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半,方翰民当天放下手头的其他工作,一直待在试验一组,观察重氮化反应的试验过程,从头至尾,他没发现试验操作上的不当之处,得到的结果却仍不理想。
前两天跟郭鹏交流时,方翰民也认为问题可能出在原料上,今天的结果出来后,他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第二天,他让郭鹏把使用的原料提高一个等级,再在相同条件下进行试验,取得的结果接近预期。
快要下班时,方翰民把昨天在试验过程中发牢骚的那位年轻人叫到一旁了解情况,当他得知对方的姓名时,上下打量一番,略感差异地问:“你就是唐剑?”
得到肯定回答后,方翰民询问对方怎么知道重氮化反应的问题出在原料上,唐剑跟他分析的原因几乎完全一致,这让方翰民对面前这位年轻人的理论水平另眼相看,想起自己在前世的本科阶段,正好跟唐剑就读于同一所985高校,说起来他跟唐剑还是校友,不免感到几分亲切,但他当然不可能提及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好用官腔鼓励:“在试验一组好好干,遇到问题勤动脑筋,多为课题组出注意。”
自那以后,方翰民每次到试验一组,都会找机会主动跟唐剑交流一番。两个多月前的一天,因为早就发现郭鹏私自往外转让仿制药生产技术,方翰民在决定不让郭鹏兼任试验一组课题组长的同时,他把唐剑找来自己办公室,让唐剑接替郭鹏,担任试验一组课题组长。
唐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才四年多时间,突然天降大任于斯人,他不仅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而且对自己的业务能力也不太自信,“方厂长,你让我当课题组长,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已经观察你一段时间了,我认为你完全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可是,我既没有单独承担过科研任务,也不懂科研管理,我怕自己干不好呀。”
突然被推上一个新岗位,谁也有个适应过程,方翰民理解唐剑此刻的心情,他宽慰道:“没有人天生就会做这些工作,你跟随课题组参与了第一个仿制药的开发,已经见识过科研试验的实施程序和课题组日常管理,通过这段时间对你的了解,你具有比较扎实的理论基础,我觉得你可以当好课题组长。开始阶段也许感觉杂乱无章,但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摸出门道,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我可以随时帮你解决。”
“可是,组里还有比我年龄大的科技人员,他们对这样的人事安排,会不会有意见呢?”
“谁适合当课题组长,我自有衡量标准,这件事不能搞论资排辈,任何人都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但是,不管是谁,如果因为对人事安排有意见,就消极怠工,不配合新组长的工作,我马上就让他回生产一线。”
第二天上午八点,方翰民亲自到试验一组,宣布郭鹏和唐剑的职务变动情况,他特别强调,组里的所有科技人员和试验工人,必须积极配合和支持新组长的工作。
随后,方翰民向试验一组布置新的科研任务,同时把一份关于仿制药M2的科研资料交给唐剑,并叮嘱他不要外传,还要求试验一组新科研项目的具体内容,也要在一定范围内保密。
其实,不让郭鹏兼任课题组长,把他排除在新科研项目之外,全组人员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方翰民的这番叮嘱,进一步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开始那段时间,郭鹏尚有自知之明,自从不兼任课题组长后,他再也没来过试验一组,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让组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很诧异,加上这段时间关于他的一些言传,职工们跟他似乎有了一些隔阂。
面对大家的冷落,一股无名之火在郭鹏心中升腾,他本想发作,但他及时冷静下来,因为他到试验一组的目的,不是来发泄心中的怨气,而是想了解新科研课题的信息。
唐剑的一席话,既让郭鹏略显尴尬,又让他无法辩驳,他只好悻悻地说:“什么检查工作呀?我就是随便看看,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郭主任,你要没有什么指示的话,我们就忙自己的工作了。”唐剑觉得没必要跟他客气。
“我哪有什么指示呀,你们别管我,忙自己的事吧。”
郭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过了十几分钟,他起身走近试验台,跟先前在试验二组一样,四处搜寻试验记录未果,又打听正在进行的试验项目,无论问到科技人员还是试验工人,大家都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谁也没有给他透露试验的真实信息。
尽管第一次去试验一组几乎空手而归,但郭鹏起码从实验室工作人员相互交谈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一组正在开展的试验,跟一种降血脂药物有关。
这一微不足道的收获,给了郭鹏很大的信心,从此以后,只要不去厂部开会,没有行政工作,他就去试验一组呆着,为了避免被人烦,他既不主动跟实验室工作人员交谈,也不向他们打听试验内容,在不影响试验人员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只是尽可能靠近试验台,在一旁静静地观察试验过程。
碍于情面,包括课题组长唐剑在内的工作人员,对郭鹏的行为不好说什么,即使方翰民知道这一情况,也只能告诉唐剑尽量做好保密工作,试验记录和数据不要外泄。
凭借自己的专业基础和这几年积累的科研工作经验,通过一个多月的仔细观察,郭鹏基本弄清了试验一组正在开展的科研项目及其试验过程,并把知道的情况写成一份报告,寄给方圆科技公司,作为他的投名状。除此之外,郭鹏还给公司领导写了一封信,说他将于近期向单位递交辞呈,辞职以后,他希望去方圆公司开发这一项目。
方圆公司一把手老廖是搞技术出身的企业领导,他对郭鹏在报告中提到的降血脂药物很感兴趣,认为这个项目具有前瞻性,希望郭鹏尽快辞职,早点到方圆公司开发这款药物。
除了老张跟廖总意见一致,方圆公司其余三位副总出于各自的原因,都对郭鹏提供的项目持保留意见,主管生产的徐总认为,降脂药太超前,企业投入人力物力开发出来,不一定有市场;主管技术的韩总认为,这款降脂药技术难度太大,即使由郭鹏牵头,也不一定能开发成功,风险难以预测;就连主管后勤的雷总,都不支持郭鹏提供的项目。
老廖知道上述三位副总的心思,他们表面上不同意开发降脂药,实际上是反对郭鹏进入方圆公司的管理团队,因为郭鹏年轻,跟他们相比,技术水平比较高,他们害怕郭鹏的加入,将来会影响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作为方圆公司一把手,老廖要考虑公司的长远发展,三位副手的狭隘观点当然不能左右他的决策,当着领导班子全体成员的面,他以公司法人代表的身份,决定马上引进郭鹏这个人才。
从老张那里知道消息后,郭鹏很高兴,过了几天,他把一份辞职申请放在方翰民面前,方翰民看了看,对他的举措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要辞职?”
“是的,我想辞职。”
“怎么,你在红星制药厂工作不顺心吗?”方翰民明知故问。
“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啊!”郭鹏感慨道。
“一言难尽?看来你有很多苦衷嘛,可此前没听你说呀!”
郭鹏苦笑道:“方厂长,你既不让我兼任课题组长,又不让我接触新的科研项目,把我孤立起来,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还用我说吗?”
方翰民把面前的一摞文件推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郭鹏,咱俩既是同龄人,又是多年的同事,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人心。不让你兼任课题组长,让你专心搞行政管理,这是为你减轻工作压力,你却倒打一耙,让我说什么好呢?”
郭鹏根本听不进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行啦,你什么也别说了,事到如今,我想辞职,请你批准吧。”
虽然郭鹏做了损害红星制药厂利益的事,但事情已经过去,作为厂长和同事,面对他的辞职,方翰民口头上的挽留还是要有的,“辞职不是小事,跟你家属商量好了吗?对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对我有意见,你提出来,我可以改进嘛,为啥非要辞职呢?劝你收回辞职申请,三思而行。”
郭鹏跟方圆公司已有约定,那边希望他尽快过去,别说方翰民的话全是虚情假意,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方翰民真心实意挽留,他也不可能回心转意,“方厂长,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已经征得家人同意,这件事没啥好说的,我早就考虑清楚了。”
“这么说来,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郭鹏冷冷地说:“既然提出来,就没想挽回。”
见郭鹏去意已决,方翰民拿起笔,在他的辞职申请上,飞快地写下“同意”二字。
拿着厂长同意的辞职申请,郭鹏刚要转身离去,听见方翰民的问话,“辞职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之后,郭鹏才回答,“还没想好呢。”
方翰民浅笑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没想好?郭主任做事一向深谋远虑,怕是早有去向了吧。”
虽然郭鹏对此很敏感,但他还是极力表现出镇静,“方厂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立体模型转动一下,让他的视线沿着裂缝直冲而下,将裂缝的内部看个一清二楚。
主持人宣布完比赛规则后,开始抽签,这次,秦扬抽到的签和确山省并不一样,这样的话,湖江今天面临的第一个对手就不是确山省。而确山省是另一个省的选手。
白凡嘶吼着,在高空中的他看的一清二楚,地上全是玄甲军尸首,翟长孙喊完最后一句话,已然气绝,坠马倒地身亡了。
他紧张地挤弄着眼睛,尝试着释放出精神力,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是满头大汗,眼里布满了血丝。
紫阡陌看到,墨云和步非烟的相处并不糟糕,虽然墨云一如既往的柔顺本分卑微,可步非烟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颐指气使,甚至隐隐有种融洽的意味。
“刚刚邪月婆主神说了,我们三人拿到神牛眼泪,择取夫君,然后就要出谷去历练。”邪琉璃说道。
“三哥,三哥等等,什么事情?你再说一遍?父皇给我选了亲事?成亲?
在苏格兰控制了胡丽的身体后,胡美便把精神力从胡丽的体内撤离了出来,和自己的师父一起坐在旁边观看着。
不用怀疑,肯定用嘛,要不是自己潜移默化的改造秦扬,他会那么优秀吗?乔依姗固执的想。
当然,蝉姐也许只是表达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心,秦扬不敢往深处去想。
“做什么坏事?”玉如颜不明白的脱口而出,等穆凌之拿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她顿时明白过来,不由脸红了。
主宰用强悍的肉身硬接雷劫,只可惜雷劫的威力实在是太过强大,最终主宰只能以失败告终。
所以,陡然看到穆凌之出现在自己面前,玉如颜犹自以是她自己的幻觉,她一定是太害怕太无助了,所以奢望着他的出现。
越羽看着她害羞又害怕、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一痛,感觉话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可是,他却不得不继续往下说。
下意识的,一个念头被他在心中强压了下去:如果自己夺了她的身子,她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逃了?
我跟在胖子的身后向里走去,看到里面的空间,我这才明白,看来这楼设置的还很有深意,难怪走廊里没有窗户,因为这墙里还有个夹层用来设置楼梯了。
慧莹公主也是聪慧之人,稍加的提点就让她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在她的心中依然有着一份执念罢了。
“那就是了,就算左娜对你做了什么,也不关夜西泽的事。”孟景琛坚定的说道,便要扶起简曈,带她离开。
这段时间以来,玉如颜的嘴巴与胃已被穆凌之养得异常挑剔,到时辰就要吃,而且只吃得下他做的饭菜。所以,今天早上这一耽搁,她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妈,就因为浑身戾气重,常年杀伐,我才觉得他能镇得住川儿身上的阴命。”我妈凝声。
迟姝颜正要下阶梯,一抹高大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铁臂直接把她从台阶上捞进怀里。
就在他的讲解中,也让吴冕这个门外汉对于异世界拥有初步的印象,简单来说就是危险,危险,危险。
他竟然好死不死地打这只龙的主意,现在只能求这位成了魔的少君开恩了。
“你再说一遍!”郑曙光冷冷地瞥了郑曙明一眼,郑曙明立马抬头挺胸立正站好,再也不敢多吱一声了。
对于苏楚的态度,夜梵空可谓是满意之极,这些年相处,此子心性无需多言,同龄人中的绝对翘楚。
宁烟玉无奈的笑了下,抬头看了眼温莳,见他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微微叹了口气,便跟詹姆斯聊了起来。
司机目光微微闪了一下,收回了视线,唇角不由的微微勾了一下。
卜旭心里松了口气,这个价格和他估算的一致,有了这600万,标场里那块恶绺俨然的毛料,差不多是囊中之物了。
温暖皱眉看着叶爵,这段时间不见,叶爵确实是瘦了不少,就连眼窝都显得深邃了不少。
苏楚闻言沉吟良久,先是对蒋瓛点了点头,勉励了几句,算是对他这段时间办事的肯定。
今天真特么是好日子,万俟陇西欺负我,连苏家的你们也来欺负我,真觉得老娘好欺负是不是?
艾巧巧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想挣钱不假,但是她却不想平白的占人便宜。
这是怎么回事?我与他才不算认识吧!他为什么用这样敌意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抢了他最爱的什么东西一样,抢了他最爱的东西?
是师傅。她停在那里,不敢上前。师傅对她从来只有冷漠,这不是师傅。
原来这间屋与楼上那间关盲屋是楼上楼下,隔音岂止不好,上面只要稍大声说话就能传下来。尤其是张婆婆那种跋扈的音量,但似乎即使仍在大喝着,语音却有些颤抖。到底什么人在上面,以至于连梅姑都不镇定了?
那神念冷喝,似乎这一掌下,也受到了波及一般。而随着那神念响起,各个禁区内,不断的有强大的气息属性,弥漫遮天。
“希希,你这是做什么?”他撑起上半身看我,我死死咬住下嘴唇没有回答。
“张德,住手,我是肖辰。”落到一座楼顶后,肖辰看到是不明情况张德出手了,立马大叫阻止道。
他放弃了勾心斗角的生活,选择了可以凭借聿家在江城的地位,而直来直往的娱乐圈,便是因为,他最恶心商场的尔虞我诈和算计。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庄岩则拎着另外几份营养品放在了桌子上,还很冷静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她为什么要刺激你?为什么要向你炫耀?”顾朝曦适时的提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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