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夜深沉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道:“王菊,你有没有感觉到难受?”
“我难受什么,喝多了酒的人是你。”
我不想吓到她,这是典型的“鬼掐青”,人受到阴气袭扰的直接表现。
《鬼言怅怅》有言,“阴物多有‘蛊惑’之能,且洞悉人心人性,一旦纠缠不休,于人而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李文俊用这种方式“警告我”,让我不要管这桩闲事儿。
所以,如果保吴英俊,我将面对李文俊和王大有的“人鬼双杀”,这可不是一般的难。
一个小学生,去解微积分,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说实话,我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忘记和你说了,昨天替我们订包厢的人,是王大有。”王菊道。
“这个人竟然算到我要去酒店吃晚饭,真的太牛逼了。”我无奈道。
吴英俊面色犯灰,从纯医学角度,这是将死之人的气色。
“你们见面后,聊了些什么?”吴英俊语气低落,应该猜到了结果。
王菊并没有多嘴,而且,心知我要说事儿,主动出了屋子。
“我和他谈崩了,不过,我也和明告诉他,这件事儿我管定了。”我慷锵有力的道。
这句话,出乎吴英俊意料,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这么帮我?”
“你虽然不是好人,但在这件事上,罪不至死。”
“我们这种人,除了朋友家人,外人都恨不能你死了才好,谢谢你杨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恩人。”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显然是被我感动了。
“我看不惯人持强凌弱的,王大有太狂了,学了点本领又如何?这不是定人生死的理由。”
话虽然说得挺有气势,但我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是王大有的对手,他是真正的“能人”,虽然小鸡肚肠了一点。
所以醒酒之后,我决定发扬孙大圣的精髓,打不过就找后援。
中午时分,我和王菊来到了“宏音佛具店”,只见张先才正蹲在地下吃面条,见到“我女友”,他嘿嘿一乐道:“你小子行啊。”
“张叔,我找你帮忙来了。”
“我的老天爷,你怎么总在外面惹事呢?”
“这次不是我惹事,而是有人仗着所学本领,草菅人命。”
“所以,你就成了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了?”
“我佛慈悲,你总不能看着无辜生命被残害,无动于衷吧?”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只是个普通人,可不敢说身有佛性,所以,你的事儿我管不了。”
我没想到他会拒绝,心里顿时慌的一匹道:“苦主家人都被牵连了,说他残害无辜,真不是我瞎说。”
“张大师,不是杨闯多管闲事,那个人太嚣张了,为一点小事,便要取人性命,甚至连对方家人都不放过。”
“唉,确实太嚣张了。”
张先才果然是要出手相助了,我暗中松了口气道:“张叔,咱们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你……你们不管,他家人就死绝了。”
“每个人的生死都有定数,如果真死绝了,那也是他家人的命数。”
我简直快气晕了,道:“身在菩萨道场,你的心也太狠了。”
张先才压根没有回应,埋头继续吃他的青菜汤面。
返回的路上,王菊道:“你的朋友不愿帮忙,怎么办?”
“不管多难,这件事儿我都要管。”
也许是王大有的嚣张激怒了我。也许是我不忍见到吴英俊家人惨死,反正我不会退缩。
但是,准备工作也得做好,我不怕王大有,可我担心王菊。
正盘算该怎么办,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得知唐友天想见我。
我是压根不想见他,因为这就是个骗子,而且是个心理变态的骗子。
一个根本不可信的人,有什么话可聊?
虽是这么想,但还是去了警局,毕竟要配合警方的工作。
进到看守所,见到唐友天,他显得特别委顿,就好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瘫坐在椅子里,整个人恨不能缩成一团。
“对不起。”他小声道。
“不需要道歉了,反正你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所以,你是被鬼上身了?”我冷笑道。
然而唐友天就像回了魂,突然一下坐直了道:“真有可能。”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也有可能。”
“无论怎样,都不重要了,你好好接受改造,争取早日出来、重新做人。”
“我肯定是要坐牢的,见你不是为了逃避什么,而是想要给你提个醒。”
“你想说什么?”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在我耳边爆喝了。”
“为什么?”
“因为我接触的人,都不干净。”
“你、竟敢诬陷王菊。”我怒火中烧。
然而,会面时间到了,他来不及解释,就被带走了。
我们见面整个过程,警方全程监控,出来后,负责办案的马警官问道:“你们说得是什么?”
“您也听到了,他说自己被鬼附身了,而且说我的女朋友也是如此,所以,想杀人的那个不是他,而是鬼。”
马警官皱了皱眉头道:“如果他想以此逃避惩罚,那真的是太幼稚了。”
对于“正阳之音”,我其实心存疑虑,可即便告诉警方也不可能采信,所以我没提这茬。
出了监管区,王菊迎上来问:“他说了什么?”
由于王菊受到了“鬼魂伤害”,我不想再说触霉头的话,随便编了个理由,对付过去。
到了天苑小区,如果我跟她一起上楼,王菊大概率不会拒绝,但是,我“身负要事”,儿女情长只能暂时往后放放了。
回到家里,老妈留了张字条:儿子,我去打麻将了,冰箱里有饺子,你和同学怎么头一天出去就过夜了?太开放的女孩不靠谱,等我回来,咱们好好聊聊这件事。
我苦笑一声,院子里都打成那样了,老妈居然没看出来,这观察能力,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发现老爸的。
今晚回家,打算好好学习,因为我只能靠自己,拔出这枚“血钉子”了。
四本书中,与风水布局相关的是《地龙卧岗》,这本书我其实早就背的滚瓜烂熟,里面都是“听风观石”的技巧,并没有旁门左道的本事。
但我不相信,王大有能超越奇书之能,于是重点学习“家庭风水格局”内容。
然而,直到我看的两眼发花,也没能找到一丝和“血钉子”相关的内容,我揉了揉酸痛双眼,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回房路过门口时,无意中朝院子扫了一眼。
“靠,这货,说的竟然是真话。”我惊呆了。
唐友天被砸晕捆住后,固定在银杏树下,他躺过的地方,地面出现了黑腐状。
家里的院子地面,是用水泥抹平的,但天长日久,水泥路面难免开裂,缝隙处便会生长出野草,由于这片草堆正好在银杏树四周,所以也没修补。
此时,一片青草已经变成了“黑草”,细长的叶子并无枯萎状,而是烂出了浓水。
难道、唐友天和王菊都被附身了?
刚有此念,就听王菊在院外道:“杨闯,你在家吗?”
我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鬼言怅怅》里有一句话:夜深沉、夜深沉、男不可叫、女不可笑。
王菊是在叫我,虽然时间晚了点,保不齐是因为她想我,所以……
自我宽慰尚未结束,王菊尖着嗓子的笑声,便从墙外传了进来。
深更半夜,莫名其妙的女子笑声,当真是比哭声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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