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吕布进来,王越和黄龙士也不动声色地站在房间里;吕布给刘辩行过礼说:“臣在家没事,就带着家人出来玩玩。”
刘辩笑道:“早就想和吕将军叙叙了,相请不如偶遇,中午是来不及了,晚上我在行宫设宴请你们一家,所有人一起去啊。”
阳翟长公主笑道:“槐里侯好大的面子,谁要是不去,我就扇他大耳光子。”
这样的话也就阳翟长公主敢说,荀汪、孔融都忍不住摇头:杨修从人群中钻出来,问刘辩:“皇上,到时候能不能让文姬姐姐弹几首曲子,她弹得可好听了,余音不绝,绕梁三日。”
杨修说完露出狡黠的笑容,甄宓等人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对,刘辩看在眼里,急忙岔开话题说:“我是个俗人,歌舞什么,随便助助兴就行了;杨夫人,杨大人的回信到了没有?”
袁黛笑笑说:“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杨彪同意了,能得到皇上的看重,是杨修今生的福气。只是我想问问,皇上准备教杨修什么?可不能教太平道的东西。”
刘辩哈哈笑起来:“那玩意我也不懂,我教杨修的天文地理,也就是星辰大海那些东西。”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何为星辰,何为大海?”
左慈和左百灵出现在门口,左慈还是那副谁都不在乎地样子,左百灵看着刘辩,带着一丝得意地笑容;刘辩露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你们来了,这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左百灵的安危,不知道如何向你交待了。”
左慈不屑地说:“皇上,别整没用的,你要不是猜到小女无恙,打下洛阳和长安以后,还不到处去寻找。说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太平观这样的盛世,小道怎么能不过来捧场。”
“捧场,好,坐,左百灵,一起坐。”刘辩看出来左慈的来意不纯,原先混在人群中的王越也一直跟在左慈的身后,想必是同样的感受;刘辩没有给左慈继续发挥的空间,而是向袁黛解释说:“星辰,就是天上的星星;大海就是陆地以外的海洋,要知道,我们所处的地球,七分是海洋,三分是陆地,大海中的岛屿数以万计。”
这是刘辩预先想好的说词,天上的事自己未必能解释太多,但是海洋和岛屿是实实在在的,要不了几年就能证实;饶是如此,厢房里的人都是一惊,反倒是严佛调点点头说:“皇上真的是博学多闻,从天竺和大秦来的人也都说过,他们那里也有浩瀚的海洋和海洋里的岛屿。”
袁黛低头看看杨修,担心地问:“皇上不会打算让杨修做第二个徐福吧?”
没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刘辩还不好发火,压着心中的怒气,客客气气地说:“杨夫人放心,我没秦始皇那么无聊,要是教一个弟子去做那样的事,我还不如什么都不教。难得吕布和左慈在这里,我们不妨谈谈生意吧。”
阳翟长公主刘修立即拍手道:“听说盐铁司把阳翟、长社、许昌交界的那片地买了,我正想问问有什么举动?”
吕布也是面露喜色,自己到了许昌,短时间恐怕是不可能重新掌握军队的,能捞钱也不错啊,最起码证明刘辩没打算动自己;刘辩点头说:“朝廷打算断绝燕山、代郡那边的走私,但是塞北也确实需要中原的物资和部分铁器,所以朕打算把铁器的生意交给许昌这边的商号负责,交易的数量由盐铁司核准。
交易的工坊就开在姑姑说的那个区域,和瓷器坊一样,是交给私人经营,盐铁司只是收税和核准;你们要是有兴趣,都可以参与,黄龙士已经说了,太平观参与这些工坊的投资,占一成股份。”
黄龙士都能插手,说明刘辩的要求真不高,刘修立即说道:“我要三成股份。”
貂蝉含笑说:“两成股份。”
杨夫人跟着说:“两成股份。”
吕布苦笑,臧霸、糜竺等人面面相觑,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黄龙士预定的,转眼去了八成股份,剩下的两成也不够屋内这些人分啊;刘辩也没想到貂蝉三人这么豪强,笑了笑说:“糜竺,你们就让让吧,给臧霸一成,左慈,你要是有钱,也给你一成。”
臧霸大喜,这种生意从来都没有小生意,能占一成股份,臧霸也就满足了;左慈装作无奈地样子说:“小道信徒数万,不缺钱,只是皇上你吝啬,故意这么问罢了;只是我来去无定,这一成股份就让小女做主吧。”
“没问题。”刘辩爽快地说:“左百灵要是没有特别的事,还是住进宫里吧,正好与蔡文姬做个伴。”
左百灵盯着刘辩问:“就是和蔡文姬作伴?”
“没那么轻松。”阳翟长公主刘修笑道:“皇上,生意上的事不需要左姑娘操心,还是让她在宫中做个女官吧,蔡文姬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刘修看得出来,左百灵对刘辩有点意思,只是这件事恐怕连刘辩都没做好准备;刘辩连忙点头:“就按姑姑说的办。”
接下来的时间里,很自然形成了几个圈子,刘修、貂蝉等人聚在一起谈生意的事,臧霸、吕布两人很自觉地跟糜竺聊聊各地风情,孔融、荀悦在翻看黄龙士搜集来的书籍,左慈凑在刘辩身边问:“皇上,能不能再收个徒弟?”
刘辩看看左慈:“别吓唬我,我要是收你做徒弟,还被你的徒子徒孙给骂死。”
“嗨,不是我。”左慈斟酌说:“我在丹阳收的一个徒弟,跟杨修差不多大,姓葛……”
“葛玄?”
“正是。”
刘辩和左慈说完,两人一起傻了;刘辩抢先说:“左慈,你这就做得不地道了,江东可是于吉的地盘,你捞越界了。”
左慈呵呵笑道:“江东还不是皇上的地盘,我只是替皇上去探探路,既然皇上知道葛玄,那么?”
“我答应了,尽快把人送来许昌,别给你耽误了。”
敢说半仙左慈耽误人家子弟的,刘辩恐怕是独一份,左慈毫不生气地说:“人我已经带来了,晚上到行宫赴宴的时候我带来。不过,皇上,葛玄已经拜我为师了,你可不能让他脱离道门。”
左慈绝对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刘辩没好气地摆摆手说:“这件事让葛玄自己决定,他愿意做官,以后就跟着我,愿意当道士就跟着你。”
一直聆听的王越、华佗等人见怪不怪了,刘辩能说出葛玄的名字,还这么死皮赖脸的,足以说明葛玄在刘辩眼里的潜力。刘辩率先离开了,只是临走的时候,添了几个名字,让鲁肃安排人去通知晚上赴宴;一直没做声的荀汪跟着刘辩出来,在众人惊愕中,直接和华佗上了刘辩的马车。
荀汪平时不会如此张狂,刘辩让自己坐舒服一点问:“师叔,出事了?”
荀汪点头:“益州那边传来消息,汉中王准备大封官员。”
虽然在一开始极不情愿站队,荀汪到现在也并没有和刘辩站在一个立场上,但是荀汪还是不赞成刘协这么做;刘协的目的很简单明了,就是要利用一年的停战时间来整合益州,为后面与刘辩的大战做准备。张松的那篇对策荀汪是看过的,只能说那是刘协目前最好的办法;可是刘辩,是一个从没败过的人,能接纳吕布这样的人再次投奔,还不就是因为把刘协与袁绍看做最大的对手吗?
刘辩通过盐铁司和冀州,获得了大量的赋税得物资,皇甫嵩在陇右最后不得不退回汉中,就是证明了刘辩一方在北方的统治权,即便是皇甫嵩那样的不世名将,最后也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黯然收场。说白了,皇甫嵩和凉州的羌人虽然能一次次威胁雍凉两州,但是已经不可能打下长安了。
相比之下,刘辩的发展虽然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但是刘辩储存的人才正在逐渐填补这个缺陷,而刘辩握有中原的大部分地盘,各地财政恢复的速度也很快;一旦忠于刘辩的将领取得了大部分权力,那就是刘辩出击的时候。
益州的事情,荀汪是没法管的,唯一的悬念就是对这件事的态度;刘辩笑笑说:“能看到刘协这么能干,也不枉父皇当年的期盼,不过他们短时间是不会北上的,我明天就把马腾、刘备出任陇右正副都督的诏书发下去。鲁肃,刘璋他们到了长安没有?”
“到了。”鲁肃平静地答道:“已经跟着吴匡将军前来许昌。”
“好,你和荀彧商议一下,准备一个欢迎仪式。”
刘辩离开没有多久,前来助兴的宾客也就纷纷离开太平观,回去换了衣服前往行宫;而接到通知的韩嵩、陈震等人也早早地来到行宫门外。好在刘辩的规矩不大,郗虑在阳翟长公主刘修到后,就把所有人接进宫中,直接按照刘辩的吩咐带到宴会厅。
宴会厅,已经布置整齐,蔡文姬正在指挥侍女们上菜,见到刘修等人迎上来;刘修打趣道:“文姬,现在有几分女主人的味道了。”
蔡文姬脸一红,低声说:“长公主,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刘修笑道:“怕什么,皇上还会发怒,你放心,我这个侄子是真的一条龙,海纳百川,你们看到的其实都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盛宴还没有开始。”
刘修自幼看惯了宫廷争斗,自然清楚,刘辩的巅峰是在刘协、袁绍束手就擒,现在那两块磨刀石还有用,要不然刘辩早就靠着天雷一路杀过去,还在这里玩什么欲擒故纵。
刘修身后的袁黛促狭问道:“长公主,我们是不是要预先把贺礼准备好?”
蔡文姬狼狈不堪地逃走了,刘修等人哈哈大笑,驸马耿俱罗尴尬地朝韩嵩等人笑笑;刘修姐妹三人,阳安长公主刘华因为伏寿嫁给了刘协的原因呆在长安不肯回来,颍阴长公主刘坚留在邺城,刘修成了刘辩在许昌唯一的长辈,现在真的是风头无二,说话做事一点顾忌都没有。
韩嵩哪会在意刘修这边,他想的是,刘辩为什么喊自己和陈震来赴宴;好在宴会一开始,韩嵩就知道了答案,刘辩竟然打算把养猪的方法传授到荆州、江东和益州,以便那里的百姓能吃上猪肉。韩嵩和陈震差不多同时站了起来,走到宴会大厅中间跪谢。
两人都清楚,豪门权贵是不吃猪肉的,要不然刘辩这个皇帝带头推广,就算北方,恐怕也只有一些军中将领不在乎忌讳。但是底层的老百姓哪会在乎这个,就像现在冀州和司隶地区,吃猪肉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不管刘辩有没有其他目的,能把这个法子公告天下,甚至包括敌对的一方,那就是了不起的胸怀。
韩嵩忽然想起蒯良说过,刘辩有足够的能力满足所有人的胃口,可惜刘表不相信,或者说刘表不能相信;当初士族与宦官决裂,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场血雨腥风,袁绍是在洛阳稳坐家中,真正在江湖上历经险恶的是张邈、何颙、许攸、刘表、陈逸等人。
能生存下来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刘表其实也是一个小圈子的核心人物,受到刘弘、袁隗等几方人重视,才会获得荆州刺史那个位置,也敢单骑入襄阳。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刘辩改变了一切,原本董卓等人混战的闹剧之后,中原已经四分五裂,汉室的凝聚力遭受质疑,但是刘辩带着一群人挺了过来,现在拥有了北方全部的地盘。
这个时候,刘表选择刘协就显得鲁莽了,当然,风险越大,最后的收获可能越大,只是现在颗粒无收的可能性最大。韩嵩明白,自己要说上几句话,不然就太显得下作了:“皇上,荆襄九郡的百姓会铭记皇上恩典的。”
“韩嵩,谬赞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这是小伎俩?”刘辩微微一笑说:“朕希望这次你能留在许昌为官,不要回去参与这件事,可以让庞德公或者黄承彦来接受这个技术。”
韩嵩看着刘辩,心里明镜似的,刘辩是在暗示,自己一个外地人,是根本无法在荆州主导这件事的;而庞德公两人,不仅家族在荆州是豪门,而且都和刘表关系密切,怎么做都不为过。陈震问道:“皇上是担心那些大户不把技术公开?”
长水校尉程涣插话说:“冀州就有这个情况,刘子惠和耿武亲自在各地巡查了一年,才把这件事推广开;在司隶地区,唐一凡和崔均大开杀戒,为这件事杀了足足三十多人。”
陈震一怔,有些好奇地问:“皇上打算在豫州怎么办?”
刘辩笑笑说:“朕已经决定让王楷负责兖州、王修负责青州、耿俱罗负责豫州、陈矫负责徐州。”
原来刘辩也没有信心,所以安排了太守和转运使来负责这件事;韩嵩如释重负,回去就以这个理由让刘表换了自己。韩嵩也是无奈,他不可能让自己有污点,自然不会未经刘表同意就在许昌为官。
陈震只能替韩嵩可惜,眼下的大汉,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刘辩比肩的;袁绍和刘表,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给自己找一点乐子,尤其是刘表,在长江以北的地盘,几乎就是刘辩的盘中餐,只是看刘辩哪天有兴趣去一口吞掉。袁绍现在对江北一点指望都没有,整天想的就是把江东经营好了。
韩嵩错过今天这个机会,日后迟早是要后悔的;可惜刘辩没有邀请自己,否则自己肯定会答应。陈震拱手道:“臣一定把这些事向袁大人禀告,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耿俱罗这时候才把所有事想明白,低声问自己老婆刘修:“这件事能不能做?”
耿俱罗就是为了试探刘修的口气,可是刘修没有急着回答,这让耿俱罗有些傻眼,这等露脸的机会,刘修不会打算放弃吧;刘修警惕地看着四周,深怕他们之间的谈话被有心人听到:“别急,皇上另有打算。”
耿俱罗眼神一冷,整个人都似乎变得犀利起来,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不希望我做点事。”
“哈,你多虑了。皇上的本事大家都知道,做的比说的要好得多,这件事,其实要看豫州豪门的想法,就是荀汪也做不了主。”刘修一点面子都不给荀汪,显然,作为一个公主,从骨子里刘修是不在乎什么名望的;耿俱罗压低声音说道:“我估计,这次躲是躲不过去的。”
耿俱罗一直认为,刘修和刘辩生意做得火热,却不大希望自己出去做事,是不想自己被绑架到了刘辩的战船上,那样将来万一反转,自己夫妇都找不到地方哭去;但要是直接拒绝,那就不是打刘辩的脸吗,后面穿小鞋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
刘修还没有继续说下去,那边刘辩已经在说:“要是大家伙都没有异议,那我就这样安排了。”
耿俱罗下意识地以为,说话的机会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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