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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并快乐着，这便是此刻所有书院师生的心声。

本来只是一次简单的论道，可此时却变成了北小忆一个人的独角秀，一个小女孩在不停地高谈阔论，而无数儒生则是坐在一旁静听不语。要是被其他书院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他们都得被笑死。

可是现在的他们完全顾不上这种事情了，大量感悟的涌入，让他们文心所承受的压力陡然上升。平常所奢望而不得的修行感悟此时如同不要钱一样，不少人已经来到了自己修为所能承载的极限。

理智告诉他们已经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这么多的感悟都快压过他们自身的道理，要是到时候失控了，文心崩溃，可就是彻底得不偿失了。估计到时候江湖上就会传播出这么一条消息：

震惊，以一敌众，天涯书院竟被一八岁小女孩挑翻，无数学子先生纷纷被斩于马下。

光是想想那种场景，所有人都老脸一红。与这孩子一比，他们这么多年真的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而且北小忆似乎是没有极限一样，从一开始便一直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各样新奇的观点道理，事到如今，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观点也不知道转换了多少个了。

这还是人吗！这该不会是哪个老妖怪易容来的吧！

书院儒生面色泛苦，如果可以重来，他们一定会好好修行，不为别的，只求能在这场论道之中多坚持一会儿，坐享其成都做不好，这也太丢脸了。

完蛋了！陈枫手脚冰凉，虽然书院的人被北小忆震惊到了，还没有注意到他，但是等北小忆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会意识到人是他带来的，至于云不惊……

这个扑街已经趴窝了，在北小忆说道“人的本性是一张白纸”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受不住了，浑身的文气内气都不受控制翻涌起来。

要不是陈枫眼疾手快，将这家伙的感知封闭，才成功稳住了气息，不然这家伙刚修复了根基，文心又得毁掉。

现在北小忆说得越多，他就越怕，要是多几个像云不惊这样傻愣愣的家伙，不注意自己的情况，直到内气暴走了才发现，那北小忆估计在踏入天涯书院的第一天就能达成血洗书院的成就。

求你了，别再说了。陈枫心中哀求道，北小忆这家伙和他一样，在这个世界上都是黑户口，又没办法调动文气，说这么多干什么，没见到这么长时间了文道都没有一点反馈的动静都没有吗。

要是这个世界有人能做到北小忆这样子，那天生异象，地涌莲花都是简单的，怕不是得身放霞光，文道震动。

可是好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控制自身的感悟之上，并没有发现这个不和谐的“小意外”。

不过也快到极限了，最后还在坚持的那些实力较高的人也逐渐承受不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肯定就会发现问题所在。

颜复文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变过，除了之前显露出了一点惊讶之外，便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时看着北小忆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北小忆找到节奏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言打断。

滔滔不绝的北小忆再次发表了一个新的观点，“……其实，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也是相对而言的，比如……”

“卧槽！”这次北小忆刚一开口，陈枫就感觉不对劲，周围儒生的气势陡然强了一瞬，他们的力量突然失去了控制，感悟所带给文心的压力陡然上升了不少，已经濒临失控。

陈枫立马闪身到了北小忆的身后，把这家伙的嘴巴捂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想把天涯书院团灭吧，说几个论点就算了，居然还放相对论这种大招。

若是平常听到相对论倒是不会对这些儒生造成什么坏的影响，甚至还能有所收获，可是他们现在本来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文心的暴动，文气的翻涌，各种感悟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北小忆这么一发相对论下去，就好像在一瓶碳酸饮料里面加入了泡腾片，所有的感悟都得打起来，到时候，全场儒生无一幸免，全都得完蛋。仇组织没办到的事情，差点让北小忆轻松解决了。

“唔唔唔，陈枫，你在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北小忆正讲到兴头上，突然就被陈枫打断了，不停挣扎，想要再次开口。

“你个笨蛋！给我看看周围的情况再说。”陈枫捂住北小忆的手没有丝毫松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要是再说下去，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发生什么了？北小忆被陈枫说了一句，终于注意到了周围儒生的异样，同时也注意到了云不惊，“他怎么了？”

“这个笨蛋忘了自己的修为，文心失控了。”陈枫没好气地回道，怎么他身边的人都是笨蛋啊。

“平心静气。”颜复文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道内气如同春风抚平湖面一般，书院儒生们翻涌的文气突然平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陈枫查看了一下身旁云不惊的情况，在那道声音响起过后，整个人都被一道平和的气机所笼罩，这道气机在帮助云不惊压制文气的同时，消化感悟。

放眼望去，所有儒生都是这样。陈枫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让北小忆达成了血洗天涯书院的成就，他可就没法在天涯关混下去了，幸好有颜复文在。

不过这么多人都无法承受的感悟，颜复文居然能轻松应对，这位院长的力量果然不简单。

“多谢。”陈枫起身一礼，不管如何，对方帮他解决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要是让他自己来，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颜复文摇了摇头，“应当是我谢谢小友才是，令妹的一番话让我书院众人受益匪浅。如此倾囊相授，乃是大公无私之举。传道授业之恩，只能等到他们醒来才能亲自答谢了。”

说完，颜复文对着陈枫二人回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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