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去年的重高线人数少了十个人，自己作为主管教育的副校长，压力很大。有时想想：自己一个临时工拿着八百块钱，却干着八千块钱的事。还不如回家踩酒饭，还能图个轻松。

柳腾表示：支持。

柳妈给他一个电光白眼，斥责：“你别动摇我教书育人的决心，我还是比较喜欢教书的。”

你喜欢教育人还差不多！柳妈作为父母是合格，都有望子成龙的心思，那怕有一丝丝机会都会为子女们尽心争取；

何况还有柳腾这个大BUG在，不用白不用，有包藏祸心也管不了了，先论结果再论过程和对错。

柳腾也乐于在培养姐姐的过程中，不断扩展学习范围，私货不断；

终于明白老妈教书育人的快乐：每天看到自己的学生，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进步，成为希望的样子，那种满足感难以言表。

教育人果然会使人快乐。

竹千坪的清明扫墓和吃祭灶让柳腾大开眼界，一到五组的男女老少丁口足有四千多人，还有许多搬迁出去回来祭祖的。

流水席从竹千坪小学的操场，摆到老柳家门口的四方坪，足足摆了三百多桌。

柳腾很佩服作为总管六堂哥的管理和调度能力：张驰有序，安排有道，齐心出力，人人满意。

事后，柳腾对柳祖说出自己对六哥的想法，并问我们家兜底出了多少钱？

柳祖淡淡说：“这是竹千坪一两百年传承下来的办事套路。当年我当大队长时进行了改进，以适应新社会的发展。

只要带头的一心为公，公正办事，大伙都看得到，自然兄弟同心，祖事顺遂。六子跟了我三十年，就是傻子也足够开光了。

出多少钱，对于我们家来说无所谓，不外乎三万五万的事。为什么由我们家来兜底而不是包圆？这个就有说法了。

当年你太爷爷在时候，曾经包圆过清明扫墓和祭祖的花费。久了就有人说闲话：说祖宗是大家的，为什么就你老柳家出钱？

祖宗的风水都被你们家占了，都保佑你们老柳家了。钱、力，大伙一起出才合理。

之后你太爷爷就改变作法：除了出自己家那份外，就只作兜底。意思是：兄弟叔侄都出了钱后，不够那部分由老柳家补上，这叫兜底。

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众处事不要大包大揽，既使做得再多再好，也讨不了好。也叫：升米恩斗米仇，人心不足蛇吞象。戒之！”

柳祖这本人生老字典，时不时会蹦出人生生存智慧，谌称：传家万宝盆。

清明后某个星期天早上。

柳腾前晚帮忙奶奶整理氮化镓的实验资料，睡得有点晚。

还在睡觉中，被柳祖的吼了一嗓子给吵醒过来，忙穿了柳妈今年新买的大碎花大裤衩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祖祖常吹嘘自己：已经过了易怒的低端境界，升华到制怒的高境界，就差点达到他所吹嘘的：无怒的至高境界。

有人既然能打破他的高境界，破例大开黄腔，显然触碰了他的底线，大光其火。

院中，柳祖和一个方头大耳，满面红光，眼眶微窝，眼眉稀疏，身着对扣唐装，手中牵着一条少见的一边脸白一边脸黑的牛头梗，年纪比柳祖年轻一点的老头在怒视。

柳家一家人在装模作样各忙各事，眼光都瞄向两人；大门口还有人在探头探脑，打量院中之人。

“小韦，大清早的你登我家的门，我欢迎。但是，你打我家牛屎巴的主意却休想！

你也不看看黑白脸的丑模丑样的东西也叫狗？也配我家的牛屎巴的种？我可不想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我说老柳头，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可是你家的牛屎巴非礼在先，占了大便宜，现在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不是，不认狗！

我告诉你：没门！再说你家的狗本来就叫牛粪，我家的鲜花插上去，我家的更吃亏。

这事说破天，还是我们占理。”这个小韦倒硬气，有胆子跟柳祖硬顶。

“你早就觑觎我家牛屎巴，你以为我不知道。多次使用美狗计，我家牛屎巴从不见色忘义，以至于从没得手。

想不到这次这么卑鄙，搞了个洋玩意。牛屎巴思想改造不彻底，革命立场不坚定，没遭住你的糖衣炮弹，让你占了便宜去。

现在我在惩前瑟后，治病救人，想不到你还找上门来，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欲行狗且之事。

这事岂能忍？当我柳家没人？来人，给我打将出去。”柳家人面面相觑。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次就让你这个乡下土鳖见识见识：不是猛龙不过江！不就叫人，谁没有？

小王，叫人进来，我要和这个以老卖老，为老不尊的土豪劣绅大战三百回合。”

这个小韦老头丢下和柳祖一样的金竹拐杖，挼起袖子，脱下脚下的布鞋执在手中，就要往同样动作的柳祖冲过去。

一时间，柳家门口一阵鸡飞狗跳，鸡毛鸭血！

众人拉住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岁的两个暴躁老头，小韦老头被人拉着战略性撤退，留下一位中年男子。

柳祖愤愤不平：“这个小韦，一辈子耍威风惯了，还敢在我们老柳家打泼，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下棋悔子，打字牌诈胡，有便宜就占，我家的酒头不少喝，找他作事就装聋作哑，十足的痞子。

小王所长，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不要了他那丑不拉叽的狗命。让他以后把那玩意拴紧了，再跑到我家来，来了我就把它给骟了。”

原来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就是行八的小王所长，和王志玲有七成相似，特别是那对虎牙。

长虎牙的人不易老，显嫩。

“老所长，你老请息怒。你家的牛屎……你家的中华田园犬是一条少见的良品纯种犬。

犬种有纯与不纯之分，当然是越纯越好。韦老拉一条牛头梗来，确实有点跨物种跨得太大。

我知道韦老眼馋你家的田园犬的品种好，我会找找同样好品种的田园犬来，与你家的结秦晋之好。

一来生几个优秀的后代；二来不伤了大伙间的和气，你老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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