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首山忠义堂。
“二妹,东盘乡的这趟买卖是我干的最憋屈的,以我的脾气,早就把村子给灭了,想起那几个老太婆我就来气。”
张飞很委屈,堂堂牛首山大寨主,快马加鞭巴巴的跑到东盘乡,结果不敢劫财,不敢杀人,最后点了几个草垛以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张出尘噗嗤一笑,反问道:“绑来的人呢?”
“按照你的吩咐全部关在后山的山洞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跟着也反问了一句:“如果那个宋天明是个怕死鬼,不敢来呢?那咱们可就真白瞎了。”
张出尘笃定的说道:“他一定会来,因为他是个乐善好施,一心为民的好人。”
如果这话被宋天明听见,八成会跳脚:你丫的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上一世宋天明对‘好人’一词忌讳莫深,通常的场景是: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们不合适。
张飞微微一笑:“有趣,他居然是个好人,其实我也想做个好人。”
又冷冷的补了一句:“可惜这个世道好人没好报。”
“是啊,所以在拿到连发机弩制造方法之前,我们也要做一回好人。”
“二妹,你可真是我的好军师。”
“大哥此番能够不骄不躁,大事可期。”
俩人还互相吹捧上了。
在土匪的心中:不抢你,不杀你,便是好人,真是岂有此理。
“报……山门来了个傻子,还让你……让你跪地唱征服。”
“那个含鸟猢狲,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我们牛首山撒泼?随我拿了去。”
张飞提着鬼头刀就要杀出去。
“回禀大寨主,那傻子已经被我们绑了。”
“砍了,砍了,原以为是个人物,却是个嘴货。”
张飞顿时失去了兴趣。
张出尘立即开口:“慢着,把人带上来。”
“他来了。”
张飞面带喜色,高喊:“击鼓,聚众。”
宋天明被抬上忠义堂,张飞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张出尘端坐右首。
两边三把木椅,空了一个。
“久闻牛首山寨威名,竟是这等待客之道,当真让人失望。”
张飞被宋天明抢白,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是东盘乡宋天明?就是你杀了老八,还有我十几个兄弟?”
“没错,顶好的一把凤池镗白瞎了。”
宋天明虽然被捆着,却不卑不亢,此番前来本就抱着死中求生的决心。
一个人如果若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他便无所畏惧。
张飞伸手就去抓鬼头刀,却听见张出尘说道:“给宋先生松绑。”
张飞无奈的缩回手。
“看座。”
“不用,站在此处绝妙,恰能一览二寨主裙底风光。”
宋天明此言一出,整个大堂群情激愤,强烈要求要把这厮活劈了。
张出尘却不恼怒,媚态千娇的说道:“原来宋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奴家当真受宠若惊。”
啥情况?当众调情?
张飞干咳了一声:“宋先生杀了我们山寨的兄弟,该当如何?”
“弱肉强食,死了活该。”
宋天明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恨得张飞压根子疼。
一旦拿到连发机弩的制作方法,立即把这厮剁了喂狗。
“弱肉强食,说的好,那么今日落在我们手里,是不是死了也是活该?”
三当家素来和八当家关系铁,今天说什么也要为兄弟报仇雪恨。
“首先我是自己来了,至于到底孰强孰弱,要床上见真章,二当家你说是也不是?”
三当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三弟退下。”
张飞一声暴喝,三当家只好无奈的坐了回去。
不甘的问道:“大哥,难道八弟的仇不报了?”
“闭嘴。”
“你一介农夫,如何和我牛首山两千余众相抗?”
张出尘依然柔声细语。
“朝为田舍翁,暮登天子堂。”
张出尘闻言娇躯一震:此等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须除之。
三当家胸中的怒火在不断的积累:杀了我的好兄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登堂入室一而再的撩拨我二姐,当真该死。
陡然间,抽出腰间的长剑,直刺宋天明的胸口。
“住手。”张飞和张出尘同时惊呼。
‘草上飞’的绰号可不是吹的,张飞后发先至,一刀劈下。
三当家的兵刃瞬间被打飞。
宋天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一众山匪,依然强作镇定。
剩下的几个寨主木若呆鸡,再也不敢张口说话。
“宋先生见笑了,本寨主御下不严,失礼!失礼!”
扭头对着小喽啰喝道:“拖出去埋了。”
张出尘将手里的飞针收了回去,媚笑一声:“既然宋先生觉得美妙,那我们理应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打入水牢。”
宋天明被关进了水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可没想到这水牢居然是温泉。
啥意思?这是要请我大保健的节奏啊?
若不是手脚被绑住,宋天明都想搓搓澡。
可时间一长,宋天明被泡的七荤八素,头上冒着屡屡白烟。
大约一个时辰,张飞和张出尘联袂而来。
张出尘弯下身,手里拿着一个黑绿色的小虫。
“宋先生可识得此物?”
接着又是咯咯一笑:“这是马鳖,也很喜欢鲜血的美妙哩!”
“宋先生是不是浑身燥热难耐,奴家这就为你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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