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无尽蓝色羽毛的男孩没有出现一点半分异常。
那之前被触碰到会马上死亡的羽毛对这小男孩似乎不起作用。
当羽毛层层堆积,直到覆盖到了小男孩的膝盖,他才缓慢地睁开双眼,纯净的双眸里看不到丝毫仇恨和愤怒。
仿如他并不是很明白这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同一时间,战鼓声突然响起,从几分钟一下的龟速再到一秒钟一下的频率,越敲越响。
众人左寻右找,东看西看,居然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何况,刚刚他们不是已经看不见除了小男孩以外的任何活人了吗?
那么是谁在敲响战鼓呢?
粗狂的鼓声雷动,不断地震动着人们的心灵。
本来急促有力的音乐就能激起人们的澎湃激情,而这些鼓声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超凡力量
观众在听了一小段之后,便感觉到了热血沸腾,思潮腾涌,恨不得捡起地上的碎裂法器就往战场上莽去。
排山倒海的战鼓声的陡然响起,似乎起到了不一样的反响,大大地刺激到了飞在天空中的幽灵舰队。
数艘明显就比其他幽灵船大了几截的主舰从远方飘来,速度比起之前快了不少。
它们的目标极其明显,那就是那位小男孩。
观众们此时因为战鼓声,已经摆脱了因亲眼目睹“屠杀”而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悲哀情绪,现在血脉贲张的他们极度想看见那群幽灵船的凄凉下场。
反派死的越惨,观众给的好评才会越多不是吗?
事情果然并没有让他们久等,也如他们所料地迎来了反转。
“魂灵界域群,退去。”
男士声音在这偌大的战场上不断回荡。
只见其身,不见其人,一些已经免疫了的观众不再四处找人了,反正该让他们看见的终究会被他们瞧见的。
他们关注的重点反而放在那神秘人所说的内容信息。
魂灵界域群?
这便是青袍人敌人的势力名字?
“界域?”不少人不自觉地在心里细细琢磨这词的意思。
对此,那几艘主舰丝毫没有回应,一如既往地安静。
燃烧着幽灵火焰的骷髅船仍旧持续往小男孩的方向赶来,甚至速度还快上了几分。
显然战鼓声和男声的响起十分出乎它们的意料,事情已经慢慢转向,不再全全处在它们的掌控之中。
这已经激起了它们的警戒心。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还在回荡的男声。
男声的出现使得它们马上一改从容不迫的态度,从原本的慢条斯理到匆匆忙忙。
毕竟他的出现是可能导致它们在最后一步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它们不再不慌不忙地推进,而是想要彻底一了百了地尽快解决掉小男孩,结束这场战役。
除了那几艘幽灵船在疾驰推进外,全数幽灵船似是接收到了命令,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动作。
它们在慢慢下压。
虽然幅度极小,但还在众人眼睛能够发现的程度。
要只是一艘两艘的船只在下降,那更不不算什么大事。
可问题是,幽灵船是在集体沉降。
而在这儿,集体说的是那已经完全掩盖天空的无尽蓝焰骷髅船。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
无异于有时在梦中所会见到,苍茫的阴沉天宇塌了。
那种无力的压迫和绝望感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了。
不仅如此,众多幽灵船在下沉的同时,其周身燃烧的淡蓝色灵火瞬间光芒大作,烧的无比的旺。
灵炎满天横流,再加上在船体边缘时不时欢快地跳出来的火星子,让人感觉好不漂亮。
可是,此时却没有人惊叹与眼前的绚丽璀璨的美景。
它们只感受到异常的冷。
不是那种生理上的冷,而是心灵上的冰凉寒意,就连他们这些看客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禁不住发了一个哆嗦。
在极端寒冷下,举目四望都是已经被扭曲的空气,场景逐渐变得玄乎,超凡色彩的浓度大大增加。
在极致的压迫感和就连空气都能扭曲寒意的双重压力下,观众们不禁有些窒息。
这是人所能受承担的?
不对,战争堡垒除了那奇怪的小男孩之外,已经没有人了。
那么这压力是施加给谁的?
有些人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点。
看着头顶上缓慢收缩的蓝色火网,幽灵船的古怪行为倒像是在......
污染。
它们在污染战争堡垒。
或者说同化。
些许人赶快极目四望,仔细观察下,果然发现了一些原本战争堡垒的事物改变了形态。
要么冒着和幽灵船同款的淡蓝色火团,要么已经被彻彻底底转化成火焰的燃料和火芯,不断助长嚣张的火焰。
事情发展到了这般地步,幽灵船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魂灵界域群,退去。”
这把声音的第二次警告。
所说的内容一样,声调一样,就连语气都一样。
随即,一声清脆长鸣声响起,很多观众都对这清鸣声非常熟悉,那便是拯救数以万计联邦公民的青色圣禽,青鸟的清啸声。
心思敏捷的众人很快便联想到:
换言之,刚刚的男士旁白和当下赶来救场的人想必都是同一位。
那就是青鸟公证与交易所所长。
青鸟的清脆鸣叫瞬间驱散了观众精神上的寒意,让他们不再受已经壮大的蓝焰影响。
几艘主舰也听见青鸟叫声里的明确警告,却仍旧没有理会。
不过,这青鸟所长似乎并不按常理出牌。
按道理讲,青鸟所长应该发出第三声警告,然后因为敌人固执己见、冥顽不灵,所以被迫痛下杀手,摧毁全部敌人。
这才是正常的剧本啊。
可惜的是,青鸟所长见自己两声警告不起作用后,便不再理会了。
观众等了一阵子,也没等来后续。
不是应该喝退敌人吗?
怎么是自己“退去”了呢?
良久,那些幽灵船都已经下降到接近地面的高度。
这种高度已经到了观众根本无法从船只中间的缝隙见到天空的地步,可见它们距离地面有多么的近。
小男孩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张开他那双大大的眼睛,主动开口说话:“所长,该您履行承诺了。”
这是在和那位青鸟所长说话?
答案是肯定的。
不知身在何处的青鸟所长应声:“如你所愿,年轻的战争君主。”
小男孩闻言,像是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献祭所得来的力量,原来竟是那么恶心。”
然后,男孩抬起手结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手势,只是等了十几秒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才缓缓地放下。
就连场外的观众都替小男孩感到有些尴尬,释放最终决定性大招的手势都做出了,结果愣是没有什么反应。
小男孩脸皮也不算薄,何况现场除了青鸟所长外也没有什么活人了,只有满坑满谷的尸体和数不尽莫名其妙的船只,自然也不怕别人笑话。
所以男孩无所谓地接着说:
“我听说,与青鸟交易所所进行大宗买卖都有些赠品,不知道我们的交易算不算得上‘大宗’?“
“是的,战争君主需要些什么?”青鸟所长并没有拒绝。
“我和战争堡垒的联系被他们的灌输来的界域之力削到几乎可以称得上微弱了,我想要青鸟交易所作为转接平台,重建与它的联系,可以吗?”小男孩提出有理有据的要求。
“自无不可。”青鸟所长大气地同意了。
“嗯......还有一件事情。
战争堡垒的诸多能源库已经被他们的本命灵火污染,一事不烦二主,青鸟所长您一并帮忙了如何?”
观众们此时倒是听明白了,这几乎可以被称为是“幽灵船所要面对的关底大魔王”的小男孩,是要逮着一只羊就拼命地薅毛啊。
亏得他们之前还为他的遭遇感到尴尬紧张气愤伤心呢。
所以在超凡世界,绝对不可以小瞧任何人,随都不知道路边的一个小男孩会不会是活了几千年十分厚脸皮的老怪物。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家开交易所的青鸟所长又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青鸟所长不多时便做出回应:
“战争君主若是接受交易更正,把公证时长下降至万年,那么净化贵界能源库的事情将由公证所代劳。”
小男孩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仰望近在咫尺的几艘幽灵主舰。
对比几千米长的幽灵船和小男孩瘦弱的神躯,双方的体积差距堪比霄壤之别。
“你们瞧瞧,青鸟所长多么的温和善良,开口主动把你们的刑期降到万载而已。”小男孩无神地低下头,举起手又和刚刚一样的结印:
“这就开始了,你们也该为自己的贪念的赎罪了。放心,这只是短暂的赎罪之旅。”
话音一落,整座世界都变得不同起来了,但如果要人们马上说出其中差异的话还是办不到的。
残缺通天巨塔依旧耸立;
幽灵船舰浑身的蓝色火焰还在燃烧;
满地的灰黑尸骨依旧曝露在外;
所以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座世界似乎慢慢地随着男孩的古怪手势而律动,就仿佛这世界此时完完全全地在小男孩,那位战争君主的手中。
战争堡垒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粒物质,每一方自然元素都受到他的掌控,就连徐徐微风和轰隆天雷都要听从命令。
随着小男孩大幅度地一挥手,一道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黑影忽然从地下冲天而起,直接贯穿了之前还不可一世的巨大幽灵主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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