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晨曦还没穿透吉隆坡的贫民区。
09睁开惺忪睡眼,昨晚是她这些年少有的没被噩梦纠缠,没有死人在她的耳边叨扰,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身上虽然光熘熘的,但被窝里有她留下的余温,倒是不冷,09抬眼看着坐在床边的周可可,裸露着光洁的后背,点点地平线上溢出的晨曦,照着她背影的轮廓。
09伸出手指尖,摸在周可可后背的中线,从上到下,从脖子划到尾椎。
周可可背朝着躺在床上的09出声道:“先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在清晨对着外面发呆,最近我才发现,你是很喜欢看日出吗?”
09裹着被子去摸床头拿手机看消息,手机启动屏壁纸是两个月前那天,俩人在天台拍的合照,也是清晨,迎着日出朝阳。
09:“谈不上喜欢,只是想家的时候,能让我有些缓解,因为蒙尘病,我十多年前就被禁止进入国境,这十多年来走过很多国家,很多地方,但很久没回过家了。”
周可可:“我们一起回去。”
周可可转过头来,手摸着09的脸,拇指轻压在她的下嘴唇,摩擦了几下,低下头,湿润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一定帮你拿到疫苗,然后我们回家。”
……
五个月后,巫统帮的一个地下盘口。
巫统帮的马仔们持枪疯狂射击。
周可可头中一枪,两枪,散弹,头颅上被轰出几个大窟窿,但很快,周围的时间开始倒流,破损的头颅扭曲着恢复,子弹倒飞,钻回了枪管里。
周可可左眼中小童孔泛光,回到现实。
头左右微偏,子弹悉数从发丝间穿过。
马仔们惊恐看着那女孩迎着枪口接近,走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中,却没有一颗子弹能擦中她,而她口中还念叨着:
“你们知不知道脑袋被射爆很疼啊……”
周可可边向前走边抬枪点射,爆掉了五颗马仔的脑袋,然后人已经走到近前,抬手拍落刚换完弹顶在脑袋上的霰弹枪,脚上一踢,枪调转枪口落在自己手里,枪管怼进马仔嘴里。
卡,扣扳机,多汁大西瓜在脖子上炸开。
一片狼藉的盘口外,09泰戈陈英俊在车里,看着周可可一人,三分钟,就把一个火力充沛的盘口端掉了。
泰戈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这还是5个月前那个枪都不敢摸的小女孩儿?吉隆坡的黑帮场子一半都被她横扫了。”
陈英俊:“开发度73%……”
陈英俊:“虽然预知未来的时间几个小时已经是上限,但是可反复预知的次数变多了,她可以反复去预知未来几秒的变化,做出改变和应对。”
陈英俊:“未来很纤细脆弱,稍有蝴蝶效应影响就可能彻底颠覆,除非既定现实,否则过远时间的未来一旦预知就会变成不可控,反而是这样多次预知短时间内的变化,更容易校准,她甚至可以预知洞悉弹道,不知道她在预知中中弹死了多少次。”
陈英俊转头看向09:“她这样过度开发那件镇物,过度用脑,还活着都是奇迹。”
09皱着眉头头痛:“我管的了她么,我现在都不是她的对手。”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周可可便开始逐渐变得疯狂起来,开始主动找泰戈要一些巫统帮盘口的情报,开始更大强度,更不要命的去开发‘未来视’。
09曾不止一次见过她一天内数次飚鼻血晕倒休克,甚至重症被送去找生死岐黄系的庙主救命,但醒过来后又很快继续用未来视,如此不要命,才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把未来视的开发度,提到了恐怖的73%。
09不知道,周可可是因为那天在华文学校受到的刺激太大,还是两人关系的微妙变化,又或者两者都有。
三人在车里说话间,周可可回来了,满脸开枪爆头溅射的血污,手里缴获来的两个装在染血符球里的俗神,丢给泰戈。
周可可:“泰戈叔,这次收获好少喔。”
泰戈笑道:“下次给你找点难度更大的。”
09笑不出,说了句:“上车,回去了。”
周可可上车,刚血洗了巫统一个盘口满脸血,却没事人一样跟泰戈和陈英俊有说有笑,已经完全融入了街头。
相反的,09最近却开始心事重重,沉默寡言起来,两人就像在慢慢变成曾经的彼此。
……
夜,出租屋。
精疲力竭的09半裹着被子,裸露的小臂遮在眼上,口中微喘着热气,周可可一丝不挂的坐在床边,对着阳台发愣。
09:“你在想什么。”
09的小臂遮着眼睛,所以看不出她说话时心里的想法,发愣的周可可微微回过神来。
周可可:“在锻炼未来视。”
09:“已经够了,陈英俊说对疫苗行动来说开发度够用了,我觉得你可以停一停。”
周可可:“开发度高点会更稳妥。”
09:“我担心你的状况,陈英俊说你这样下去即使不因为过度开发烧坏脑子,也可能因为反复经历太久不存在的那些未来时间,而变得精神异常,你没发觉你最近的变化么。”
周可可:“放心,我不会的……”
周可可话说到一半,感觉后背上一暖,09从身后抱住搂着她,两具身体没有任何隔阂的贴在一起,是人心最近的距离。
09的声音就在周可可耳边,周可可是第一次听到向来强势的09,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话:“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好么。”
周可可握住09的手,拍了拍:“再等等,一点点,还差一点点。”
……
一个星期后,泰戈带来消息。
巫统的60针蒙尘病疫苗已经秘密装箱,密码虹膜指纹已经设定。
明天,疫苗将会秘密运送到吉隆坡石油双塔的酒店宴会厅。
前几天,各个买家病患的航班已经陆续抵达吉隆坡,巫统为了防止疫苗外流,买家们届时将会统一接受疫苗注射治疗。
泰戈:“我们的行动机会,就在疫苗从实验室押运送到石油双塔这期间。”
……
ps:我还以为不用特意说这事,开会期间起点的评论本章说都不显示,这卷还剩一两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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