镜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到了晚上,他被安排在一间小屋睡觉,同屋的是跟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和辰没有睡,一直侧耳听着四周的动静。
祠堂里寒风里呼呼地刮着,风里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救命”,那声音说不出的凄凉。这时正好有个孩子爬了起来。
“你也听见有人喊救命了。”和辰问了一声。
那孩子愣了愣:“我要如厕去,你可别吓唬人!”
等如厕的孩子又睡着了,和辰便悄悄出了门。
寻着声音而去,一路竟走到东面的院墙。原来救命声是从关灵兽的笼子里发出的。一只笼子一只笼子找过去,直到看见一只鹿,一只长着金色角的鹿。
“救命。”果然是金角鹿在喊。
“是你在喊救命。”
金角鹿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是一种惊奇的眼神:“你竟会用上古神国的秘语,你去过上古神国。”
“上古神国我不知道,我听见你求救就找过了。”
“有少数的神族能听见秘语,但没人会说。你没去过上古神国,又怎么会上古神国的秘语。”金角鹿又说。
和辰愣了片刻,他的确不知道什么“秘语”。这会儿与金角鹿说话就跟古战士的对话一样,似乎听见就能说了。
“难道身上那人来自上古神国的?”他心里暗暗惊喜,似乎谜团很快就会被揭晓。
“别说那么多,我先想办法救你出去!”和辰开始检查木笼。
木笼上是工匠做的繁密的铁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要是把锁砸了,一定会被人发现。正当他干着急的,
一道银光在面前闪过,银光钻进了锁眼里。“啪嗒”一下锁开了。
“珑魄!”和辰回头一看果然是青甜蕾。除了青甜蕾,袁炳跟子虎也来了。
“怎么又想丢下我们是不是!呵呵,这次连子虎都站在我们这边了。”青甜蕾趾高气昂地撇了他一眼。
“青甜蕾你帮了大忙了,这些灵兽都是被抓来的,快帮忙把它们都弄出来...。”
青甜蕾袁柄是跟着子虎寻到祠堂来的,想来子虎应该也是听到白鹿求救的声音,或许应该说是那位古战士。而这一路创过来都靠着子虎,用幻象帮着他们骗过了虞山。用幻象骗过了村口值岗的村民。
而至于祠堂门口的守卫,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将灵兽从牢笼里全都放出来。这会儿和辰也从上一刻的惊喜,感觉到了担忧。这座祠堂实在是邪性,子虎的獬豸角也发黑了,黑的都冒光了。
于是赶紧招呼大家往外走,刚到祠堂门口,看见祠堂门口出现了一个黑高个。
那人不正是巫葵吗。
“巫葵头领我是和辰,我们是混丁的朋友,我们在鬼爪山见过…。”
话还没说完,佣兵头领直冲而来。见到一双黑拳直扑胸口,和辰下意识用手去挡,脚里下也往后退了半步。但即便如此,拳头还是重重地打在手腕上。
一钻心的阵剧痛传来,他知道手腕的骨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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