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圆缺地,周八蜡进游戏之初就获得过涉及这个词的相关任务,后来更是解决了个‘小事件’,中秋公的监牢钥匙,抬头望夜,如果周八蜡没理解错,游戏里的阴晴圆缺地,指的应该就是头顶的那颗地球卫星,月亮。
如今,这个指代月亮的阴晴圆缺地,出现在游戏里龙犬村掘出的壁画,提到是天外逐岁真君寻人打造……耐人寻味。
游戏里没有更多的信息了,龙犬村的坑洞下今日只挖出这么一件壁画残片,周八蜡靠着水利工程的栏杆,点击手机屏幕退出了游戏,转到微信界面给家里几位发消息,肩头的福金探头过来窥屏,然后传出一声:嘁。
周八蜡:“小屁孩大半夜的赶紧睡觉,熬夜不长个儿。”福金是鸟不懂的,肯定是乌合偷偷在后头窥屏,皮孩儿。
夜下栏杆外浑浊的河面,偶有俗神掠过,大晚上的那些人也不消停,下河捞宝。
忽然,头顶大量星光垂落。
肩头的福金惊飞,周八蜡察觉异常探头看向河面,行家眼坍缩,见异常亮的大片星光覆盖了附近蔓延几公里的河路,强光穿透水面照出了河底浑浊泥沙中的陈年罐,随后如同勐吸吸管般,同时将大量沉罐沿着星光抽离而出,沿星光收走。
乌合:“是斗姆元君。”
大哭灵山居然也向这里伸手了,而且手段惊人,方才出手,对比河边那些吭哧瘪肚半天找不见半拉宝贝的,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今天夜便是这些事,周八蜡后边回去睡觉了,第二天中午,黄河边张灯结彩,搭台唱戏,镇民围观,河祭开始了。
戴着祭典面具的姚家守河人,手持巨大的量河尺,插入黄河河面,丈量河深,河祭上虽是表演,但也是从平日真实的河守工作取材来的,曾经的守河人每日都要涉险丈量盈亏无常的河高,预防水患。
河祭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放过龙船,官面上的河祭便算结束了,然而,对于某些远道而来的人的来说,这会儿才是重头戏。
夜,姚家大院灯火通明,河边零散分布了不少人,周八蜡跟江寻道他们一道看热闹,凌晨两点来钟时,河面上突然涌出一片绿水,周八蜡行家眼扫过,化学成分拆解,是铜?随之好像信号一般,河边不少人唤出俗神,下河。
周八蜡:“现在什么情况?”
江寻道:“河底的墓门打开了,有陪葬品被冲出来了,他们下水抢东西呢。”
啧,周八蜡心说这么麻烦,自己要找的铸造法相材料,不知该从何找起。
周八蜡:“政府不是来‘保护文物’的么,这帮人这么明目张胆,你怎么不抓人。”
江寻道:“这事情况特殊,人少还好说,人多了明面上官方不好跟他们直接起冲突,这些能来河祭分羹的,背后多少有地方背景,甚至有些是‘皇家海盗’。”
周八蜡:“那你白来的?”
“谁讲的?”江寻道伸手指河面,只见河面上那些来捡漏的今日半天不见收获,周八蜡行家眼深扫河面下,鱼群涌动,流川客的俗神‘进鲜行’无声行动,鱼女出手,将大部分涌出的陪葬品都裹走了。
“政府可没霸道干预,但他们自己本事不到家怨不得别人。”江寻道乐道,周八蜡斜眼看他那个得意劲儿,但可没维持一会儿,异变突生。
天上突然星光垂落,鱼群惊散!鱼群裹挟的刚出土的陪葬品罐子片刻尽数落入星光中,消失不见,被抢走了。
江寻道大惊,大哭灵山这横插一脚,显然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更出人意料的还在后头,星光扫过河面,最后汇聚收束在河中心一块几米见方的点上,江寻道:“坏,那是墓口的位置,我们下水。”
河中鱼群涌出,进鲜行接应,周八蜡见机跟上,跟着考古局下了水。
鱼群分开浊流,周八蜡被进鲜行包裹潜入河底,周围不见半点水漏进来,感其神奇,片刻来到黄河底,从浑浊的泥沙河床上勉强看到一扇石门半欠开,一些罐子从中飘荡出来,显然这就是河中宝物的源头,江寻道说的那个埋藏河底的战国古墓。
江寻道:“这墓门有奇巧结构,考古局始终无法破解入墓,只有每五年黄河盈汛期受地月引力影响会片开这么一道小缝,墓中物品会从缝中稀疏流出,但缝宽人无法通过,维持很多年了……”
江寻道话未说完,星光收束在墓门上,向着那道缝隙投入,周八蜡惊鸿一瞥,看到星光中有什么东西输入……人?虽无人形,但坍缩的行家眼中,已经闪过了抓周物的信息。
贪狼星君,破军星君……
“闭眼,跟上。”周八蜡抓着江寻道和黄鱼震,三人闯入星光,眼前恍忽,再回过神时,身周已经没了浊流,而是潮湿的黑砖和晦涩壁画,身处一条石室通道中,墓门已在身后。
周八蜡他们居然偷鸡搭上了斗姆元君的‘降临星光’顺风车,进到了古墓之内。
江寻道惊:“这?!我们进到墓里了?”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福金从周八蜡包里探出头来,传出乌合的传音:“斗姆元君的星光传输依赖量子态,传送过程中不能有人观测,否则就会从量子态脱离,就算它自己也不能观测,所以才能让我们有机会钻了这个空子。”
周八蜡:“那两个星君天官……”
乌合:“被你观测到了,被迫跳车了,斗姆元君应该很快就会发现。”
“快走。”周八蜡瞬间明白,叫上江寻道和黄鱼震赶紧先往通道身处去,离开此地。
几人前脚离开不久,后脚墓门缝隙中重新有星光射入,两道人影出现,天官来了,只是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才半路被某人拽下了车,掉河里了。
破军星君倒是沉默无话,金属厚重的破军法相之下,只有闷响,贪狼星君倒是在暴戾叫骂着,它今天非要宰了那个钻空子的人不可,骂了两句,两个天官也不多耽搁,沿着墓室通道往深处寻找而去。
而就在周八蜡他们和天官相继离开后,周围壁画上的纹路突然开始游动,啪嗒,啪嗒。
壁画上走下几个身影,狗头人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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